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玄青整个人就化作一道黑影,随后一阵刺眼的金光闪过,玄青化出巨大的真身盘踞在李跃棠眼前,又压下身体伏低龙头,就等着李跃棠骑上去。
李跃棠踮了踮脚,发现这具身体意外的轻盈,竟是随便一蹦就有几尺高,轻轻松松就骑到了玄青身上去了。
面对着从未见过的庞然巨物,李跃棠的心中难免出现了一瞬的恐惧感。玄青仅仅是身上的一片龙鳞就有他手掌大小,鳞片光滑,熠熠生光,边沿更是十分锋利,只是此刻玄青正将身上鳞片尽数收着,唯恐割到了他。
他还没来得及适应玄青的真身,就被掌心拂过龙头后发须的柔软触感给惊到了。这触感不像人的头发,也不像其他动物的毛发,而是一种更为柔软的触地,他从未感受过,也就不受控制地拢着那片顺滑的毛发反复揉搓了起来。
玄青配合地拱了拱头,问:“主人坐稳了么?”
“嗯,”李跃棠点点头,看向远方山脉,“走吧,回万重山。”
游戏玩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进度后,有了一个新的功能,叫百家会谈。
说是“会谈”,其实就是一大堆门派的人集结在一个地方,你来我往地过几招,分分高下,涨涨面子。
本着包容的原则,来参加这个百家会谈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有门派。
李跃棠看了一眼自己跟别人的关系图,密密麻麻蜘蛛网似的线条里,满满当当地只写着四个大字——血海深仇。
反正想着也没哪个门派能容得下他这尊大佛,李跃棠索性就自己建了个门派,跑遍了满世界才挑中一个称心如意的地方。那是一大片重重叠叠连在一起的陡峭山区,每座山都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头,一看就是个修炼的风水宝地。
李跃棠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那重峦叠嶂、云雾缭绕的风景,写下了门派名——万重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因为他这个掌门的名声太臭,根本没人会主动来加入,他就只能自己满世界乱跑着做任务的时候,随手捡一些被人欺负或者是没人要的。
当然,这些人的资质也都很差,李跃棠每次点开门派弟子的面板一看,属性最好的也就是资质平平的评价,连个中等水平的都没有,真是愁得两眼发黑。
虽然说也没指望过他们能上去打架,但最后百家会谈真就让他一个人打几百个,那是不是也有点太离谱了。
直到后来,爱凑热闹的李跃棠在一处偏僻的屋子里救了一个少年,一连打了好几拨人才成功把这孩子带走,丢回门派以后就又继续出去浪了。
一直到了下次打开游戏时,他习惯性地点开门派弟子看了一眼,居然在灰蒙蒙的面板上看见了几个从没见过的铭牌。
“奇才”、“天赋异禀”、“惊为天人”几个词被镀上了闪闪发光的金边,嵌在一个个流光溢彩的方框里,还都在一个人的名字下。就是他上次在那个偏僻小屋里救的那个少年,名字叫辛天流。
李跃棠高兴坏了,连夜就把辛天流设为了亲传弟子,各种稀有功法和灵器都往这孩子怀里塞,门派里的藏书阁、炼丹房也都对他无限制地开放,唯恐压抑了这个天纵奇才的本领。
终于,到了百家会谈开始的那一天,李跃棠如愿地坐在台上,看着辛天流领着他精挑细选的几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弟子,一路过关斩将地站到了最后。
大会的风头都被他这个“歪门邪道”占完了,看着那群人气急败坏的模样,脸都绿了。李跃棠美滋滋地领着徒弟们回去,又去到处搜罗了各种奇珍异宝,一股脑地塞给那些弟子们。
穿进来这么多天以后,他不是没想过回自己的门派,只是担心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什么也不会,要是回去路上又惹到麻烦,或者又引来麻烦,那现在的他可没法像以前那样轻松地化险为夷了。
但待在齐佑那里更是让他感到不自在,齐佑并没有对他说出全部实情,隐瞒的那部分到底是什么?李跃棠无从得知,继续待下去也不见得就能撬开那张嘴,既然双方都各自有着隐瞒的事,那就没必要继续待在那里了。
万重山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家”了,虽说这个“家”里太热闹了点,但是回想他曾经玩游戏时的感受,他在这里面的人设也算是有些高冷,所以也不至于到了出去一趟就性情大变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青飞得很快,却又很稳。李跃棠并不恐高,反而还透过时而疏散的云层望着下面的地界,亲眼看着下面的平原与高山湖泊被急速略过,连绵不绝地延续了千万里,比他坐飞机的感觉刺激太多了。
临近万重山地界后,一人一龙都忽然愣住,只因刚才在朝雨谷感受到的那阵杂乱打斗声,又从远处传来了。
那是什么方向?万重山?
“主人……”
“赶回去,快。”李跃棠心中一紧,抓了一把身下的鬃毛。
玄青摆了摆尾,接着朝下俯冲,云层和水雾自发地从他们身边避开,直到眼前没了遮挡,一片豁然开朗,李跃棠才看见山门口打得激烈。
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山口处几层玻璃罩般的结界已经碎了大半,万重山里能出来迎战的就没几个,大多都是躲在里面修补结界,而结界外已经躺着几具零散的尸体。
李跃棠还来不及反应,心中便是一阵怒火中烧,他将右手探进乾坤袋里,心中默念了“剑来”两字,先前那把剑便又飞入手中。
持剑正要加入战局,他又见远处有一人御剑飞来,是这群人的外援?不……好像是,齐佑。
齐佑匆匆赶来,停在他面前,“跃棠,我想到万重山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而你如今又……”
“我知道。”李跃棠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不再犹豫,驱使着玄青飞了过去。
他对灵力的掌控根本称不上熟练,就连这把看着就威风凛凛的剑,他握在手里也跟破铜烂铁没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努力将身体里能够驾驭的那部分灵力汇聚到手中后,李跃棠用尽全力朝下一挥,明明看着软弱无力,那剑身也还是落下一道堪称巨刃的剑光,瞬间在那群人中劈下一道焦土,剑痕足足深有一两米。
李跃棠也没想到这么轻轻一下能有这样的威力,不过他挥这一下,手上也涌出无限的乏力感,体内灵力并未完全听话,这一剑可能就是他的极限了。
有人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畏缩地朝后退去,“他回来了……”
万重山门口那几道身影高声朝他喊道:“师尊!”
李跃棠劈下的这一剑倒是让下面战势中断,可这群人却不像去朝雨谷的那批好忽悠,并没有看见他就直接撤退离开。
好在他旁边还有个齐佑可以补几刀,这么几波下来,他们才堪堪退了几步,李跃棠也方便回到山门口,与他们隔着那道剑痕对峙。
握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李跃棠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去,冷冷看着面前这群人,“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人群之中传出一道声音,“李跃棠,你灭我满门,还不拿命来!”
话音未落,几道光刃朝他飞来,不等李跃棠做出反应,玄青便直接摆尾一挥,一阵强劲的风力席卷过去,那几招就被这么轻松化解了。
攻势又起,李跃棠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立刻就有一名弟子也打了回去,只是那名弟子的脸色不太好,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十分狼狈。
立即也有人将他拉住,低声说道:“辛师弟,师尊已经回来了,你莫要逞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辛天流?他门派里的独苗苗,那个天赋异禀的奇才?
李跃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印象中的少年已经长大,满脸的血污,却仍然难掩俊俏阴美的五官,青年身上还带着些未完全褪去的稚嫩,整个人有些与年纪不符的深沉感。
两人对上视线,辛天流怔怔看着他,也喊道:“师…尊。”
李跃棠朝他点点头,抬手将徒弟推去身后,有玄青和齐佑在旁边撑着门面,他也得空喘息,又去包里摸索起来。
法器……什么天灵至宝,他曾经玩游戏的时候不是很多吗,怎么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
李跃棠拧着眉,在心中重复地念着“法器”两个字,终于摸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
这盒子花纹奇美,闪着莹莹幽光,在他的注视下自己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手指粗细的几根铁块。
正想着该怎么使用,那几根铁块就被幽光包裹,缓缓浮起,随着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忽然飞向面前众人。
铁块极速飞去,又忽然滞留在半空,还没等人看出个究竟,那铁块便忽的分裂成无数根铁针,亦或是铁丝,细密无间,暴雨般的朝他们落去。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雨声”哗哗,金属碰撞之声跌宕起伏,煞是好听。他们这才算真正吃到苦头,一边抵挡着头顶不知何时才能落完的针雨,一边陆续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想到一出门就是层出不穷的麻烦,李跃棠叹了口气,直到看见那群人没了身影,这才放心地转过身,蹲下去看那些被打破的结界。
门中弟子们也终于松了口气,此起彼伏地喊着“师尊”,李跃棠摆了摆手,视线巡视一番后,他定定看向一个高挑的身影,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那人也正好转过身,明眸皓齿的少女笑了笑,朝他喊道:“师尊,怎么了?”
李跃棠咬了咬牙,喊:“……郁离。”
女子走上前来,应声回道:“师尊有何吩咐?”
呼,猜对了。李跃棠松了口气。
说到郁离,这个弟子也是他好不容易淘到的宝。虽然在修炼上的天资一般,可在务事理财上却有着惊人的天赋,要是放到现代,怎么也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看了一眼满地伤残,他朝郁离问道:“门中伤亡……怎样?”
郁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伤势还不清楚,只是……大家虽然受伤或重或轻,但托师尊所布结界的福,并未有人身亡。”
李跃棠一愣,看了一眼死在那里的几人,没想到竟然都不是万重山的弟子。
朝郁离点点头,又吩咐了灵草伤药那些,李跃棠转身正欲继续看看怎么修补结界,旁边又有人出声:“跃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个齐佑,李跃棠再度看向他,“今天谢谢了。这次的恩情我记下了,日后一定还你。”
齐佑抓住他的手,眉头轻轻皱起,“跃棠,你曾经帮我那么多,那些恩情我穷极一生也还不完。你又谈何还我?你有没有受伤?”
他说得情深意切,眼睛更是含情脉脉地望着,李跃棠手里无力,想挣脱也挣不开,只能偏过头转移话题:“没有。朝雨谷不也才受到袭击?你快回去看看吧。”
齐佑一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沉默一阵后又小心问道:“跃棠,我日后……还能来万重山见你吗?”
李跃棠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齐佑远去的身影,他又转头看向身旁的那只黑龙,“玄青。”
玄青轻哼一声,看向李跃棠,那双竖瞳快有李跃棠的整个头大,轱辘转了一圈,低头回道:“主人。”
李跃棠亮出手心里的灵珠,看着他,“回来。”
玄青一愣,有些抗拒,李跃棠又重复一遍:“今天辛苦你了,回来吧。”
送走了齐佑,又让玄青回到灵珠里,他终于能转身去修补结界。可脑子里对这类东西没有任何知识储备,李跃棠只能先把手放上去,再尝试着驱动灵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那些裂缝开始泛光,随后缓缓愈合,李跃棠大气一松,既然瞎猫碰着死耗子了,索性就这样修补起来。
他先前在齐佑那里时,只是凭借身体先天的感知力,自学着与体内的灵力共鸣,并没有实际地使用过。这次麻烦虽突然,却也让他把灵力用了一部分出来,而体内原本凝滞的灵力也因此开始松动,他这才感觉到这具身体逐渐属于自己。
硬生生用灵力将结界全都修补好,李跃棠满头大汗地站起来,脚步已有些虚浮。确认旁边没人看见他的狼狈模样,这才独自一人往山里走去。
沿着主路简单逛了逛,路上都是弟子们收拾残局的身影。李跃棠叹口气,只能先回了自己的寝殿,这是他单独为自己开辟的一座山头,平常基本没有人会来打扰。
一阵厚重的关门声响起后,他终于虚脱地靠着门壁滑了下去,只见他额角和鬓发都已被冷汗染湿,刚才一路强撑着十分辛苦。
并非是灵力消耗过大所致,而是他……
感到身侧又有某个东西动了动,李跃棠按住乾坤袋,声气虚浮地说道:“没叫你不准出来。”
环顾了一眼房内摆设,里面的家具都很简单,一个案桌一张床,连个屏风都没有,简直比齐佑那个屋子还寒酸。
李跃棠这才想起来,他之前装修自己屋子的时候,确实因为懒,根本就没装修过。
忍不住倒抽了几口凉气,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扒开自己衣领,只见胸口之处已经乌紫了一大片,却不见半点伤口,只有丝丝黑气缠绕在上面,光是看着就让人可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才又对齐佑说谎了,他受了伤,是暗算。那根银针比他使出去的铁针还细,透明无色难以查清,就这样从那道“暴雨”之中飞出,直直朝他袭来。
他靠着本能反应,身体在察觉到周围的气息流动不正常以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偏移了一寸,这才让本来朝着他心脏射来的银针只是刺进了胸口。
即便没有刺中要害,这根银针也在入体瞬间迸发出阵阵剧痛,他霎时间就痛麻了半边身体,手中的剑险些掉下去。
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能忍。
用手在自己胸口一阵摸索,李跃棠试图找出刚才入体的那根银针,他甚至又动用灵力在体内探查,却没想什么都找不到了。
李跃棠脸色一白,咬了咬牙,尝试运灵逼毒,没成想越是在身体里动用灵力,他整个人就越乏力。
再继续下去他恐怕又要晕过去了,实在束手无策,只能学着以前在那个世界生活时那样,生病了就先躺床上睡一觉。
他现在气虚,本就没什么精神,入睡倒是很快,只是睡得不安稳。
即便是在梦中,胸口的阵痛也依旧骚扰着他,偏偏浑身又突然失了力动弹不得。他这一觉睡得大汗淋漓,整个人濒死般的大口呼着气,好不容易熬过来睁开了眼,又看见一个人的大脸怼在了他面前。
辛天流也被他忽然睁眼的动静吓了一跳,愣愣地眨着眼道:“师尊,你似乎……梦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抹掉额头的冷汗,轻“嗯”了一声,看着辛天流鲜红如血的嘴唇,是血没擦干净吗?他视线不自然地撇开,问:“你怎么过来了?”
