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几个方向传出流星锤的破空声。
“叮当!”兵器碰撞的火花和尖锐刺耳的声音不断传来。
琅琊六鬼经过了琅琊庄竹的特别训练,身形诡异,再加上本来身材就矮小,流行云和黑子一时无法破了他们的围困。只是,论功力,他们几个也不占上风。
流行云按捺住刚才的浮躁,定了定心神,五指拳握,双指弹开,手中的墨如意金芒一闪,朝那人墙而去。
“噗——”打入肌肉的声音,一人哀叫出声。
同时,一个飞锤从头顶直奔黑子的天灵盖。黑子闪身躲过,身后,那哀叫着的白发鬼的锤脱手,正好打在了他的后背。
白发鬼成了鬼,也拉去了黑子的半条命!
一口鲜血喷出,黑子眼前一暗,险些躺倒在地。
“成直——”流行云惊呼。墨如意金毛乍起,突然向四外爆射出数枚银针,趁着五鬼慌乱,抱起黑子飞撤出圈外。
云山书院。
锦书这段日子惬意的很,在书院里几乎成为众星捧月的人物,尤其是那几个曾经被她邀请打擂的学长更是殷勤备至,一有机会就旁敲侧击的询问兰儿的情况。其他的人听说锦兰已经选择了意中人也就黯然作罢了,只有一斋的秦永才痴心的厉害。
“锦书,秦某爱慕锦兰小姐多时,锦书能不能帮忙成全?”秦永才最近就总是跟在她后边不死心的询问。
这个黑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要是他在也能帮自己挡档这些人啊,这个臭小子不是现在就开始青春叛逆期,对自己有抵触情绪了吧?
侧卧在一处大石上,心里想着黑子,锦儿隐隐的感觉到一些不安,不知为什么,仿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锦书,秦某虽不才,愿意照顾锦兰小姐一生一世。”
不睁眼也知道是秦永才的声音,锦儿皱着眉,很不悦,这个男人怎么难缠,居然比那个廿朝安还磨人?对啊,廿朝安最近倒安分许多了。想起这个人,再看看眼前的秦永才,锦儿不自觉的对比了一下,廿朝安虽然可恶,但还是比这个秦永才要好一些。
“锦书,锦书,你看,兰儿给我绣的帕子——”梁山伯兴冲冲的走过来,手里献宝似的拿着一条白丝帕,上边绣的是两只翩然飞舞的蝴蝶——这条帕子兰儿绣了很久的。
秦永才看着梁山伯手里的帕子,猛的上前抢在手里,不相信似的看了一眼,上边赫然有红线绣的兰字。
“原来锦书说的那个人是你,你就是兰小姐喜欢的人!”秦永才絮絮的低声重复着“你就是兰小姐喜欢的人……”那条帕子从他的手里滑落到地上,眼角黯然的闪过一线莹光。
望着秦永才萧索而伤感的离去,锦儿有些不忍,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学长,天涯何处无芳草。”
“梁山伯,你可向家中父母禀明了你和兰儿的事情?准备何时说媒?”锦儿将歪卧的身子坐直,问梁山伯。
“这个——前几天已收到家父的来信,家父定要亲自过目,说要看看是谁家闺阁。”梁山伯弯腰拾起地上的帕子,掸掸土,小心的收进怀里。
梁山伯和兰儿若能喜结良缘,锦儿就算完成了一件大大的心事,眼看离成功只差了一步,她现在状态放松,懒懒散散。
重新卧下,轻轻嗅着鼻尖草叶的清香,想着就此能寐一会真不错。
“我看,锦兰的婚事怕是不会太顺利!”廿朝安从青石旁的花丛里站起,他和锦儿刚才只隔了一道花草之墙。锦儿卧在花阴下的青石上,而他则躺在花阴内的草地上。
“你怎么知道不顺利?”锦儿没有出言讥讽廿朝安,也没有询问他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因为梁山伯的父亲是有名的古板守旧之人。”
“你认识他的父亲?”
“何必要去认识,锦书关心的人和事也是我关心的。其实,那个秦永才家道中落,父亲早亡,胸怀宽广,更难得是个情痴,是个不错的人选。”
“哦,你这么称赞他,我倒要考虑考虑,兰儿若看不上,我就自己留下来也好。”难得有这样与他调笑的心情,锦儿冲口而出。
“他若是配锦书,就配不上了。”
“呃,那你说谁才配的上?”
“我!”
“你还真恬不知耻!”一个滚身坐起,这个廿朝安自恋加自大加花心加厚脸皮,还颇有些小强的作风,怎么打击也不倒退。
“你起码已经不讨厌我了。”廿朝安不甘心的补充了一句。
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说的这句劝慰人的话以前听着总觉得可笑,可现在听着却觉得可悲,情毒深中岂是天涯那些花草的错?
第四十三章 重伤
云居内,昏睡在床上的黑子双目紧闭,因为受了很深的内伤,脸上已无丝毫的血色。虽然流行云已经为他疗过伤,可因他已伤及内俯,所以一时还未醒转。
这是黑子以前住过的房间,和他在山谷的房间一样的简洁、干净,连桌椅摆放和布置也大致相同,床幔上依然悬挂着那把他碰也不让锦儿碰的宝剑。
锦儿手按着床边的椅子背,俯身凝望黑子的脸,大夫说黑子这是被习武之人贯穿内力的武器所伤,需要静心疗养。靠着床边的椅子坐下,她已经来到这里半天了,她想,流行云总该说出原因来吧?即使她不问,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黑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他就不肯向她解释解释呢?
听兰儿来书院告诉她黑子受了重伤,她伤心、生气,可看到黑子躺在床上的一刻,她难过、心疼,从未见这个倔强的男孩子为疼痛哭喊为困难皱眉,如今见他躺在那里,不醒人事,她只觉得骨头里都在峥峥作响,直觉得自己要替他出头,她知道他不是轻易招惹是非的,现在这种状况绝非偶然,可那个人是谁?
“流行云,你怎么不说话?”无论如何她都应该了解,为什么黑子会弄到如此状况吧。
“或者等他醒来,自己会告诉你。”流行云垂下眼睑,疲惫而苍凉。
“你不能说吗?你们去干什么了?替你寻仇还是报仇?”锦儿的声音提高的八度,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早就知道流行云有仇恨于胸,可是她不知道黑子会去淌这趟浑水,按理说,本该是她去,因为她毕竟是他的徒弟,当初就说好的,她要帮助他成全他,这是他明确的条件。可为什么今天会是黑子躺在这里?
重重的疑云罩在锦儿的脸上,又不断涌向流行云的方向,流行云缓缓起身,迎上锦儿的目光,:“对不起,我累了,你看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