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楼 > > 大少爷能屈能伸 > 第5部分

第5部分(2 / 2)

「小姐!」

闻声,她转身回望,果然就见八宝追了上来,当下抿唇一笑,似有意、若无意道:「八宝,你来得还真快呢!」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八宝心下一愣,可脸上却依旧是神色不波地淡笑道:「八宝是小姐的人,不管小姐到哪儿,八宝都得紧紧跟著,不是吗?」

听完他这一番话,夜玥却不如以往那般总是笑盈盈的,反倒是深深地瞅了他一眼后,便缓缓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回到柳梦涵身上,谁知却发现她神色怔然,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

「噗!」蓦地,夜玥噗哧笑了出来。「傅夫人,我知道八宝长得一张死人般的蜡黄脸,实在丑得不堪入目,但是你也别因此被吓傻了啊!」

「不……不是的……」猛然回神,柳梦涵一张柔美的娇颜涨得通红,慌乱的轻叫,「我、我只是一时……一时有些恍惚……」

方才在湖畔边,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叫八宝的男人,如今近距离的面对面,才发现他说话的声音与幽深的眼眸,竟与记忆深处的那人是如此的相似,使得她一时间竟失态地恍了神。

「恍惚?」斜睨某个突然之间眼观鼻、鼻观心的男人,夜玥噗哧笑了。「原来傅夫人的品味这么奇特,竟喜欢八宝这种模样的男人,还瞧他瞧得恍了神,不如我就把他送给你好了。」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结结巴巴地直摇著手,柳梦涵尴尬万分,赧红著娇颜急忙解释。「是这位公子的眼睛与声音让我忆起了一位故人,所以才失礼的恍了神……」

「故人?」眉梢一扬,夜玥的兴致盎然。「是谁?」

面对追问,柳梦涵不由得窒了窒,但看她一脸等著听下文的期待表情,最后终于轻声低语,「是元瑶的二哥、我的小……小叔……」

听她说到「小叔」这两字时,眸光明显一黯,就连嗓音也隐带几丝苦涩,夜玥下意识的往八宝瞄去,却见他依旧维持著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当下眼珠子一转,扬声又道--

「我听沈公平提过,傅家的二公子遇难失了踪影,至今生死未,是吗?」

默然地点了点螓首,柳梦涵的神色黯然。

「唉……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也不知在跟人家沉痛什么,夜玥夸张地摇头晃脑猛叹气,最后才抛出真正想知道的问题。「傅二公子失踪至今有多久了?」

虽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这个,但柳梦涵还是老实答道:「有八年了。」

*****

八年?呵……有这么凑巧的吗?

沉吟未语,夜玥回想起打从在野店听人谈起比武招亲,到她跳上擂台,进而住进傅家庄的所有过程,心中霎时隐隐了悟了某些事儿……

她、她说错了什么吗?为何这小姑娘一听完她的话,便突然不出声了呢?

心中有些惶然,柳梦涵不安地看著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求救的视线下意识的往八宝望去,却正好对上他不知何时抬眸迎来的幽深目光,惊得她慌乱的急忙撇开眼。

那双眼……那双深邃的眼,怎么会如此的相似呢?

柔若无骨的纤手捂上胸口,她心跳莫名地失了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回廊的另一端急喘喘跑来一名小丫鬟。

「夫人……夫人……」一路急奔到她面前,小丫鬟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却还是不敢浪费片刻地急声叫道:「庄主正大发脾气的在找您,您快回去吧!」

闻言,柳梦涵的脸上一白,向两人仓皇地告了声退后,便急匆匆地随著小丫鬟飞快走了。

见状,夜玥不动声色的再次往八宝瞄去,果然就见他眸光复杂地凝睇她纤细身影在蜿蜒回廊下逐渐远去,怔仲的神色隐隐流露出几丝涩意。

「傅夫人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娇弱美人,任谁瞧了,都会忍不住想好好保护她,是吧?」娇脆笑嗓扬起,她故意道:「瞧你,都看傻了眼,是不是恨不得能冲上去怜爱人家一下啊?」

闻声,八宝连忙收回心神,脸上波澜不惊道:「小姐,你在胡说什么?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去了,还以为我心怀不轨呢!」

「心怀不轨?呵呵,这句话说得好!」笑嘻嘻的,夜玥天外飞来一笔般地突然道:「八宝,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为何小姐会突然这么问?难道……