辛天流垂下头:“徒儿没能好好守住万重山,没有做到对师尊的承诺,特来请罪。”
李跃棠皱眉,摆了摆手,回道:“说什么胡话……你下去吧。”
“师尊的手好凉,”辛天流忽然握上他的手,垂眼盯着,轻声说道,“我给师尊暖暖。”
李跃棠一愣,随即抽回了手,“发了冷汗所以有点凉,等会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师尊是不是受伤了?”辛天流并未听话,视线反而一路从指尖滑到了他身上,看着被冷汗浸湿的领口、打湿的额发,他的手再度伸了过来,“弟子给师尊疗伤。”
李跃棠眉间皱出一个“川”字,“没有。”
“可师尊出了好多汗,”辛天流自顾自说道,“师尊要沐浴更衣吗?我伺候师尊。”
李跃棠感觉自己没法跟这孩子交流,拧着眉心重复道:“不用。你先回去。”
辛天流恍若未闻,直接伸手探向了他的衣领:“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抓着辛天流的手甩开,皱眉呵了一声:“辛天流!”
跪在他床边的青年这才猛然顿住,收回了手,低头回道:“我知错了,师尊。”
然后不等李跃棠再次重复,他便自己起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谁突然到访过。
明明是他的亲传弟子,怎么搞得跟个天天在旁边伺候的丫鬟小老婆一样?他在游戏里有这么变态吗?
李跃棠捏着眉心,真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他穿进来之前,这个游戏里那些他没能发现的剧情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觉睡醒后,身体倒是回力了一些,李跃棠再次尝试动用灵力,这才惊觉,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体内灵力的掌控。
怎么回事?是……因为这个毒?
他连忙再扒开衣领,只见胸口乌紫一片,颜色更深了,似乎已经失去知觉,但用手摁上去后痛觉瞬间传遍全身,一阵又一阵的头皮发麻。
怎么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身侧的乾坤袋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李跃棠只能把玄青放了出来。
玄青看清李跃棠胸口那片状况过后,当即惊呼一声:“主人,你中毒了!”
李跃棠脸更白了,连忙捂住玄青的嘴,咬牙说:“闭嘴!这件事我们俩知道就好了!”
玄青“唔唔”几声,连连点头,李跃棠这才松开手,朝玄青问道:“我似乎没法运灵了……你帮我看看,刺入我胸口的银针在哪里。”
“好。”玄青将掌心覆在他的胸口,随后运起灵力去探查毒针位置,结果脸色忽然变得沉重。
李跃棠也跟着眼皮一跳,“怎么了?”
玄青语气颤抖:“毒针……已经化了。”
虽然对结果早有预料,但李跃棠还是感到眼前一黑,缓了口气,他继续问玄青:“那你能帮我逼毒吗?”
玄青点了点头,掌心就这样继续放在他胸口。那双手微凉,使出的灵力却滚烫,胸口更是随之散发出阵阵剧痛,缠绕在其中的黑气开始与玄青的那股灵力相互抵抗,来回拉扯。
李跃棠死死咬住嘴,舌尖已经感受到了腥甜的血味,实在是很痛。
这一通排毒下来,李跃棠感觉自己的命也丢了大半,整个人面色苍白,虚汗淋漓,瞬间脱力地倒去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玄青将他扶起,直接抱在了怀里,李跃棠缓缓吐出几口气,低头看了看胸口,本来占据整个胸口的乌紫已经消了许多,看来他还有救。
余光看去屋子角落,他脑中的一段记忆也随着角落里那个矮小的书柜缓缓浮现,那里面……好像存了很多书。
抬手指了指那边,他朝玄青说:“那个柜子……搬过来。”
随后李跃棠就这样伏在案桌上,玄青将里面堆积的书籍一本一本拿出来摆去他跟前,一股淡淡霉味和灰尘气息扑来,他捂住口鼻缓了缓气,看着这堆书又长叹不知道第多少口气。
大概翻开几本看了看,居然还都是他之前玩游戏时自己学习过的那些功法,还有一些记载了各种奇珍异兽,有关这个世界的天文地理的书册。本来以为这些东西右键点击“学习”之后就直接没了,没想到还会被存在这种地方。
直接让玄青把柜子里的书一股脑倒出来后,李跃棠按照等级分阶一本一本排好,又大致整理浏览了一下,把一些没用的先丢去了一边,就看了起来。
玄青无所事事,又没被关进灵珠里,于是就在李跃棠旁边叽叽喳喳的。明明是条龙,却吵得跟只八哥一样,李跃棠忍无可忍地让玄青“闭嘴”,这才得意清净地看书。
然而闭嘴之后坐在一旁的玄青依然很乐呵,还兴致勃勃地翻看他丢开不要的功法,没多久后忽然出声:“主人,这本双修功法为何也丢了?”
李跃棠扫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回道:“双修需要道侣,用不了。”
玄青低头看得很认真,“可这是昔日合欢老祖的内门功法,并未限制那么多。”
李跃棠闻声从书海里抬起头,接过了玄青递来的双修功法,正好翻到的就是玄青刚才说的那一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仔细地浏览一遍后,李跃棠捏着下巴,跟着上面的记载缓缓念道:“不限种族……难不成人跟龙也可以?”
他只是下意识地借鉴了身边认识的举个例子,祸从口出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正准备让沉默的玄青不用回答,却已经听见旁边冒出一道微弱的声音:“龙族虽有天生神力……但是修行之法也跟人族……并无太大差别。”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好像就是可以。
李跃棠尴尬地闭上书,把这本双修功法再次放去了一边,扭头一看玄青果然是满脸的羞涩,立马摆了摆手说:“我就是随口问问。”
强制自己看了一天的书后,李跃棠感觉脑子又疼了起来,没想到他都大学毕业六七年了,熬过了高考,现在还得在这里看一堆晦涩难懂的修仙功法。
这里面写的东西堪比数学的那些理论知识,全是意识流的文字,不自己亲手做一遍根本无法理解。他这么硬着头皮看了一天,结果什么也没看懂。
“主人怎么突然看起这些了?”玄青整理好散落在四周的功法书籍,就这么在这里陪了他一天居然都没有觉得无聊。
“温故而知新。”李跃棠放下书,话音刚落就躺床上休息了。
看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东西也不见得记住了多少,他本来就大病未愈,光是看书就看得他浑身疲乏,已经没多少精力去用了。
而且翻遍了这些书,他也没找见身上到底是什么毒,面对身上这个无名之毒,李跃棠感觉头更大了。
玄青走过来坐在榻边,低头看着他,忽然问道:“主人怎么不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一愣,正在想说什么,玄青的手就已经覆上了他的胸口,源源不断地往伤处输送者灵力。
“我来为主人疗伤吧,”玄青盘腿坐上来,见李跃棠并没有拒绝,更是将手探进了衣领里。
冰凉的掌心似乎还带着水汽,因为是龙族吗?那奇怪的感觉覆在他有些消瘦的胸口上,流水般的气息带着丝丝绕绕的热意,钻入胸前时泛起微微的痒意,随着灵力的深入,痛觉也逐渐苏醒。
李跃棠闭上眼,像之前那样忍着这阵折磨,努力抽出神思去感受着玄青手中控制灵力的方法,又与功法上的那大段冗杂的文字一一对应起来,这才感到自己领悟了些许。
“主人,”玄青低声说道,“若是双修的话,恢复得更快……”
李跃棠闻声睁开眼,把塞在胸口里的那只手扯了出来,淡淡道:“不用。”
他就着刚才那瞬间领悟到的感觉,自己盘腿坐好,缓缓调动起了身体里的灵力,尝试着为自己疗伤。
结果不想体内余毒仍旧蛮横,他才运气没多久就忽然感到经脉受阻,强硬突破几下甚至差点遭到反噬,只能作罢。
玄青握上他的手,皱眉看着胸口那大片淤青,排毒两次之后看着也仍旧可怖,玄青忍不住忧心道:“主人,这毒从未见过,来历蹊跷,若不早日清理干净……”
“它堵住我的经脉,我没法运功。确实有些难办,”李跃棠叹了口气,“若是你帮我疗伤,几日才能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青再次抬手覆在他胸口,缓缓输送起灵力,细细探查了一番,又想了想这两次的排毒,估算后才回道:“至少……七日。”
七天……李跃棠低头想了想,这毒大约是有人特意找来对付他的,这次受伤要是拖太久,恐怕那群人就要攒着几十上百的门派来趁他病要他命了。
李跃棠不得不想到了那本双修功法,又问:“那双修呢?”
玄青眨了眨眼,回道:“若是其他修行者,至少四日。可若是龙族……有天生神力相助,最多不过两日。”
两日也有点久了。李跃棠忽然想到什么,问:“那再加上灵池呢?”
玄青思索道:“加上灵池冲洗经脉的话……一日就行。可主人何必还要洗一次经脉,两日也……”
李跃棠摇摇头:“已经拖了一天了,他们不会等我恢复好了才动作。”
朝雨谷和万重山同时遇袭,听齐佑的意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消失一年就到这种地步,要是这次受伤不抓紧治好……
李跃棠看向地上摞着的那些书,问:“那本双修功法呢?拿来我看看。”
认真看了一下功法里详细描写的双修方式,李跃棠书还没看完,耳朵就已经红得发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以为双修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顶多掌心对着掌心,互相输送几下灵力。结果没想到双修真跟那些小黄文里写的一样,需要脱光衣服做一些事情。
难怪一般的双修功法都限制了要与道侣一起,这本合欢老祖的双修功法虽然突破了许多限制,但同时也被列为了禁书。
李跃棠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朝着玄青问:“那……谁在上面?”
玄青眨了眨眼,害羞地低下头去,小声回道:“玄青都听主人的。”
李跃棠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能说上话来,叹了口气才说:“算了……我在下吧。”
他总觉得自己要是上了这只龙一次,以后就得被玄青追着喊负责了,就算玄青不喊,就这条龙这幅样子,他也于心不安。
反正都是为了给他疗伤,他委屈一次就委屈吧。
“那主人……现在就去灵池吗?”
