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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他的确买很多名牌给自己,但是她每次穿上之后,他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敷衍地说:好看。

好看。好看。

每次都只有这两个字。

他百忙之中如果有呆在家里的时间,也绝对不会来主卧,而是呆在书房里,似乎相比和她相处来说,他更爱独处。

有一次他酒后与她欢爱,完事后趴在她身上半睁着眼喃喃道:“云……漪。”那一刻,她有如雷劈,生不如死。

她开始疯了一样地找寻这个女人的蛛丝马迹。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么多令从前的自己唾弃的事情,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上了夏铭熏。

从第一次见过他之后,苦求着父母让他们再见一次开始,从她厚着脸皮拜访夏铭熏的母亲开始,从他戴着墨镜,露出好看的牙齿和酒窝对自己说:“小姐 ,需要帮忙吗?”开始。

就在她找私家侦探跟踪他的第二天,他回到家,一身疲惫,打开客厅的吊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松开领带,对着沙发上另一端的她开了口。

“乔雪,我们谈谈。”

乔雪抱着膝盖,手脚冰凉。

“我不要听!我不听!”她的语气,几乎是在乞求。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如果我们之间到了要用私家侦探的地步,我想也就到头了。”他口气冰冷,她从没有觉得他这么可怕过。

她哭,撕心裂肺的嚎哭,毫无形象的那种。

他听得烦心,门一甩走人。

后来的两年,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生活,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鸳鸯伴侣。

她常年在外旅行,做自由摄影师,收入倒还不错。有重大的宴席,他一个电话,她还是会从千里之外赶回来。

她还是可悲地爱他,只是已经可以不用呆在他身边那样零距离地爱了。

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有时候,他会对着一些相似的东西发呆,那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属于夏铭熏的表情,那种温柔的、眷恋的、带着初恋 的青涩的表情……

她有一次忍不住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画展?

她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就好像在回忆一件这世界上最令他痛苦可又最让他快活的事情,他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的表情就在说:那是一个他爱得很深很深的 女人……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因为他拿着一张娱乐报纸发呆,而那一版上,是一个女画家结婚的消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喝完又趴在马桶边吐得厉 害,脸涨得通红,表情痛苦,完全不像平时的夏铭熏。

即使知道她结婚了,看到那张照片,他还是忍不住地伤心。

她将他的手脚擦洗干净,替他换掉脏衣服,换上睡衣,再把他扶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他不老实地踢开被子,将枕头扔得老远。她就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 上,轻轻抚着他的鬓角和他挺拔的鼻子、帅气的眉眼……

一不小心,一滴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到他嘴边,她赶忙小心翼翼地擦去。

“你到底……有多爱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只是很想知道,到底要多么深的爱,才可以令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势在必得的男人,甘愿放手… …

早已酒醒的夏铭熏,在听到她带着哭腔问出这一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个地方,麻麻的。

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头疼欲裂,秘书敲敲门进来,把一罐蜂蜜枣茶和一罐家常菜放在他桌上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他尝了尝味道,还不赖。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她一个人离开时的背影,心里那个地方又开始作祟。男秘书在背后一一汇报工作,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过了一会儿,没头没尾地问 了一句。

“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在知道丈夫另有所爱的情况下,还给他送茶解酒?”

“诶……啊?”秘书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算了,问了你也不懂。”他做到沙发上继续喝剩下的枣茶,中午的时候又把家常菜吃了个精光。

那段时间她在家休假,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免多了起来。

通常她都在家修图、上网、睡觉……晚上他到家时她总是已经入梦了,两人本也没什么交集。可就是碰巧有一天朋友借了部恐怖片给她,嘱咐她一定要深 夜看。她就壮着胆子等到了深夜。

夏铭熏开门进来时,正是电影gao潮,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一边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影,低沉的声音问:“在看什么?”

“啊——”她尖叫,一溜烟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到沙发后面,捂着耳朵。

他见了,心里好笑,脸上又不好发作,只能一本正经地问:“你那么紧张作什么?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

她迅速开灯,看见他,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夏铭熏在开灯的那一秒,看清了乔雪的穿着:一件他的衬衫,再无其他。

她本就粗心,沐浴之后才发现忘了拿睡衣,就随便挑了件他堆在浴室的衬衫,她知道的,他的衬衫从来只穿一次就洗,根本不可能脏到哪里去。

夏铭熏感觉身体某个部位突然的变化,一个箭步冲进书房再没出来。

夜半,她已经入眠,突然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个人的分量。

他的吻来势汹汹,她根本难以抵挡。她睡眼朦胧,可脑袋还是清楚的。

“你喝酒了?”她努力地嗅了嗅,根本没有酒味。

他忍得辛苦,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没喝酒,我就不能碰你?”