心下微凛,八宝怔怔地凝著眼前笑盈盈的娇俏小脸,复杂难言的思绪瞬间在脑海里辗转了几回,最后还是摇了头,一如以往地淡定微笑。「没有。」

「是吗……」深深地瞅著神色不波的蜡黄脸庞一眼,夜玥很快的转移话题。

「没有就算了,我要到其他地方逛逛,你也一起来吧!」话落,笑咪咪的率先走了。

看著那一蹦一跳的轻快身影,八宝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心慌,几度张口像是想叫住她,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地跟了上去,一路始终静默无语。

*****

接连几日,夜玥与八宝在傅家庄当足了游手好闲的贵客,整天东晃西晃,偶尔上街逛逛,加上身为主人的傅元瑶善尽待客之道,派了下人专门负责他们一切的生活起居与饮食,是以,两人过得倒是挺逍遥自在的,完全不急著离开。

同时在那日过后,夜玥又一如往常地整天笑咪咪地四处游玩,好似那些古怪的问话与反应从来不曾发生过,这让原本尚有几分忐忑的八宝不禁悄悄松了心,暗笑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这日,夜玥又拖八宝上街闲逛,眼见烈日高挂,已是晌午时刻,两个食客很有默契的互觑一眼,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傅家庄走,毕竟在外头饭馆用餐可是得花自己的银两,回傅家庄却是一毛钱都不用出,就有好酒、好菜享用。

这年头,出门在外不容易,能省则省哪!

两个不要脸的食客算盘打得精,一路开开心心的准备回去祭五脏庙,哪知才踏进傅家庄,就听到大厅方向传来暴怒喝骂声,当下两人不由得诧异相觑一眼,随即悄悄潜上前去--

「孙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厅内,傅容云脸色难看至极地瞪著身子微佝、状似卑恭,实则不然的傅家老总管,勃然大怒的质问:「我身为傅家庄庄主,难道连向帐房支领个五百两还得看你这个老家伙的脸色,经过你的同意才行?」

「禀庄主,老奴不敢。」依旧卑恭地曲著身子,面对他的怒颜相向,孙总管连抖也不曾抖一下,沉稳而老练地回道:「只是小姐交代下来,各院每月只能支领一百两银子,不只是庄主这边的『东篱院』,小姐那儿的『西风园』亦是如此。」

「你拿小姐来压我?」傅容云闻言,心火更炽,拍桌大骂,「你这老东西,别以为有小姐当靠山,就可以拿著鸡毛当令箭。」

「老奴不敢。」老话一句,孙总管甚是恭谨有礼,可始终对他要支领五百两银子之事没有任何回应。

「不敢?好个不敢!」铁青著脸,傅容云怒恨至极。「拿个区区五百两银子还得看你这个老奴才的脸色,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庄主?」

哼!他其实心底清楚得很,傅家庄名下所有商号管事与倚老卖老如孙总管之流的一些老奴才,表面上看似对他恭敬从命,实则只对傅元瑶尽忠,所有帐册与事务也只对她报告,傅家偌大的产业真正握有实权的向来都是她,他这个庄主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

也因此,他才会想尽办法,甚至强硬的举办比武招亲,目的就是为了早点将傅元瑶嫁出去。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只要她嫁出傅家,就再也没理由掌管傅家产业,而他也能将那些掌管各商号的老管事、庄内的老奴才全都撤换掉,重新培养、安插自己的心腹。

如此一来,他才能真正算是傅家庄的主子,只可惜如意算盘竟被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姑娘给破坏了。

想到这儿,傅容云更是愤恨不甘,将气全出在老总管身上,怒声强横道:「我不管小姐说了什么,总之那五百两银子,你要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噗--」

蓦地,突兀的噗哧娇笑声自厅门外骤然响起,打断了傅容云的盛怒言语,也引起一道极为无奈的长长叹息--

「小姐,既要偷听,就不该打断大家的谈话,你这『隔墙有耳』做得太失败了。」谆谆教诲,要她懂得何谓窃听的道德。

「哎呀!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谁叫他们这么好笑嘛……」听其嘟喽埋怨的嗓音,似乎一点都不觉自己偷听有错,反而怪起里面的人来了。

「谁?出来!」脸色连三变,傅容云厉声斥喝,怎么也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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