第53部分(2 / 2)

冯涛的脸上并不见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苗就尽职尽着地又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临关上门前她偷偷地回头瞄了眼冯涛,可惜后者还是一如既往地工作狂模样,没有一丝动摇。

这个会一直开到晚上七点,还没有一点要散的意思,照这样下去九十点钟也是它——这在他们这种公司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

好在公司突然跑来一个冯涛不得不招待的人——冯母带着饭盒来看儿子了。今天的加班也就意外地草草收尾了。

办公室里就只有冯家母子俩,冯涛低头闷声吃东西,冯母看着说:“你现在的工作怎么越来越忙了?我都快一星期没见着你了。”

冯涛说:“本来打算这周末回去的。”

冯母叹气说:“也别周末了,你明天就回家来一趟吧。”

“明天我排不开——啥事?”

冯母说:“知道你忙,不过忙成这样多伤身体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现在还没个人照顾,你和小林的事……”

冯涛连忙拨乱反正地说,“明天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回去?”

冯母嗔怪地说:“你都忘了!你大侄子过周岁生日,家里人不得聚聚。”

冯涛说:“我当什么事情——一个小孩子过啥生日!”嘴里说着,却掏出钱包抽出一沓交给他妈,“我真是抽不出时间,妈您帮我包个红包给老三两口子。”

冯母就叹气,接过来。

冯涛说:“我爸这两天身体挺好的吧?”

冯母说:“好,就是念叨你,惦记着你的婚事,你说你和小林也处了好几个月了,大男大女的还等啥啊?”

冯涛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忙成什么样,不是不想结,是没时间结婚。你和我爸不用操心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好的。你们就是吃好喝好享享福得了——哦,对了,我最近想给你们买套房子,等办妥了你们就住进去。”

冯母听了倒是很高兴,“是该买个房子了,租房子每月也是不少钱。在哪?多大面积?有现在租的那个大吧?最好是像之前住的那个,房间也够,多个孩子也不觉得挤。”

冯涛说:“就是之前那套。”

冯母刚要高兴,听这下心就沉下,“……那个你就只有半套?”

冯涛点点头,“最近想把那半套也盘下来。这样就整个地是咱家的了。”

冯母说:“那个谁——宗总啥的他肯卖给你?”

“差不多。他家最近出了点事,急等用钱。”

冯母欲言又止地半晌,忍不住还是试探地说:“老大,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

冯涛说:“我什么也没想。你们也别多想。就是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本来就想给你们买个房住,把这半套的产权变更过来挺合算。”

冯母说:“没啥就好……”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她心里却稍微有点闹心起来。

冯涛自从一年多之前和那个男的断了之后,和家人的关系并没有像想的那样更近,反而好像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了。从前他们就已经摸不准他心里想的到底是啥,之后更是基本上也不跟他们说啥。

唯一让人宽心的是几个月前终于领了个女的回来,说是正在处的对象。

可是到底是咋回事,冯母实际上并不清楚。毕竟他们现在连面也见不上几次。

冯母走之后冯涛继续工作了一会,处理之前堆积下来的文件。整栋大厦的灯接连灭掉,直到最后剩他这一盏,孤单而执着地晾在半空中。

已经是十点多钟,秘书也早就下班了,冯涛才收工,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向外看夜景。他在此处究竟度过了多少个繁忙而雷同的夜晚数也数不清,基本上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到现在他也没觉得咖啡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不过因为长期繁忙的工作它成为透支精力的工具,然后人渐渐地被这苦咧咧的味道缠上了。

他也并不讨厌加班,刨除身为老板资本家的角色意识,更重要的是略闲下来就得面对大段大段空白的夜色。

心里闲出艹,难免想到宗玉衡其人其事。

冯涛本来想晾个两三天再说,不过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宗玉衡接起来。

冯涛客气了下,“这么晚怕打扰你休息,不过只有现在比较有时间,如果宗总你那边说话方便的话,想和你谈谈关于那个房子的事。今天林秘书告诉我你跟她联系过了。”

宗玉衡说:“明知故问!”

“这么说宗总你是打算把房子卖给我了?”

宗玉衡说:“……哼。”

“那么如果对我之前提的一百五十万这个价格可以接受的话,我明天就把钱打到你的卡上——还是X行你的私人户头吗?”之前宗玉衡很多金钱上的往来都是他一手经管,对此再熟悉不过熟悉。

宗玉衡忍不住说:“现在连合同都没签,只是口头协议,你不怕我坑下你的钱。”

冯涛很理智地说:“你不是那种人。”

宗玉衡下了决心说:“关于房款,我也是问过了市价的,就当是一百八十万,一半的话你还是只给我九十万就好。”

冯涛说:“话虽这样说,不过这房子当初也是老宗总赠予你我的,我没出过一分钱,现在你家里这个状况,就当是我还一还当年老宗总的知遇之恩。”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宗玉衡的傲娇之气就完全被激发出来,他很有风骨地说:“我爸爸从来没说过要把房子要回来的话,他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恩仇,之前已经彼此清清楚楚,现在也没必要公私不分。该是我的我会拿,不过除此之外我不会贪图。所以你就只给我九十万就好。多一分我也不会要的。”

冯涛沉吟了下,“一百五十万你觉得多的话,那么好吧,凑个整一百万。”

宗玉衡只是冷冷地说:“既然你了解我的脾气就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你是无法改变的。九十万,公平买卖,各不相欠。”

冯涛自知多说无益也就不再坚持,只说:“那好,我们约个时间去产权交易所办理一下,你记得要带相关的证明和房产证。”

宗玉衡说:“为什么是我带?房证又不在我手里。”

冯涛说;“……是在你手里的,我从你那里搬走的时候没带走……在你卧室床头抽屉的文件袋里——你没有当垃圾丢掉吧?”

宗玉衡微微有点别扭,“我找找看。”

挂断电话之后冯涛摇摇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宗玉衡。如果只是听两人言语的态度上来看,他们之间的地位关系和从前并没什么不同,他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仍旧对他客客气气甚至忍让,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宗玉衡那样的人到了今天仍旧活得像个少爷。明明穷得快卖血了却仍旧能够轻松地舍弃别人送进嘴里的六十万。

那是六十万,不是六十块。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银行存折里的数目也没有这么多。

可是这个已经因为钱而吃了些苦头,并且马上要因为钱吃更大苦头的人却在这里玩老一套的“视金钱如粪土”。

——也许只是出于惯性的作用,两个人都是。

只不过,这惯性能维持多久呢?

他倒是想看看。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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