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上有成群结队的人敲鼓驱逐病疫,云舒觉得新奇,从未见过这样原始的除夕,便带上稍大一点的大平、小顺上街玩,把三福和阿楚急的没办法,云舒只好说买热糕回来给她们吃,这才哄住。
街上闹哄哄的,云舒跟着敲锣打鼓的队伍走了一会儿,又遇到胡壮等几个人。因云舒雇佣他们打探消息,过年前又给他们封了“红包”,所以这群孩子家里的情况都有所好转,那几个钱虽不能说让他们由贫致富,但这个年关好歹是顺顺利利的过了。
跟着胡壮的几个小弟看到云舒都给她拜年,说着喜庆的话,偏胡壮有点好面子的硬挺着,并不主动感谢云舒。作为小团体的老大,曾在云舒这里丢过面子,所以他的表现,云舒很能理解,并未放在心上。
哄闹着玩了两条街,队伍渐渐散了,时候也不早了,云舒就拉着大平和小顺回家休息。大人让几个孩子先睡了,然后来到厅里聚起来守夜。
云舒看到到处都是燃的灯火,屋内又是炭盆,加上屋子都是木制结构,觉得很危险。云舒专门让各房的人检查妥当后,才放心。
几人吃着油果子和小点心,渐渐低声聊起天来。约莫子时刚过,大门前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众人心中一惊,大半夜的又是过年,不知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舒匆匆将门打开,回春堂的学徒方简正站在门外喘着粗气。方简见到云舒,当即就问:“云舒姑娘,快叫陆先生,出事了!”
陆笠听到声响,疾步从屋里走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简瞪大眼睛说:“王柱死在了自家的床上,王柱家的女人一口咬定说是先生把他男人药死的,现在正在到处撒泼,说天一亮就去官府告先生。”
王柱早几天因为肚子不舒服到回春堂来就诊,因只是腊月间吃坏了肚子,陆先生就给他开了几幅药,让他自己会去煎的喝了,谁料除夕当夜竟然死了!
云舒和陆笠都惊了,不管原因如何,毕竟是出了人命!
陆笠要去王柱家的看看,他不信是自己误诊把人弄死的。云舒也说要去,就让吴婶娘家的男人赶紧套了马车出来,又叮嘱吴婶娘照顾好几个孩子,这才跟陆笠、方简两人乘了马车赶到王柱家的。
王柱家漆黑的院子里不断传出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陆笠一下车,就有一个女人疯了似的跑出来扑向陆笠,亏得方简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云舒见周围有街坊邻居在看热闹,王家的院子里还有王家族内的人赶了过来撑场面。云舒和陆笠若不做什么,回春堂的牌子只怕是要砸了,而且还会被这些人压着欺负,于是脸色当即拉了下来。
她肃然的喝止道:“王家的,你冷静点!你男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的,怎么能一口咬定是我家先生的错?还不快点让我家先生进去查明原因?若是什么疫病暴亡,也好早做防备,免得你和你家孩子也不得幸免!”
周围的人一听说疫病,立马散开,王家的也愣住了,王家的族人怕陆笠破坏证据,不许陆笠去看现场,在云舒的强烈要求下,王家的人终于答应带他们去看下,只是不准他们碰任何东西。
王家的女人边走边哭道:“柱子下午出去喝了几杯酒,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我想到之前大夫说他酒肉过度,坏了肚子,所以煎了药服侍他喝下,这才让他躺下睡。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来叫过他一次,却叫不醒,我以为他醉的厉害,所以也没管,等到晚上我准备睡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冰冷……已经没气了!”
说完之后,她指着陆笠骂道:“若不是喝了你那劳什子的药,我男人怎么会死,就是你药死我男人的!”
陆笠表情严肃,任那女人怎么骂他,他也不出声,只一心想看到尸体再说。
在正房里,王柱如睡觉一般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的根本不像死人。陆笠在王氏族人的监视下走到床边观察尸体。而云舒则被屋里的酒气,和刺鼻的煤炭呛到。云舒转头在四周看了看,一盆快要息灭的炭火在床脚下冒着白烟。
云舒在众人沉默的时候问王氏:“这个火盆,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王家的女人不明白云舒的意思,就说:“一直都在这里,冬天这么冷,没个火盆怎么睡得着?”
