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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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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牌桌丹尼尔·内格莱努同花,A大获胜;陈大卫先生第287名出局。”

陈大卫出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在比赛前还处在筹码榜前十名位置的巨鲨王;就这样出局了?

“你只有一张10?只有一张10你就敢跟我的全下?”

“如果你失去了信心,给你8000筹码也一样会输光。”

“很好,半个月后,我在拉斯维加斯等着你们的光临。”

“不过……我建议你去重温一下《哈灵顿在牌桌上》的第二章第二节。”

“人各有志;阿新的确很有天份,但并不是每一个有天份的人都要靠玩牌为生的。”

“……”

我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跟在詹妮弗·哈曼的身后,走向那个矮矮胖胖的巨鲨王;他的右手依然拿着那个橙子,微笑着和各个牌桌上的熟人打招呼。我突然发现,他的鬓角已经花白了;而在此之前,我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东方快车,你怎么出局了?”詹妮弗·哈曼还隔着老远,就开口问道。

“詹妮弗小甜心。”陈大卫走向我们,他和詹妮弗拥抱了一下,笑着说,“转牌后下面有三张方块,我有方块KQ;鲍牙全下,我知道他只有一张方块A在偷鸡,于是我就跟注全下。没想到河牌还有一张方块。然后……”

詹妮弗微笑着、摇头说道:“那真是太不幸了。”

“哦,没什么;我应该庆幸,没有在昨天就坐在特色牌桌;要不然,照你们的赌局,我可就得大出血了;呵呵,好了,你们继续去战斗吧。现在还早,我还可以赶去凯撒皇宫抓几条小鱼弥补一下损失呢。”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他看了我一会,然后对我说:“阿新,你要加油,不管怎么样,最起码也要活进Day6。”

我对他点了点头:“我会的。”

话是这么说,但当我回到牌桌上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没底,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今天的比赛。

mTT是这样玩的,你必须尽力让自己的筹码数量跟上大部队,这个大部队通常指的是,比人均筹码略少一些的数量;当然,如果能够能让筹码数量超出平均数,那么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间了。但这段时间里,你还是不得不更努力的积攒筹码;否则的话,随着人数的不断的减少,人均筹码数量会越来越大;然后你就会在某一把牌或者某一次牌局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掉队了。

今年的Wsop有八千多人报名,每人有十万美元的筹码;也就是说,总筹码的数量是八亿多美元。Day3结束的时候,这八亿多美元在一千人的手里,也就是平均数量八十多万美元的样子,那时我有一千多万美元,占据了筹码榜的榜首;Day4结束的时候,这八亿多美元在四百人的手里,也就是平均数量两百多万美元的样子,那时我也还有四百多万美元。

可现在,赛场里只剩下了两百多名牌手,也就是说,每个人的平均筹码数量应该是四百万美元!上一把牌,我在河牌里幸运的击中了一张J;勉勉强强差不多跟上了大部队。可随着淘汰的牌手越来越多,我很快又会掉队;除非,我能够再将筹码翻上一倍……

可是!我一直没拿到什么好牌,而现在坐在我上家的詹妮弗·哈曼,也不像林帆那样,可以和我和平共处;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抢夺我的盲注,而我却只能软弱的一次又一次退让……

直到第二次休息,我也只拿下了两个彩池,这让我的筹码上升到了五百万美元;在这张牌桌上,我的筹码是第三多的——但我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当我回到观众席上的时候,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居然是堪提拉小姐,她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你干得真不错,有几把牌你玩得精彩极了。”

本来我是想用一句“谢谢”敷衍过去的,但我想起了Day4那天的事情;于是我笑着回答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几把牌我感觉自己玩得很好。”

龙光坤也从后面的座位上伸出手来,搭在我的肩头,他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了:“嘿,阿新,这真是太刺激了!你知道吗?这太刺激了!几十万、几百万美元的筹码在牌桌上推来推去;一把牌就可以让筹码翻上几倍,或者把别人送出局……我以前一直只看Wsop的决赛桌,现在我才感觉到,本赛比决赛桌要刺激得多!陈大卫那么多筹码,居然都在两把牌之内出局了;你比他的名次都还要更高!阿新,你玩得太精彩了,明年再带我一块来吧……”

我淡淡的笑着,等他说完。然后我走向阿莲和阿湖。她们都微笑着看向我,可从这微笑里,我发现了截然不同的心情。一个,是真正的兴奋;而另一个,却带着些许伤感,和恐惧。

我站在她们的身前,思绪却开始起伏……

第三十七章 生死相许

曾经有人问过一个问题,德州扑克游戏的职业牌手们,和其他所有体育竞技项目的运动员们,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答案有两个——

第一:这些职业牌手们都有着惊人的、读取人心的能力。

第二:职业牌手们的婚姻是最牢固的。

除了斯杜·恩戈,再没有任何别的牌手,被爆出任何有关婚外情的绯闻,这在狗仔队盛行的美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其实斯杜·恩戈也不能算的;虽然他一生都在不停的赌钱、吸毒、和女人上床;但他却没有结过婚(事实上,斯杜·恩戈有过短暂的婚姻,但却没有得到法律的认可)。

话说回来,这两个答案其实是相互依存的。任何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巨鲨王、或者小鲨鱼在一起,她都只会有两种感觉。第一种是贴心,似乎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对方都会给自己提前做好;而第二种是恐惧,不管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对方好像都一清二楚。

也正因此,职业牌手们对婚姻对象的挑剔程度,也是所有竞技项目中最严格的。他们可以轻易的读懂女孩子们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是为了自己的钱;还是纯粹的……爱情。

尽管这不是一个好的例子,但我还是想要把它写出来——

斯杜·恩戈一生大起大落,穷的时候流落街头四处借钱;富的时候动辄数百万美元进帐(有人统计过,他一生赢到过三千万美元的比赛奖金;现金桌赢到的还没有计算在内;那可是三十年前的三千万美元……);他生性好色,有钱的时候自然也有美女愿意倒贴上门;而每每这些女人在事后都会找上门来,要他为自己腹中的胎儿付养育费;而恩戈总是能清楚的判断出,这些胎儿是不是自己的,就像在牌桌上判断出对方的底牌一样。

斯杜·恩戈说过:“我只要一看她的动作和表情,甚至在电话里听到她一说话,我就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孩子。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无论是不是,我都会把钱给她的。”

那些职业牌手们或许没有恩戈那么厉害;但他们都至少懂得,婚姻的对象应该选择一个真爱自己的女人;而非一个拜金主义者;尽管他们选择的那些女孩子中,大多数并不漂亮、也不性感;有一些甚至……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带出去都会丢面子!可是,他们不在乎。而这些职业牌手们的妻子,也确实没有令他们识人的名声受损——

道尔·布朗森曾经输光过一切;当他回到德克萨斯州的家里时,不仅身无分文,还因为喉头的肿瘤扩张差一点死掉;他的妻子变卖了全部能够卖钱的东西,凑足钱给他做了两次手术;道尔出院后,他们不得不住进他姐姐的家里;因为房子已经卖掉了;当道尔·布朗森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一些后,决定再次出发去玩牌的时候,他的本金也是他的妻子从娘家的几个亲戚那里,替他借到的。

如果他的妻子是詹妮弗·哈曼或者阿湖这样的赌徒,那自然没什么好说;可是,他的妻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牌盲;她甚至从来都不相信,有人可以从那52张扑克牌上可以赢到钱!她自己承认过,她当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道尔·布朗森开心;而她自己,甚至已经做好了干三十年洗衣女工来还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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