“……等我再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这座山的山脉深处就有一潭天然灵池,他也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了,才会提到这个。
到了灵池附近后,他很明显地发现周遭的植被都生长得意外茂盛,此处幽禁神秘,灵力充沛得就连如今的他也能感觉到。自从踏入这里之后,浑身就被一股柔和的灵力包裹着,全身上下十分舒缓,就连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安分了很多。
李跃棠看着灵池上方冒着类似于寒气的水雾,本能地怕冷瑟缩了一下。探手进去试了试水温之后又发现,这灵池虽然是冷的,但是并不冻人,反倒有着一股温和的感觉。
玄青动作倒是很快,一眨眼就已经脱好衣服溜了进去。池中充沛的灵力致使他脸上的鳞片和龙角都散发着异常兴奋的光芒,一股妖艳之感从他身上散出,他直勾勾地看向还在池边的李跃棠,喊道:“主人……”
李跃棠有些不敢直视地偏过头,把怀里的双修功法再次拿了出来,翻到第一步后放在了池边,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当灵池水没过胸口后,浑身舒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声,随后灵气略过胸口伤势时丝丝麻麻的感觉又让他忍不住皱起眉来,像排毒时那样,又开始痛起来了。
玄青凑上来扶住了他的肩,随后释放出周身的灵力,让另一股更霸道的气息包裹住了他们。
第一步,宽衣,运灵……调情。
李跃棠被两股灵力冲撞得有些喘不过气,偏偏自己经脉受阻,只能释放一些微弱的灵气来与玄青那股莽撞的气息融合。
“太多了……”他皱眉推了推玄青,身上本就痛得失力,竟被灵力冲撞得没忍住低喘了一声,“你收着点。”
玄青听话地收回了大半的灵力,垂头埋在他颈间亲昵的蹭了蹭,渐渐起了兴致,低声喊道:“主人……”
第二步,融灵,起欲,试云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还冒着寒气让他瑟缩的灵池,现在忽然搅起了波澜,身边一圈的温度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攀高,李跃棠被一股异常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中的雨天。
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发起烫,痛也麻木,整个人被玄青按在池壁上,双腿也被玄青曲腿嵌入,微微分开几许。
“主人,”玄青喘着气,似乎也被过浓的灵力纠缠得有些难耐,哀声喊着他,“主人……”
伤口被浪潮似的灵力一波一波拍打着,至纯的天地灵气从他胸口涌入丝缕,在他体内与余毒纠缠扭打,直折磨得李跃棠浑身发抖,直接软着腿坐在了玄青的大腿上。
玄青呼吸猛地一顿,转而变得越发急促起来,腿上的鳞片跟着一张一合,兴奋异常,他伸手握住了李跃棠的腰身,将人又抱了起来。
李跃棠无处安放的双腿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无奈地圈在了玄青腰上,大腿内侧被玄青腰上的鳞片刮磨,异样感十分明显,处处都在警告着他,他这个决定所托非人。
这次的前戏勉强还算都是按着他的理论认知里来的,直到身下被两根硬物同时戳着,李跃棠才突然瞪大眼地看向了玄青。
天杀的,他只知道玄青修为不够还不能完全化成人形,身上都是鳞片也忍了,可是怎么连下面那玩意也保留了?
玄青剧烈地喘息着,显然已经渐入佳境起来,丝毫没有发觉李跃棠的异常,只是凭着本能去挺起胯,在那两瓣柔软的臀峰之间来回摩擦。
李跃棠被胸口的阵痛折磨得失了力,连声音都微弱了许多,只能一手呼上玄青的脸,把这条龙从忘我的情绪中短暂地拽回来了一点。
“怎么了?”玄青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手已经从腰间滑到了肉臀上,正在用着或轻或重的力道揉捏。
李跃棠看着玄青发红的眼睛,脸上的鳞片被灵气渲染出流光溢彩的颜色,犹如毒蛇吐信,美丽却又危险。他一时间哑了声,顿了顿才说:“……只能进一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青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地皱起眉毛,那些鳞片也随之颤动,表达着不满,却还是“哦”了一声。
随后他便扶着一根肉刃送往那张穴口,行至中途又被李跃棠拦下来:“等一下,先扩张,不然你进不去。”
说罢,李跃棠就自己探下手去,指腹沿着圈外肉褶按压几下,然后才有些犹豫地插了一指进去。不想这地方因为早已辟谷,几乎从未使用过,虽然过分紧致,触感却也十分柔软。
一指捅开后,就像是打开了某种阀门,身下灵池中的灵气混合着池水就这样涌入了魄门,灵力自发地沿着内壁攀缘入内,激得肉壁上的软肉直直打颤。
李跃棠还没来得及做好被玄青那根粗壮的玩意一捅至深的准备,就先被浓郁的灵气直窜入深处,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起抖,居然率先入情起了欲。
“啊!”穴内已经被灵气调理得足够湿润,他甚至不敢再去碰那处敏感的肉点,唯恐自己忍不住先叫了起来。
玄青看得入迷,直接夺下了李跃棠的手,自己插了两指进去,问道:“是这样吗?主人。”
李跃棠不由得夹紧了腿,咬着牙说:“嗯……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主人让玄青在上,自然应该玄青来伺候您。”
李跃棠皱眉道:“……伺候?”
这分明是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青毫无章法地将两指深深插在肉穴里,随后便模仿着交媾的动作来回动作起来。他也并不知道那处肉点的敏感,只是在抽插时会偶尔碰到,但就只是轻轻擦过那么一小下,就已经让李跃棠浑身有如过电般地颤抖起来。
到底是因为特意运功双修,还是因为这一池的灵气?按道理他再怎么敏感也不至于到了这种程度。
李跃棠不敢想象后面那根东西真正插进来了会怎样,却不想肉穴已经在玄青的抽插下食髓知味地颤动起来,早就开始渴求更粗更大的东西插进来了。
玄青大概也是忍耐到了极限,匆忙地撤出手指,一口气的余地也不留,扶着肉茎就捅了进去。
本以为扩张不充分的肉穴会进得很艰难,但却只有起初的片刻是这样,等到龟头被彻底纳入以后,魄门也像是松了关口,竟然让那根东西毫无阻挡地插进了深处。
“啊——”李跃棠双腿早已绷得发紧,脚踝死死绞在玄青腰后,闭上眼没忍住大叫了一声。
外入的灵力还在他体内流淌着,本该汇聚于胸口修复伤势的灵气如今却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乱了阵脚,也在体内不知所措地横冲直撞了起来。
体内的双重折磨让他没法集中心思去调动自己的灵力,玄青也被这股异常温柔的地方吸咬得失了方寸。原本交融在他们身边的灵力竟也跟着混乱起来,却并没有分开,反而密不可分地纠缠得更紧了。
“主人……”玄青挺胯继续往深处插着,这肉穴竟然也分外包容他的莽撞,每一次都被冲撞得颤抖溃散,却又马上收拢回来继续紧紧包裹着他。
“不……”李跃棠抓着玄青的肩,指腹抠挖着肩上那几处鳞片,方才绷紧的身体现下已经软了,正无法控制地被插得发抖,“别……别进那么深。”
起初还未察觉,直到玄青进入体内过后完全兴奋起来,李跃棠才感到后悔。那根阴茎上竟然还布满了倒刺,并不尖锐,彻底充血过后便如一颗颗存在感明显的肉粒,在反复的进出间寸寸剐蹭着肉壁。这肉刺几乎深深陷进了软肉里,阴茎在穴中嵌得死死的,进得容易,出得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步,情浓,汇灵,通脉。
李跃棠虽然被那些意外的倒刺折磨,动情也动得混乱,但也明显感觉到周身的灵力开始沸腾,特别是下腹丹田处泛起了鼎沸的热涌。全身感官好似都被拢到了这一处,快感也跟随着这股热涌渐渐攀上顶峰。
他本以为该就此顺势射精了,却不想快感跟上闸了一样,疯狂翻涌在一处,浑身早已酥麻得没了力气,却不能出精。
直到他感到缠绕在他们身边的灵气忽然散开,本是来自于他们两人体内的灵力现下已完美融合,更是被提炼成了一股更为剔透的气息,羽毛般地轻抚过皮肤,随后就钻入了体内。
紧接着,汇聚于丹田处的那股灵气也逐渐安分下来,缓缓地拢成一小团后,像一个不安分的小孩似的在小腹中来回顶撞,然后才化成一股水流似的灵力,渗入了四肢百骸。
这股自丹田中精炼的灵气,又在经脉中与先前体外提炼的那股汇合,原本受阻的经脉霎时间通了大半,温暖的热流贯穿全身,李跃棠这才浑身颤抖地射了出来。究竟是痛的还是爽的?他已经分不清了。
这次的射精却不像他以前自慰时那样急匆匆地一股射完,而是泌尿般地缓缓从马眼淌出来,直到他小腹的酸胀彻底消失,他也才完成了出精。
缓慢的射精仿佛也带去了他所有的体力,跟着射精一起被迫延长的高潮快感的后劲也让他感到浑身乏力。他光顾着注意自己,忘了玄青虽然也放缓了动作,却还没出精。
李跃棠撑着玄青的胸口,正欲抽身,忽然便被玄青掐着腰窝拽了回去。本来安静的肉刃也逐渐发烫起来,狠狠地往深处捅了几下,随后喷涌出大股的浓精,混杂着灵力的浓液直直涌入深处,烫得他敏感的身体痉挛地抖起来。
“啊——”李跃棠才瘫软下去的身体此刻又被迫绷起来,指尖抠着玄青锁骨处的鳞片,被深到可怕的内射感吓得只想逃开。
第四步,余温,释精,缓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多的精液鼓鼓地挤在肉穴深处,实在有些含不住地开始往外淌出。玄青再次扣下李跃棠的腰身,挺腰又往深处捅了捅,严丝合缝地将射在深处的精液堵住,低哑地说道:“主人,还没结束。”
李跃棠双腿已经无力地垂了下去,挣扎着蹬了几下,却发现怎么也拼不过玄青的力气,睁开泪眼一看,玄青皮肤上竟泛起鳞片似的光泽,深邃的眼底也散发着某种野性的光芒,金色的竖瞳隐隐浮现。
纵使龙族有着天生神力,也脱不了妖兽的本性。深海之处本就混沌紊乱,龙族能够镇压一方,靠的可不仅仅是那点出生时带着的天生神力。
李跃棠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玄青身体上的变化,就发现体内那股浓精竟然化为了飘柔的灵力,极密地攀附上肉壁,再缓缓地渗透了进去。
再细细感受一下,这股灵力不像灵池中的那么纯粹,也不如身外和丹田提炼的那么柔缓,反而还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凶性,又在他体内搅动搅起一阵的翻天覆地。
李跃棠这才察觉到异常,可再想逃已经晚了。那股凶悍的灵力,或者说神力,与灵池中的至纯灵气一起流过他的四肢百骸,最后汇于经脉之中,不容置喙地梳理起了受阻的经脉。
“玄青来为主人冲洗经脉。”
李跃棠才被酥麻感折磨得浑身瘫软,现下又被梳理经脉时的拨筋动骨之感痛得浑身发抖,身体犹如被人拿着鞭子抽到了骨头上,纵使有灵力相护,也疼得快喘不上气,好似在生死之间被人来回拉扯,要命至极。
冲洗经脉的过程竟让他感觉比做爱时还漫长难熬,浑身像是被人抽筋剔骨般地过了一遭,痛得他两眼发昏,就差没一口气背过去了。
夜已然深了,灵池外的树丛之间却忽的略过了一抹浅色的影子,玄青正专心致志地梳理经脉,李跃棠也正痛得神志不清,这灵池本就设有结界,能过来的人寥寥无几,也就无人注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是被玄青一路抱着回的寝殿。
一人一龙衣衫不整,也确实没力气和时间去整理仪表,灵池本就不能待得过久,常人待久了便是浑身酸胀难以上力,更别说李跃棠如今还受了伤。
冲洗经脉过后的感觉竟与之前受伤时没什么差别,都一样痛得他浑身失力,久久无法恢复,只想两眼一黑倒头睡去。
看着玄青围在他榻边的殷切模样,李跃棠猛地想到了刚才这条龙不经意间暴露出的本性,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地呵道:“出去。”
连带着身边的乾坤袋也被李跃棠拎着丢去了门边,随后他裹紧身上的袍子,翻了个身就睡觉去了。
夜里似乎起了风,鬼哭狼嚎地在山林间刮着,倏地闪过几道闪电,风雨欲来,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原本紧闭的寝殿门在一阵雷声响动中被开了一道缝,而后飘入一缕白烟,紧接着一粒石子大小的东西滚落进来,停在了门边的乾坤袋旁,一阵微弱的光芒之后便生出一片灰黑的雾,将乾坤袋全全裹住。
白烟笔直地飘向床榻之上的李跃棠,轻柔地拂过他被疼痛折磨得苍白的脸庞,随后钻入了口鼻之中,他神色竟也逐渐平稳。
夜色正浓,电闪雷鸣之间,寝殿门忽的开了,又忽的闭了,只在雷光之中看见一道身影在门口略过一瞬就没了动静。
这一切,也不过是在瞬息之中发生的。
片刻后,辛天流从黑暗之中现身走出来,脱掉鞋袜上了床,跪坐在熟睡中的李跃棠身边,眼神痴迷。
“师尊……”他抬手拂过李跃棠拧起的眉头,一一抹平,突然被榻上之人一个翻身躲开,滞空的手顿了顿,然后伸过去用力地扳过李跃棠的肩,将人翻了回来,跨腿就坐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屈膝磨着腿根,俯身凑到李跃棠面前,鼻尖相对,气氛旖旎,眯着眼又喊道:“师尊。”
榻上之人睡得极深,竟丝毫没有反应,连呼吸都是平稳无恙的。
当然是醒不过来的。辛天流抿嘴笑了笑,那双唇还是那样鲜红夺目,艳丽非常。他笑起来十分好看,脸上没了白日里伪装的那副郑重模样,多了几分阴郁,而笑起来时,那份阴郁就转变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柔美感。
辛天流再次伸手抚上身下之人的脸颊,李跃棠脸色苍白,皮肤却泛着暖暖热意,长发散落在身侧,对他毫无防备。
那双肆无忌惮的手沿着下颌略过脖颈,最后探入了松垮的衣领之中,上半夜的痕迹还残留在这具肉体上,胸口的淤青只剩下几片,转而多了些别的印记。
辛天流脸色一沉,虎口卡在领口交叠之处,猛地往下一扯,那些痕迹就更在他眼下暴露无遗了。
“师尊,”辛天流的目光从李跃棠平静的脸上缓缓下移,略过胸口停在下腹,流畅的线条没入更隐秘的地方,他呼吸一顿,抿嘴咽了口水,缓缓问道,“为什么要与他双修呢?”