云舒反问道:“也就是说,从你男人回家睡觉开始,火盆就一直在这里了?”
陆笠被云舒提醒了,他也看向那个火盆,沉思了一瞬,坚定的说:“王柱是因为火毒上扰神明,致阴竭阳脱,又因他饮酒过度,所以才导致睡死在床上。”
简而言之,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冬天在密闭的卧室里燃放火盆,旁边没人照顾,炭火烧出的灰越来越厚,蒙在碳上致使产生一氧化碳,而屋内的氧气越来越少,自然会一氧化碳中毒。而王柱是醉酒之后睡觉,他即使呼吸难受,也无法清醒。
听了陆笠的说法,王家的人纷纷嚷着不信,说这是陆笠的推脱之词。陆笠也不急,只说:“等明日报了官,自有仵作来查明死因。”
【晚上还有一章更新,求粉红票。另外,每周有很多书评精华都用不出去,大家随便来说点什么,我给大家加精用掉吧~~】
正文 79、逼他妥协
79、逼他妥协
(第二更)
一群人纷纷扰扰的吵到天亮,可偏是正月初一,官府无人办案,只来了几个值班的小衙役,把尸体、药品等带走,然后在云舒的要求下,把房内的炭盆等关键线索记录在案。
待他们从王家回到清平大街时,俱累的不行。云舒看陆笠神色还算正常,只简单开解了几句,就不再多说。
吴婶娘带着几个孩子在家里等着他们,看到大家脸上的担心神色,云舒就笑着说:“没事的,跟陆先生没关系。今年是大年初一,大家要开开心心的才是。”
吴婶娘听云舒这样说,也连忙活络起来。
云舒偷偷叫来大平,说:“你去找胡壮,让他找几个人守到王柱家门口,看看这件事出了之后,都有什么人来往,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怪云舒多心,实在是因为丞相窦婴之前一直挑大公子的麻烦,若大公子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大事牵连到他,那就太不应该了。而且听陆笠说,卓成之前拉拢他,被他严词拒绝,若卓成小心眼记恨上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件事最好平平顺顺的过去,若有人想借风起浪,云舒是绝对不允许的!
丹秋打来热水,云舒洗了把脸,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就开始忙碌过年走动拜年的事情,直到午后,才有一点时间躺下来休息。
她刚躺下没一会儿,丹秋就匆匆把她喊醒,说大平有急事找她。云舒一睁眼,皱着眉头,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叫来大平一问,果真。
大平今天去找胡壮安排人到王柱家门前守着,天一亮,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开始以王氏族内的人为多,后来却发现了武安侯府门客的踪影!
胡壮觉得不对头,差人去邻里间打听了一番,愕然发现王柱竟然是田太尉田汀诔ぐ步记由系囊桓鲂」苁拢∷┍械氖虑椋浒埠罡丫玫搅讼ⅲ扇宋是榭隼戳恕?br />
云舒心中暗呼糟糕,王柱有这样的背景,极容易生出事端来。
“大平,这几天让胡壮在王柱家、武安侯府和大理寺(备注)这三个地方派人盯好,互相之间有什么人走动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云舒匆匆吩咐完之后补充道:“你跟胡壮说,过年期间给他们的钱翻倍,别怕用的人多我给不起,务必多派人盯牢了!”
云舒很庆幸自己跟胡壮这群孩子有这样的交易,半大的小子在城里到处走动,旁人只当是爱玩的孩子,根本不会起疑心,哪怕是打听事情,也容易很多。
而在武安侯府,田汀沾庸镂拾渤隼矗陀泄苁陆踔沦鞲娓簧踉谝獾乃担骸白系男∈虑椋忝谴砗镁托辛耍蝗晃乙忝亲鍪裁矗俊?br />
他拂袖而走,跟在他身边的卓成听了这件事,却上了心,拉住管家仔细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