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就是不听老人家的话呢?在俄亥俄州不好吗?你为什麽要嫌弃家乡呢?」
「这里不好吗?」我说,但是老爸没听进去。
「我——」他还没说完,看到他可爱的霍华大人立马堆出笑容,「霍华!小子,你真他妈的太美了,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岁——」
「咳嗯!」老妈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是说,咳,很好,真不愧是我儿子!干得好!」说著比了个拇指。
「场地是我选的。」恶魔先生说,有意无意的抬头挺胸。
「选的好!」老爸猛点头道,「比什麽玉米田的好多了!」
乐团开始演奏老歌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老妈瞬间眼神一变,那是当年爸在舞台上一唱完就当众向她表白的歌。
「我亲爱的派翠西亚。」老爸摆出绅士的姿态微蹲邀舞(我不得不说一位中年大叔摆这动作实在很矫情,不过看在妈眼里大概浪漫毙了)。
「噢,亲爱的。」老妈抚心揪眉(噢拜托)搭上他的手,两老就这样牵著手舞走了。
我庆幸当初有指名乐团要演奏这首,这两个老家伙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他们走後换查尔森冒出来,「戴维先生。」
「嘿。」我朝他挥手。
查尔森欲言又止的看我,「我??」才吐了一个字,就见眼泪从他眼里涌出,吓了我好大一跳。
「为什麽哭了?!」
「这是男儿泪,」他咬著牙,握紧的拳头不停颤抖,「心爱的人被抢先一步夺走了,你说身为一个男人能不哭吗?」
「是、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请不要再哭了!」我手忙脚乱地道歉,原本跟伊丽卿卿我我的将军转过头来朝我龇牙咧嘴。
「咧,羞羞脸。」一个稚嫩的声音冒出来呛他,低下头去,布莱克家的杰克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脚边,正对著查尔森比鬼脸,一见被怒视了,撒腿就跑。
「死小鬼,你骂谁!」查尔森抄起自助餐的汤匙(他大概原本想拿叉子但是拿错了)往那小家伙追去。
「小鬼骂小鬼,真是奇景。 」恶魔先生咬了满嘴的泡芙说,我还想说他刚刚在安静什麽,往下一看不得了,泡芙几乎都没了。
「你是来结婚还是吃东西的? 喂,不要坐在桌子上吃,啊,你的衣服沾到奶油了,难得穿这麽昂贵的衣服——」我正教训,一旁啪一声又冒出一个家伙。
「霍华。」一袭黑西装的纤瘦男性以端坐拿著红茶杯的优雅姿态出现。(我想吐的点太多了,恶魔的礼仪是坐到桌上吃东西吗?)
「路西法!」恶魔先生丢掉泡芙抱住他。
「你也长大了呢,结婚了呢,结婚??」路西法一开始开心地摸著他的头,突然变得很感伤,「结婚了,呜呜,我的小霍华结婚了,而且新郎不是我??新郎不是我啊??」说著往一旁作出orz的姿势。
「得意不起来罗,老头?」又一个家伙啪一声出现在,不用说了吧,自助吧的桌子上,是那只狗恶魔。
「你在那边冷言冷语个什劲,又不是你把霍华抢走的。」路西法转头瞪他,眼神看起来非常阴毒。
「对噢!」狗恶魔跳起来一把抓住白色桌巾喊道:「新郎也不是我啊,混帐!我要把这地方拆了!」
路西法抬手一敲,正中他的後颈,路西法抓住昏倒的狗恶魔扛到肩上,「唉,真受不了,要管教的孩子太多了很麻烦啊。」他在消失前又摸了摸霍华的头,「掰了,霍华,记得写信喔。」
