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每道题都超纲了好吗?! 非常超纲!过分超纲! 所以当时她整个人都是混沌的,浑浑噩噩一天。 回来冷静下来一想,才发现哪里都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亲自己! 还送自己那么用心那么贵重的礼物。 那礼物当聘礼都可以了。 不行,停。 姜凉蝉你要点脸,什么聘礼不聘礼的,想什么呢? 姜凉蝉严肃的自我谴责了一下,没挨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又破功了。 他还说有喜欢的人! 当时她被他说的蠢货二字迷惑了头脑。 现在回头想起来。 他说的那会,是不是看了自己一眼? 是不是! 好像在说话之前,先瞥了自己一眼。 啊啊啊啊啊! 她不管! 他说的就是自己! 反驳无效! 疯了一会,姜凉蝉又趴下了。 绿意说了,他有可能就是想要占占便宜,玩弄她。 想想又好像有可能。 毕竟他能图她啥啊? 姜凉蝉发了一会疯,又安静下来。 不管沈放喜欢的是谁,是不是她,还是当日他只是随口举例。 至少,她已经确认了一点。 这几天的辗转反侧,心神不宁,已经足够她确认一件事了。 她应该是喜欢上沈放了。 爱情真是来得毫无征兆又猝不及防。 现在的问题是,她喜欢上沈放了,那怎么办呢? 现在已经够乱的了,画扇的剧情支离破碎,而她原本的那个死亡点,也已经不可控了。 而且,沈放后面会有一个真正的命中注定的女主出现。 又怎么能保证,他对那个真正的女主,会跟对白月光一样无动于衷呢? 毕竟那才是女主。 说不定沈放到时候一眼就动心了。 她一个女配而已,拿什么跟女主争? 姜凉蝉烦恼的爬起来。 算了,不要自己在这里猜来猜去了,就直接找沈放问个明白吧。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先死个清清楚楚。 她整理了下头发,又补了补胭脂,第一次在见到沈放之前,这么注意仪容。 确定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她直奔沈放的院子。 院子门是虚掩的,姜凉蝉试着一推,门就开了。 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大踏步进了院子。 可是沈放竟然不在。 她在院子里喊了半天,里面没人答话,她又试探着上了台阶,看到屋门上也挂着锁。 她轻轻一拽,竟然也开了。 那锁也只是虚挂的。 好奇怪,感觉就好像沈放虽然不在,但是在给什么人留门一样。 她心虚的走进房内,一眼就看到四处都干干净净,唯有案几上,多了一张纸,还有两串钥匙。 姜凉蝉按捺不住好奇心,走过去看。 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是很熟悉的沈放的笔法。 “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这是内外门新锁,钥匙你拿着,回来时我去找你。” 下方的落款,是一方小画,一只豹子正从树上往下叼蝉,寥寥几笔就栩栩如生。 啊,那这明显应该是沈放给她留的了。 看来上次她给他寄信,画的那只豹子的确不错,他都学起她来了。 嘻嘻嘻。 莫名就有点甜滋滋。 虽然只是帮人看看家而已。 姜凉蝉把新锁都换上,暗喜着揣着钥匙,关上院门,踢踏着往回走。 蹲在院子暗处的沈西看见她走了,慢慢直起身体。 哎。 这就是让主子加速夺天下的那个妖妃吗? 他堂堂第一护卫,主子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在主子夺天下的关键时刻,被委以重任。 ——暗地守护这个姜凉蝉的安全。 当他从沈放口里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眼前一黑,内心一瞬间仓促绝望恍惚,以为自己失宠了。 直到主子神色一脸严肃,交代他务必保证姜凉蝉全然的安全,还特意交代,无论有任何的闪失,都要拿他试问。 沈西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当时还很有些不以为然:“那她若是自己出什么意外,也要算到我头上不成?” 沈放威胁的眯了眯眼:“若是她有任何的意外,一千个你都不够赔的。” 沈西扒在墙头,非常绝望的看着妖妃轻松快乐远去的背影。 一看就一点武功都没有。 还毫无防备心。 这任务好难。 还不如去帮主子夺天下。 委屈。 他很怀疑,这可能就是未来主母了。 前几日,原本可以暂时休息的主子忽然回来,连夜调整了原本的计划,生生把本已经足够紧迫的时间,又压缩了一半。 他和一众元老都格外震惊,问主子为什么。 主子笑而不答,只是单单留下了他,给了他这个任务。 在这种关键时刻,把他这样重要的角色三番五次的派出去保护她,她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沈放忙得昏天暗地,收到沈西送来的密报时,却停了下来。 他慢慢读完,顺着沈西的描述,在心里描摹着她贼兮兮揣钥匙的样子,跑到姜云庭院子外跟他隔墙叫嚣时候的样子,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他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要对姜凉蝉苛刻,也不知道如果要跟她在一起,未来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但,这个人只能是她,没有别人,也不可能有别人。 如果在她面前的是危险,那他挡在前面就是。 如果这天下会有什么威胁到她,那他把这天下夺了便是。 如果天要对她不利,那他就成为天。 所有的危险他会一一拔除,所有的障碍他会一一踩平。 她只需要安心等着便好。 第53章 纵是冬日,遍地萧瑟, 太子的行宫里, 依然当得上雅致二字。白玉长廊,曲景移石, 古树虽只余枯枝,衬着雕甍绣槛,浅淡天色, 也多了几分意境。 白石环抱的湖心处有一凉亭。任由外面天寒地冻,这亭内一派温暖自在,不远处有乐师奏乐,中间放着棋盘, 一老一少正在对弈, 听着管弦丝竹,品着上好的茗茶,很是舒雅。 棋盘一侧的年轻人, 长相算得上有几分俊秀,唯有眼眶下有些青灰气。 此人正是太子。 太子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淡笑着与对面道:“最近倒是许久没有见到云庭来走动了。” 跟他对弈的姜平轩捏着黑子的手指一紧,随即也自若笑道:“拙荆前段时间被他闹得心烦,与我抱怨,我就干脆给他禁了足, 让他闭门自省。算起来确实也有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