“师尊在朝雨谷待了那么久,又与齐佑做了些什么?”
“万重山受袭这么多次,师尊都杳无音信……师尊怎么了?”
“师尊为什么受伤……还不与我说呢?”
“我不是师尊最喜爱的弟子么?”他俯下身,环手抱住李跃棠,身下早已硬得发疼,不停动胯在那双合拢的腿上磨着,“师尊不是向来最信任我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是被骤雨前夕的闷热捂得难受,本来安静躺着的李跃棠皱起眉,发出几声呓语般的嘤咛,扭着腰想要翻身,却被身上的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弟子会勤加修炼,早日赶上师尊,师尊多看看我好不好?”辛天流吻上那双微凉的唇,舌尖撬开紧闭的唇齿,肆意地在柔软无力的口中搅动着,直到听见耳边的呼吸声也跟他一同变得急促,才肯依依不舍地松开。
他指腹按在被他舔得湿润的唇珠上,轻柔地碾着,“师尊多看看我,只看着我,别再看别人了好不好?”
“师尊也给我准备一枚灵珠,让弟子也能时时跟随在师尊身边,日夜相陪,好不好?”
李跃棠偏过头,轻缓地吐出几口重气,喃喃道:“唔……玄青…住嘴……”
辛天流闻声垂眸停顿片刻,随后扯下裤头,将硬得发烫的男根露了出来,他再又分开身下那双修长的腿,架在肩上,指尖摸索到还湿润着的穴口后,便直接扶着柱身插了进去。
李跃棠睡梦中的神色终于变了,他无助地抬起腰,被身下的一记贯穿顶得浑身一顿,轻轻“嗯”出了声。
空荡的寝殿内渐渐回响起了一阵阵淫靡的动静,清脆的肉体交媾之声中掺杂着微弱的喘息与呻吟。辛天流将肩上的腿放下至自己腰侧,抓着肉臀将床上之人又往自己胯下拽了一分,他片刻不停地挺腰抽送着,又在激烈的动静里一声声喊着“师尊”。
可这每一声都无回应,只有李跃棠深深坠入梦境时的几声呓语,再就是做爱时激烈动作带来的潮红面色与急促的喘息。
“师尊……师尊也与弟子双修可好?”
辛天流调动起周身灵力,将两人一齐围住,这床榻之上便充斥着他一人的气息,李跃棠不适地凝起眉,轻声喊:“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辛天流脸色一沉,将手下的肉臀托起,抬腰自上往下地狠狠顶弄进去,身下之人虽然已被他操得动情,却也如同他的玩物一般没什么动静,直到这时他才终于听见了一声破音的叫喊。
“师尊能感受到弟子的灵力么?能感受到么,”辛天流眯起眼,急促地喘息着,“弟子在与师尊双修……弟子在操你。”
上半夜时肉穴中泛起的情潮好似还没彻底退完,李跃棠仰起脖子,脆弱的喉结在颀长的脖颈上上下滚动着,他呼吸短促,嘴唇颤动地低吟出声,伸手紧紧攥住了身侧的床沿。
“啊……”
辛天流俯身将那只突出的喉结咬住,身下人果真不再肝动弹,他勾唇一笑,双手寸寸抚摸着这具肉体,表情迷恋。
不久后,身边围绕灵力的流转忽然一滞,随后无力地四散开来,又缓慢地回到了辛天流体内。他将软下去的肉茎继续深埋在穴里,浑身并没有出多少汗,却依然大汗淋漓般地趴在李跃棠身上,颇为贪恋地用脸蹭着床上之人的胸口。
“师尊…”他抬手,用指尖缓缓描摹着李跃棠脸庞的轮廓,待到余韵散尽过后,又再次架着腿挺腰操了起来。
“师尊……”
仍旧没有回应,李跃棠呼吸轻而浅,时而的梦呓也模糊不清,可辛天流却一字一句都听得仔细,听得真切。他的师尊喊过玄青,喊过齐佑,就是没有喊过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辛天流眼底阴翳突显,双手在李跃棠腰上掐出深深的红痕,眼见身下人的男根也逐渐抬起,他终于又笑了一声,垂头在李跃棠耳边低声念道:“师尊感觉到了吗?师尊也硬了,因为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继续朝穴心深处狠狠顶去,身下人猛地颤抖起来,辛天流便也操得更用力起来。
“师尊……师尊不是最喜欢我么?”
夜间风声喧嚣了许久,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密不透风的闷热这才散去大半,换上了丝丝凉意侵蚀着外露的皮肤。
李跃棠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颇沉,像是坠入了一个极深的池湖之中,口鼻被冷热交替的池水呛得喘不上气,他浑身软弱无力,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自己不断地下沉、下沉。
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玄青又站在榻边,他睁开眼时便只觉得浑身酸软,抬手时拉扯到全身的经脉,被一阵酸爽惊得差点叫出声,就连身后也跟着发出阵阵疼痛的反应。
“主人终于醒了。”玄青伸手过来想要扶他,却不想直接被一掌拍开。
“不是说一日就行吗?”李跃棠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无力地反问道,“怎么浑身的经脉还在……”
“主人胸口的伤已经痊愈了,”玄青伸手去挑开衣领,指腹由轻到重地按压在胸口上,那上面已没了淤青,只剩下一些暧昧的痕迹,“只是经脉才被洗过,还未适应,休息一下就好。”
李跃棠听后,头疼地靠在了床头,闭上眼尝试着运转了一下体内灵力,果然发现通畅了许多。
胸口伤处倒是不疼了,浑身经脉也只是有些酸软,可是身下那处地方却有些不适得紧。李跃棠拧起眉,只庆幸还好没同意玄青把那两根玩意都插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醒来后又躺了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浑身的酸软也消了大半,李跃棠让玄青将那堆功法搬来了榻边,又看了起来。
这次他不只是看,更随着功法中对灵力控制的描述一一尝试了起来,几次过后就发现这些事情竟比他想象中的简单许多。
寝殿之中灵气稀薄,大大小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竟被他一炷香的聚灵时间给收聚到了身边,随后又提炼到了体内。
虽说这些灵气比不上灵池那里的纯粹,却也更难聚集提炼,他不过看了两天就能做到这种程度,想必也跟他这具身体本来的修炼境界有所关联。
想到这里,李跃棠也不再犹豫,马上把各种运灵功法都翻出来试了一遍,又去外面使了几招法术。只是轻轻一挥,山间草木便被他吓得颤巍抖个不停,更是有鸟兽从中逃出,李跃棠连忙收了法术,这才对当初玩游戏时叱咤风云的样子有所同感。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天,转眼到了午后倦怠之际,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歇一歇,忽然发觉周遭的灵气流转不太正常,体内也有了些躁动的感觉。
片刻后,一道金光自万重山中心山峦之中冒出,直入云霄地穿过了结界,动荡的余威惊吓了周围整整十里远,响动又经久不息地传去了天边。
李跃棠就这么一脸状况外地突破了。
玄青惊喜地在一旁喊道:“主人又突破了!”
随后山外也由远及近地传来数到贺喜之声,竟是瞬间聚集了十几名弟子,一齐欣喜地朝他喊着:“师尊突破了!恭喜师尊!”
李跃棠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有些无所适从地笑了笑,随口应了几声。直到看见一道高挑地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熟悉的少女朝他笑着说道:“恭喜师尊突破。不如…摆场宴席庆贺一下?”
吃席啊……李跃棠犹豫起来,“不用了,太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离继续说道:“可自两日前结界被破,师尊不在,弟子们几乎无力抵抗,险些守不住山门……大家都很自责,许多人伤势都还未愈,就又开始天不亮就起来修炼,即便收效甚微也每日不停。师尊不如借此让他们歇一歇,也去劝劝吧。”
“长久下去身体吃不消,修炼没精进多少,反而人先累垮了。岂不是得不偿失,”郁离叹气,“弟子劝不动,还得让师尊来费心。”
李跃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光顾着自己疗伤,险些忘了门中也弟子伤残不少,“那你先去通知一下,过几日就开宴庆祝。”
想到门中弟子大多都未结丹,与常人无异,如此刻苦修炼都没什么进展,大约跟努不努力没什么关系,天资实在是一个太高也太无情的门槛。
不过应该也有那种借助外力结丹的例子,无非就是多堆点丹药,虽然说出去容易被修仙者看不起,但结丹之后也就脱离了肉体凡胎,少了许多病痛折磨,总比这么一直耗着好。
想到这里,李跃棠转身去了炼丹房,翻遍了书籍,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了那枚丹药的配方。
他按照配方细数了一下,发现有些药草在药园里就有种着,便直接让玄青去取。
此次炼丹的需求量过于庞大,他把仓库里堆积的所有药草都搬了出来,结果最多也就只能练个十几颗。之前光顾着自己在外面潇洒,丹药被他吃了许多。而所有的稀有草药也基本都是他在外面找的,药园种的那些根本用不上多少。
李跃棠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思考着他现在出去的成活率能不能有百分之五十,门就忽然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郁离站在门口朝他作揖,道:“师尊,先前还有一事忘了告诉师尊。辛师弟前阵子也突破了一次,因师尊当时并不在门中,也就没怎么庆祝,只是贺喜了几句。”
李跃棠一愣,回道:“那……就这次一起庆祝了?”
他抬眼一看,辛天流居然就站在郁离身后,听见他的话后才探头出来,小声重复了一遍:“我和师尊一起庆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有点仓促了,”李跃棠尴尬地补充道,“这次先将就着,过后再找时间补一次。”
辛天流赶紧摇头道:“不用了,与师尊一起庆祝就很好。”
“那就先麻烦你安排一下,”李跃棠朝郁离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宴席就定在……五天后吧。宴席之前我一定回来。”
郁离皱眉问道:“此事着急吗?师尊不若等宴席过了再走……”
李跃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炼丹缺几枚药草,我很快回来。”
郁离忍不住追问:“师尊才突破,何必着急炼丹?”
“早日了了,早日安心。不用担心我。”
李跃棠没再与郁离争论,转头用传声将玄青喊了回来,“不用说了。走吧。”
没想才走到山门口就看见忽然来了个熟悉的身影,李跃棠心中一动,率先走去山门接上了突然到访的齐佑。
齐佑不就是个药修,他炼丹需要的那些稀有药草,说不定对于齐佑来说跟家常便饭一样。
“跃棠,我方才看见你突破了,”齐佑惊喜地看着他,将怀中的几个小瓷瓶展示了出来,“这是我专门为你配的药浴和丹药,你……身体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点点头:“已无大碍。”
见李跃棠气色确实无异,甚至还红润许多,齐佑脸上的表情忽的一滞,随后他僵在半空的手就被李跃棠接住,手中的药也被拿了过去。
李跃棠:“多谢你的丹药,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齐佑僵住的神情忽然一松,殷切地回道:“好。你想问什么?”
“你先跟我来吧。”
一刻钟后,李跃棠将吵个不停的玄青关在门外,与齐佑面对面坐在炼丹房中,把自己先前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齐佑皱眉重复了一句:“五天内炼百余颗结丹丸……”
“我看配方上说三天就能炼好一炉,”李跃棠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继续说道,“结果忘了数量这回事……也不用在宴会之前炼完,能练出来就行。你是药修,炼出来的丹药品质必定比我精良,麻烦你了。”
齐佑回道:“不麻烦。药草我那里都够,只是炼丹炉不如你的,我回去将东西都带过来,在这里炼,可以么?”
见齐佑这就准备回去拿东西,李跃棠也跟着站起来,看着那道背影就快要走至门口,忽然出声问:“齐佑,你……”
齐佑身形一顿,而后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了?跃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轻声呼了口气,仓促地转移了话题:“没,没什么……这次辛苦你了。事后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跃棠,我……”齐佑嘴唇翕动一阵,声音忽然没了,只剩那双眼睛里还藏着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出声回道,“我没什么想要的……只要还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这是什么话?李跃棠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他们明明互为道侣,可齐佑却总是一副下位者的乞求姿态,明明也是个一派之主。就因为李跃棠曾经帮过他吗?
