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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先轻身回去,这样三天就能到了,然后再赶回来与大军汇合。我带着几个亲随出发了。一路快马加鞭,飘影真的“飘”起来了。
到了京城,已是半夜,我让亲随在城外等候,这次秘密进京不能让人知道。我没有再骑马,而是施展轻功进了城。
到了她的院子外,我居然有些犹豫,我这么做有意义吗?我还有些迷惑,我到底是想见谁?是阿璧,还是她?
我还是进去了,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睡颜。她的脸比以前圆了些,身子似乎也丰满了些,五官倒没什么变化。睡在她里面的就是阿璧吧!那眼、那眉,果然像极了我,只是嘴角露出的一丝倔强像极了她。
她紧紧地抱着阿璧,像是抱着一个枕头。阿璧大概被她抱得有些难受,扭了扭身子,把她的手逼下去些,可一会儿,她的手又贴上去了……这母子俩真是的。
看到这一幕,先前的急躁和犹豫都没了。我还想多看一阵,她却惊醒过来,比以前警觉多了。
当她的眼神对上我时,我竟有些慌张。如果此时她再问出一堆“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她竟然什么都没问,只往里挪了挪,轻轻地说了句:“上来吧。记得把外袍脱了,脏死了。”
我犹豫了,但我真的很累,真的很想躺下,尽管那地方不大。
我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感觉心里好安静。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我还想起七岁那年的那一夜,母亲对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是“下次记得脱了外袍再抱我,脏死了。”
第二十五章 节外生枝
卷名:正文
那天,狐狸商融害得我差点被茶水呛死,事后他一个劲儿地发誓会为我找一个如意郎君,并保证全程参与药膳坊分店的筹备工作,我才暂时放过他。他嘟囔着说迟早要被我给累死。
回到家,龙大将军正在房内教阿璧写字。看着他那付处变不惊的样子,我不禁想如果他知道我又在找男人借种会是什么表情,不过理智告诉我现在决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
再过半个月就是阿璧的三周岁生日,我带着翠微去裁缝店拿做好的新衣,阿璧一套,我一套。孩子的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我当然也要有点补偿。
我在试衣间穿上新衣,准备让裁缝师傅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姐,那紫光纱可是瑞国送来的贡品,皇上总共也就赏了半匹,那老太婆居然全都给了那个小贱人,就因为她肚子里多了块肉!”
“书秀,别这么说,那是你婆婆。你要真是喜欢,就把我那半匹拿去吧。”
“我才不稀罕那紫光纱,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下人们都快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少夫人了。”
“这正室的位子不还是你的吗,只要你有了喜讯不就行了。这嫡出和庶出终究不一样。”
“哼!我当然知道这嫡出和庶出不一样!我不像姐这么好命,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姐夫找再多的小妾也威胁不到你。”
“书秀,姐不是这个意思!”
“唉,算了,不说了。我们出去吧。”
我没有刻意回避宋家的意思,也没想过要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其实这几年我很少想起他们,只是偶尔会想想书杰。在我看来,他们和我已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我很自然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果然是当年宋家的姐妹花。书云早没了大才女特有的清高,只能用温驯谦恭来形容,看来周探花调教得不错,据说周府妻妾和睦,我突然感到一阵庆幸。
书秀也没有了当年的稚嫩,打扮得更为成熟艳丽,脸上的傲慢却更胜从前。联想起刚才的言语,想必是未能生子而不被夫家所重视,对她这样从小骄纵惯了的人真是个打击。呵呵,她虽是左相之女,但宋大人正是封建伦理道德的维护者,肯定不会支持她争风吃醋、忤逆公婆,她一定很郁闷。
书云先看见我。不愧是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妹,虽然装束变了,还是认出了我。她迟疑了一阵,在认出翠微后终于叫了出来:“书凡!是你……”
宋书凡虽然是个过气明星,但她的事迹带给上流社会的冲击是巨大的,而这个高级裁缝铺里便聚集了不少社交名人,马上便有了窃窃私语声。
