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天梁”也称为“粮台”,是负责吃喝的,管粮食、蔬菜的储备、供应,相当于后勤保障处长。
“应天梁”也称为“水香”,是管站岗、放哨、设“卡子”的。吃这碗饭的,脑袋别在裤带了,一不留神就得掉脑袋,所以每砸开一个窑(攻下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放卡子。
“八柱”是指执行方面的骨干,分为内四柱与外四柱。
内四柱为扫清柱、狠心柱、白玉柱、扶保柱;外四柱指的是插签柱、递信柱、房外柱、房门柱。
“扫清柱”也称为“总催”,相当于现在的办公室主任,专管一些日常行政事物。
“狠心柱”也称为“秧子房掌柜”,是管理收押人票的地方,大都心狠手辣,催票时割耳朵、割鼻子,过期不赎票的,也由他和手下人撕票。
“白玉柱”也称为“马号”,是专管马匹和车辆的。
“扶保柱”就是“大当家贴身的保镖”,相当于警卫长,专门负责大柜的人身安全,一般都是大柜的子侄或是后辈担当,很少用外人。
“插签柱”也称为“探子”,管抢劫目标、路线和了解其它情况等等,都是胆大心细、精明强干、善于动脑、敢于决断的人。
“递信柱”也称为“传号”,是按大柜的意思,搞对外联络,类似办外交的。
“房外柱”也称为“花舌子”,负责给苦主家送信、讲价。约略于现代的公关部长。这种人一要善于查明苦主家底,二要巧言善辩,要对方拿出更多的钱来。
“房门柱”也称为“字匠”。主管文墨,也就是土匪中的秘书和书记官,凡是文字的事都由他去做,如登记枪支弹药,分配钱物帐目等。
孟大爷听完后,不住的点头,很欣赏的看了一眼大牙,徐徐的吐出一口浓烟后,又接着说:“听我本家叔叔说,他们绺子来这儿立山安寨,好像有别的目的,是当时绺子里的搬舵先生‘绿林好’决定的,当时山上的兄弟大都不赞同,因为这块没山没林,根本就没法守,眼等着让人打。”
“不过‘大柜’却不知怎么的坚持赞成‘绿林好’的提议,带了几十个‘崽子’就过来了,堆了些泥巴墙,盖了一溜大通铺,就住了下来。后来,我本家二叔隐约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军师派人暗中好像挖出了些东西带走了,而这伙人在那个寨子住了不到一个月,又都撤回东丰县大本营去了。”
埋了东西?我心中满腹疑问。
还没等我吱声,柳叶在旁边就问孟大爷知不知道挖出了什么东西。
孟大爷摇头苦笑了一下:“那谁知道啊,这个也是我本家叔叔说了一嘴,是真是假咱可不知道。他们那些人走了后,直接就把寨子给平了,扒得破破烂烂,多少年了,也没有人去。不过说来也怪,就那地方,连草都不长,孟星就是掉进个坑里把脚给崴了,瞅那样像是个菜窖。”
过去占山为王的土匪都会在储备大批粮草,以供山上所有人的吃喝,挖菜窖并不足为奇,但是听孟大爷说那里寸草不生,我却突然感觉有些问题。
正常的土质,不可能不长草,而不长草的土质一定是做过手脚。上学时学过苗木学,对这种土质多少有一些了解,不长草的土地有可能是土壤板结程度过高,但是这种几十年都不长草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土中含有大量的石灰粉或是铅、汞等重金属,难道有人在这块地做过手脚?
趁着古大爷张罗中午饭的工夫,我借机说是出去买点熟食啥的,把大牙和柳叶拉了出来,去镇上买东西的路上,我说出了我的看法,大牙和柳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听我说完后,也是吃惊不小。
柳叶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头也不回的问我:“胡哥,你是说军师选择那里有别的目的?本来就是另有所图?”
我点了点头:“不要小看这土匪里的军师,这种人都是洞晓阴阳,知八卦,明易理,风水相地都是看家的本事,我觉得这军师,叫什么‘绿林好’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拉些人马去个无依无蔽的地方立山头,肯定是另有所图。”
大牙听我说完后,张着大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接着说:“土中要不是含有大量的石灰粉或是铅、贡等重金属元素,肯定也不会六七十年了还寸草不生,而土中要是有这些东西,就说明地下一定有名堂!”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二十六章 八门挂甲
吃过中午饭,我们提出想要到那个“局寨子”去看看。
老孟头估计以为我们这些民俗文化专员又是因为工作性质才要去考察的。所以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热心的主动提出可以给我们带路。
就在这时,躺在炕上的猴子却嚷嚷道:“胡叔,带我去吧,我认识道!”
我回头瞅了一眼猴子,笑了笑,刚要劝猴子听话,在家老实歇着,但反过来一想,毕竟孩子的心思单纯,真要是老孟头和我们一起去,人老精,鬼老滑,说话一不留神,恐怕会漏了马脚,与其那样,还不如趁早就不让老孟头跟着,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我用手摸了摸猴子的脑袋,看着急不可耐的猴子说:“就你这腿脚也走不了,你咋去啊?”
猴子眨巴了几下眼睛。向外望了望,用手指着门外,眼巴巴的盯着那台越野车:“你们不是有车吗?可以顺着壕沟旁边的毛道上开过去,拖拉机都在那上边走。”
拖拉机?我心里“咯噔”一下,估计在猴子的心里,我们这车和拖拉机一样,都是有轮子的机动车,顶多比拖拉机长得漂亮些,比拖拉机的蓬严实些。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冲猴子点了点头:“也行啊,那就领你小子出去透透气吧,反正咱们有车,也不用你走道。”
老孟头本来并不想让猴子一个小孩儿领我们去,估计是怕我们挑理,可是看我主动应承下来,就点头笑了笑,随即告诉我们,就那个破地方,猴子都走了一百八十回了,有他带路,肯定错不了。
大牙把猴子直接抱上了车,放在副驾位子上,猴子估计早就想坐这轿车过过瘾了,坐在位子上,兴奋的东张西望,摸摸这儿,瞧瞧那儿。看啥都新鲜。
车子发动起来后,更是乐得手舞足蹈,估计他平时也是很少有机会坐轿车,更别说坐在副驾位子上了,两只手比比划划的就像在开车一样,嘴里“呜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在叫唤啥,看得我们也是忍俊不禁,笑个不停,一路上笑声不断。
我和柳叶就打趣大牙,让大牙干脆认下这个干兄弟得了,说他们秉性相投,举止也相像,简直就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把大牙气得直吹胡子瞪眼,冲我们直咬牙,再看着眼巴巴瞅着他的猴子,一个劲的摆手,说啥也不让猴子叫他哥,还是叫他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