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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1 / 2)

>  十四皇子守安,今年十二岁,是丽姜所生。

就这么说着话,许王到了。他眸子只一闪,就明白丽姜的恶毒心思。许王只想早早见过早早就走,懒得和丽姜计较。

古语有云,青蝇附骥可行千里,也站得更高。可是,要一辈子附得住才行。他带着跪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就是许王守礼城府极深的一点,他是很能忍耐的人。纪沉鱼嘟着个嘴,这头还叩得有完没完,陈侧妃一直偷眼看她,巴不得她有失仪的地方。见到她这个表情,以为是个把柄,只是想不到怎么让人都知道。

“起来吧,你过来我有话交待你。”国君好脾气的道。许王应声:“是。”起身走到国君身边,国君对他和蔼可亲:“大婚上用的东西,我让人开国库去备办,一切,只要公主喜欢,只要公主满意。”

丽姜也嘟起嘴,和纪沉鱼有得一拼。

许王装看不到,事实上提到亲事他就心烦,弄两只小斗鸡,不过是苦中作乐。他一一答应下来,国君又招招手,走上来一个太监宣道:“纪氏近前,陈氏近前。”

纪沉鱼苦着脸儿低着头,又要跪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走上前,再次跪下来。这一次噘着的嘴,被许王看在眼里。

丽姜还坐在国君身边,许王浅浅一笑,这样的人物,何必理她!

“安陵国肯以公主下嫁,是我云齐数代的福分。”云齐国君把自己饶上不算,还把几代人的福分全扯上。纪沉鱼为许王不值,皇子皇孙,命运不过如此。不是联姻,就是和亲。可怜人!

国君还在没完,他不仅是国君的训诫有,把教导妈妈的活儿也抢了:“你们呐,对公主要一日三请安,事事要恭敬。不可顶撞,不可怠慢。公主不睡,你们就不能睡。公主不吃,你们就不能吃。公主不喜欢,你们要一起不喜欢……”

纪沉鱼在心里骂,说完了没说完了没……。

许王对她的小脸儿上不悦,心花怒放,怒放心花。那表情,实在惹人笑!

貌似天长过了,地久过了,国君的训话结束。他吩咐道:“你们退下,我和七殿下有话说。”再看到丽姜原本就坐在身边,国君不悦:“你去吧,怎么还在这里!”

纪沉鱼又撇嘴,难道这里没有国法和家规,巴不得听到一声:“滚!”提提精神也是好的。丽姜走的时候,把她们也想起来,带着高贵端庄,我是国君的女人,你们是他儿子的女人那种居高临下的笑,三分热情七分冷淡地招手:“随我来。”

陈侧妃殷勤地去了,纪沉鱼很想懒洋洋过去,考虑到面子总是要给的。她清楚自己的古代,但凡心里想不开,就在心里来上一句,给个面子吧,开导自己一下。

后堂里,金碧辉煌,古典富丽。丽姜到了这里,眼皮子都没有抬,把她们交给宫女:“带去休息。”她径直走开。

一排几间的小厅出现在眼前,陈侧妃踌躇一下,对带路的宫女塞过去一锭银子,低声道:“我想理理妆容。”

纪沉鱼呢,则是有些内急。

各自被宫女们带开,纪沉鱼的下一站,参观宫中的方便之所。有沉香薰燃,有铜盆澡豆。她把五花八门的东西全看过,觉得余下单独和陈侧妃在一处的时间也不多,这才往外面来。

外面寂无一人,带路的宫女也不知哪里去了。纪沉鱼本能的心里一沉,脑后有东西带着风声过来,她冷汗顿出,危急中身子一偏,“呼”地一件东西,重重砸在她肩膀上。

无边的痛楚,紧紧摄住纪沉鱼的心脏。并沿着血脉往四周漫延,眼前一黑,纪沉鱼晕了过去,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黑暗中,有灯光闪亮,有红地毯行走,上面衣香鬓影的男士们女士们,忽然变成血盆大口,手脚变成章鱼一样,纷纷撕扯过来:“我要吃了你!”

他们把她拖来拖去,抢来抢去,纪沉鱼尖声大叫,双手抱着头,觉得不住碰撞在酒会的桌子腿上,椅子脚上……。

呻吟一声,她醒过来,脚抬在半空中,被一双手指握住正在拖行。“砰!”又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纪沉鱼更是呻吟,手摸上去,是个门槛!

