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姚益再次扑上来。
乍然使出擒拿招式,石青又惊又喜,此时也是心痒难挠,正需要有人练手;姚益不服,意欲再斗,正合了他的心思。
当下石青一边小心应付,一边在记忆中搜寻电影、电视上的招式,一招一式地在姚益身上试验。这些招式其中大半是花架子,并无实战价值,但也有一些很不错。被毒蝎去芜存菁,一番演变后,成了适合实战的杀招。
“嗷——”姚益怒吼,被一个背摔甩出。
“嗯!”姚益闷哼,石青反臂擒拿,随后一脚将他踹出去。
“哎哟——”姚益抖手呼痛,他左手手腕被石青反扳了一下。
“嗷!”姚益惨号,石青推门见月将他绊了个脸朝天。
……。
姚益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再再…连着摔了十几下,已将他彻底摔蒙了;一旦爬起来,便下意识地往石青面前凑,也不再反击石青,傻不愣瞪地等着下一摔。
“大哥!别斗了。认输吧…”起初姚若对兄长还有信心,摔了几下也没在意。直到这时,他才确认,自己兄长再不可能反败为胜了,于是开口督促姚益认输。
“好一场龙争虎斗!胜!干净利落。败!毫不气馁。嚁日将军虽败犹荣。”大声赞许中,孙威迈步行了过来。他是正牌的卫戍将军,身居要职,身份比杂号将军高出许多。一旦现身,识得的羌人都纷纷退后,让出道路。
“输了…”姚益看起来糊里糊涂的,揪着胡子还有些不信,却也没再继续扑向石青。
姚若不敢大意,冲孙威一拱手。很憨厚地招呼着:“是孙将军啊。好多日子没见了,孙将军一切还好吧?”
石青对孙威也是一揖。道:“小弟胡闹,让孙大哥见笑了。不知和小弟相斗的将军是谁?请孙大哥帮忙介绍一二。呵呵。这位将军如此耐得,再摔下去,石青可就没了力气,非得认输不可。石青当真佩服。”
“真的?!”听石青如此说,姚益一下来了精神。鼓楞着牛眼冲上来,揪着石青问道:“你真的亦没了力气?”
“小弟当真没了力气。”石青苦笑着,冲姚益一抱拳,道:“今日识得将军,石青幸甚。”
第四集 战火纷飞的岁月 第七章 献计
当天中午,孙威做东,请姚氏兄弟和石青饮宴。
角斗之时,姚益被摔得七荤八素,有些迷糊,等下了场,冷静下来,他再是憨直,也明白自己不是对手;当即态度一变,转而对石青钦服不已;酒宴间,石青曲意奉承,更令姚益受宠若惊,一口一口兄弟,叫的恁是亲热,直恨不能将心窝子掏出来。
相比之下,姚若沉稳多了,席间随声附和,凑趣添兴,并没失态。石青发现,姚若憨厚之中,带着几分精明,显的有些狡诈,这种狡诈,像是农民式的狡猾。石青没有放在心上。
宾主尽欢之后,姚氏兄弟回西苑,石青辞别孙威,径直前往武德王府求见李闵。
李闵在正堂,石青进来后,往上一瞧,当即有些发愣。正堂之上,李农赫然在座;李农有一段时间没到过武德王府,石青乍然见到立刻预感到今日有些不寻常。
极快地扫视一眼,果不其然,不仅李农在座,蒋干、王泰、张温、郎辏А⒘跞骸⒑馈钽傻昧χ硕荚谧L蒙现钊瞬辉儆兴捅鹑接鍪钡纳癫煞裳铮死钽伞⒗钆┥畛恋目床怀霰砬椋溆啻蠖嘁醭亮肆常久疾挥铩?br />
石青上前见过李闵,又见过李农。
“坐吧。”李闵吩咐一声,待石青在胡睦下首坐定,温和地问道:“军中伤患可曾处理已毕?新义军的犒赏,宫里主事选拨出来了,节义将军什么时候将人接走?”
