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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2 / 2)

只裹着浴巾。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白皙而颀长的脖颈,细细的两根锁骨从身体里蛮横地突出来,更显得她娇小玲珑,胸口右侧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苏睦言 命令自己停止往下看。生硬地转过头。

狭小、潮湿的浴室里蹲着两个人,突然之间变得很热。

苏睦言的额头几乎是在瞬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怎么这么热?这旅馆都没空调吗?

陶云漪还在专心盯着小强的尸体,完全没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苏睦言蹲在地上,陶云漪则无意识地靠着苏睦言的肩膀,好奇地张望着。

是几乎一转脸就能吻到的距离。

该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几乎是粗鲁地,苏睦言推开挂在自己肩上的陶云漪,掀开马桶盖,一股脑儿地扔掉手上的东西,起身、开门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留下一个还没有从好奇中解放的小人儿蹲在浴室的地砖上。

苏睦言一屁股躺到床上,咽了咽口水。

就不该跟着她胡闹!

不久,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苏睦言联想到刚才的一幕,又从床上跳起来,径直走到阳台上。

新鲜的空气也拯救不了他。

苏睦言命令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她洗澡怎么这么慢?!

苏睦言烦躁地在阳台上踱着步,星星、月亮什么的都是摆设,他的难题是个大活人。

他是个男生,现在也可以说是个男人。

他很健康、别人会有的生理反应他也会有。

最最重要的是,招惹他的人不是别人。

陶云漪,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片子!

他拼命深呼吸,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长大,她还什么都不懂,他们之间甚至还没有什么确定的承诺……

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腹腔里像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陶云漪一身粉色连衣裙睡衣,大摇大摆地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擦着湿湿的头发,竟然还在惦记那两只打酱油的蟑螂。

“喂!你刚刚……”

还没等她说完,苏睦言就像一阵风一样的进了浴室。

冷水澡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宁静的夜晚。苏睦言枕着手臂,背对着陶云漪,心不在焉地望着月亮。

心里默念: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他的道行还是太浅……

暗暗决定,以后跟陶云漪出来玩,亲自订酒店!!

第10章 真相(上)(小修)

F大的清晨。二十岁的陶云漪想起十六岁的苏睦言。

周末,本该早早出现在羽毛球馆里。

却被回忆牵绊。

天气有些潮湿,世界是灰蒙蒙的一片。

独自梳理好,下了楼。昨晚下的大雾只在潮湿的地面上留下痕迹。空气中有了一点冬天的味道。

羽毛球馆早早开放,馆内因为阴天亮起了灯,看着像个巨大的灯笼。陶云漪独自踱步,冷风之中裹紧外衣,埋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渐渐放慢脚步,停在 大门前。

犹豫了一阵。还是走进去。

清冷的早晨,那一声叹息那么明显。

昏黄的灯光下,苏睦言还是那么耀眼,让人一眼便能找到,并且过目不忘。

他一身白色镶金的运动服,露出修长的小腿。

挥拍干净利落,步伐灵敏、毫不拖泥带水,判断迅速、走位精准。

额角的汗水让他的脸庞更加生动。

陶云漪同往常一样在场边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谁都没有先开口。仿佛默契得什么都不用说。

过了一会儿对手挥了挥手说不打了,苏睦言便走下场,坐到陶云漪身边,放下拍子。

湿热的空气。

运动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响声。

沉默的两人,分坐在同一张长椅的两端。

“在准备期末考试?”苏睦言竟然先开了口。

“嗯。”乖巧地点头。

“听说圣堂杯要开赛了,寄作品了吗?”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哽住了喉。只能摇头。

“伯母不让?”苏睦言转过脸,谛视着明显心情不好的陶云漪。

她能说什么?能把三年前的真相告诉他吗?

“那个……不是,其实是还没有想好要画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快截稿了吧?”

无话可说。

“每一次机会都该珍惜不是吗?即使伯母不同意,那也是你的梦想,你就准备这样,一直浑浑噩噩?”苏睦言升高了语调。

陶云漪低着头,暗暗咬牙,不是痛恨,而是卑微。

“怎么?现在嫌她默默无闻了?”夏铭熏突然出现在场边,银灰色运动服,一只羽球包,明显挑衅的语气。

夏铭熏从球场的另一边翩翩而来,停在苏睦言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史无前例地没有面带微笑而是一脸愠怒。

“你还是老样子!”夏铭熏的眼神变得犀利,“总是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人。”

苏睦言站起身。

“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久没打羽毛球了,和我比一场怎么样?”桀骜不驯的语气却答非所问。

“奉陪到底。”苏睦言凝视眼前的夏铭熏,依旧平静。

“不过……”夏铭熏夸张地晃动着食指,一脸邪气的笑容“如果你输了,就由我来照顾你不珍惜的身边人。”突然变冷的声音。

陶云漪“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背包甩在一边。

想要阻止夏铭熏孩子气的挑衅,却奇怪地全身紧绷着,难道她也在期待苏睦言的回答?