把齐佑这几日炼丹要准备的东西都布置好后,李跃棠也终于得空去门派里看看。他身为掌门,在两日前击退敌袭过后就再也没露过面,难免让人多想。
再者,他如今伤势痊愈了,他的那些弟子们可不见得。灵池的灵力太过纯粹,他们这样修为过低的进去只会遭到反噬,这伤也就只能在外慢慢调理。
想了想那日看见弟子们伤残的惨状,李跃棠脑中忽然闪过辛天流狼狈的身影,那张脸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一路关怀徒弟们的伤势过后,并未找见辛天流,李跃棠忍不住问道:“……天流去哪儿了?”
“那日都是辛师兄带人挡在山门,那些坏人才没能攻打进来,辛师兄伤得很重,”李跃棠心中一紧,又听这个弟子继续说道,“不过辛师兄也很厉害,他去灵池疗伤啦,师尊要去看看吗?”
提到灵池,李跃棠难免想到昨夜的场景。他暂时无法去直视那个地方,哑然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没事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得知李跃棠不走了,郁离便高兴地专心去准备宴席,门中弟子得知此事后大多也一同加入了进来,万重山这才终于热闹了一些。
因瞧见辛天流在那次之后总显得有些情绪低落,李跃棠想了许久,还是抽空去找了这孩子一次,问他:“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瓶颈吗?”
辛天流摇了摇头,顿了顿,回道:“弟子离师尊的境界还差很远。”
李跃棠笑了笑:“何必跟我比?就算是放眼整个修仙界,你的天资也是个中翘楚。你才修炼多久,不用着急。”
辛天流闻言抬起头,漆黑的大眼炯炯有神,希冀问道:“真的吗?”
李跃棠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曾经游戏里的信息逐渐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明了。他现在清楚地记得,当初弟子的信息面板上真真切切地写着,辛天流就是个千年一遇的天才。
也是为防他好不容易捡到的宝贝徒弟被他这么放养养歪了,他才忍不住过来疏导疏导。
不过除这以外,李跃棠大部分时间都在炼丹房与齐佑一起待着,几天后的宴会事宜有郁离安排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么几天里就要炼制如此巨量的丹药,即便是对于药修大能来说也绝非易事。况且炼制的这些丹药本身是与齐佑无关的,李跃棠便寸步不离地在齐佑身边辅佐,就算不做什么,看着也能安心一点。
结果他没想到,炼丹还没出什么差错,外面就又闹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得到又有人来攻山的消息时,正被齐佑喊着为他擦汗,手里的汗巾还来不及收回去就倏地握拳僵住。
齐佑抬头看向他,见他忽然皱起眉,便问:“怎么了?”
“外面出了点事,”李跃棠不动声色地擦掉齐佑下颌的汗珠,将汗巾叠好放在了一旁,“我去看看。你继续炼丹,不用担心。”
上次结界被打破后,虽然已经补好,但李跃棠仍然无法放心总觉得这几层结界也不够那些人造的。于是他抽出一日看各种结界之术,直接将万重山的结界扩大到了方圆十里,反正这附近也没有人迹。
而如今,距离山门十里之处,正有乌泱泱的一众人用着各种法器攻打他的结界。为首之人里甚至还有熟悉的面孔,不就是两天前的那一批?
李跃棠安抚好弟子们,又叫来玄青化出真身,谁让他门派里能去打架的就他一个,只能带条大黑龙添点气势了。
他此刻只在苦恼,当初怎么不多抓几只厉害的宠物。
“师尊,”辛天流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人未至声先到,人群之中便自发循着声源为他让出一条通道,“弟子陪您一同去迎战。”
“你就别来添乱了,自己的伤好了吗,”李跃棠无奈地笑了笑,“照顾好你的师弟师妹们。”
“先天灵池果真非同凡响,伤已好得差不多了。门中能与他们一战的只有弟子一个,”辛天流恳求道,“弟子身后就是万重山,身边还有师尊保护,又有什么好怕的?还请师尊让弟子同您去见见风浪。”
“师尊,不如就让辛师兄跟您一起去吧,辛师兄也很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待在山里有师尊设下的重重结界保护,不会有事的。师尊才是要小心。”
抵不住一人一句的叮嘱,李跃棠只能妥协:“那好吧,你上……”
身下的玄青忽然轻哼一声,不太乐意地甩了甩尾巴,颠得李跃棠临时改了口:“呃……你御剑跟上我吧。”
抵达现场时,结界已被这群人攻破了一层。李跃棠背手站在玄青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这人群之中似乎多了许多生面孔,人也多了将近一倍,看样子真是想趁他病要他命。
众人见他来了,攻势也暂停了下来,双方僵持了一阵,直到有人先开口骂出了声:“李跃棠,没想到你为了称霸一方,竟连山下民众也不放过!这方圆十里看似空空荡荡,实则是写满了你的血债!”
“这里本就是个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哪儿有什么在此居住的民众,”李跃棠笑了一声,“难不成你在这儿住过?”
“可笑。若是蛮荒之地,那这大片的森林又是哪儿来的!”
李跃棠说得诚恳:“当然是我种的。”
他记得玩游戏时来到这里,的的确确是沙漠一般广袤无垠的平地,所以也更显得那几簇重峦叠嶂的山脉十分鹤立鸡群。后来为了环境美观,游戏里也有建造模式,就真的在这片漠地里种了树。
“不要脸!无耻!”
李跃棠顿感无趣地摆了摆手:“要打就打,何必还要走过场嘴硬骂我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脸上挂不住,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旁边的辛天流身上:“他旁边的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不是罗天门的弟子吗,怎么会在这魔头身边?”
“是天流师弟啊!”
“天流,你自上次外出之后便从此下落不明,没想到竟是落入这魔头手里了。快快回来,你师父找你找得气血攻心,已经病了许久了。”
辛天流浑身一僵,不等李跃棠出声便生硬回道:“我如今已是万重山的弟子,我的师尊就在身边。”
“荒唐!你怎能认贼作父?你知不知道他还欺辱过罗天门的弟子?你师父张方海就是被他打伤的,连张前辈的法器都被他这个卑鄙小人夺走了!”
“辛师弟,我们本以为你是受妖人蛊惑,没想到你、你居然,你居然叛逃师门……你这是要欺师灭祖!”
“一会儿说是急火攻心,一会儿又说是我打的,”李跃棠将辛天流拉到身后,冷冷看向他们,“我说诸位,你们一群几百岁的老头对着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孩子骂,还要脸吗?”
早说了别跟过来,这不就被他殃及鱼池了。李跃棠转过头无奈地看了辛天流一眼,拍了拍肩,又继续朝着下面的人说道:“还是别废话了,直接开战吧。”
他也想试试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上次突破虽然意外,但他也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那感觉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总之非常美妙。
话音刚落,他指尖稍稍一勾,下方林中忽然发出巨大颤响,随后数道绿影随风起舞般地盘旋而上,犹如数道离弦之箭,顷刻间便在李跃棠手中聚集成一团绿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绿球看似平稳地悬在他手中,内里的叶片却在急速旋转,成千上万片叶子汇聚挤压成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小球,眨眼间便又化作数道绿刃,叶叶如刀地飞刺向下面众人,漫天花雨般的落了下去。
李跃棠搓着手上残留的落叶,挑眉看着他们大多人都被这一招打得退出许远,不由得在心中夸赞了一声:不愧是我种的树,还挺听话。
“这一下是报的你们破我结界之仇。”
话音未落,便有几道利箭化作光刃,直直地射向他,李跃棠微微眯眼,不等他动作,玄青便张开血盆大口,朝那方向怒吼一声,利箭顷刻化为齑粉散去,余波震震。
李跃棠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这一下是报你们当面辱骂我爱徒之仇。”
众人见他神色清朗,并无异样,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正当他们准备再次齐力攻破结界时,李跃棠便直接持剑从那条黑龙身上飞跃而下。
剑风凛凛,泛着极寒之光。剑身铮铮,恍若神兵降世。眨眼间,那剑就抵在了为首之人的喉间,剑气如虹,极高修为所散发出的气场威压之下,已然激得周遭之人退避三舍。
紧接着玄青和辛天流紧随其后,
“还有一仇,是你们趁我不在,攻打朝雨谷和万重山……”李跃棠微微眯眼,扬头看着面前之人,“不过好在没人身亡,我就饶你们一命。”
话虽如此,他手中剑却不曾退让分毫,反而愈来愈近,已经割破此人喉间的皮肤。
过高越级的威压之下,任何护身法宝都成了垃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边忽然传入几声极低的怒骂:“你不是说他中了毒,最快恢复也要七日吗!?”
“我亲眼看着他中毒的!就是两日前!若不是你们因为那铁雨执意要撤退,当场就能擒住他!”
“呵,大言不惭。”
“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他如今哪儿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李跃棠听得忍俊不禁,扭头笑着补充道:“那日我确实遭人暗算中了毒,险些丧命于此。”
此话一出,他身边巨龙又发出一声怒吼,强风过境地席卷而来。
“你听,他都亲口承认了!”
“可笑。他的话也能信?”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众人见他并没有受伤中毒的痕迹,没几下便陆续地撤走了。李跃棠也没想到这一战居然这么轻松,甚至堪称随意,才打了这么几下就结束了。
他把结界修复好,又加固了一下,看辛天流还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等着,便走去牵起这孩子的手,这才向山中走去。
辛天流紧紧抓住那只温暖的手,垂头不语地纠结许久,轻声道:“师尊……”
李跃棠静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师尊……为什么受伤了不告诉我呢?”
李跃棠一愣,干笑两声,“不是什么大事,伤已经好了。”
辛天流闻言重新低下头去,许久才又继续开口道:“师尊,我……他们说的那些……”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李跃棠淡淡打断道,“你以前师承何处都跟现在无关。只要万重山还在一天,我就能保你们一天。”
辛天流抿嘴回道:“等弟子强大了也会来保护师尊。”
李跃棠轻笑一声:“好。”
这场小闹剧的影响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天后,齐佑居然真在宴席开始之前炼出了百余颗结丹丸。不过他整个人看着也憔悴了许多,这些天里不眠不休累得过头了,将东西交给李跃棠后竟然就当场昏睡了过去。
李跃棠才将那一袋的宝贝小心翼翼地存进乾坤袋里,转头一看齐佑竟然已经倒了下去,“齐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蹲下去探了齐佑的呼吸和脉搏,好在都还平稳,大约是累昏过去了。
李跃棠将人扶了起来,背着走出了炼丹房,又想到他这里的客房都常年无人居住,指不定比他的寝殿还寒酸,只能先将人背去了自己床上休息。
等天一黑,便要开席了。李跃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得不省人事的齐佑,给他点了一炷安神香,盖好被子,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宴会被布置在校场中,这里本是大小不一地摆了许多供弟子修炼的灵石坐台,此刻都被搬去了角落里,中间则围了一圈的桌椅,摆上了花样百出的吃食。
李跃棠来时,已然入了夜,场中光线昏暗,他正在疑惑怎么没点灯,便被郁离指引着用灵力点亮了周遭一圈的彩灯。
眼花缭乱的暖色灯火之下映着那群孩子们稚嫩真挚的笑脸,李跃棠转眼间怀里就又扑了几个人,然后就被拉着入座了。
见身边还有一个空位,他便让玄青也出来待待,却不想这条龙脸色绷得凶神恶煞的,吓得一旁的弟子噤若寒蝉,连饭都不敢吃了。
李跃棠叹了口气:“你不想待在这里就回来吧。”
玄青一怔,转头回道:“主人,玄青想的。”
“那你绷着个脸干什么,”李跃棠抬手揉了揉被玄青吓着的那个弟子,“往常你叽叽喳喳的我不理你,现在这么多孩子,不管你说什么都有人应你。”
玄青撇了撇嘴,低声说道:“不用别人应我,玄青只是想跟主人说话。”
李跃棠毫不留情道:“你再臭着个脸就回灵珠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玄青垂头,“主人日日都与那人一起待在炼丹房,玄青已经许久没跟主人见面了。”
这话听着怎么怪暧昧的,李跃棠拦下玄青的嘴,回:“也就五天而已。”
玄青垂头:“主人以前日日都让玄青跟在身边的。”
李跃棠感到了一瞬的哑言,又叹了口气,正准备把玄青再关进去一次,辛天流便端着酒杯过来打断道了,“师尊。弟子恭贺师尊突破。”
李跃棠点点头,又按下辛天流抬起的手:“贺喜可以,饮酒就免了。”
“师尊,这不是酒,”辛天流回道,“只是甜水而已。这不是师尊很久以前就让郁离师姐这样做了么?”
