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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3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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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申知道他问这话绝对是有理由,然而,有很多事自己都不能确定。避开对方的目光,许久之后吐出一句:“此是我私事。”

平士见他表情实在是为难,无法再责备于他。将手捏在了下巴颌,他也在琢磨其中的道儿。见着阿突在病人身上扎针,他惊疑道:“她是得病才到阿突这儿来?”

“非也。”信申摇摇头说。

平士见室内的人个个一副严守口风,不由把手在秃顶上搔搔。他是个直肠子,最受不了有人欲言又止,偏偏这里的人都这副表情。他忍着难受。

“平士,走吧。”信申望着尚未清醒的病人,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他作为燕侯公的家臣,被主人召唤必须抛下一切私事以执行公务为重。再说了,季愉中了毒,势必是要在阿突的地方疗病了。

“你下了决定?”平士是为他着想,以商量的口气道,“我可以回去与主公先说,让你延后时辰回去复命。”

信申心里是犹豫,只能左右衡量:既然公良表明了不会危害她,他可以相信她暂时是安全的。至于带她走的机会,等她身体完全康复,以后有的是机会。如此想着,为了避免依依不舍,他起来后果断地推平士出门。自己离开前,则再向阿突方向望去。

阿突接到他的示意,点点头,算是向他保证会将病人治好。

信申再次扭回头,径直走出去。

之后,端木受公良嘱咐,亲自将他们两个送至门口。

室内走掉了一批人,清净了不少。公良慢吞吞地在病人身边盘腿坐下来,不说话也不动作。

阿采只觉得他奇怪。只有阿突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回答他说:“我让她醒来。”手中所持针在她手背上拔出来,病人不一会儿睁开了眼。

阿采低叫一声,带了丝惊讶,瞟视那冷清高傲的阿突:莫非,他之前用针是不想病人清醒?

季愉这边被拔出针后,一刻恍惚,似尚在梦中未能清醒。梦里边天寒地冻,漫天飘雪,然她双眼模糊,似乎只能看见一片雪白。耳边唯有车轮扎进雪地里,一声声刺耳的咔嚓绵绵不绝耳,证明了车子一直没有停下,而且越走越快,几乎是要狂奔起来。她随着这颠簸,心头突突突地跳。一只温暖的手贴在她冰冷的额头上,她猛地张大眼,喊:信申——

“贵女。”阿采看到她嘴唇在动,急忙凑近去听,“是否口渴?”

季愉定住神,让之前发生的事情变成缓慢的镜头回放。是啊,她见到了信申。信申来到了她面前,展开那一如往常温煦的笑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心,只要是见到他的一刻,立马宛如块石头咚地落了地。她不明白自己为何面对他时不会有半点防心?他于她是陌生人才是,可是一旦见到他,她莫名地安心。他身上果然有某种东西深深地吸引了她,她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话说,信申呢?

阿采扶她起来,见她的眼睛好像在四处寻找何物,说:“贵女,别急。信申君因主公召唤刚回去了。他说会再回来见你。”

他走了……他真是走了,那只温暖的手刚碰到,又是离开了。他的手,多像刚刚梦里面贴着她额头的那只手。或许,不是梦境呢?是他的到来,让她以为真的是见过他的呢。如此一想,她心里头是甜味中夹了丝苦涩,惆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当然,她心里不会责怪信申的不辞而别。信申排除万难来见她一面,已经是出乎她意料的惊喜。

然而,她只能是这么一想。当发现室内尚有公良和阿突在,她立马端正跪坐,嘴唇闭紧。心里翻滚了很多想法,但她的脸上除了静默还是静默,这——让另两个人看在了眼里。

阿采仍旧顾虑她的身体,给她倒了杯热水,又问阿突:“突先生,贵女是否需要服药?”