李闵口中的犒赏就是石青讨要的宫女,原本是六千,后来追加四千。总计一万。
石青起身答道:“谢武德王挂念,军中伤患已处理完毕。犒赏可能还需要三五日才能接回泰山。”
“一念之慈,没想到种下今日祸患。当初该听云重主意的。”李闵没头没尾感慨了数声,按了按手,示意石青就座。淡淡说道:“云重可能还不知道。张举、赵庶投了襄国,这段时日,为石祗、石琨纠合起七八万大军,磨刀霍霍,正欲攻打邺城呢。”
“哦。”
石青明白座中诸人脸色为何难看了。当下一掀浓眉,环视四周,朗声说道:“这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别说七八万大军,就是十几万大军,还能伤得邺城分毫?张举、赵庶、石祗、石琨不过一帮釜地游魂,也能让诸位愁成这般模样?”
啪——
一声脆响,李闵击案大赞。“好个敢冲敢闯的毒蝎,一身是胆,不负本王所望。堪为诸位表率!”
说着说着,李闵豪兴大发,下座疾步踱到堂中,在两边的文臣武将面前挥舞着手臂,扬声激励:“诸位,半年之前,我们有什么?没粮没权,算上李总帅的乞活军,只有不足三万副甲杖。凭着不怕输,敢拼命的韧劲。我们一步步走了过来!如今朝政由本王和李总帅执掌,麾下甲杖十余万副,有粮有粮,有权有权。舒服日子过上了,难道因此会变得胆怯?会怕了几个漏网之鱼……”
大堂里的气氛渐渐炽烈起来。众人振奋精神,你一言,我一语,或谋化对敌之策,或出计稳定朝政。石青在旁听了一阵,才弄清楚,堂中诸人疑虑的不仅是石祗和张举,更担心城内有禁军生变,与对方里应外合。毕竟,张举担任过多年太尉,号召力不同凡响。
诸人各有忧虑,石青却没放在心上。他知道,这一仗是以大胜告终的。
李闵、李农议了一个下午,最后敲定了一个初步方案,随后众人纷纷告辞。
石青迟疑着落在后面,李闵看出蹊跷,喊住他问道:“云重。有事?”
石青恩了一声,待众人走的干净了,向李闵说道:“武德王。石祗、张举之流,无能昏庸,翻不起多大风浪,对邺城威胁不大;石青忧虑的是:滠头羌人和枋头氐人。姚弋仲、蒲洪若与石祗勾搭上,其祸非小。”
“唉!本王早已想到此点,只是尚无良策。”被石青说中心事,李闵蓦然间变得沉重起来,话语中透着少见的疲惫。顿了一顿,李闵忽然盯住石青,目光灼灼道:“云重既然看透此节,想必有了对策?”
“末将确实有点想法,只不知成不成,还请武德王定夺。”
石青沉思着,缓缓说道:“滠头羌人、枋头氐人大多出自略阳一带,迫于无奈,强迁至中原,如今中原大乱,人心惶惶,朝廷不再管束;末将估计,蒲洪和姚弋仲可能都有意回转略阳,占据关中;以此为根基,进可攻,退可守,自是圆转自如了。”
“你说的不错!老蒲洪和姚弋仲多半会存此想。”李闵颌首肯定。
石青斟酌着说道:“古有二桃杀三仕,此时的关中就是一个香喷喷,惹人垂诞的大桃子。算上占据关中的王朗部众,有三方人马想去争夺。武德王以为,我们是否该给姚弋仲、蒲洪加把火,让他们斗起来。那时,他们还顾得及邺城和石祗?”
“好!云重这主意好极了!”
李闵兴奋地大声赞叹,阴郁的脸色立刻开朗起来。旋即他便锁起双眉,喃喃自语,开始思考这个主意的可行性和关键之处。“怎么才能让他们斗起来?须得让他们斗得久,斗得两败俱伤才是。不能让一方吞了另一方,反而获得扩充?”
想到深处,李闵似乎忘记了石青的存在,缓缓走到一张席塌上,跌步盘坐,抱头苦思,过了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
瞧见李闵高大的身子缩成一团,石青有些心酸,正欲开口。李闵忽然问道:“云重打算怎么办?”原来他还知道石青在旁。
“末将想从姚益、姚若两兄弟着手,与滠头建立联系,鼓动姚弋仲杀回关中。听说蒲洪占据枋头,隔绝交通,姚弋仲若想西返,必须先拿下枋头,打开西进之路。如此,势必与蒲洪发生冲突。果真如此,末将便率新义军隔岸观火,姚弋仲若败,便助其对抗蒲洪;姚弋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