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很认真很认真的说。
“好!”历娆紧紧地握着乔楚的说似是对她保证,也似是对自己保证。
这晚,历娆做了一个梦,梦见余阳用热切、真诚的眼神望着自己,突然乔楚愤怒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杀来,将她削的支离破碎。
第十五章各忙格的酒吧事件让乔楚看清了自己和余阳之间的关系,更看清了余阳的感情指向,为防止自己将来受伤很深,及早抽身乃上上策,乔楚不是一个敢义无反顾什么都豁出去,然后在失败的时候还潇洒地甩一甩头说没什么的人,别看她大大咧咧一副缺心眼儿的样子,其实她比谁都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酒吧事件之后,乔楚对忠心护着自己的李来福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冷嘲热讽,不再白眼相向,不再有事儿的时候招来,没事儿的时候挥去。她和李来福的关系虽然没有发展成为来福同志期望的那样,但是也是很和谐的革命友人,因为一起复习准备考研,而且来福同志决定追随乔楚同学而去,乔楚考研报什么学校,他就报什么学校,比狗皮膏药贴的还粘活。校园里总会看见这样一副场景,一憨厚朴实的大男生身上挂着俩书包,一个巨man,一个巨woman,手里拿着俩水杯子,一个巨man,一个巨woman,屁颠屁颠地跟着一妙龄少女的屁股后面,脸上还挂着乐此不彼的下贱表情。
英文辅修课在历时两年的学习之后也划上了一个句号,余阳再也没有机会在课堂上见到历娆,于是,自从酒吧事件之后,他经常给历娆打电话,上次历娆那一酒瓶子砸下的狠劲儿成为余阳对历娆没事儿找事儿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我说端庄同学,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身手敏捷的一面呢!你是不是拿酒瓶子开过无数人的脑袋瓢子,要不然下手怎会如此快狠准呢!”偶尔余阳也会试探性地问她毕业后的打算,毕竟进入大四之后就离毕业不远了,历娆总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清淡到余阳抓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余阳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到美国继续攻读硕士学位,也在积极地帮儿子申请那边的大学,而且已经有几所大学对他十分感兴趣,相信不久就有offer寄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她的身影,是帮她抢回包包的一刹那,是为她披上衣服的一刹那,是抱起她的一刹那,是一节节英文课累积起来的无数刹那,还是牵起她的手逃跑的一刹那,余阳无从追忆起。每当在校园里碰见她和她的他的时候,余阳的心里就像被锤子重重的砸过,被机车狠狠地碾过,但是看到她开心地笑,他又会很释然地对自己说:爱她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
暑假的校园里空空荡荡,大部分的同学都回家了,少部分剩下来的同学多是准备考研的。历娆没有回家,一方面是要打工,另一方面也要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做打算。最近一直没有机会和齐宇见面,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正在闭关苦练,搞得跟岳不群闭关练葵花宝典似的,两人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固定的半小时电话。这种细水长流平淡类似亲情的爱情一直是历娆想要的,大多数女人憧憬撕心裂肺、痛苦纠结的爱情看似山崩地裂、刻骨铭心,但是一经时间的冲洗与消磨,再深的痕迹也会转淡直至最后被磨平。最美丽的爱情都是早早就夭折了的爱情,长命的爱情最后往往是因为变异为亲情才得以长久存在。
晚上打工回到学校,走在人影稀拉的梧桐道上,路灯透过树叶撒下斑驳微弱的光亮。这是历娆一天当中最享受的时光,一个人静静慢慢地走着,回想着过去展望着未来。未来的走向,历娆也曾计算过,她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她曾精细到秒的计算过自己的未来,她喜欢有计划的活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让她安心,那种不知明天为何物的生活让她很恐惧。其实,女人追随男人,也是对未来方向的一种选择,既然选择了,就不会放手,她就是这样笃定的女子。
明天,齐宇就要去北京参加比赛了,他打来电话说想见她,约好在学校西花园见面。花园一直是学校情侣约会的最佳场所,谁说只有昂贵的烛光晚餐、华丽的香水玫瑰才能创造出浪漫来,囊中羞涩的大学生们除了将智慧用在学业上之外,发明创造浪漫情调的手段可谓是登峰造极。花园里的爱情故事或惊涛骇浪,或凄婉动人,或千般浓烈,或万般决绝,不输给任何钻石红酒玫瑰打造出来的物质爱情。
坐在木椅上等着她准备厮守一生的人,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是可以肯定的。对于一个大学尚未毕业,没有任何情感历练的小女生来说这种笃定有些可笑,就像手里拿着一块钱的5岁小男孩儿对着4岁小女孩儿豪气干云地说:你就从了我吧,我将用我手里的巨额现金来养你一辈子一样不靠谱。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在我们的青青岁月里没少上演,而且有向着越来越年轻化的方向发展。25岁时回头看看15岁时发誓非君不嫁的那对象,很多女人都会不明就里的问自己:“我当时是瞎了狗眼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人!”也许若干年后,待历娆回头看自己这段感情时,她也会为自己当时的心境感到可笑吧!虽然她不曾后悔过。
