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舒重说得对,我们是被人设计了,你想想看,我们走到哪里,好像鬼就跟到哪里,精神病院,鬼,神叨叨的院长,谁不找偏偏找上你来。”
“舒重还没有回来吗?”
舒重在两天前就离开了,他觉得这个世界是被人捏造出来的,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像牵线木偶一般被人提着走的舒重选择了去寻找世界边际的目标,他认为自己就像楚门一样,被人关在了一个偌大的摄影棚内,他一定能像楚门一样找到摄影棚的边际;在舒重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质询和要求的时候,张虎恩选择了沉默,如果说舒重还是那个为了自由选择抗争的楚门,那自己呢,一个披着楚门外衣,内心比导演还要肮脏的演员吗?
张虎恩很佩服舒重的想法,他是自己在电影中遇到的第一个敢于思考,敢于挑战世界真实性的演员,许多人,包括张虎恩自己,在生活中哪怕发现了不真实的端倪,他们也不会去妄图掀开端倪的一角寻求真实,因为那样意味着他们将失去安逸的生活,花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往往得到的却是水中的月亮。
他的沉默换来的是舒重的离开,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走到世界的边际,找到那扇摄影棚的大门,可是,他永远也找不到。
范梦琪在接受了舒重的理论后,开始从头到尾想了两天,她逐渐认同舒重的理论,觉得他的说法才是最符合逻辑的,所以,她决定冒险,劝阻张虎恩去趟精神病院的浑水。
“哪怕只是试一试,我们选择另一个方向走下去,也许,那些把我们操纵在鼓掌之上的人应该会大吃一惊吧?”
张虎恩看着范梦琪的小脸,隐藏在暗处的欧阳珊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情况是导演组是最不想看到的,演员们因为脑残导演的胡编乱造,对电影世界产生了极端不信任和质疑的情况,在大电影中极其少见,这也是为什么全娱团对导演组的存在极端蔑视的原因,因为一部好片子觉得需要演员潜意识状态下的真性情,如果一个演员因为种种原因对电影世界本源产生了怀疑,那他做出来的事情就不再预估范围内,对剧情的破坏可想而知。历史上最有名的一次失误就是在拍摄大夏正剧《风华绝代武则天》的时候,由于导演手贱,给武才人加了好几个不该有的buff,安排了好几个不该出现的偶遇,让扮演李世民同志的演员产生了对电影世界的不真实感,在关键的一幕袁天罡测卜天数的时候,毅然决定干掉武才人,让整部正剧戛然而止,落下了导演滚粗的千古骂名。
如果张虎恩真的不继续演下去,那么他们精心策划的第四幕、第五幕、第六幕该怎么圆场?反正欧阳珊看不到希望。
张虎恩觉得做事该有始有终,既然说好了三天三夜的奇妙旅程,就不应该半途而废,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话,他还需要从这部电影里收取更多的创造点,至今他还没有摸清楚创造点出现的原理,叫他如何放弃这么一块瑰丽的试验田啊。
“梦琪,我不会因为逃避和害怕就去选择另一条道路,大丈夫在世,当惩恶扬善,诛灭妖邪,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如果我看着眼底的邪恶不管,那我还是你心中的那个张虎恩吗?”
第三十六章与何女王的偶遇
清晨,张虎恩背上自己的行囊,悄悄地离开了缘山寺,他不愿意再把范梦琪带入未知的危险境地,通过对导演组通话的确认,他们已经不打算采取强制措施来对待不到场的角色了,导演组正在淡化自己在影片中的地位,给演员更大的自由让他们自行发挥去,这让张虎恩很满意,至少,他能够了无牵挂,安心地前往第四幕的舞台了。
这一晚,他睡得很晚,等到范梦琪扛不住睡魔的袭击,卷缩在床边睡着后,他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并手书了一封信压在镇纸下面,希望范梦琪不要去以身犯险,或许,她能够去寻找自己的真相也说不一定。
张虎恩走在缘山寺的山路上,来往的香客们都不由地盯着他,他吐出几个烟圈儿来,并用手抖了抖烟灰,像他这样特立独行的俗家弟子,在哪个和尚庙里都是世间少有啊,来往的沙弥表情愁苦地瞪着他,没办法,这是圣山寺的师兄,甚至还是一些人的师叔,随他吧。
张虎恩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朝着山下走去,在现实世界中,因为女儿的缘故,他并不抽烟,只有在电影中,他能够狠狠地过把烟瘾。
走到山下,李星时的奥迪a9已经等在那里了,张虎恩坐上车,李星时在副驾驶上问:
“大师,就你一个人?”
“怎么,你想要几个人?”
“没什么。。。。。。没什么。”
张虎恩不善的目光让李星时一阵心慌,他老老实实地吩咐司机开车,心中盘算着这个大师到底靠不靠谱啊,不过没关系,自己好歹也有些人脉,请来的可不止这一家大神。
奥迪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绕到了河对岸的一座青山上。精神病院必须选择环境优雅、地处偏僻的地方,说是为了给病人一个清净的康复环境,说白了就是怕疯子跑到市区里闹事去。
张虎恩抽着烟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看到了精神病院的围墙,感情东方西方的精神病院都大同小异,都是高墙林立。比照监狱的格式在修建啊。在厚实的铁门处停了一辆警车,李星时一下车就跑过去,冲着从车上走下来的一男一女两警官说:
“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你们查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要三番五次跟盯梢一样的杵在这里了。”
那个男警察还好一点,只是站在旁边笑着,女警则火辣地一戳李星时的胸口说:
“怎么,想要妨碍司法公正啊。我告诉你,李星时,你不让我们进去调查,尽整些歪门邪道的封建迷信,你这里的案子一辈子都查不出来。”
“你。。。。。。你,你你!”
李星时生气地捂住自己被戳痛的胸口,指着女警喊道:
“太过分了,我要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随便你。知道我们局长的电话吗,要我告诉你吗?”
“哼。。。。。。”
李星时一边掏手机。一边喊着:
“太过分了,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还不都是你们这帮警察无能,才搞的我们医院经营不下去了,我一定要投诉,一定要投诉你们!”
“院长!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苏大师来了。”
一个绿衣服女人从一辆商务车上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打扮地很儒雅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还带着一个黑衣人保镖和一个杀马特少女,这样的组合看上去有些不论不类,不过李院长显然非常热情,比见张虎恩的时候还要热情。他奴颜媚骨地冲上去点头哈腰,一个劲地叫着大师好,大师辛苦了,把张虎恩晾在一边,成了一个空气人。
张虎恩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走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