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强敌,麻秋四下调集人马,包括诸葛攸陆战营在内,集结出一支六万骑步的大军,沿散关以东的渭水北岸布防,并以潼关为前突,对长安保持着攻击态势。
自此,关中一分为二,十余万大军隔着渭水对峙。双方势均力敌,谁都不敢轻易发起攻击,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听韩彭介绍罢关中战事,郎辏А⒘跞翰唤迤鹈纪罚幌氲焦刂芯置嬲饷锤丛樱蠼步亮私础?br />
“石云重有什么打算?新义军怎么没有进关援助征西大都督?”郎辏Я⑽省?br />
韩彭带着点无奈,说道:“新义军也是有心无力。一两万人马,驻守枋头就用去了一半,还要防范…”
迟疑了一下,韩彭叹道:“两位大人应该明白,豫州牧对青兖一直虎视眈眈,新义军不能不留点人手看家呀。”
韩彭说新义军只有一两万人马,郎辏凳裁炊疾换嵯嘈牛谛睦锬懔艘幌拢醯眯乱寰蘼廴绾我材艹榈魍蛴嗳酥г刂校辔裁疵挥心兀?br />
“石云重呢?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郎辏Р唤惨坏憧推苯臃⑽省?br />
“石帅啊…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剿匪呢。”
韩彭瞧两人似乎不懂,便仔细解释道:“黎阳的建义将军段勤,两位大人应该知道吧。苍亭之战后,段勤带着几千鲜卑和羯胡骑兵逃到平原国的绎幕躲了起来。平原国向南渡过黄河就是青兖腹地,向东是新义军下辖的乐陵。有他们这伙胡虏待在身边,石帅实在放心不下,就亲自率军征讨去了。”
韩彭说得不错。石青确实不放心让段勤待在绎幕。
段勤这伙人是由羯胡残余和鲜卑段氏部落的叛逆组成的。他们无家可归,如同四处流浪的孤狼,血腥残忍,为了生存,不惜一切;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毁灭和杀戮;偏偏生命力还异常地旺盛。即便石祗、石琨身死族灭,即便冉闵战败、大魏朝廷塌,段勤依旧还活的好好的,甚至活得还更好一些——在平原国野王山立了国,称起了王。
当然,之所以急于对段勤用兵,还有一个原因,石青要用实战代替操演,提升新义军骑兵战力。
得到驻防枋头的许可后,不仅中垒营去了枋头,锋锐营、跳荡营、陷阵营、亲卫步兵营、轻骑营尽皆去了。
其中亲卫步兵营会同天骑营、衡水营驻守官渡,防范豫州军;中垒营、跳荡营、轻骑营驻守东枋城;锋锐营、陷阵营顶替魏憬的两千骑兵驻防获嘉,魏憬的骑兵调到历城,装备马镫之后,参与扫荡平原国段勤之战。
在此之前,石青一直密切注意着苍亭之战,得到段勤率五千骑向东北方向逃窜的消息后,他决定以骑对骑,此次作战不动用一个步卒。
平原国位于河北,原是人烟比较稠密的地区。石虎死后,诸子争位,河北大乱,地方失去官府管制,被强迁到河北的编户纷纷归乡或南下投晋,形成一股股南下、西归的人潮。平原国地处黄河北岸,最易脱身不过。南下、西归之人也最多,甚至于一些县令、城守也加入到归乡大军之中。一二十万人丁的郡国因此十室九空,渐渐荒凉下来。绎幕同样如此,变成了一个不设防的城池,除了偶尔有些流民出没,平日里很少看到人影。
八月初九,五千段勤部精骑逃进绎幕城,石青随即率七千七百名新义军骑兵从四面围了上来。
第五集 第二十一章 哪有恁多为什么
绎幕城有南北两道正门,东西方向开得是偏门,很小,很难容得大队人马进出。
因为“传帮带”的缘故,魏憬的三千精骑被拆散。权翼部精骑扩充到三千六百骑,左敬亭的混编骑扩充到两千四百骑,石青中军有一千七百骑,其中魏憬率一千骑扈从,雷弱儿率七百骑贴身护卫。
八月初九黄昏,权翼部精骑抵达绎幕之东,摆出阻止段勤东进乐陵的态势。左敬亭部游弋在绎幕城西,隔断了段勤回归黎阳之路;石青率中军拦在绎幕南门,似乎担心段勤南下黄河。
