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爱捣乱。商唳鹤觉得他烦人，索性关了电脑，不再工作了，把他从自己腿上薅起来，让他正对自己，“在忙什么？”
其实温和宜都有点忘了，绞尽脑汁才记起来，说着说着话又忍不住靠过去：“想拍合照官宣，可我感觉没头发很难看。”
商唳鹤不太在意：“一样的。”
“不一样，我觉得不好看。”温和宜刚靠过去，被他用手撑开，整个人一副婉拒的架势，温和宜不高兴，偏要往他怀里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剪。”商唳鹤问。
温和宜动作一顿，纠结了好久才说：“……因为，总掉头发，怕您嫌弃我。”
商唳鹤没出声，似乎是默认了。他更不高兴，恼羞成怒地别过头去，却听商唳鹤说：“总有一天会长，到时候再拍就好。”
几十年总够用来养头发了吧？
温和宜马上转悲为喜，成功扎进主人怀里，把想做的事一件件数出来：“那我们多拍几张，去旅游吧，边玩边拍，我还想把舌钉和唇环戴回来。我最近厨艺变好了，等我烤面包给您吃。”
他仰头观察商唳鹤：“您总吃甜的，有没有长蛀牙啊？”
“没有。”商唳鹤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没有蛀牙，他却直直地凑上来讨吻，还说要亲自检查下。
商唳鹤偏头避开，这个吻落在脸上。温和宜露出委屈的表情，既然是男朋友了，怎么还是不能亲，他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哄哄，可短短几秒，温和宜就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掰着手指往必做大事中加了一件：跟商唳鹤接吻。温和宜认认真真提醒他：“您欠我一个，可不能忘了，以后我会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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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唳鹤又一次工作到傍晚，晚饭也没吃多少。期间温和宜跟他说了很多天马行空的怪话，他再忙也耐着性子回复，可一旦温和宜不说了，他们就比陌生人还要安静。
商唳鹤事事有回应，可从不跟他分享自己。
他实在无聊，睡前翻翻手机，就猝不及防被塞了口大的：祝浩被警察带走了！
起因是一天前毫无预兆地查封了一家非法代孕产业，然后顺藤摸瓜，摸到了祝浩，虽然还没能定罪，但已经被带走接受调查了。
信息在网上飞速发酵，关于这所非法代孕机构的照片、视频，甚至客单流程，无一不被详细曝光。
事态愈演愈烈，下一条消息就是祝氏总经理祝浩被约谈，紧接着，商承业也莫名消失了几天。
听到商承业的名字，温和宜先是提起一口气，又有种果然如此的错觉。
李司修来找他聊这件事，张嘴就是恭喜恭喜，说温和宜找了个好有骨气的男人。
温和宜没听明白。
商唳鹤整天跟他在一起，哪有时间做这些。或者说，他不太能接受，这么大的动作，他身为“男朋友”，却没有知情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极大概率是被刻意隐瞒的。
刚过完年，天黑得照旧很早，他躺在床上，商唳鹤却还在那个小客厅办公。
拖鞋是昨天一起买的，穿着很舒服，也便宜，这个价格的鞋，他以前从来不穿。但他看见商唳鹤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也就跟着做了。
他踩着这双鞋去找商唳鹤，坐在人身边也不说话，探出身子往电脑屏幕上瞟。
商唳鹤抬手，把他按进怀里，不让他动。他孩子似的挣扎几下，想问，又没开口。要是想让他知道，那就不会没收他的手机，也不会把他关起来，他相信商唳鹤，只是懊恼于对方不坦诚的态度。
他终于把问题压下，半晌只问了句：“孙小姐不会和祝浩结婚了，对吧。”
商唳鹤很平常地点头，用花瓣上洒水的语气说：“恭喜她。”
“……”温和宜扯出一个笑：“好。你们要是喝庆功酒，能叫上我吗。”
商唳鹤关闭电脑，不准备再答话，兀自洗漱去了。温和宜拳头打在棉花上，跟着他钻进狭窄的浴室，一转身，猝不及防被他挡在了逼仄的角落，无处可逃。
这里就这么大，挤满马桶、洗衣机、水龙头，和大大小小花里胡哨的盆，又塞进个温和宜，连脚也没法挪动一下。
商唳鹤高大，肩也宽，穿着松垮的睡衣，几乎连灯光都遮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和宜心怦怦乱跳，感觉他有点生气，也许不希望自己管闲事——可已经是恋人了，这真的是闲事吗？他爱他，才想参与他的生活，但商唳鹤总自己忙自己的，把他晾在一边。
可他还是老实认错：“我也可以呆在家的。”
“早点休息，”商唳鹤扳着他肩，把他放到洗手池前，“明天带你去看看祝浩。”
温和宜张了张口，很多话想说，却又吞回去，乖乖地洗漱完，爬上床，钻进商唳鹤怀里。
不管怎么说，他喜欢商唳鹤的拥抱，不想失去它。