她才明白过来,就见脚上手一松,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雪亮的扎下来,笔直的,对着自己的眼睛。

这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这雪亮的东西外,还看到有两汪富于生机的深泉,微有荡漾,又如明珠又如美玉又如……。狠毒,狂辣……。

这是人的眼睛!

想到这一条时,金光已到眼前。纪沉鱼奋力往下面一溜,双手用力一握,果然握住两个柔软又裹着坚硬的东西,还有丝丝碎碎的东西,应该是裙子上的流苏,搭在手腕上。

那个人用力过猛,簪子“哒!”扎在地上!与此同时,纪沉鱼顾不上自己起身,就这么平躺着,双手在身子侧边,不是好用力的姿势,她用足了吃奶的劲,嘴里还大喊一声:“滚!”

把那个人摔了出去!

是个女人,她有着轻盈的身子,而且穿的的确是裙子,可能为杀自己,束在了腰间。一得手,纪沉鱼翻身就滚到一旁,还想着悄无声息先躲起来,耳边听到自己身上的首饰叮当作响。她苦笑,中国封建制度拘束女人的,看来要多添上一条!

与此同时,不知道何处起了咆哮声。这声音听着很熟悉,纪沉鱼已经无心去听,她被人肩膀上砸了一下,又被当死人一样拖着走,又用闪了力,无处不痛,眼前飞舞出来金星无数,她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被人争吵声惊醒。其实只晕了一会儿,外面是许王和一个女人的声音。许王是怒气冲天:“你太放肆!”

“你许给我的,你敢负心,我就能杀人!”说话的是女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遇到的女子。

肩头一砸是狠心的,簪子扎下来是恶毒的,可那双眼睛,有着大海般的深邃,比夜空繁星更明亮,如丝绸上金线银绣,熠熠精致无比。

什么人的脸上,才配有这样的一双眸子。可是,也有狠毒。那是嫉妒而来的毒火,纪沉鱼是个女人,演艺圈里经过多少,她认得清楚。

试着起来,才一动身,就酸痛得全身力气消失干净。她侧着耳去听,许王是压抑着怒气:“你先负的心!”

他话里似有无数酸楚,在一处狭小的地方,拥挤着,只想爆发,又冲不开禁锢。

“我是没有办法,”女子带上了哭腔。许王一字一句道:“可你也没有反抗,你没有作什么举动,你说,这是你的终生福分!”

女子轻泣:“我,我不这么说,你要我怎么说。”她呜呜指责:“你变了,你还记得,你说过,没有我,你决不纳侧妃!”

纪沉鱼恍然大悟,这句话的正主儿在这里。感情大戏当前,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努力,手扶着地坐了起来。

不过代价也不小,她累得气喘吁吁,坐着只有呼呼喘气的份儿。

“我说这话的时候,你我两情相悦,你云英未嫁,我没有定亲。”许王静静地道:“可现在,卿与我,是陌路人!”

女子暴发似的狂喊一声:“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喊声中,有无数辛酸无数不甘无数的依恋,好似溺水的人,必须紧紧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纪沉鱼用手摸摸地面,光滑圆润,和刚才她叩头的地差不多,又和许王府中的地不一样。她在心里傻傻的笑,这全拜叩头所致。

为这一对人汗一把,这是在宫里,他们一个咆哮,一个大喊,想杀头吗?纪沉鱼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又受惊吓,哑哑地出来了一声,还需休息。

她很想提醒这两位,你们在宫里偷情,死了是死得其所。纪沉鱼还想活,可不想死。

好在外面话就低下来,也还能听到。女子充满了嫉妒:“你昨天晚上,和她圆了房?别不承认,这事儿不少人知道,你进了她的房!”

“我的府里,什么人都有,你安插收买几个不稀奇。”许王坦然,但是不愿意理会她的嫉妒:“我和谁圆房,我以后进谁的房,都与你无关!”

这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语气,激怒了女子,寂静了一下,她迸出来一句:“你敢!”

“两位,你们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拜托你们,偷情要小声!”纪沉鱼总算能说出来话,赶快就来提醒这一对自己不要命,也不要别人命的家伙。

只这么一声,许王已经听到她在哪里,身子轻掠出去,在他身前的女子愤懑道:“不许去!”连人带身子扑过来,重重摔落地上,许王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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