“对不起,等久了吧!”齐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没有,我也刚到,”历娆从包里拿出纸巾细心地给他擦汗,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认识四年,相恋两年,他们很少吵架,两个同样温和人谈的恋爱也是温和的。
齐宇握起历娆的手,将她带入怀中,头抵在历娆的肩上,轻声地说:“明天我就去北京比赛了,比赛完之后我会留在那儿一段时间,去北大和清华咨询一下保研的事情,以我们现在的成绩保送本校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还是想去北京,我想顺便帮你也打听打听,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学校的法学专业在全国排名很靠后,不像你们专业那么强,我担心北京那些好的学校不愿意要我们学校的学生。”历娆说出心里的忧虑。虽说人往高出走,但也得看看自己脚下的垫脚石够不够分量啊。谁让他们学校理科可以轻轻松松排到全国前十,文科用放大镜在前一百的排行榜上都找不到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大不了咱到时候考过去!”去北京上研是齐宇大学一直以来的一个目标,历娆心里很清楚,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去,只是她有她的难处,妈妈一直盼望着她早点工作挣钱,缓解家里的经济负担,虽然她想继续读研,但若是考研的话她得考虑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第一,至少半年时间要静下心来好好复习,不能打工,就没有收入,生活费就没有保障;第二,万一要是考不上,不仅努力白费,还会错过找到好工作的最佳时间;第三,即使考上了,如果不是公费的,那每年八千块钱的学费自己是万万付不起的。而保送本校的话就不会存在上述的问题,不仅不用考试,学费全面,每个月学校还会发数目不小的生活补助。历娆不得不对此做出利弊比较,尽管如此,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试试北京的高校,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恩,好吧,那我会准备成绩单和其他的资料,到时候寄给那边的老师,实在不行,我就考!”历娆坚定的说。
“好,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回来后我们再做具体的计划!”齐宇握着历娆的手,好像已经预见了他们的未来一样,心里亮堂堂的。大学生的头脑就是过于简单,凡事想的都过于美好,等到结果出乎意料之外之后,哪里经得起从云端直直入地的疼痛,因此自杀事件没少在学校上演,不久前还有一如花少女因为被北大拒绝门外而选择从七层楼的高处做自由落体运动,坠地的那一刻当场毙命。父母赶到时哭天抢地,差点儿没跟着一起去,那个场景相当惨恸!
在外人看来,与其说他们是恋人,倒不如说他们更像是革命友人,他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永远是学习、理想、未来,那种如胶似漆,女生撒娇耍赖、刁蛮任性,男生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大学恋情在他们身上永远找不到任何痕迹。乔楚曾经说:这样的恋爱很boring,也就历娆这种人能忍受!看看,她竟然用忍受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之间的爱情,多么的不可忍受!这个世界上,爱情相处的方式有很多种,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它们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乔楚不屑一顾的正是历娆一直追求的!
第九章:果然心很痛
八月十号,齐宇去北京参加比赛了,比赛要进行三天,十一号开始,十三号结束,一组三个人吃住都在一起,整的跟要进行什么抢劫之类的秘密行动似的。不过,如果能够得奖的话,无论奖项大小都是有很大的边际效应的,大奖有大效应,小奖有小效应,除了拿奖金奖状之外,名次低一点的话可以直接保送本校研究生,名次好的话保送清华北大都不成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学校那么多的孩子都趋之若鹜的原因。其实生活中,每个人都在追逐人生中的大奖小奖,好像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就只是这些奖了。
十三号夜里两点,历娆翻来覆去睡不着,按说齐宇比赛完了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总结一下比赛盛况的,可是等到两点了手机都没有动静,实在是躺不住了,煎熬死了,历娆坐起身,拨了齐宇的电话,等了好久好久就差移动人工服务台礼貌的小姐说: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时,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女人声音如达姆弹一样在历娆周身炸开,然后带着无数碎片穿透历娆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到处乱窜,让人疼痛的想要自杀。
“喂,历娆你好,我是王琪,齐宇他睡了,要我叫醒他吗?”王琪抚摸着齐宇的眉、眼、鼻子、嘴唇,声音嗲嗲地说,但是历娆听着却如此刺耳,如针一样!
“不用了!”说完历娆挂掉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心真的很疼,以前听人说失恋就像拿把刀子戳到心里还冷笑,现在自己的心里果真像被刀子狠狠地刮着,跟凌迟似的,肉一片一片被刮下,血滴滴答答地,真他妈的疼。
历娆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乔楚进来的时候,历娆依然保持着这个僵尸姿势,还是个死不瞑目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