李跃棠一愣,端起自己桌上的杯子一口饮尽,这才发现所谓的酒杯中盛的还真是甜甜的糖水。
“太忙给忘了,”李跃棠笑了笑,“今日你也是这宴会的主角,就坐我旁边吧。”
“好,谢师尊。”
等到郁离给他说人已到齐,也陆续都入了座,李跃棠扫了一眼山中众人,在心里捏了把汗,硬着头皮扬声说道:“今日除了贺喜我和天流修炼上的精进之喜,作为一派之主,我还有点别的话要说。”
“你们入门也有几年了,我虽从未询问过修炼相关的事宜,但也知道你们都十分刻苦,”话头开了过后,倒是越说越流畅,他望向这一圈的弟子,见他们本来轻松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可万重山建派之初就不是为了与他人争相缠斗,我也从未期望过你们能修炼到何种境界。只是不忍见你们在外流浪,遭受欺凌。”
李跃棠一番话说到最后,险些把自己说得脸红,轻咳一声后才继续说道:“但见你们修行实在艰难,况且频频有人上门骚扰,你们上次受的伤还未痊愈,若能早日结丹,也少受许多苦,能活的年岁也长些。我便请朝雨谷的齐谷主炼制了百余颗结丹丸,今日就趁此机会交与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群之中层叠地出现了几句迟疑的回应,李跃棠又补充道:“用不用全在你们,我不强求,你们随心便好。只是不要再这么劳形苦心地修炼,凡事要有尺有度,注意身体。”
“师尊训斥得对,弟子知道了。”
“不是训话,”李跃棠笑了一声,“是关心你们。”
筵席开始过后,见一众弟子都吃的津津有味,逐渐开始互相追逐打闹起来,恍若这不是什么门派,也不是什么修仙界,他们只是一群寻常人家。
直到灯火阑珊,兴尽之后,李跃棠也默默离开,不去打扰他们的游乐。
待到夜深之后,他才回到房内,见香炉中的安神香已经燃尽,齐佑规规矩矩地睡在床榻之上,眉间微蹙,似乎还不见转醒的痕迹。
走在后面的玄青进来之后看见床上的齐佑,怒目圆瞪地就要走过去抓人,“主人把他扔去旁边的屋子就好,怎么能让他睡主人的床。”
“玄青,”李跃棠拦下玄青,“他累成这样都是因为炼丹,不然今晚累昏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你现在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就让他在这儿休息一晚吧。”
等到玄青愤愤地离开后,偌大又空荡的寝殿之内就只剩下了李跃棠与齐佑。见齐佑还睡得正沉,他便转身想去看看玄青收拾得如何,却在转身搭上门闩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响。
“跃棠……”
李跃棠怔怔转过身:“你醒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近一看,齐佑还在床上睡得正沉,李跃棠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然后就又听见齐佑梦呓地喊道:“跃棠……”
齐佑喊得凄切婉转,泫然欲泣,听得李跃棠心中一愣,恍惚间又想起了穿越过来的那个雨夜,刚穿越过来的他那晚意识模糊,连自己在哪儿都分不清,却清晰地记得那一声声的哭诉。
真是有够操蛋的,明明被人睡了的是他,哭得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却是齐佑。
“跃棠,对不起……”齐佑似乎陷入了梦魇,忽然拧眉挣扎起来,李跃棠伸手想要按住,却反被齐佑拽着手拉了下去,“别不要我……”
李跃棠被吓得一怔,屏息与齐佑面对面看着,这才发现齐佑的眼角是湿润的,耳鬓似乎还留有泪痕,左眼下的那颗泪痣随着眸子一起颤动。
修仙之人不是最忌执念,若是执念太深导致业障迷眼蒙心,不就要生出心魔来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理着衣领直起身来,正巧也听见玄青推门喊道:“主人,收拾好了。”
李跃棠转身与玄青离开,心中好似聚了一团化不开的迷雾,拨不开,也久久不散。
他跟齐佑曾经到底是怎样相处的?
结为道侣的事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醒来后,李跃棠一推门便看见齐佑正踌躇不定地站在门前,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面面相觑了一阵才收了回去。
“有什么事吗?”李跃棠问他。
“没……”齐佑犹豫地回道,“两月后就是新一届的百家会谈了。跃棠,你这次……”
李跃棠挑了挑眉,没想到刚穿进来不久就能赶上这件事,颇有些兴奋地回:“当然要去。”
百家会谈可以说是这个游戏里最宏大的一场活动了,无论是场地布置还是到场人员都跟其他的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百家”只是一个为了体现活动规模的笼统说法,但比赛中光是李跃棠能看见的门派就有不下于五十多个。再加上比赛是单败淘汰制,每场只有赢家才能晋级下一次比赛,也不存在复活赛。所以这个“百家会谈”,大概是真的有超过百家门派参与的。
这种场面不去看看岂不可惜,所以李跃棠说什么也得去看一次。
齐佑顿了顿,劝道:“可自上次百家会谈之后的这几年里,你在外树敌众多,我担心你这次去……会变成自投罗网。”
“整个修仙界有哪个门派不去的?”李跃棠无所谓道,“他们这群人最看面子,再怎么也是会等会谈结束之后的路上才动手。”
“那岂不是更危险了?你身边又带着弟子,他们人数众多,到时候就算你能自保,那你的弟子们呢?”
这话有如一语惊醒梦中人,李跃棠这才反应过来地愣住,思忖良久,“是我疏忽,忘了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不行,那他就一个人过去看看热闹吧。虽然不能拿第一看那群人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少了很大的乐趣,但只是看看那宏大的场面也算不虚此行了。
他想通得很快,转而问起齐佑:“你身体怎么样了?”
“休息一晚已经没什么事了,”齐佑微微笑道,“若是你日后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情相告,我还是万死不辞。”
“我不用人为我万死,”李跃棠摇摇头,看着向齐佑,“这次炼丹……是我求你,你也确实十分劳累,你我过往恩情就此抵消。我曾经帮你其实大多也只是顺手而为,你不必有什么过深的执念。日后我们……还是朋友,朝雨谷也还是万重山的盟友。”
齐佑怔住许久,喃喃自语般的重复了一句:“……顺手而为?”
见李跃棠点了点头,他向前逼近一步,再问了一句:“那与我结为道侣呢?也是顺手而为么?”
李跃棠被问得退后一步,本想说的确也是顺手而为,但害怕齐佑过于激动,只是模棱两可地回道:“这个,我…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人,玄青也没有跟上来,他垂眼对着齐佑低声回道:“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所有事情已经回忆的差不多了,大体都记得。”
“只是细节那些……我还记不太清,所以对你道侣这件事……我还没法回应你,抱歉。”
见齐佑神情十分落寞,他又补充说:“你要是介意这个,我们可以……可以先解除道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佑闻言怔住,猛地抬头看他,神情更激动了,“不……不能解除,我也不会解除。跃棠,没事的,我可以陪着你,等你一一记起。我们……”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十分轻柔缱绻,“我们来日方长。”
李跃棠抖了抖,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尴尬地笑了一声,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玄青就赶来了。
“齐谷主,你该回去了,”玄青走来将步步紧逼的齐佑推开,目光冰冷,又放出了一段传声,“这是今早被结界拦下的朝雨谷弟子的传声。”
“齐佑,你说的……我知道了。你还是先回去冷静一下吧,”李跃棠偏过头,转身对玄青做了个手势,“玄青,送客。”
在玄青送齐佑离开的间隙里,李跃棠待在房中,耳边还回荡着齐佑刚才情绪失控的话语。他垂头盯着地面,认真地想了想,他对齐佑该是什么样的感情?
该是怎样的感情?对一个单机游戏里的NPC,甚至没有主线,更没有完整的剧情,他该是什么样的感情?
如果他跟齐佑最开始没有道侣的那层身份,没有之前玩游戏时那段时间的来往,如果在他穿越进来以后他们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李跃棠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他面对齐佑的追求,也许会在并不怎么漫长的时间里承认他们的关系。
细数过往,他当初虽然在游戏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由于关系好的不多,对齐佑可以说确实是相当的好了。
每次得到多余的功法和灵器时,他刚开始几乎都给齐佑送了一份。看见朝雨谷的弟子被围殴了,他也直接过去帮忙打架。甚至有时候看见有人发出要对朝雨谷不利的消息,他也都直接上去把这些扼杀在了摇篮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说齐佑身边的麻烦可能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缘故,但再怎么,当门派老大也比做门派医馆里的一个小医师好。
在李跃棠眼中看来,这些的确都是他玩游戏时顺手而为的一些事而已。可是在齐佑的视角里,李跃棠将他从水深火热的门派里拉了出来,又与他结为道侣,还时常去找他疗伤。这期间的时间线长达几十年,虽然几十年对于修仙者来说并不长,但却快是凡人的一生,也是李跃棠和齐佑迄今为止的大半生。
面对齐佑太过炽烈的情感,李跃棠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去回复。
他捏着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手贱。
还有他穿越之前这具身体的意识呢?那一大段他无法感同身受的记忆,要是都能找回来,说不定许多事情就能好办很多了。
李跃棠想得正沉,忽然被一阵开门声吓了一跳,瞧见是玄青一声不响地回来了,就又低下头去继续整理脑子里的那一大团乱麻了。
他这一理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仿佛整个人入定般的对外界没有感知地过去了,再回过神来只看见外面天已经黑了,玄青竟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他旁边待到了现在。
李跃棠只以为是这条龙又发什么脾气了,并没有多问什么,随口安抚了几句就又去看功法了。
直到玄青这样异常地过了整整三天,李跃棠才察觉不对地去问:“玄青,最近怎么了?”
玄青神色恹恹,只是摇头回道:“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皱眉又问:“难道是之前打架受什么伤了?让我看看。”
“没有受伤。”玄青摇摇头,任由李跃棠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探探脉搏。
李跃棠忽然想起有一本书上记载了关于深海龙族的往事,大概也算是半个龙族饲养手册了,他认真想了想,这书好像在藏书阁底下那层放着,便转身就准备去拿来看看。
“主人去哪儿?”玄青倏地拽住他,大力的程度竟然直接把他扯向了怀里,全然不见刚才病恹恹的感觉。
“我记得藏书阁里有一本关于龙族的古籍,我去看看那书里有没有记载这些。”他试图掰开玄青环在他身上的手,却发现力道大的吓人,就连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隐隐爆出青筋。
“玄青,”李跃棠皱眉呵道,“放开我。”
“主人别走,”玄青将头埋去他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叹息般的说道,“玄青无碍,只要待在主人身边就好。”
李跃棠叹了口气:“我不是要走,我是去藏书阁,你跟我一起去就好。”
“主人不要走……”玄青自言自语似的重复着嘴里的话,手下力气越来越大,勒得李跃棠的骨头咯咯作响,虽不见多疼,却勒得人喘不过气。
“玄青!”李跃棠拧起眉,轻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青整个人一顿,随后却把怀里的人环得更紧了,低声哀求道:“主人别把玄青锁进灵珠里……那里没有光…也没有主人。”
李跃棠闻声一愣,只知道宠物灵珠就是专门给宠物用的东西,却没想过那里面该是什么样,只是觉得应该跟精灵球差不多。
“不锁,”李跃棠轻声安慰道,“以后都不锁了。我们去藏书阁,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玄青并未作答,只是灼热的鼻息烫得李跃棠浑身一震。他敏锐地扭头看过去,只见玄青脸上的鳞片都好似在发烫发热,原本幻化出的人类虹膜逐渐褪去,露出龙族本来的竖瞳。
亮到发白的金色在玄青眼中闪烁出堪称艳丽妖气的光,甚至就连周身的气息都不太对劲。
李跃棠被这一幕惊心动魄的场面惊得屏息凝视许久,犹豫问道:“玄青……你脸上的鳞片,怎么……变多了?”
玄青不知又是哪儿来的力气,将他整个人都掀翻在地,黑金流转的竖瞳死死盯着被压在地上的李跃棠,随后身上的鳞片越现越密,四肢也逐渐呈现出一种半妖化的痕迹。
李跃棠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察觉异常地剧烈挣扎着想从玄青身下逃开,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玄青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褪去了化形,体内灵力与神力正在四处冲撞,似乎十分难受。
巨大的妖兽身形将李跃棠整个人团团围住,他的四肢乃至整个身体都在玄青的原型之下显得弱小又可怜,只需要一只爪子就能轻轻松松地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按在身上的龙爪似乎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大幅度的动作之下藏着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玄青将他的双手摊开,分别用两只爪子按了上去,龙尾蜷缩在脚踝,轻柔地扫过一阵毛茸茸的瘙痒感。
李跃棠心底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预感,他一口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出声道:“……玄青?”
