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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群点点头,连瑶此刻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一汪清澈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低头看着她笔下的字,道:“你在练字?”
连瑶尴尬地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而后看着自己写了一下午的成果,无奈道:“是啊,总是写不好。”
是真的写不好,拿着毛笔,这么长的杆子,她是真不如连璃写的那般轻松。
“嗯,是不好。”步一群像模像样地摇头点评道。
连瑶有些无所谓,只对着还是一身官袍的步一群如往日的语气道:“妾身陪您回屋去吧,换身衣裳梳洗下。”
步一群脚下步子没有跟上,他不喜欢连瑶的这种态度,非常不喜欢。
感觉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本已经走到书案之前几步的连瑶茫然地转过身来。淡淡的细眉微微紧起,巴掌大的小脸不解道:“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打了我的奶娘,就没有一个解释?步一群挑眉。
连瑶一副认真想了会的样子,而后眼睛一亮,接过话道:“爷不说我倒是给忘了,是有那么一件事。”
“何事?”
“妾身想知道幻梦楼里住的是谁,还有院子里的三色堇爷是为何人所植。”连瑶不假思索,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步一群身上。
步一群看着连瑶没有说话,见着她那一动不动的眼珠子,心中生出一丝苦奈。这个问题她早晚都是会问出口的,本想着等过些日子一起告诉她的,但她到底是先开了口。
低头稍稍想了下,便抬起了脚步绕过书案到连瑶身边,执起她的手就往白兰花帘外的桌子那走去。等二人都坐下,才开口道:“院子里的三色堇是五妹所种的,那是她最喜欢的花。我每年都会命人送几株到幻梦楼去,就是想让她看到最艳丽的春天。”
看到外面的世界依旧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希望。她不想见到的世界,依旧如往日一样春去冬来,璀璨轮回。
五妹?
步家果真是有五小姐的,并且还留在步府。只是为何总是这般深居简出,就是认亲那天她都没有瞧见她?连瑶心下有些沉重,这其中不用深想都知道有猫腻,重新看向步一群,等待着他的下文。
步一群瞧了连瑶一眼,便接着道:“这事早晚你都会知道的,不是我刻意瞒着你。蕊儿和我都是黄姨娘所出,她自小被父亲宠过了,性子脾气有些怪异,几年前得了重病,就搬到梧桐林那去静养。”看到连瑶低头开始深思的模样,步一群坦然道:“其实她的身子很健康,只是犯了错被禁足了。”
想起他的这位妹妹,步一群心情很失落,也很无力。
禁足,明明就像是与世隔绝了好伐!
“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怪不得重影阁的人过去会被大家所认同,虽说是禁地,却终究是没有明确的令道的。蕊儿?按着步家女儿的辈分,该是叫一蕊吧?步一蕊与步一群是亲兄妹,看着眼前人隐隐表现出来的苦涩,他们的感情肯定很好。连瑶越想脸色越柔和,这其中定是有步一群都无法释怀与改变的事情。
只是,连瑶很纳闷,一个庶出的小姐,会被宠成什么地步,能被惯成什么样子?就是再得家人喜爱,也断不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不可原谅的事情来吧?
“这……”步一群沉声,蕊儿不是很喜欢见陌生人。
虽然连瑶已然是她的嫂子,但她那般倔强的性子,连自己都对她束手无策。自己若是能够说得动她,她也就不会在幻梦楼里呆那么多年了。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自己对她的事情可是越来越着急。
毕竟,他们不仅仅是兄妹那么简单的!
“爷?”连瑶轻唤。
步一群抬头,看着连瑶只道:“我事得先告知她一声再说。”
连瑶点头,很是好奇被步一群这般宠溺的妹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位女子,那个她打听了许久都没有消息的女孩。
嫡女花第二百二十四章 线索(正87book)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送嫁惊见 T
第二百二十五章送嫁惊见
宽大书房里,漫着一股淡淡的墨汁味,其中似是还夹了丝似有似无的茉莉香。各色调色盘的旁边,上好的生宣纸上,河水清清,仅有一尾不大不小的鱼穿梭在水草中,微微有几滴雨水从天空降落,激起一圈圈波纹。周边是荒无人烟处,似是与画中景色又有些不符,水岸上却是开了不少零星不知名的小花,淡淡的蓝色与白色相间,一时显得有些意味不明。
“奶奶,三奶奶来了。”冉橙来到书房素手抬起过头的帘子,对着正在埋头作画的连瑾禀报道。
连瑾抬头,看向冉橙,并不显多么意外,却也没有平时的灵动,眉宇间带了几分忧愁,朱唇轻启道:“请她进来。”说着继续低头将画中的几笔收尾。
连瑶在冉橙的招呼下走进屋子,看着还在书桌前的连瑾,友善地上前。说到底这好似是她进步家以来第一次私下来见连瑾,上次虽是来了,但只见了楚韶华没有见到她的人影。想到这几天府里下人间的闲话,走到连瑾身旁,轻道:“二姐姐。”
连瑾笔下动作一停,墨汁立马化开,转眼就成了一个无法继续的败笔。微微一叹气,连瑾将手中的画笔放下,而后看向连瑶似是无奈道:“妹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这一上午的功夫可是都白费了。”说着将押纸的堂木拿开,将那话往一边放去。虽是带着责怪的话,态度却很是随意的很。
总是看着账本记账,她已经许久没有拿起画笔,也许久没有像最近这般自在地画画了。
“姐姐说错了,我来的可是巧了。早听过姐姐您画得一手好丹青,就是一直没有机会瞧瞧。”
连瑶的目光定在连瑾面前的画上,略微显暗的颜色呈现给她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萧索。那一个黑色墨汁染成的圆点显得格外突兀,连瑶抬头望向连瑾接道:“姐姐不觉得这一尾鱼太过孤独了吗?若是在旁边增上一条,这正好做它的眼睛,这图还是佳画。”
连瑾却是在后方的梨花木椅上坐在,摇头道:“鱼多了,就没有自由了。”
连瑶一顿,联想到重擎阁里的复杂关系,捉摸了连瑾话中的深意。许久不见,她好似一下子憔悴了很多,整个人比以往收了气焰,却依旧让人无法移开眼。有些人就是这样,纵使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就是只静静地站在那儿,也能熠熠生辉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去。
“姐姐,成双入对,也并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