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1 / 2)

>,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安慰他。

两人相互依偎着,没有说话,不知何时安静地睡去。

霍真是被清晨透过窗子照进来的刺眼阳光弄醒的。

身边已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床铺,摸上去冰凉的,就如他沉到谷底的心,寒意直沁心脾。

卫痕走了,早走了,也许在他入睡后就已走了。

霍真回到租借的小屋,把卫痕离开的消息告诉山猫。山猫大哭了一场,又哭又骂,怪卫痕撇下他独自离开。第二天他也向霍真辞行回上灵村了。

霍真没有挽留,他知道山猫也同样不属于这里。

至于卫痕的去向,他不用细想也知道,他去找他的起源了,去完成他身为族长的使命。

龟山上埋着的青铜权杖,也应该被他一起带走了。是了,他和这个尘世的牵绊,也许就只是那根权杖,现在他是完完全全地走了。

在地下宫殿时那两次的亲吻,也许仅是生死存亡之际的一瞬感情激发,而他却错认为自己对于卫痕来说是特别的。卫痕的心中,有对族人的守护之情,有对鬼殊的敬畏之心,就是没有那些俗世的爱恨嗔念。

这才是卫痕!霍真笑了。

霍真牵着小黑,回到了苏州。

虽然距上次离开仅仅三个多月,但霍真却像过了半辈子一样。

山塘街的茶馆依旧需要经营,保全看见他依旧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亲人归来。

霍真很快被重新埋没在日常琐事中。

一个月后,霍真带小黑去了省园。

时值初秋,省园里谢了一片姹紫嫣红,取而代之的是素雅的秋菊含苞待放,略显清冷萧瑟之意。

霍真忆起在这里初次见曾希,那时他一身海青,眉目如画,周遭美景都较之略显暗淡。

而如今却物是人非,略感唏嘘。

曾老爷子看见霍真时眼中露出一瞬惊讶,但很快脸色冷下来,露出逐客之意。“我的手下告诉我,进入龟山的曾家部队没有一个人回来,包括曾希。你还来做什么?这里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不想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吗?”霍真问。

曾老爷思索片刻,才道:“你随我进来吧。”

两人进了花厅,佣人送了茶上来。霍真将龟山内发生的一切据实相告,包括他们已知道蓝小眉的身份和曾家的企图。

曾老爷并没有半分被拆穿的尴尬和羞愧,反倒是镇定自若,“你是说禹陵里果真有另死人复生的东西?”他昏黄的眼中透出犀利的光芒,让人感觉不适。

“那是巫术!”霍真道:“并非常人就能掌控,而且这种巫术需要牺牲无辜人的性命。”

“妇人之仁!”曾老爷嗤之以鼻,“巫术又如何?如果能找到起死回生的秘方,你知道美国人愿意注资多少入曾氏药厂吗?十八亿!美金!那时曾氏就是全球医药界的帝王!我可以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自然界的规律!”

霍真无奈地摇头,这老头还活在自己的美梦中,不知道他的私欲,他的野心,已将曾希和蓝小眉推向万劫不复的悬崖。

“小眉临终前说希望用回自己的名字。”霍真期待能用亲情唤回这个利欲熏心老人的一点良知,“哪怕是衣冠冢也好,请让她回省园吧,让她在九泉下也能安心。”

曾老爷冷笑:“她凭什么?成事不足的丫头!是我看走了眼,让她做暗线。结果不但帮不上明线的曾希,还被叶家小子勾了魂去,居然宁愿在那里给他陪葬!我早就提醒过她,叶家人最阴险,让她保持头脑清醒!没想到她还是那么笨!曾家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后人!”

“那小黑呢?”霍真问:“这里总是它的家吧?你连它也不要了吗?”

小黑呜咽着躲到霍真腿后,似乎并不想留在这个老头身边。

曾老爷看也不看他俩,背过身道:“曾希不在了,我还要条狗做什么?你带他走吧。”

霍真咬牙道:“曾希也许还没死,也许还会回来啊!”

曾老爷半晌不语,良久,轻道:“回来的曾希,不再是曾希了。”

霍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即使曾希回来,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他需要的是能让他成为医药界帝王的踏脚石,而不是一个孙儿!

了然这一切,霍真深深心痛。为曾希心痛!为曾希不值!牺牲最好的年华,受尽非人的残酷训练,割舍一切常人该拥有的快乐和温情,最终却得不到半点亲情!在唯一亲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华美的工具而已。

霍真想上前狠狠揍这冷血自私的老头一拳,但看到他佝偻的背影,苍白的华发,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也许对他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在孤独悲戚中度过残生。

52、

没多久就入冬了,江南的冬季格外阴冷。

霍真早早穿起了厚毛衣,给茶馆换了新空调。

每日坐在摇椅上,喝口新沏的热茶,玩玩手机游戏,日子倒也逍遥安逸。

这期间,叶明风来过几趟。周末打着飞的来喝杯茶,聊个天,然后再打飞的回去。

这个年轻人很招人喜欢,天真却懂世故,直率却知分寸。他成了霍真与“那个世界”的唯一交集。霍真心想如果没有叶明风,也许他会认为那段经历,那个奇异的超乎常理的世界,只是他的黄粱一梦。

而叶明风的存在,却可以提醒他,那一切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

卫痕,也是真实存在的。

年底时,保全扭捏着提出辞职要回老家。

“俺娘给俺说了个亲!”保全的脸酡红,羞怯地给霍真看那女孩的相片。

女孩长着一张甜美乖巧的脸,朴素的装扮,透着城里姑娘所没有的淳朴。

“是个好姑娘!”霍真称赞。

保全乐得咧嘴傻笑,“俺娘说把俺那窝小猪仔都卖了,就够礼金了。”

霍真知道那窝小猪是保全常挂在嘴上的骄傲,也是保全在老家的全部财产。

保全走的时候,霍真亲自送他到火车站,把一个巴掌大的厚厚油纸包塞到他行李里,“这是苏州小点心,留着回老家给你娘吃。”霍真叮嘱道:“可放好了,路上不许偷吃!”

保全一边猛点头,一边哭得稀里哗啦,“老板,俺会想泥(你)的!俺一定会想泥的!泥多保重身子!”

直到火车启程,他仍将泪脸贴着窗玻璃,傻傻望着霍真离去的方向。

老实的保全不会知道,爱欺负他的小老板在背过身的那一瞬也泣不成声,他更不会知道,那个油纸包里装了三万块现钞,是小老板的全部积蓄。

保全一走,茶馆显得更冷清了。年底不好招工,霍真一人又当老板又当伙计,忙得一刻不得闲。

不知不觉就到了春节,总算可以关门休息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霍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烟花似锦,人流如织,一片俗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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