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拿什么来换呢?”似是料定她不会轻易的离开,云淡笑了问道,她的脸色本就青白骇人,越发的使得那笑意带了几分诡异。
“你想要什么呢?”宁玉霜看着云淡,“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就是一个侧妃,也只是虚有其名,你觉得我这里能有你想要的吗?”
“孤女?”云淡嚼了那两字,未几,呵呵的笑了起为,笑声尖利刺耳,宁玉霜不由得的蹙了眉头,想: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是啊,你可不是个孤女么?宁家庄宁堡满门被杀,却独独留下你一个,你当真是个孤女呢。”云淡看着宁玉霜僵硬的脸,笑得越发的得意了。“你可要小心啊,这一出冒名顶替虽说演的甚好,可是入了有心人的眼,你便是演得再真,那也是假的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玉霜拧了帕子,脸上续而是一抹冷冷的笑,“你自己合该小心些才是,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比我清楚。”
“无所谓啊,我反正总是要死的。”云淡目光直直的瞪着床顶之上的纹帐,看着那白色相缠的并蒂莲,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不需要帮我做什么,你只管做好你想做的事便罢了。”云淡转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宁玉霜,“公子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门口的灼桃猛的撇了头朝这边看来,却被宁玉霜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崔云骁在怀疑她的身份?蒋少轩问她可曾与家中通过书信,一切的一切,宁玉霜脸色白了白。如果让蒋少轩知道她的身份,忽然便不敢想像。
“我不白受你的恩,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宁玉霜冷眼看着床上的云淡。
“你只需要让王梓淇痛便行了。”云淡唇角扬起一抹笑,目光惘然的看着前方,“我伤不了她,便伤她在乎的人吧。”
“值得吗?”宁玉霜看着云淡,不认同的摇头,“一个对你根本没有感情的男人,值得你这般吗?即使是搭上性命?”
云淡摇头,“你不懂。”她轻喘了一口气,“这世间是谁都可以,可为什么要是她?她哪点配得上公子。”
宁玉霜忽的便失笑,半响轻声道:“只怕这世间除去你自己,谁都不可以吧!”
“是吗?”云淡偏了头,良久自失的一笑,“也许你说得对吧。”
听完蓝总管的话,梓清笑了笑。
“请了人进来吧。”
“是,小姐。”蓝总管退了出去,未几领了一面相精明的婆子走了回来。
“见过四小姐。”那婆子委身行礼,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妈妈免礼。”梓清指了一处的椅子道:“妈妈请坐。”
“谢四小姐。”婆子直身,将半边屁股搭在椅子上,低眉垂昨的坐了。
红袖上来奉茶。
梓清端了茶盏,“妈妈请用茶。”
秦妈妈连忙端了桌上的茶,对着梓清虚敬一礼,茶盖一动,便闻到扑鼻的清香,心道:好茶。这边厢梓清却是轻抿一口,放下茶盏,对着秦妈妈柔声道:“我与府上夫人并不相识,却不知妈妈这番来所为何事?”
秦妈妈皱了眉头,安庆候府已经闹翻了天。随着大小姐久卧床榻,日渐奢睡,宫里的太医素手无策,好不容易打听到民间有位赛华佗华公子与二公子交好,眼巴巴的派了人去请,却不料竟扑了个空。二公子到是指了条明路,说是华公子被四小姐请了府里坐诊,因那日在娘娘庙遭劫杀,府里的婢女受了重伤。让她到梓清府里来请。回去讲与候爷知道时,候爷勃然大怒,说是要派人夷了这四小姐府邸,好在夫人好说歹说,才派了自己跑一趟。
“四小姐,实在是候府里大小姐突发奇症,眼见得宫里的太医都素手无策,想着华公子在你府里问脉,想请华公子跑一趟。”
梓清听完秦妈妈的话,笑了笑。
秦妈妈不由得便惶然,四小姐这一笑,她怎么就觉得渗得慌呢!
“妈妈,本不该拒了你的面子,可是,那日娘娘庙里我那婢女舍了命救我,我已与华公子讲妥,我那婢女一日不得好,他便不可离府一刻。”
秦妈妈眉头便蹙了,“四小姐,候爷只得大小姐一女,平素对小姐疼爱的紧,这会儿子听到说大小姐发症,宫里的太医已经被他打伤了好几个,你看……”
梓清不由的便失笑,这是不是所谓的先礼后兵呢?可惜的是她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不是你几句狠话便能吓到了。于是勾了勾唇,轻轻笑道:“妈妈,非是我为难与你,实在是事出有因。你也知道,我日前在娘娘庙被人劫杀,幸得二公子急时赶到。民间甚至有传言,说是夏小姐不喜我与二公子走得太近而布下的杀招……”
“四小姐……”
“妈妈别急,听我说完。”梓清摆手示意秦妈妈稍安勿燥,“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夏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有违妇德,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妈妈也说了,夏小姐的病就连太医也素手无策,区区一个华欢又有何德,他现下是我府里的,若是我由了他从府我里跟着妈妈去,到时夏小姐有个好歹,只怕我难逃干系,所以还请妈妈体谅一二。”
“四小姐……”
秦妈妈还想再说,可是梓清却已是端起茶送客,侍候在一侧的红袖上前,轻声道:“妈妈请。”
秦妈妈不得不跟着红袖往外走。
待二人走得远了,翠竹才上前轻声道:“小姐,你这般不给候府面子,会不会把他们逼急了?”
“无妨。”梓清啜了口茶,轻声道:“正角还没来,正角来了,也就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你是说候爷夫人?”
“是的。”梓清放了手里的茶盏,“安庆候府,那位候爷夫人只夏英林一女,她不会眼巴巴的看着夏英林等死的。”
梓清不知道的是那位安庆候此刻却是正与崔云骁瞪鼻子上眼,面色狰狞满身戾气的对恃着,与他这般杀气沉沉不同的是,崔云骁却是一副风轻云淡、气定神闲的样子。
“崔云骁,你定要护着那个小寡妇不成?”
安庆候的话才一落,崔云骁眉一挑,之前的悠哉神情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狠戾与满眼的阴鸷,他盯着安庆候,一字一句道:“候爷,麻烦说话客气点。”
“怎的?”安庆候脖子一拧,怒声道:“她王梓清不是谢沐安的小寡妇吗?”
崔云骁冷冷的勾起唇角,唇瓣嚼了抹冷笑,直视着安庆候,“看来候爷是迫不及待的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对,必竟只是个女儿,只不知若是换成府里的另两位小公子,候爷是否还会这般想。”
“崔云骁,你敢恐吓我?”
“不敢。”崔云骁摇了头淡淡道:“候爷是什么人,我一介平民,岂敢与官为敌。”
“你……”安庆候咬了牙,他不提身份还罢,提了身份更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救林儿一命。”
“候爷问错了人,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夏小姐。”
“那华欢明明听命于你,你只要出言,他岂有不救之理!”安庆候恨声道:“你怎的这般心性凉薄,林儿对你倾心仰暮,你不承她的情便也罢了,却怎的连一个举手之劳也不愿施于援手。”
崔云骁冷冷一哼,“候爷,这天下女子倾我慕我者多矣,若若个个如夏小姐这般,我岂不是要负上数千条人命?如此这般,这情不承也罢。”
“崔云骁。”安庆候瞪着崔云骁,“你怎的就断定是林儿所为,说不定是她王梓清招蜂引蝶,自惹杀祸,你被她所迷惑,这般的是非黑白不分,你当真是让老夫失望。”
“候爷这般狭隘护短的行为,也着实令崔某失望,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崔云骁转身大刺刺的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