阿突观察病人的脸色,心思不会有大碍,答道:“药我会命人煎好,再让人送来。”

季愉不动声色,竖耳仔细听他讲话。

阿突注意到了她在听,回答阿采继续说:“不需担忧。你家贵女身体不会有大碍。我虽与信申君说是中毒,其实贵女体内之毒暂时不会发作。病人主要是之前头磕到地板,也有些疲累,稍微休息便可。”

这话变相地表明:他刚刚在吓唬信申,使得信申不能立刻把她带走。

季愉心想:他这话是在安慰她还是警告她?他与公良是同一阵线,她想保命最好别选错边站。不过,如果给她自己选择,她不会立刻借助信申力量离开的,只因时机未到。

阿突把话说完,咔一声合上存放针器的木漆匣子,向公良说:“既然病人已清醒,我先走一步。”

公良向他点头。他起来走到门口,想一想,回头唤阿采:“你与我一同去。我有事交代你。”

阿采心思,他恐怕是要交代她照顾病人的事儿,急急忙忙起身跟他离开。

当门砰地一声合上,室内唯剩下两人。公良手握起拳头间断咳嗽,道:“我答应了信申君会让你恢复健康。”

“为先生试毒是我自己愿意,非先生责任。”季愉悄悄捏捏掌心,体内的气力一点点恢复过来。阿突说她身体健壮,她自己也觉得是。她自小被姜虞训练的很好,经常爬山跑步,体力能比一般男子,远胜于娇弱的深居贵女。这一次是例外,怪那个子墨为多。相比之下,他似乎该担心他自己的身体比较多。无论怎么看,他那副羸弱的身体,随时像是被风吹倒似的……千万别再来一次忽然晕倒,她又被人当做间谍看了。

“既然你是如此想法——”公良又是咳咳咳。

季愉听不下去了,反过来帮他斟杯水:“先生先润润嗓子。”

公良接住杯子,手指触到她的手指。她蓦地是感到异样的热气从指头一端传来。公良端起水杯喝水。

季愉见他淡淡冷冷的面孔,却是想起伯怡跳池的事了。那一天,伯怡发热,他好声安慰伯怡,紧握伯怡的手。老实说,那一幕让她看着特别的别扭。明知他是个狡猾的人,绝不会轻易说要负责任,后来的事实证明也是。然而,他那一刻对着伯怡的表情是那般的真切,说明这个人多会做戏,多么会甜言蜜语。在此之前,他还对她说过:平生,只为汝一人绾发。现想起来,这话真是有点儿可笑了。

“可喜。”公良喝了口水,将杯子搁下来。

“先生,有何吩咐?”季愉不会将对他的任何意见表现出来,依照礼节客气回话。

“你知道的。今日允大夫来访。”公良语气颇有点儿沉重。

没想到他会主动与她提这个敏感的话题。

“我以为该与你说。毕竟我已开口说是要娶你了。”公良接下去说,无奈似的。

季愉经他这一提,忽然发现之前自己对他的牢骚是有点儿自以为是了。他与伯怡如何,与她无关便是。因此她对他客气地说:“先生,我是答应了您。但是你我此事听说若无太房答应,怕是不成的。”

“如果你真是如此想,是否愿意随我进宫一趟?”公良像是对她的话早有所料,忽然打断了陈述转为表明。

季愉抬起脸,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与她一样,流淌了太多的冷静光芒,仿佛一座冰做的城堡将自己包住。她是想不太明白,与他这种假戏的纠缠,会到何时才能结束。但是,真是假戏吗?

他貌似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他也说了,这场戏他会认真地履行。她呢,从开头的好像被迫,心里怕还是欢喜的。嫁给一个有头有脸的贵族,她从此可以摆脱掉被人摆布的困境,也不需看伯怡等人的脸色,尤其是吕姬与仲兰再也奈何她不得了吧。

或许,彼此的这种冷静,才能缔造出一段利于彼此的婚姻。是真是假又如何,各取所得,何不乐而为呢?

以上想法从心里跳出来,她自己都有所怀疑。或许这想法是早已潜伏在心里边了,不过被他一句进宫给彻底地勾出来。是啊,她的心态一直在变,而沦到这个地步,还不是被外界一步步逼出来的。

听到吕姬、仲兰都进京的时候,她心里就非常不安了。信申只能给她一时的安心,但说到底,信申无法保她安全。从曲阜那时信申劝她走就可见一斑了。再说,她不想信申为难,十分的不想,如果这是她能为信申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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