隔天一早，商唳鹤和温和宜出发去公安局。
路上雪大都化了，今天难得出了太阳，他下车之前，看着公安局的大门，有点犹豫。
上次来还是因为温奉的死，他被当作嫌疑人，但很快无罪释放。
这次他坐在接待大厅，商唳鹤还是独自去忙，他百无聊赖，有点不懂带自己来这一趟的意义是什么。
他望着墙上贴的标语发呆，就快睡着，忽然听见一声尖叫，有位女士因为走得太急，往前摔了一下，他连忙去接，把她扶好后，她就坐到了他身边。
两个人原本只是枯坐着，渐渐地，她来跟他搭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在家过年来这里干嘛。”
温和宜愣了愣，错愕道：“我？您认识我？”
“不认识，”她倒是很坦然：“不能聊聊？”
她长了张婉约清秀的脸，说话却很直接，温和宜原本想说不行，但左右坐着无聊，也就跟她聊了起来。
温和宜说自己来看丈夫，她立刻追问：“是杀人了，还是虐待你？离婚了吗？”
“……都不是。”温和宜随口乱编：“他是做会计的。您呢？”
她冷哼一声，温和宜紧了紧衣摆，有点紧张。紧接着，她说：“家暴。”
温和宜刚想安慰她几句，就被她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了。
“我男朋友出轨了，我专门从苏州赶过来，就是想捅他一刀。”她有些遗憾：“但没找着刀，将就用凳子砸了几下。”
温和宜打量她几眼，很快收回目光：“人没事就好。”她古怪地看过来，温和宜立刻改口：“这种人确实该打，如果是我，捅死了都要补两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终于满意点头，二人相谈甚欢。
等商唳鹤出来，他挽着自己的“会计”丈夫出去，她还意犹未尽地跟他加了微信。
“秦河星。”这是她发过来的备注。
温和宜随便编了个假名发给她。
出门时他牵着商唳鹤的手，后者用拇指顶住向外一推，他的手就掉下去了，温和宜猛地抬头看他，发现他神色如常，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便又悄悄牵上去，然后又被推开。
温和宜鼻尖没由来地泛酸，有好多话想问他，为什么带他来又不让他去见祝浩，为什么连牵手也不可以，为什么总要瞒着他防着他。
可商唳鹤好像真的没察觉到，也没他想象的不爱他、讨厌他，反而特意把车子开去skp，要和他一块逛逛。
商唳鹤兴致蛮高，给他买了新衣服和新帽子，沿途逛下来，手上提了不少东西。看到适合商唳鹤的，温和宜也统统买下，钱划出去，他倒是平静多了。
或许真是他太敏感，商唳鹤没想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和宜于是压下迷惘，专心享受跟主人在一起的时光。
车停了，却不是任何他熟悉的地方，而是单人公寓。
温和宜迟钝地瞧着他。
“下车。”商唳鹤拉开车门：“去孙小姐家吃庆功宴了。”
太阳正烈，从他身后洒下来，温和宜看见细长尖锐的光柱，看见一片黑的厚大衣，又看见他的脸和眼睛。这双眼睛无论看过多少遍，都不可避免被吸引，他一看就走不动路，被商唳鹤牵着鼻子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进了孙小姐的家。
在三楼，这楼层不算高，他第一时间察觉商唳鹤想走步梯，拽住主人的衣袖，示意这边有电梯。
孙小姐正无聊，而温和宜恰恰很有聊头，他们刚进去，就看见零食和水果一字排开，还有不少玩偶，她全拿出来摆在沙发上，因为商唳鹤说温和宜喜欢。
像开杂货铺的。孙瑞云不会做饭，但订了外卖，等外卖的间隙，她跟温和宜打游戏。
两个人很玩得来，直到订的菜来了才停下，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孙瑞云喝了点酒，叫温和宜嫂子，温和宜被哄得团团转，打开手机就给她转账。
孙瑞云凑过来，“诶，小温总，你怎么认识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光停留之处，是“秦河星”三个字。
她说着还特意打开自己的列表，确认是同一个而非撞名字。温和宜没有多想，把在公安局的遭遇讲了一遍，孙瑞云似乎是放心了，但温和宜忍不住好奇：“你也认得她？”
孙瑞云先往商唳鹤那边瞟一眼，没作声，继续吃东西，等商唳鹤吃完了，她才把温和宜拉去厨房，小声说：“这个姐姐就是我哥的前女友，初恋来着。”
后面几个字，温和宜没有听清。他迅速记起与她相关的所有信息——初恋，第一任女友，美好回忆，和直到现在还影响着他们的“小名”。
在接待大厅擦肩而过，商唳鹤看见她了吗？他们有没有对视来着？
他越想越觉得有。
温和宜一紧张就爱掐自己，孙瑞云尖叫一声，问他怎么有血，他才反应过来，随手擦掉血渍，摇头道：“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然后就离开了。
孙瑞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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