「掰。」恶魔先生一副乖乖牌的爽朗笑脸跟他挥手,等他走人後迅速换回平时那副不屑的嘴脸,「真是吵死了,是吧?」
「嗯,是啊。」我笑著说,竟然觉得很开心。
婚礼结束,新郎跟新郎坐上礼车离开会场,原本安分待在树上的鸟儿全部展翅高飞,比放气球的景象还要壮观。
白色的新郎扔了捧花。
传说中的捧花,只要接到的人就是接下来要结婚的准新人,不知有多少感情稳定的女孩们渴望接到——
啪。
捧花不偏不倚落到罗伊手中。
罗伊不是很明白为什麽自己会被邀来这场婚礼,他其实没看过新人,两位都不认识,不过库特医生认识其中一个的样子,他说有一面之缘,不过罗伊是直接收到那位新人寄来的请帖,他原本不想来,但是被医生的威胁利诱(事实上只有威胁)下逼来了。
他看著手中的捧花,有点不知所措,他左看看右看看有没有适合把捧花递出去的人,毕竟他只是本能接住了朝自己落下的物体,他并没有对象啊——严格来说是没有啦,不过??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突然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膀,不好的预感冰冷地窜上,耳边响起医生的嗓音。
「这是好兆头,罗伊。」
罗伊吓得一个颤抖,捧花掉落。
「近期内会步入红毯呢,护理士先生。」医生接住捧花,富有深意的微笑道。
车子驶过公路,我看见飞机划过天际,想到,「说起来,蜜月旅行什麽的,到底要去哪里啊?」
「不用你费心,布鲁斯,」他掏出一袋鼓鼓的信封,「机票我都买好了,你存款里还剩三十美元呢。」
我X!
75。(end)
北非某个滨海公寓里。
「伊森!」亚伦抱著一只圆润的蝙蝠跑下楼梯,兴奋地给客厅里的朋友看。
「怎了?」
「今天蝙蝠寄信来了。」
「蝙蝠?」
「嗯,天使先生的信喔。」亚伦拿下信封,倒出一堆照片和明信片。
有婚礼的和旅行的照片,明信片则是来自各国各城市,每张都有不同风貌。
「哗,他们结婚了,看起来很棒的样子,啊,你看这个。」亚伦拿起一张巴藜岛日落风景的明信,「环游世界的蜜月,真好。」
「有种在炫耀的感觉。」伊森皱著眉说。
亚伦无邪地笑了,「呵呵,你想太多了,怎麽会呢?」
「说到旅行,我希望你喜欢东南亚。」
「我很喜欢,怎——」
伊森亮了两张机票出来,笑得灿烂。
「我们要去东南亚吗?」 亚伦扔下那些照片和明信片,上前搂住朋友。 「太好了!」
被晾在一旁的胖蝙蝠歪头看看那些寄来的明信片,在心底偷笑,结果寄件人还是没压下他超讨厌的闪光气焰。
「噗嗯——!」
非洲莽原上一阵暴动,象群愤怒狂奔追逐侵入者,浩浩汤汤扬起满地黄沙,跑在象群最前头的长老母象,前方不过二十几步一头鸵鸟急速奔逃——
正确来说,是一个人骑著鸵鸟急速奔跑,另一个人,也就是我,被鸵鸟拉在身後拖红土,偶尔才能爬起来跑几步(没办法,这种不会飞的鸟脚程真是太快了)。
「我说你好歹也拉我上去啊!」我对坐在鸵鸟背上的家伙大吼。
「不行啦,你上来太重了,人家会载不动啦。」恶魔先生冷眼旁观道。
「我等下就抓不住了,你要我被踩死啊?」
「很不错的建议。」他说著往嘴里塞了颗之前摘的果子。
草菅人命啊!混帐!还有閒情逸致吃东西!
他把手围成圈状放嘴里吹了声口哨,过一会远处飘来一片黑影——逐渐靠近时才发现那不是黑影,是一群飞鸟,迳自飞著往象群正面冲去。
象群被群鸟攻击暂时停下脚步,我趁机喘了气,手给抓住人被一把拉到鸵鸟背上。
「谁说我太重载不动的?」我还一边喘息便吐槽。
「都是你害的,谁叫你要乱闯大象的神圣墓地。」
「是我的错吗?是你说要看的!你说上次来非洲时没看过要看的!」
「要跑了、快点!」恶魔先生踹了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