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杨群心中暗恼。赵氏兄弟真彩实章不多,偏生善曲意奉承,能见缝插针。一般人真就被他们这些吃定了。只不知石帅会不会受他们这一套蛊惑?
这一刻,杨群急迫地希望石青真如雷弱儿所说那般,见微知著深不可测才好。
这一行人实在不少,天色将晚,来不及一一介绍见礼。雷弱儿引了三个领队和刘征、戴真见过礼,便请大伙入城再叙。
肥子这等县级土城和长安相比宛若天壤之别,杨群进城后,一边打量四周景致,一边奇怪石青为何不将军帅府设在禀丘、广固等大城,正寻思间,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大群人在百十步外露出身形,说说笑笑着迎面走来。
“可巧!石帅也到了。我们等一等,和石帅一起进帅府吧…”
原来到军帅府了。听前面的刘征说罢,杨群恍然,仔细打量左手的一座院落,只见这院落比肥子其他房舍不过是大了一些,高了一些,多刷了些白灰而已。这等粗糙的院落,不要说和长安行宫、刺史府相比,甚至和长安一般世家高门的宅第也相差颇远。
确实俭朴了一些。石帅和两位老大人的衣饰也是如此,青兖穷困,军帅府上下不得不俭朴维持。这点吾需谨记。
杨群思量之间,石青一行已到近前。石青一套皮甲裹身,依旧是那副模样,稳沉的脚步时不时带出点年轻人的跳脱。
“王先生、杨先生、赵先生,诸位一路辛苦了。请——”不等众人上前叙礼,石青先扬了扬手,招呼道:“进来说话。外面冷着呢。”
杨群随着众人依次进入军帅府。军帅府虽然简陋,庭院却也不小,两百多号人进来后并不拥挤。
“传令厨房,今晚军帅府加餐,为关中诸位先生接风。”
石青看起来兴致很高,沿着花径向正堂走去,一边扬声吩咐。“何三娃呢?正堂坐不下,安排大伙坐到偏厅、议事厅去。嗯,住的地方腾出来没有?雷弱儿。先生们人生地不熟的,每位安排一个亲卫专门照料吧……”
听着这些话语,杨群心头一暖,这个上司看来比较好处,很仁厚呢。大概不少关中人士都有这种想法,杨群感觉耳中尽是叽叽喳喳兴奋地议论声。
军帅府内外沐浴在温情和煦之时,蓦地,两道凄厉的惨叫将这美好的氛围破坏殆尽。
“石帅。你可回来了,想死蒲雄了。呜呜呜——”
“石帅。求求你…。襄要申请假籍啊——”
声音来自军帅府左侧一间独立的小屋。小屋房门被紧紧闭合着,一点烛火透过一道窄窄的纱窗映照出来,烛火飘摇一闪一闪和凄惨的嗥叫配在一处,直让人心里发毛。
叫声响起,从容迈步的石青立时停了下来,怒声喝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会拣时候哭丧。好啊,你想扫石某的兴致,石某就扫你的脸面。来人——将他们两个拖出来,让大伙见识见识……”
石青话音未落,守候在小屋外的亲卫哐当一声推开房门,不一会儿,两人服侍一个,拖出两个瘦脱得只剩骨架的男人。
两个男人被亲卫扯了手臂,胸口以上部位因此得以离地少许,其余大半个身子都匍匐在雪地之上,下肢更是软塌塌的,显然已经废了。两人形容极其邋遢,以至于看不出年龄,蓬乱的须发间露出死鱼一般的双眼。
两人目光和庭院众人一触,恍若没有看见一般,只是低声哼哼着:
“石帅。我要申请假籍啊……”“”
“石帅…蒲雄今日完成了两天的任务…呵呵,蒲雄为了石帅,情愿不眠不休啊…”
听到两人的疯魔般的低哼浅唱,众人仿如坠入鬼蜮,只感觉四周阴风阵阵,冷彻刺骨。
“老实了?想申请假籍?早干吗去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就在众人头昏目眩之际,石青开口了,话语如刀,狠狠地向两人掷去。原本愁云惨淡的鬼蜮被这刀子一顿砍杀,顿时变成了肃冷清净的世界。两个低声哼唱的人齐齐住口,只是两眼闪光,可怜巴巴地仰视着石青。
石青一指两人,对庭院众人说道:“诸位可知这二位是谁?他们的名字也许还是有人听说过的。他们一个是氐王蒲洪之子蒲雄,一个是征西大将军姚弋仲之子姚襄。”
“啊!!!”
石青话音未落,庭院里已经响起一片嘘声。
也许关中有很多人不知道蒲雄和姚襄。但没有人会不知道蒲洪、姚弋仲。几十年来,这两个名字在石赵辖界太响亮了。冉闵和他们相比,算是异军突起的新星。麻秋和他们一比,最多算是后起之秀。他们的儿子此时竟然像狗一样匍匐在石青脚下。
不知不觉中,关中众人看向石青的眼色变了。这人可不仅是麻帅的姑爷,他还是掌控青兖的新义军军帅啊。
“这两人不自量力,竟然与石某为敌。哼——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晚了!”
这一刻,军帅府院内,异常静谧,只有石青的声音在回荡。这声音似乎比凛冽的北风更加冰寒,浸入每一个人的肺腑。
第五集 第四十五章 宣誓与族旗
军帅府初步决定假籍申请批复为一年两次,上半年、下半年各一次,考核通过后,六月初十、十二月初十这两个日子,军帅府会召集所有假籍人,集中在特定地点举行宣誓仪式。之所以选择在初十这天,缘于石青的独断。他认为初十的‘十’字,蕴含有忏悔的意味。
大晋永和六年。十二月初十。寅末时分。
天还没亮,积雪反射的光映的纱窗白生生一片,澄澈光明。
麻姑挣开眼睛,打量了一眼纱窗,随即身子缓缓挪动,以不易察觉的轻柔从石青怀里挣出来。
撩起一角被子,着了肚兜亵衣的白嫩身子顿时裸露在寒气中,麻姑打了个寒颤,胸前两团没有束缚的秀气鸽峰跟着颤动了两下。瞅瞅酣睡依旧的石青,她吐了吐舌头,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即将身边衣物拢在手中,小心翼翼地下了炕,趿拉儿着绣鞋偷儿一般蹑手蹑脚地向外屋走去。
“女贼…哪儿里去?”这时候,石青轻松的打趣声响了起来,语音清晰,没一点迷糊的样子,敢情他早醒了,将麻姑的小动作尽都瞧在眼里。
抱着衣物的裸露身子回转过来,麻姑跺脚笑嗔:“人家怕吵醒你,才到外面穿衣。哼,枉费人家一片好心。”
石青撑着身子半坐而起,笑道:“今儿举行第一次假籍宣誓仪式,我哪里睡的着。好了,快上炕穿吧,外面冷着呢。”
麻姑撅着嘴转回来,将衣物往炕上重重一丢,向炕上偎去。她的动作幅度稍有点大,松散的肚兜被扯动着,时不时露出点春色,殷红蓓蕾欲隐欲现,反而更加诱人。
石青咽了口吐沫,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揽住麻姑纤腰。柔声低呼:“麻姑…”
“嗯~~”麻姑低应一声,身子蓦地僵硬住了中刚抓起来的衣物轻轻滑落到炕上。她垂下头,只露出左侧通红通红几乎透明的耳垂。
石青有些情动,大手情不自禁地向上移去…右手捂上秀气的鸽峰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