书秀赶忙拉住书云,“这屋子里人多光暗,姐姐居然认错人了。”
书云也反应过来,“是啊,是啊,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翠微不知何时开了窍,居然不慌不忙地上前一福身,“翠微见过大小姐、三小姐。”
两人脸色一变,连做好的衣衫都没拿便慌忙走了。
周围的私语声并没有停止,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身上的新衣好不好看,这高级时装可是花了我好多钱的。
我没有去打听“宋二小姐回京”的消息又给这个社会带来怎样的冲击,因为我忙得很。我要准备阿璧的生日会,要跟进分店的筹备,还要监督狐狸的拉郎配行动。
狐狸向我抱怨他就快变成逼良为娼的妓院老鸨。我告诉他经过这番磨练,他已经具备了经营牛郎店的资格。当他知道何为牛郎时,便大骂自己有眼无珠、遇人不淑。我对他说:“你不要看不起人家,有需要才会有存在。你先去看看有多大市场需求再说吧。”过了几天,狐狸来找我,说可以试试看,吓得我落荒而逃。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的儿子——阿璧的生日会。我亲手给他缝了块海盗头巾(我只会做这个),不信就敌不过那顶将军盔!我还有另一个绝招——奶油蛋糕!哈哈,龙大将军肯定不会做这个。
阿璧是玄天宗众人的心头肉,除了仙子师娘行动不便不能来,其他人都来了。
悦悦宝贝是第一个到的。他在江湖上的人气是越来越旺了。我就知道给他一片天空,他定能飞得更高。
但我面前的悦悦宝贝似乎有心事。我没有逼他说,他这个人是逼不出来的。
我刚哄了阿璧午睡。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翠微送来了冰镇绿豆沙。他捏着小勺,不停地在碗里翻绞着,却不送进口中,只是任由小勺与碗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师父,”他没有抬头,一直盯着手中的小勺。
叫我师父,那就表明有非常重要的事。我正襟危坐。
“我想向您问个人,”这句话说得很勉强。
找我问人?还如此难以启齿?是什么重要人物?想起来了,美人师父曾说过悦悦宝贝近两年似乎在找什么人。难道说冰山少年动春心了!
我兴奋地抓住悦悦宝贝的肩膀,“悦悦宝贝你放心,师父的眼光没得说,当然师父对你的眼光也是很有信心的。说吧,是谁家的美女?”
“你胡闹什么!我说的是正经事!”悦悦宝贝竟然有些不悦。
“啊?徒媳妇不是正经事?”我看了看悦悦宝贝有些发黑的脸,不敢再说,忙把手收回来,“人家以为……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师父我一定坦白从宽。”
见我说得那么委屈,悦悦宝贝的脸色缓了过来。
“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的一个人吗,你说他和我长得很像,名字也很像,还说我们可能是兄弟。”
“啊!你是说古天乐!没错,没错,你们是很像,尤其是你肯笑的时候。”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悦悦宝贝的眼睛里有一丝激动。
“啊?你找他干吗?”难不成古天乐也穿过来了!
悦悦宝贝又低下了头,“我是想……我知道我爹和我娘很好,但是我想……也许我爹爹在认识我娘之前,曾经……”
“曾经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悦悦宝贝怎么也学会了吞吞吐吐。
他猛地一抬头,“我想他可能真的是我兄弟!”
什么!我躲过了迎仙茶,却差点没躲过绿豆沙。
“你……你这几年找的人就是他?”
“是!可我一直找不到,只好来问你。你好像是唯一见过他的人。”
“你发什么疯!”我一拳打在他的身上,“他怎么可能是你兄弟!”
“他不是?”
“当然不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和你们君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怎么能怀疑你父亲!”当年君家夫妇的恩爱可是出了名的。
“我……”悦悦宝贝一脸失望,“我只是想,也许我真的有个兄弟……”
挥向他的拳头停住了。他只是想要一个亲人,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就像当年的我一样。一想到因为我的一句戏言,让他浪费了许多时光,让他从希望到失望,我狠不得把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呯!”拳头还是落在了悦悦宝贝身上。“谁说你没有兄弟!”
“你刚才不是……”悦悦宝贝一脸惊愕。
我没理他,转身向寝室跑去,一把抱起还在熟睡的阿璧。
我把阿璧往他面前一放,“快叫哥哥!”
阿璧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悦悦宝贝还是很高兴,扑向他的怀里。
“悦悦哥哥!悦悦哥哥!”这次的发音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