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暮源有些惊讶的看向程夏,好像有些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程队,我觉得到如今你大可以放正我的偏见,这些日以来的相处,难道你还没发现我根本对黑田没有任何图谋吗?”
“对,我承认自己到来黑田太过突然,也无法解释,但是我想自己对黑田做的所有事,都是有利的一面。程队,我不明白为何到现在,你都对我怀有敌意。”
“来到这里,我已经无路可走,所以只能将黑田当成是自己的家,可是现在连家人都不接纳我,试问,这怎么能不让人寒心?”
许暮源的话语很是激动,像是种压抑许久的爆发。
程夏听完,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是谁,来自何方,与我何干?”程夏心乱,却只能用冷漠来掩饰自己。
可是这话听在达叔耳中,却觉得如此的让人不可接受。
看着程夏,达叔再一次想起十五年前那个男人,他与许暮源一样出色与无私,却因为程夏而枉然死去。
“程队长,我们应该以公正的眼光,看待小许对基地做出的贡献。你可以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可是小许是基地的恩人,如果没有他,这次雪灾基地会饿死多少人?没有他,攻入基地的异兽早就让居民尸骨无存;没有他,基地的居民没有电灯,孩子没有学校。他是谁,来自何方的确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暮源如今是基地的一份子,是我们的家人。”
达叔话语很有份量,说的也很沉重,但是程夏今夜却没有心情面对许暮源,肯定许暮源。程夏也是人,他也会失落会彷徨。特别是知晓那人的事越多,越是不想看到许暮源,好像一看到他,就能发现那个男人的影子。
程夏默然无语,但这种态度在达叔眼中却成了无情与冷酷。
能出卖视他如亲子的男人,程夏还会有普通人的感情吗?达叔的怒火顿时从心底涌起,如果当年那个男人还在的话,黑田决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富饶而美丽,幸福而安康,梦中的一切说不定早就成为现实。
那个男人与许暮源一样,总是给黑田人带来奇迹,前一个已经因为程夏而死,许暮源是否会再一次踏上那个人的后尘?
达叔只要想到这一切,就越加的厌恶起程夏。
“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没有他,你早就死在执法者的棍下了。”达叔的话让程夏脸色一暗。
说完这句话,达叔便拂袖而去,不是因为许暮源或是十五年前的那人,而是从始至终基地执法者的方式,都是让人那么的不可接受。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站在基地居民的立场之上,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达叔走了,无人去追。
许暮源叹了口气,独自吃着晶莹剔透的米饭。
程夏依旧沉默。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当所有食物都变得冰冷时,程夏终于看向许暮源,轻声说道。
“十五年前的事,开端与结局却不曾美好过。不论你相信与否,我只能告诉你,那个男人人,并不是我所出卖。他的死,我与你一样,这些年来,心中都未曾好过。”
程夏的往事,终于缓缓道出。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果然挂了。
悲催的成绩,居然58分。
10:00更……球安慰……T^T
☆、空间任务之卷
十五年前的黑田还是个强者林立的幸存者根据地。
崇尚武力,枉顾民生,基地内的居民内部的两级分化十分严重。有强大武装力量的男人自然衣食无忧,并且还有着旁人难以想像的特权,可弱小的老幼妇孺便只能依附于强者。
那些年,是强者最为美好时代,也是弱者最为黑暗时代。
当时基地的执法者,一名叫作徐杰的男人,而程夏的父亲只是一名早年腿部受过伤的猎人。故事其实也很老套,徐杰看上了猎人的妻子,可是猎人却奋起反击。
执法者暴虐无情,况且他也是基地内部金字塔的最高层。于是在特权与武立之下,程家瞬间家破人亡,只留下才刚刚过完十三岁生日的程夏。
作为一个孤儿,在基地内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糟糕,特别徐杰此人内心狭隘,他是不好放□段再除去程夏,但手下的执法队却从来让程夏有一天好过。
猫对待老鼠,并不一定很快消灭,放在手心里把玩,让老鼠自己慢慢死去,这才是最让猫觉得痛快的玩法。
某一天,小程夏再次被几名心思恶劣的队法队员欺凌,最终落得满身伤痕。可是,就在那个夜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夜色中款步而来。
程夏记得很清楚,当那个男人从乱石堆中抱起正发着高烧的自己时,他说他叫沧海。
这明显是个化名,但是谁又关心呢。
从那之后,沧海便带着程夏在基地内安了个临时的家。
这个男人很厉害,程夏病了,他能像变魔术般的拿出草药喂给程夏吃;两个人没东西下肚,他能拿出几个土豆烤着吃。
在他怀里,程夏第一次觉得没有父母的日子,也不会让人感到绝望。
可是沧海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男人,很快,他便利用自己神奇般的能力,在基地内大兴耕种,并且逐步的渗入到基地执法层内。
或许是由于他根基太浅,或许是太过心急。
他的行为,终于让徐杰警觉。
十五年前的高层,根本不会因为某人为基地创造大量食物而心存感激,他们担心的只是对方的能力会不会对自己的权利产生影响。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沧海在基地底层的声望越来越高,他每次带给大家的奇迹也越来越神奇。
从粮食作物到畜牧业,最后他居然还能够拯救因抗击异兽而身受重伤的执法队成员。
最终,高层们终于蠢蠢欲动了,沧海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般。不知何时,他就会威力巨大的炸开。
还记得那一天,程夏与他的沧海叔叔正在院子里练拳。可是突然间,沧海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他让程夏回房间看会书。
程夏牵着沧海的手回到房内,可是就在这个男人转身离开时,程夏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没由来的心慌,那滋味,就好像某人一但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紧紧抓住沧海有些粗糙的手掌,小程夏说什么也不让对方从自己身边离开。
沧海只是回过头,轻轻拍了拍程夏的脑袋,笑着说道:“别担心,我会回来的,回到你身边。”
最终,程夏还是松手了,那个男人的确也遵守偌言回来了。
可是,那一幕却成了程夏心中永远的痛。
大概是在深夜,程夏因为口渴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发现沧海正坐在自己身旁的石椅上。他的身体有些奇怪,头低垂着,好像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程夏看着他,心中还是暖暖的,立刻从床上爬起,想要唤醒沧海和自己一同休息。
可是,就在程夏刚刚走到沧海身边时,自家的房门突然间被人大力踹开。
徐立一脸得意,笑着走进了房间。他身后的执法队如狼似虎般的冲出其中,将昏睡不醒的沧海五花大绑起来。
程夏根本来不及呼救或是求援,当沧海被他们带走时,自己只能无力的反抗和哭喊。
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的无能为立,第一次厌恶自己的年少懵懂。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程夏与徐总队。
本为以徐立不会留自己活口,程夏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心。
但是,突然之间,徐立笑了,他大力的拍着程夏的肩膀,很是得意的说道:“小子,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