黑暗中,她凝视他明亮的双眼,那双她曾经深深迷恋的双眼。摇了摇头。

于是他就像得到了默许一样开始释放自己。她其实很痛,却咬着牙忍耐,快速地适应他的节奏,任由他带着她一起坠入地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她并不知道昨夜欢爱对他来说的不同,默默起床洗漱,不悲也不喜。

那天她打电话来说晚上和朋友有约,他并没多想,直到自己回到家时发现她不在,他便有些急躁。打她的电话关机,她的朋友他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 该找谁。就在他满屋子乱转,着急抓狂的时候,窗外一辆白色保时捷缓缓停在门口。他走近窗前,眯起眼。

一个高个儿男子,修养良好地替她打开车门,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笑得开心,然后那男人竟然还替乔雪将额角的头发顺到了耳后!乔雪带着甜甜的笑容和那 人告别。该死的,他都没见她那么笑过!

乔雪进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大亮着、电视的音响开得很大声,夏铭熏坐在沙发上粗鲁地调着台,表情冰冷。乔雪只以为他还没睡,就自顾自地进了主卧 。

关门的一瞬,夏铭熏从门缝里钻进来,将门“嘭”的一声带上。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要出墙你能不能也先忍一忍?”他音量很大,口气很差,几乎是在吼。

乔雪被他这个过激的反应吓到,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夏铭熏没听见回应,心里一慌: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她爱上别人了?

“很好,乔雪,你还说你爱我,你的爱还真是肤浅,这才不过几日?你就这样和别的男人缠绵到深夜才回家?!嗯?”

“你要怎么说都可以,随便你,但是请你不要把我爱你当作理所当然的践踏我自尊的借口,我没有那么廉价!”乔雪被他粗鲁的态度激怒,眼中含泪地回 应他无理的质问。

他看见她眼里细碎的泪光,在橙黄色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就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夜他几近疯狂,她第一次,反抗他,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势在必得。第二天醒来,房间里一片狼藉,他还是不在,她眼角还带着昨晚的泪痕,她就 那样裹在被子里哭,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哭。她觉得自己好懦弱,那样的他,她竟然不觉得讨厌,她爱他,已经失去自尊……

夏铭熏开车去公司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昨晚的行为。

真的很诡异,看见那男人为她掖头发的时候,他有种想冲下去揍他的感觉。难道,他爱上乔雪了吗?他摇摇头,否定这个可笑的想法。

这边乔雪哭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太没用,也不想再面对他,一个电话打到杂志社,整理整理行李准备靠出差来躲他。

飞机在降落东京的时候,出了故障。

夏铭熏知道的时候正在会议室里开会。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又问了一遍自己的助理,得到相同的答案之后,冲出会议室。

坐上去东京的飞机,他脑中紧绷的弦仍旧没有松开。那种可怕的感觉,在听到她可能有危险的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是的,他觉得很可怕,如果她死了 ,他觉得世界的面目会变得很可怕……他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不爱她吗?他突然想起他们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她化着浓浓的、难看的妆,一看就知道是故 意的……她背着大大的趴趴熊,看见他时脸上惊讶的表情是那么可爱。

也许,他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上她了呢?所以才会在本来下定决心要离婚的那个夜晚,听到她的哭声就缴械投降了。他怎么那么笨!笨到以为忘记陶云漪是 一件可耻的事情,笨到以为除了陶云漪,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夏铭熏在飞往东京的头等舱里哭了,捂着额头,后悔莫及。这些年,都被他浪费了!

在机场里见到乔雪的时候,乔雪窝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她看上去那么小、那么需要他。

夏铭熏抱起乔雪的时候,乔雪“啊——”的一声叫出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夏铭熏抱着转了一圈。

某人不愿松手,就这么在机场里上演着煽情的戏码。

“乔雪!你竟然敢一声不响地就跑去东京!”

“咳——你先放我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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