玄青低吼一声,将头埋在了他的脸上磨蹭一番,随后温热的舌尖舔过整个脖颈,惊得李跃棠打起了浑身的颤栗。
“玄青……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玄青动了动脑袋,又配合地发出几声轻哼,随后微微张嘴,粗长的舌头伸得极深,蹭着领口探进了李跃棠的胸口里去。
“玄青!”李跃棠瞪大眼睛,里衣瞬间便被玄青的唾液浸透,湿滑的巨物在他胸口蠕动纠缠着,像一只巨蟒缠绕在他身体里,却又带着奇异的热度和柔软。
玄青舔得入迷,发出几声舒服的闷哼,过烫的气息激得李跃棠浑身一颤,随后那根蛮横的巨物直接顶破了腰带,往更隐秘的地方舔了过去。
李跃棠刹那间浑身紧绷,极力抠着玄青爪子上的厚实皮肉,全身寒毛倒立,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情绪在脑中炸开,头皮发麻地抖了起来。
“玄、玄青……停下来……听、听见没有?唔…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浑身的衣物都湿濡地皱了起来,腰带散落在身侧,上衣一路大敞,裤子也被褪到了脚踝。他身体像是被蒸熟透了,发烫般的红了起来,浑身汗津津的,过水一般,就连身下淌着一大片潮湿的痕迹。
玄龙巨大的舌头舔过他的脸,窒息感涨潮般涌来,李跃棠颤抖不止,细长的舌尖尝试多次也没能撬开那张嘴,于是转而再次向下伸去,沿着一路湿红的水迹,卷上了那根半硬的阴茎吮吸起来。
李跃棠本能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玄青四只龙爪按得无法动弹,身下原始的快感与本能的排斥反复冲击着大脑皮层,温暖湿润的软物紧紧裹住最脆弱的部位,他的语言系统已经随着脑子一起短暂地崩溃了。
玄青彻底变回原形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吼叫,每一声都震得他脑中耳鸣嗡嗡作响,思绪也就越发紊乱起来了。
那只巨物圈着阴茎玩够了,见李跃棠已经抑制不住喘息地射了出来,转而继续往下舔舐过去,光是一个舌尖就足足比勃起的龟头还要大,但却柔软多变,更是十分灵巧,没几下就撑开了穴口,在异常兴奋的低吼中伸了进去。
李跃棠张了张嘴,喉间低哑,没能发出什么声音来。体内的龙舌粗长而柔软,比阴茎更软,却也比阴茎更长,一直伸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似乎是抵到了某个柔软的物体之后才停下了前进的动作。
他的双腿被粗暴地掰开,腿裤彻底撕裂成两半,近乎赤裸的的身体上零散地分布着红肿的细长划痕,有些甚至渗着血迹,全是被那双龙爪剐蹭而来的。
他的大脑早就在之前的某个瞬间彻底宕机,只在还算清醒的最后一刻记起了那本龙族古籍上的一句话:龙性本淫。
极深的玄色龙体之中包裹着一具柔软的人族肉体,白而鲜活,极致颤抖。尽管整个人早就无力地软趴下去,却依稀可见四肢的关节都绷到发紧,腕筋和跟腱苍白地埋藏在那层薄到透明的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凸显,正轻微地颤抖着。
那条柔软的巨物在甬道之中进出得堪称温和,并没有多么剧烈的抽插,但却反复蜷缩又舒展地刺激着每一寸肉壁。柔软的猩红长舌上的倒刺在此刻才缓慢张开,每一块肉壁都闪起过电般的感觉,刺痛却又麻痹。
等到那条湿滑的长舌终于收回了龙嘴里,他整个人也被玄龙的长尾禁锢得不能动弹。冰凉的鳞片紧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之上,随着脉搏一起进行着呼吸般的翕张与颤动,李跃棠的思绪终于得以回笼半刻,随后便感觉到腿间一阵刺痛,而后抵到了异常滚烫的硬物。
他神情呆滞地垂头看过去,两根布满倒刺的肉柱从鳞片之下伸了出来,一上一下地叠在龙腹之下,足足快有他大腿粗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为本能的求生欲让李跃棠用最后的那丝力气夺回了一瞬的主动权,他撑着龙身将自己从禁锢之中抽了出来,浑身湿黏的唾液让他脱离得还算顺利,但自胸口之下也被层层叠叠的鳞片刮出一片绯红的印记。
双脚沾地的瞬间他便一个趔趄地栽倒下去,来不及去管再次紧贴着笼罩过来的巨龙身躯,他抬手捏了个法术想将玄青困住,却在瞬间就被玄龙一掌压制下来,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无法动弹的困境里。
庞大的异族生物把他完全压制,他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受到掠夺,无助、惊恐,身体的本能发出了无止境的喧嚣,但也同样被挑逗起情潮,完全失去掌控权,甚至失去安危的选择,这太可怕了。
这次他的双腿被龙身挤了进去,被迫大大敞开,尾部的毛须颇为不悦地在他双脚之间来回摆动,似乎对李跃棠刚才试图逃离的动作不太满意,而那两根叠在一起的肉茎就这么怼在了他的腿根,夺取了几乎所有的空间。
李跃棠一瞬间忘记了呼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会死的。
当濒死的念头占据了一切,最后的思绪像一条绷断掉的弦,轻飘飘地挂着。他双目无神地落到了远处,随后被忽然打开的寝殿门闪得眼睛一阵刺痛,本来溃散的目光逐渐在门口逆光站着的青年身上聚拢。
辛天流怀中抱着的一摞书籍尽数落到了地上,他浑身僵硬地看着房中淫靡癫狂的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喊道:“师尊……”
李跃棠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双目颤栗地看向辛天流,电光火石之间还是求生的本能更胜一筹。只见他手臂已经颤巍巍地抬向门口,虚虚抓了几下,嗓子近乎喑哑,只能靠口型依稀辨认出,他是在喊“救命”。
玄青一动不动,只有那颗鎏金般的竖瞳轱辘地转了个圈,龙头做不出什么清楚的表情,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那只眼睛死死盯住了门口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察觉到此人手指抽动的瞬间,他便抬尾甩出一道风刃袭去。
辛天流虽挡住了自己,身侧的门却直接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似乎再碰一下便会顷刻坍塌。
站在门口的青年只迟疑了片刻,随后抖着手中甩出数道细刃,如丝如缕地缠住玄青,但也只牵制了这只发疯的玄龙一瞬,瞬间便被他周身的一阵蛮横气流绷裂开来。
也只是这一瞬,玄青身下便忽的现出一道阵法,由血迹绘出的线条虽然有些颤抖凌乱,却依旧靠着强力的灵息席卷出法术,这才将玄青彻底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一头黑发早已散乱,咬牙咽下口中尚不平稳的气息,他随手捡起一件还算完整的外衫,潦草裹着赤裸的身体之后便离开了。
脑中神思仍旧混乱,他只记起不久前说到的那本古籍,在藏书阁。于是转身便一个移形闪了过去。
藏书阁上层放的都是与基础修炼有关的功法,层数越高功法便越晦涩难懂。而唯一的下层放的则是各种无用的杂书。因担心弟子被这些杂书影响修炼不学无术,便一直都被上了禁制锁着,除了李跃棠以外无人能够进去。
他一个瞬息之间便闪身到了这里,藏书阁下层与印象中的地下室一样阴冷潮湿,满是发霉的尘味,冷而潮湿,却刚好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在四周翻找了许多遍,全然忘了这些东西本来的摆放位置。他最开始只是潜意识地想将那本龙族古籍找出来,找到最后却已忘了自己想找什么,只是发泄般地将身边的东西乱作一团。最后又无力地瘫倒下去,这才开始感到劫后余生,窒息般地大口喘起气来。
稍稍回过神后,周遭无边浸染的黑暗又让他感到恐惧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窥视他。是什么?那双龙眼?不……他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摸索着点上了所有的灯蜡,照得这昏暗的地下一片暖色,这才松了口气地又瘫坐了下去。
这一坐也不知坐了多久,久到李跃棠忘了时间,发神了许久才从乾坤袋中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又犹豫了一阵才推门走出去。
藏书阁下层平常鲜有人至,幽深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头。他推门过后迎面便对上了跪在门前的玄青,脚下放着一根戒鞭,是用来惩罚门中犯错弟子的,只是迄今为止还从未用过。
玄青已经回到人形,只是脸上鳞片残留了许多,他低着头动也不动,只是将戒鞭又往前推了一分,正欲开口领罚,便听见李跃棠平静地问他:“过多久了?”
“三日了。”玄青低声回道,将头埋得更低。
“后山有一处天然冰洞,常年阴寒。你……过去修炼一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本龙族古籍最后还是被翻了出来,李跃棠潦草地看了看,并没有找到与玄青上次失控有关的情况。
这里面只记载了有关深海龙族的史记,以及它们的种族习性等。而玄青的失控更像是灵力与神力忽然生斥,或者是有哪一方受到干扰,导致体内气息紊乱。
李跃棠又去看了有关修炼失利遭到反噬的书籍,可也与玄青的状况有所出入,煞是头疼。
也许是太过担忧操劳,他这几天探查缘由之时总是没精打采,少了经常在一旁吵闹的玄青,还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可这失控一次的代价太过惨痛,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压制玄青的暴动,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辛天流。
即便修行者不看年龄只看修为境界,但辛天流在他眼里确实就是个半大的少年。要是放在他曾经生活的世界,顶多就是个大学生。
在后辈面前出了这样的丑,他难堪是一回事,给那孩子心中造成的伤害恐怕也不小。也只能庆幸这件事目前只有他们三个知晓,那一龙一人也不像是会出去乱说的,他在外也还算留有颜面。
李跃棠捏起眉心,将手边上书籍都归纳放回,抬脚刚走出藏书阁,迎面便撞上了来此的辛天流。
青年的头微微垂着,眼神闪躲,轻声喊道:“……师尊安好。”
李跃棠缓缓吐了口气,点点头,仓皇离开了。
只是如此回避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在门派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他唯一一个亲传徒弟,李跃棠在心中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终于又在一日与辛天流在藏书阁偶遇时叫住了他,“天流,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尊。”辛天流低头走到他面前。
“你……”李跃棠顿了顿,扫了一眼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才继续说道,“那日你抱书过来,是有什么事?”
“那日……”辛天流身形一抖,沉默良久才回道,“弟子把师尊曾经安排的功法都学完了。师尊当初说,若是学完了就再来找您。”
李跃棠皱起眉。这是他穿进来之前的事,他倒是给过辛天流许多功法,但可没有“学完了再来找他”这种对话。
不过问这个本来就是为了引出话题,他没有去深究太多,又继续说道:“我……那日玄青灵力失控暴走,伤到了我几分。现在已无大碍,此事也就过去了。你不用太过介怀。”
李跃棠面部表情十分生硬,几乎只有嘴角在扯动。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脑子里反复念着:这是个意外,我是他德高望重的长辈。
“要是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他看着辛天流垂头一声不吭的样子,想这孩子大概是被吓得不轻,轻声安慰道,“这次…是我的失误。我的错。”
辛天流头埋得很低,声音闷闷的:“……弟子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几句话有没有开导到,但李跃棠自己已是撑到了强弩之末,再随口补了几句安慰就匆匆离开了。
后几日里他除了偶尔去后山冰洞看看玄青的死活,其余时间都继续四处翻阅古籍,却始终没能彻底搞清楚玄青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最后大概只能总结为修行路上灵力紊乱之事并不少见,也时常有人因此没撑住走火入魔,或者直接身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玄青那次事后还能恢复神智来找他负荆请罪,也许并没有什么大事。后山那个寒英洞虽然环境严酷,但也是苦修和磨性子的好地方,索性就让他多在那儿待一阵。
李跃棠向来看得很开。曾经活了快三十年,在一个还算主流的平台当一个不瘟不火的游戏主播,靠着微薄的直播收入和打单子赚钱,过的生活也只是自给自足的程度。
他没什么存款,也不准备谈恋爱结婚,对于本职工作也早就过了热血的时候,大有就这么一路躺平摆烂下去的节奏,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死在了半路上。
功法已经被他看得差不多了,看得越多,他脑子里的记忆也就越发清晰,甚至许多原本存在于游戏设定里的文字也具象化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尽管如此,他脑海里对于玄青这次失控的原因也并没有任何头绪。
他甚至写了信去问齐佑,他问得模棱两可,得到的回答当然也是中规中矩。
频繁地往来于后山时,李跃棠发现这里因为没有人为干扰,又灵力充沛,许多植物生长得尤为肆意,光是他看见的奇花异草就已经有了十多种。
想到他那个屋子空空荡荡的,又不透气,平常总是有些死寂。上次借着玄青失控砸了一大半后重新修建了一下,多开了几面窗,不闷了,却只觉得少了点什么。
好歹已经在这里安家了,还那么空荡荡的也不太像个样,于是他便翻阅记录花草的书籍,找到了几样好看又无害的,从后山里挖了几株带回来种着。
花就种在窗外,开窗就能看见,李跃棠又贴着墙壁搭了个简单的棚子为它遮风挡雨,索性窗户就再也没关过。
他曾经对于栽种的经验仅限于在街边买的几个盆栽,这些盆栽要么是仙人掌要么是多肉,反正随随便便养养都能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这里后,他对于栽种的经验又多了点跟药田相关的,但药田安排了弟子在照料管理,他也只是过去看过几次,还是业余。
他当初玩这个游戏时的进度就已经趋近于饱和,本来就没有主线,等级和装备又都打满了,这也是他穿越到一个满世界都是仇人的地方之后,还能活下来原因。
没有手机电脑,又实在无聊,就只能去后山挖点花花草草回来种了。
万重山里没有酒,他也找不到能够酿酒的植物,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酿。但好在有个茶园,门派里还有弟子制茶,大家虽然在修行上举步维艰,可在其他方面确实各有各的特长,好在万重山足够大,能给他们造作。
那个茶李跃棠去拿了一包回来,从前没喝过这种东西,乍一喝只感觉涩涩的没什么别的味道,泡着喝了几次也就习惯了,余味的甘甜也渐渐能品出来一些。
玄青足足被关了一个月后才被李跃棠放出来。出关那天,他全身好似都覆上了一层薄冰,连眼神都被冻得有些凝滞,眼睫上沾染的冰渣眨了几次才完全落光,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座没有生气的冰雕,就这样伫立在那里堪称完美。
他本来一睁眼就看见李跃棠是脸上全是满心的雀跃,随后欣喜的表情却又猛地收住,垂头丧气地说道:“玄青还是没能搞明白上次失控的原因……不能再时刻待在主人身边了。”
“这一个月在冰洞里有再失控过吗?”李跃棠问他。
“没有,”玄青摇摇头,“一次也没有。”
李跃棠又问:“那次失控之后是怎么平复下来的?”
