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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3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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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申未放慢步子,边说边走,“我欲见公良先生。”

“先生——”端木看他来势汹汹,有点儿慌,伸手拦住他道,“他正在见客。”

信申在他捏住自己小臂的手上瞅一眼,继而望向前方说:“放手吧,端木。我知道她在先生手里。”

“你既然知道——”端木是不想他在这里与公良起正面冲突,好心劝说。

可信申突然一个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并且一反往常斯文的面相,厉声道:“我今日刚进京便直奔此地,今日不能见到她,我绝对不会走!”

肆拾。舞姬

与此同时,一辆牛车通过镐京城门。守城的伍长在接到【路节】时,道出疑惑:“乐邑使节在前几日已进京,夫人是——”

“我乃乐离大夫主公妻室乐芊,此次上京乃拜访友人,与使节无关。”乐芊夫人掀起车帘的帷幔,对伍长温婉地点了下头。

年轻的伍长目愣地看着乐芊,想:这个举止优雅无比的老夫人是怎么回事呢?

卒长比伍长年长许多,在京城呆的时间很长。走过来察看发现乐芊,他惊讶道:“莫非是乐芊夫人?”

“是。”乐芊笑盈盈地答。

于是牛车被立即放行。伍长目送车上盈盈款款的女子,一时未能收回视线,问长官:“大人认得夫人?”

“乐芊夫人嫁予乐离大夫之前,曾为天子献舞,美名红遍京城。”卒长遥想当年的盛景,是津津有味地摇晃起脑袋。

“老夫人?”伍长很难从现在乐芊那张长满皱纹的脸,想象当年一代舞姬的美貌。

“夫人当年风韵尚在。”卒长感慨之后,反诘伍长,“你刚刚见着她,不是被她所折服?”

不管如何,既然是名遍王族与京城的一代舞姬,必是有人记得的。

牛车的轮子轱辘轱辘,驶过大街。某巷头立了名寺人,在等候这辆牛车的到来。

乐芊命车夫停下,掀开门帘,唤那寺人:“阿慧。”

“夫人——”阿慧急急忙忙跑过去,仰起头对车上的乐芊说,“贵女正等着您。”

乐芊捉住她的手,步下牛车,道:“本是乘坐马车,途中马儿病倒,只得日夜兼程赶来。”

“夫人辛苦。”阿慧扶着她,边是引路向巷子里走,避开热闹的大街。

乐芊一路来,坐在牛车里闭目养神,对繁华的市井没有什么观赏的兴致。或许在她眼里,镐京几十年还是一样的气息,让她如鱼得水。现在她边走,对于自己将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也一点儿都不焦躁。

前面的半地穴民宅,一扇柴门打开,贵女叔碧匆忙走出来,看见乐芊立马要下跪:“夫人!”一声呼唤充满了梗咽的痕迹。

乐芊疾走两步,在她膝盖落地前将她扶起,道:“贵女,进屋再说。”

叔碧含泪点头,带她入屋。

一行人走下长长的斜坡,到达了一间地下居室。中间升了一堆柴火,有人用两条棍子穿过一只鸡,搁在火上方,翻来覆去地烤。火边上,坐了两个人,一个大刺刺地在啃鸡翅膀,另一个只是静默地跪坐着。时而,一人问另一人:“师况,你肚子不饿?”

“不饿。”师况不想被他三番两次地打扰清净,铁定地拒绝道,“百里大人,你自己享用便可。”

百里讨个没趣,倒也没有被打击到,摸摸鼻子。听到脚步声,见是叔碧把客人带了回来。他扔下鸡骨头,油腻的手在裳上抹一把,便笑融融地向客人走去。

“乐芊夫人乃乐离大夫妻室。”叔碧隆重地向百里介绍。

百里鞠个躬,说:“久闻乐芊夫人之名。我家先生说了,若夫人来到,必是要好好招待。”

乐芊环望四周,几张破旧的帷幔垂挂,冰冷的地上铺了几张简陋的草席。如此环境,叫做好好招待?她稍稍拧眉,问:“你家先生是——”

“待我去向先生回个话。先生说了,会亲自来见夫人。”百里保持一股神秘地向乐芊无害地笑笑,便甩开大步往外走。

在那个神秘的先生到来之前,乐芊坐了下来,先向叔碧等人问话。

叔碧不待她开口,着急解释:“夫人,我也不知此人来路。”

