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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毛晓律突然就打了一个大喷嚏！幸好商场里人够多，声音够杂！
“怎么啦？！感冒啦？！”方辰担心地问到。
毛晓律揉了揉鼻子，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吧？！”
“没有？！那你打那么大一个喷嚏？！”
毛晓律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方辰，嘴撅着抱怨到：“不就是打了一个喷嚏吗？！至于那么较真儿？！”
方辰从来没有见过毛晓律像现在这样孩子气的模样，愣了一下，随即慌忙撇过头，嘴里嚷着：“哎呀！快去看我妈的羊毛衫吧！在五楼呢！”然后，拽着毛晓律的胳膊就直奔自动扶梯去了！
星期六、星期天商场的人很多，一般不是女性朋友之间一起出来逛的，就是妈妈带着孩子或者其他女性亲属之间结伴而来的，当然也有一家两口或者三口，老公陪着老婆有的还带着孩子出来逛街的！可是像方辰和毛晓律这样，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一起出来逛商城的实属少见！
快过年了，买羊毛衫的人也很多！方辰和毛晓律混在那些个大妈、大姐，有孩子的、没孩子的女人堆里看羊毛衫，越看越烦！当然，烦的其实是方辰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因为，他今天压根儿不是出来帮他妈买什么羊毛衫的！那只是要毛晓律陪着自己一时想出来的借口而已！
偷偷瞥了一眼毛晓律，人家正在极其认真地帮方辰的老妈挑着羊毛衫！而方辰自己，心思却全部在这个帮自己老妈挑羊毛衫的人身上！
最后，总归是挑出了一件来！大红色的，但看起来并不艳，方辰的妈妈皮肤白，虽然现在已经五十几岁了，但依稀还是看得出年轻时候漂亮的样子，穿这件应该不错！
买了羊毛衫，方辰说累了，要歇会儿！毛晓律想到，好像商场对面有一个室内的休息区，就说去那里坐坐。可是方辰嫌那里的凳子是塑料的，夏天倒还好！现在坐上去，冷死了！毛晓律心想，穿了两条裤子，应该不会觉得多冷吧？！再说，那只是塑料而已，又不是那些在公园里看到的石凳！但是想归想，还是顺着方辰，去了街上一家休闲餐厅！
除了供应正常的中餐和午餐之外，一些餐厅下午还增设有下午茶的服务！毛晓律从来没有用过下午茶，看到方辰熟练地点了两个套餐，心里觉得方辰真是城里人呢！因为在乡镇，像这样的餐厅几乎是没有的，下午茶什么的玩意儿，就更是不懂的了！
“这个天你还吃冰激凌啊？！”毛晓律等待送餐点的服务小姐走远了才开口问到。
方辰不回答，只是挖了一小勺冰激凌过来，说：“张嘴！”
毛晓律皱着眉头看了看送到嘴边的东西，再看看方辰，对方一副“你就吃吃看嘛！”的表情！毛晓律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张嘴，一口吞掉了那勺子冰激凌！
毛晓律抖了抖，露出一副纠结又无奈的表情！方辰笑着说：“不就是吃一口冰激凌吗？！看你那受罪的样子！”
“这么大冷的天，你还吃冰激凌？！自己喜欢自虐还要拉我垫背！”
“自虐？！哪有？！冬天在温暖的空调房里吃冰激凌是一种享受好不好？！”
“享受？！我反正是不知道这种享受！也不要这种享受！你自己一个人享受吧！”
“哈哈……你看你！一出口怎么就那么多‘享受’，你还真会享受呢！哈哈……”
“哎呀！你笑什么呀！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啊？！”
“哦！呵呵……”
方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毛晓律，时不时再闲聊两句，心里一直在犹豫着！
四周有好多都是情侣，也一样面对面吃着东西、说着话，也有坐在同一边亲亲密密的，看得方辰心里一阵跃跃欲试！
“怎么不吃啦？！你别说吃不下了啊！”毛晓律说到。
方辰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自己叫的意大利面还剩下一小半呢！
“晓律！”
“……嗯？！”
“……我们认识多久了？”
“嗯……反正我面试那天不就碰见你了嘛！还是你给我指的路呢！”
“是啊！”
毛晓律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方辰，刚刚方辰突然叫他“晓律”他就觉得奇怪了！虽然两个人很要好，但是彼此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着叫对方的。方辰一直是大大咧咧，有的时候甚至有点毛毛躁躁的样子，现在突然变得……变得……嗯……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毛晓律就是觉得不对劲！有问题！
“方辰！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呀？”毛晓律问到。
方辰看着毛晓律，心里想着究竟要怎么开口，他知道，自己一旦走出了这一步，和毛晓律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以后两个人究竟是会形同陌路还是有好的发展，全看毛晓律的反应！
“晓律！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没有向你坦白！”
“啊？！什么事啊？”
“……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对于一些人来说，有点不能接受罢了！”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
方辰看着毛晓律，最后犹豫着。而毛晓律看到方辰的犹豫，急忙又开口到：“方辰！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别勉强！每个人都会有一点秘密的！不一定要告诉别人的！”
“不行！”方辰摇摇头说，“原本就是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我一直憋在心里，不好受！”
看到方辰垂下头，似乎很难过的样子，毛晓律担心地站起来，坐到方辰那边。
“究竟是什么事呀？你不要难过，不管是什么事情，你要是想说，我就听，要是我可以帮到你，一定不说二话的！”
“我喜欢男人！”
“……啊？”
“我说……我喜欢男人！”
“……”
“晓律……”
毛晓律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来说：“哎哟！真的挺……挺意外的！”然后又看看方辰，笑了笑又说，“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嘛！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快乐的权利，这和喜欢的对象是男是女应该没有关系的！”
“你……你可以接受？”方辰小心翼翼地问。
毛晓律笑着点点头说：“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不成，就因为你喜欢男人，我们就不是好朋友了嘛？！笨蛋！”
方辰乘胜追击，又继续说到：“可是……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男人！”
“哦？！真的啊？！那太好了！他是做什么的？长的帅吗？”毛晓律好奇地问着，可又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又自言自语地说，“咦？！平时也没看见你出去约会什么的呀？！……”
方辰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你怎么不问是谁呢？！
“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方辰有些失落地说到。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你怎么不去和他说呢？”毛晓律问着，突然又想到，像方辰这样的情况，似乎……的确不太好贸然去表白的！
方辰心里在说：我不正在慢慢说的嘛！
“晓律！”
“嗯？”
“要是……要是那个人是你，我向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接受啊？”
“啊？！我？！”
方辰点点头！
毛晓律想了想，看看方辰，再想了想，说：“这个嘛……我不知道呀！我……我没经验呀！”
方辰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现在只不过是在“假设”而已，毛晓律都“不知道”！那万一真的向他坦白，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直接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