“那如果我赢了呢?”苏睦言和夏铭熏站在一起,势均力敌的身高和同样强大的气场点燃了球馆的气氛。一大堆人围挤过来,小声交流或大声怂恿两人。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只剩下苏睦言此刻的表情:冷漠、沉静,仿佛早已洞悉对手的目的,一切了然。她的视线眷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颔。

“OK,我会滚回澳洲,再也不踏足这里,这样可以吗?”夏铭熏拉长了尾音,满不在乎、一脸轻松。

卸下背包,从球包里拿出一只价格不菲的球拍挥舞了两下。

陶云漪几乎能猜得到苏睦言的回答或表情。无非一笑了之。

“好,那就开始吧。三局两胜,愿赌服输。”苏睦言重新拿起球拍走到场中。

陶云漪猛地转向苏睦言,睁大着黑亮的双眼。

苏睦言沉稳地站在底线边,一个弧线发球将夏铭熏引至左半场。

夏的抛高被刁钻地回扣。将球死死扣在右半场底线之内。

直线变斜线,几乎没给夏喘息的机会。

紧张和强劲的开局。

一个长长弧线球,沿场地对角线划过,夏铭熏快速回球,低高放短。苏出现在网前神奇截击,夏一个跃身将球扣至底线,给来不及回防的苏重重一击。

竟然毫不示弱又夺回一分。

从开局便拼尽全力的两人,此刻脸上都是无比执着的表情。在围观者一浪一浪兴奋的呼声当中,几次追平。

最长的一个球竟然打了三十几个回合。

苏睦言毫无死角的防守和夏铭熏永不疲倦的进攻让球馆湿热的空气变得更加令人躁动不安。

“这三年你进步不小。”苏睦言。

“是你退步了吧!”夏铭熏挥舞着球拍,明显在挑衅。

夏铭熏在反手的空位失了一球,让苏睦言追平。

陶云漪安静地站在场边,任凭身边的人挤来挤去,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流泪。看到苏睦言奋力救球的奔跑和夏铭熏跳跃截击的挥拍,他们倔强又专注的表情 ,她突然很难过,觉得积攒了很久难以名状的悲伤一涌而上将她重重地压在浪潮下。

比赛还在一球一球地继续,两个人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比分紧紧地咬在一起,谁都不松懈。

在陶云漪的眼里,那两张执着俊逸的脸庞背后,是无尽的回忆。

回忆为什么会令人痛苦不堪又为什么令人温暖甜蜜?

为什么她明明很温暖,却又止不住浑身的痛?

如果你愿意,走进陶云漪的人生,你会发现记忆的碎片都是快乐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十二岁仲夏,苏睦言面无表情地递来包好的蛋糕。

音乐教室的阁楼上,破旧的木门背后,偷偷地听完了苏睦言的一曲《悲怆奏鸣曲》。

无数女生要求自己帮忙递交的情书、卡片、抱抱熊。

苏睦言说要练琴没时间陪自己看电影时冷冷的表情和转身离开的背影。

虽然不会落单却永远寂寞地情人节。

在黑漆漆的观众席上为夺得金奖、光彩照人的苏睦言鼓掌喝彩。

苏睦言,你很了解我对吧?

你一定会回答我就是个傻孩子是不是?

苏睦言,我可不可以叫你睦言?

苏睦言,我们去爬山吧!

苏睦言,范城的冬天真冷。

苏睦言,为什么永远不回我的短信?

她聒噪的百问,不过只是想问一句:

苏睦言,我喜欢上你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然而他如此杰出,却始终没有领会。

球馆里的人渐渐散去,两个人的一场球赛,从清晨打到中午。

他们无一不汗如雨下。

她明白夏打这场球赛的动机。

他曾经问她:为什么遇见苏睦言之后变得这么爱哭?

她无法回答。

三年前的离开,她不了他纠结了多少不甘和心痛。

隐藏在这张永远微笑的脸背后的,难道真的是无止尽的阳光?

只有夏铭熏自己最清楚答案。

关于夏铭熏的记忆,在三年前戛然而止。然而那时的陶云漪还没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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