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有属於他的气味。驾的士这回事,最矛盾的地方,就是你要载很多很多的人,但不能在车厢里留有任何一个人的气味。那是大只佬矛盾地衔着烟,使尽吃N的劲儿在清洁车厢时总会说着的、他对自由的阐释。要留,就taMadE自己去学着cH0U烟、学着喝酒,留下自己难闻的烟臭和酒味。
正是在自己的睡床上嗅到不属於自己的发香,我醒了过来。她还睡在我旁边,背对着我,手握着我那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我们贴得很近,没穿上什麽的肌肤紧靠。电风扇让微风吹拂,把她的T香吹送过来。那彷佛是大麻香,轻轻一x1,已让我的灵魂漫游,丧失任何抵抗的能力。
那是地狱的香气。
我还是搂着她,一动不动,眼珠滚动地环看了自己所在的房子一遍。租回来的六十年楼龄旧式洋房一房一厅单位,就只置着足够一个人简单地生活的家俬家俱;唯一不这麽孤单的,就是正躺着的这张双人床。
这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空间,可真有容纳别人的余地?
「阿臣?」
「尚小姐。早晨。」
「傻瓜。你就没想过要问我的名字?」
倒真没有。或许,名字於我只像的士助手座前那张司机证,不能没有,放在那儿却又不晓得谁会在意。
她看着我没接着问下去,大概觉得挺有意思的,笑着起了床。就躲进我那狭小得关门也得有点技巧的洗手间,果真省得关门便如厕、刷牙、梳洗什麽的,大方让我欣赏。我的脑袋,便适时播放烂得很的黑白回忆残片。黑白,更能突出主T和肮脏的主题。
「好像明天会打风喔!」她无来由地说,一派悠然自得地打开冰箱,拿了一盒牛N。
「是的。我们吃完了饭,我载你回家。」
「你载我到中环吧!我约了一个大客。」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她停下了喝牛N的动作,扭头看着我。良久,才绽放灿烂的笑容。牛N盒跌落在垃圾桶里,发出清脆的悲鸣。她把坐在床上的我推倒,炽热地吻着。
「是我舍不得走而已。」
情话固然动听。可悲的是,即使真心真意,也会有变的一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把她送到中环以後,我便迳自回家。再收到她的来电时,已是翌日的h昏;台风已经登陆,天文台刚改挂八号烈风讯号。
「阿臣。你在哪?」
我正在附近的超级市场找着方包,没找着;就随便买点公仔面。在香港,台风要是没能力到九号、十号的程度,一般不需要特别做点什麽准备;除非你住在低洼地区。走到街上,还是能找着廿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不愁没能买到吃的、喝的。在超级市场走走,单纯为了感觉良好;感觉自己不至於台风夜还是毫无差异地一人躲在家里,观看风暴消息。
她也是一个人,在家,就想起了我。
上一次打八号台风的时候,我和她在一起;当她的司机,送她回到家,让她当我最後一个的士乘客。然而,日子过去,明天我便会再当上的士司机;而她,大概不再需要电召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