新义军三面围城,只在绎幕北门留出一个缺口,似乎在督促段勤由此而走。
鏖战奔逃连续数日,黎阳军上下疲惫不堪,实在没有精神再跑,并且,段勤并未把城外的新义军放在心上。
枋头一战,新义军和黎阳关系暖味,至今没有撕破脸,尽管石青诛杀了段氏鲜卑满族,段勤还是不认为石青要与他为敌,他也不会为段龛报仇,因为他率亲信子弟从段氏部落叛逃南下,就是被段兰、段龛父子逼得。相比石青,段兰、段龛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另外,段勤对于亲信部众的战力很有信心,新义军人数略微占优,但是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一定,何况,打不过的时候他不会跑吗?他不信新义军能拦下他的五千精骑。
于是,段勤大咧咧地吩咐手下,不要理会城外人马,安心歇息就是,对方是骑兵,断然不会弃马为步,冒险攻城。
果然不出段勤所料,新义军没有任何动静,这一夜,城内城外极其平静,彼此相安无事。次日一早,段勤觉得应该和石青打个招呼,问个究竟,毕竟新义军不是易于之辈,能不为敌当然更好。
“思陪!汝靡勒部众,好生看管城池。待为兄会会石青去。”段勤吩咐罢兄弟段思陪,吆喝一声:“走!随某出城——”
当先跃上战马,带着两百亲卫骑兵泼啦啦冲出绎幕南门。
一行人刚出城门,立即被城外监视的新义军游骑兵发觉。
“传讯——集结——”
新义军游骑连声呼喝。呼喝声中,号角次第鸣响,绎幕南边的原野上燃起几道狼烟,一股股小队骑兵来回奔走,有几骑飞马向南传讯,另有百十骑集中聚拢,堵住段勤一行;仓促之间,这些游骑并不慌乱,井然有序,一转眼功夫便形成战斗序列。
段勤暗自点了点头,扬鞭催马冲出一程,距离城门一两里时勒住马缰,大声喝道:“某乃大赵建义将军,欲与你家石帅说话,汝等速去禀报,不得有误…”
段勤话音未落,募地,南方响起一阵更为雄浑,更为苍凉的号角,号角声拖曳着长长的尾音,由远而近,迅速靠拢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急骤的铁骑奔腾之声和愈扬愈高的烟尘。
“石帅来了!石帅来了…”新义军游骑望着南边的烟尘,挥舞着长枪,雀跃呼喝。
段勤双眼一咪,盯视过去,只见南方三四里外,一队骑兵风驰电擎一般疾驰而来。这队骑兵人数并不多,不过两百多骑,只因队形太过整齐,以至于两百多匹战马的铁蹄似乎同时抬起同时落下,声势看起来着实不小,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两百多骑如两百多只出闸之猛虎,威风凛凛,霸气无双。
阴鸷之色一闪而过,段勤勒马回身,往后退去,直到距离城门百十步时,才勒马驻足,回身等待。
两百多骑新义军恰恰赶上,距离段勤二十步时,为首的一位年轻骑士左手一带马缰,乌黑的战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骑士稳稳坐立,右手铁枪向天一举,身后大队骑兵一起勒马,杂乱的嘶鸣声中,急速奔驰的马队倏地停下,只有马蹄裹挟的烟尘毫无管束,依旧肆无忌惮地席卷向前,一瞬间就将段勤和他的两百护卫淹没其中。
段勤眯起双眼,呸地一声,吐出口中的泥沙,正在恼火之际,他听到前方响起一个冷漠的喝问声:“汝就是黎阳段勤么?”
段勤揉了揉眼睛,透过烟尘看去,发现对方为首的年轻骑士长枪遥指,想来问话的就是他了。听说石青石云重年纪甚是年轻,莫非就是他?
段勤一闪念,不甘示弱地喝道:“不错!某正是黎阳段勤。来者可是石青石云重?”
来人正是石青。
瞅见段勤灰头土脸依旧强撑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