“既然如此,你为何与他在一起?”乐芊听她话已是前后矛盾,招招手要她坐下来平心静气往下说。

叔碧不择席,慌忙跪坐在地上,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原来,当日她被师况下了药后,被两个家仆给强行带出了曲阜城外。结果,未能及时拦截到车回乐邑,让司徒勋与百里给赶上了。司徒勋劝她一块上镐京来,并对她保证:季愉一定是到镐京来。她本也不想信,因为季愉会失踪,是由于听了他们的话去寻找名医。然而名医未找到,季愉却不见了。

乐芊听她左一句司徒勋,右一句司徒勋,心里琢磨:司徒这个姓,以朝廷里掌管土地和农人的司徒大人为最尊。即是说,这个司徒勋至少是来历不明的,真实姓名绝对不是司徒勋。

“我不想信任对方言辞。然而,师况说,可以信任。”叔碧说这话时气自己而牙痒痒的。说起来,她一连串的行动全是听从了师况的话。谁让她从阿慧口里听说了师况出名的摸骨术。

乐芊知道她性子耿直,简直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那种,心里盘思:这个叔碧,口头直率,想必看人看事只能看个五六分,从她口里打听下去毫无意义。相反,师况比叔碧深沉得多,考虑之事必是比叔碧周全。但得顾着叔碧的面子,不能让家仆骑到了主人头上。为今之计,只好先将叔碧打发走,而且不能让叔碧察觉。因而,她温和地与叔碧絮絮叨叨说了一段长话,大意却很简单,如下:叔碧啊,我长途跋涉到了这里,路上没能吃到好东西。据说京城里有很好吃的菜式,你给我带几样回来让我解解馋吧。

叔碧没听出端倪,被她的话直接转到食物上去了。说到这京城里好吃的东西啊,她本人就好吃,更是滔滔不绝。然而乐芊打断她的话,说是不太相信有如此天赐的口味,要她带来尝尝。她立马应好,迫不及待带着阿慧一块出去了。

叔碧被她打发走,没半个一个时辰不会归来。乐芊淡定地喝了口热茶,向师况的方向吹出口气:“师况啊——”

师况早在她进来时,两手垂放,站在一旁等候她随时问话。现听到召唤,他是即刻在她面前跪下,伏拜道:“夫人,我有愧于您。”

“如何说法?”

“我明知贵女会涉险,但不加阻拦。”师况向她没有一点保留地坦白心迹。

“摸骨玄术。”乐芊把杯子静静地搁在双手里,“据闻源自陈国一支秘族。然主公与我提过,称你与姜虞应是从曹国来。”

“承蒙主公与夫人恩惠,毕生难报。”师况语气沉重地说道。欠人恩情,代表的是一辈子还不清的债。

“主公与我并不要求你与姜虞归还恩情。”乐芊现下倒是看得开了些。这次出发之前,得幸乐离大夫在服药后清醒,与她本人做了一次详谈。谈着谈着,这对彼此扶持三四十年的老夫妻几乎是梗咽不成声。按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乐邑落到乐业与吕姬手中,是迟早的事情。

乐芊向丈夫提了建议:另立世子。

乐离大夫与女君持着一样的顾虑:除了乐业,能立谁继承乐邑。二子乐游性子不定,喜爱野外游荡,扔下妻子儿女不管,比起乐业更糟。

乐芊道:若在孙子辈中挑一个呢?

乐离大夫沉吟:叔权是比他父亲略胜一筹,为人做事都比较周全。

乐芊再提:叔碧阿兄伯康如何?

乐离大夫倒是不解了,反问自家夫人:你不是不知道,这个伯康啊,痛恨父亲的性子,称与他父亲和我们乐邑恩断义绝。

乐芊冷静地说:伯康不敬重父亲,却很爱戴他母亲。因母之命,现还在大学里头。

乐离大夫不是很赞同:你想如何劝说伯康回来?与他父亲、他伯父、他堂兄弟争夺世子之位,只怕他是不屑吧。这孩子清高得很啊。再说,伯康现在有混得比叔权好吗?

乐芊叹气: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此次是要进京办事了。

乐离大夫早已将自己生死置之事外,说:夫人,你莫非还不死心?早年,我便命师况帮我摸骨,他说我的命也就这几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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