“混乱了整整一天,然后就醒了,”玄青回忆道,“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眼神一滞,并不想去问那些零碎的片段都是什么,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那前几日里你精神不济也是与这有关了?”
玄青点点头:“应该是……我、我若是能早点察觉就好了……”
李跃棠快声打断:“那日后你一有情况就来这里闭关。我找时间去外寻人问问。”
“主人要一个人出去?”
别说是一个人出去,他都想去深海龙族里抓一只龙回来问问这是什么情况了。
“你跟着我出去不就成了累赘?”李跃棠反问道。
玄青再度垂下头,低声回道:“玄青知道了……”
见玄青还是根从前那样听话,李跃棠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我在寝殿旁边给你修缮了一间屋子,足够你的真身待着里面,已经打理好了,你以后就住那里吧。”
不然他辛辛苦苦养的那堆花花草草要是被糟蹋了可就不好。
玄青闻言一顿,还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鉴于他名声在外,还都不是什么好名声,而玄青也再没有失控暴走过,于是外出寻找高人的事就这么一直被搁置着。
不过李跃棠屋里屋外种的花花草草倒是没停过,甚至又在外搭了一处亭子,摆着桌椅茶具,时常坐在那里看书喝茶。
亭子搭得简陋,四面都挂着竹帘,遮光又透风。只是角落里给茑萝准备的木架先被亭外树上爬的蔓藤给侵占了。
绿条鲜嫩活力,抽枝发芽地长个不停,渐渐的还攀上了竹帘。而这座小亭子也是一旬不到就被花花绿绿的各种植被围满了。
李跃棠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山灵气充沛,还是他的手会养活,总之是没费什么力气就种出了一片小天地。
人闲了便懒了,每日松松土浇浇水,再泡壶茶慢悠悠地喝半天。虽然依旧有些无聊,但是也无聊得悠闲,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浑身没劲。
不过躺着躺着,李跃棠忽然发现,自己懒久了,肚子上似乎丰腴了一些。
他虽然不自恋,没怎么关注过自己身材怎样,但也一直过的是健康作息。早就辟谷的身体也不至于因为只吃不动而堆积脂肪,就算是嘴痒吃了一点郁离给他送来的点心,那也不至于就胖了吧。
不过胖不胖的也无所谓,李跃棠又重新躺了回去,没人打扰又不用担忧生计的日子真是越过越顺,只是点心那些没怎么继续吃了。
可几日之后,他竟然无知无觉地躺着睡着了,一睡就到了晚上,还是玄青来叫他才醒。他揉着头想回房里去歇着,结果脚一沾地就猛地目眩神晕,差点一头栽倒了下去,又被玄青惊险地扶起来。
夜里的风冻得他一哆嗦,李跃棠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快步回了屋里,本是没事干躺着,结果又忽然犯困睡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至半夜,他忽然感到腹部难耐地醒过来,说不上来的难受,像是受凉了一样,反胃般的痛着。
他试着捂住小腹那团软肉暖了暖,非但没能缓解,反而喉中猛地冒出一股呕吐感,手忙脚乱地扒到床边想吐,结果又只是干呕,并没有吐出什么。
这一夜之后李跃棠没再睡着过,心中烦闷得紧,就这么瞪着眼睛到了天亮。
按道理他修仙到了如此境界,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夜风就着凉生病,可偏偏这症状还持续折磨了他两三天,最后只能忍无可忍地去找了齐佑。
“贪凉受害了?”齐佑从药堆里抬起头,皱眉看着李跃棠略显苍白的面色,急匆匆地走过来探了探脉息。
齐佑这一脉把了许久,久到李跃棠本来因疲惫而平缓的心跳都变得心如擂鼓起来,他看着齐佑的脸色几番变换,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上。李跃棠才悠闲了一阵的心又凉了,难不成他上次的余毒其实并没有清理干净,他这次真的命不久矣了?
李跃棠心如死灰,已经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索性就开口问道:“怎么样?我还有多久能活?”
“不,你……”齐佑摇头,才开了个话头又猛地顿住,随后咽了下去,这一咽好似咽了千言万语,他最后只是一字一顿地回道,“跃棠,你……有孕了。”
“……你说什么?有什么了?”
齐佑握住他的手,顿了顿,回道:“修仙者到一定境界之后,每突破一次便有一道劫数,现在也不乏有男子为历劫而服生子丹生子。跃棠,你不必惊慌,我……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的。”
“只是,这个孩子……”齐佑眼神忽的闪躲了几下,两人的目光碰触一瞬又各自闪开,他犹豫问道,“是……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李跃棠浑身僵硬,脑中全然已经断了线,根本做不出什么回应,他便继续小心问道:“是那次……是我的么?”
李跃棠怔怔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更是没有服用过什么生子丹。”
齐佑闻言一惊,马上再次探查起李跃棠腹中的那团灵体,“你腹中的胎儿…的确是与常人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在心中纠结许久,最后还是趁着李跃棠还未回神,亲密地将手扣了下去十指相握,轻声问道:“不必担忧,跃棠……那日之后,你…还与别人,或者说别的……有过肌肤相亲的事么?”
李跃棠木讷地转过头看向齐佑,吞吐回道:“那次……回去后发现……中了毒,体内灵脉被封住,余毒难清。我担心有人会趁此来攻山,为了早日恢复,便……用了合欢老祖的双修功法。”
之后的结果证明他的担心并没有错,可是现在的结果又是怎么回事?
齐佑呼吸一滞,抓紧了手中的手,咬牙问道:“是……谁?”
“玄青。”李跃棠偏过头去,只庆幸这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让玄青跟来。
“是他?”齐佑压制不住胸腔的剧烈起伏,抓得李跃棠皱眉喊了一声,这才惊慌失措地松开手。
“这香囊有养神的功效,你先拿着。”他拿出一袋香囊,放到李跃棠手中,然后走去一旁药堆中翻了翻,里面角落里竟还被埋着一摞书。
随后齐佑拿着一本封皮破落斑驳的厚书走过来,苦涩的药味随着翻飞的书页扑面而来,翻了几下后便停住了。李跃棠伸头看过去,竟跟他不久前看的那本龙族古籍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齐佑停的这一页,是他之前完全没在意过的部分,这几页记载的,是关于深海龙族的生育之事。
齐佑仔细看着这几页,低声念道:“深海龙族族裔稀少,为后代延续,演化出了不需同族也能结卵生子的特性。但又因孕子须得分离一缕自身神魄,而神魄受损于龙族来说乃是大忌,必会持续失控暴动,事后也修复极难,常有龙族因此殒命……”
话音未落,结界之外忽然传来暴怒的吼叫,玄青竟直接冲破结界飞了进来。
他脸上的鳞片腾红欲裂,竟然又如之前那样冒出许多,双目隐隐散出红光,气势冲冲地闯了进来,随后猛地将李跃棠抱住,这才逐渐平息了下去。
“主人出门怎么不带上玄青了?”
李跃棠僵硬地掰开玄青的手,目光怔怔地看向齐佑,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古籍,最后落到了玄青半妖化的脸上。
是因为那次灵池的双修……
李跃棠看着玄青依偎在他身上时乖顺的模样,不由得想了想,其实除却这条龙失控发狂的时候,确实是挺乖的。
而困恼他许久的那次暴走的原因也终于清晰明了,原来是玄青失了一缕神魄导致。也许是腹中骨血牵引的缘故,他竟感到对玄青生出了丝丝怜爱的情绪。
“跃棠,”齐佑再次搭上他的手,轻声劝道,“如今你的身子……百家会谈是一点也去不得了。”
李跃棠无奈地叹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还有一点他不明白。看了一眼玄青,他拿过桌上的古籍仔细翻阅了一下,想看看这分离一缕神魄孕子的流程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玄青懵懂无知意外所至,还是这条龙心思深沉。
仔细看阅一番后,李跃棠深深叹了一口气,仰头往后躺着,抬手去盖住了双眼。
龙族并未完全脱离兽性本能,情至深处时,这“播种”一事意外发生也是常有。
他只明白自己是男人不会受孕,却没想到这龙族为了延续后代,能将种马能力进化到离谱得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肚子里这颗龙蛋,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
“……玄青。”李跃棠在心底想了很久,出声时语气微微颤抖,轻声喊道。
玄青稍稍松开了手,紧靠在他身边,应道:“主人。”
“你……”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李跃棠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闭上眼,妥协说道,“我有了……你的……孩子。”
玄青虹膜猛缩,险些又露出竖瞳,声音一样颤抖,却是因为太过兴奋导致,“我的……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玄青险些当场就要抱着李跃棠亲了上去,好在李跃棠早有准备,见玄青把头挨来的瞬间就捏了个诀将他定住。他便只能瞪着眼睛,开口想问话,却发现嘴也被噤声了。
李跃棠这才继续转头看着齐佑,他虽然还无法接受自己肚子里多了颗龙蛋这件事,但第一个念头却也不是想要打掉他,虽然还很犹豫,但……有都有了,就生下来看看吧。
向齐佑大致询问了一番养胎相关的事宜后,他拿了点药,正准备就此离开,又忽的被齐佑拉住嘱咐道:“孕中需要胎儿生父气息在旁安胎养神,不可分隔太久,否则孩子不安。”
他顿了顿,看向还被定在旁边的玄青,“他神魄还未修复,也会暴动失控。”
李跃棠点点头,刚想开口又被齐佑堵道:“孕中若非必要,也不可耗灵,更不要费神操劳……不如我随你回万重山,在你身边也好照料。”
李跃棠摇头笑道:“你不管朝雨谷了?没事,这才刚开始,一有不对我会给你传信的。”
“就是头三月最为危险,”齐佑皱眉道,“你门中弟子又没几个得力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李跃棠顿了顿,并未立刻回应,他从方才就在心中后悔了。若是早知道不是生病是怀孕,他怎么也不会来找齐佑的。
虽然他不太想承认,但他和齐佑的确还是道侣关系。且主动要求结为道侣的人还是他,现在他没有那些切身的记忆,还无法回应齐佑的感情,却麻烦人家为他劳神费力地在五天内炼了百颗结丹丸。现在两月不到,竟然又要让齐佑为他怀子的事担忧。
且这孩子也不是齐佑的,他又本就知道齐佑对他的心思,这样对齐佑来说实在是有些残酷了。
齐佑见他犹豫,又继续说道:“跃棠,女子生产尚且是一趟鬼门关。你是男子,又是头胎,是一点也不可疏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个,李跃棠愣了愣,也总算是妥协了,这才从包中拿出一块月牙状的白玉递给齐佑:“这块玉一分为二,持有者可互相感应,还能定位来去。你将这块定在朝雨谷,我将另一块定在万重山,也就方便你过来了。”
他本意是想方便齐佑在两地之间来去,没想到齐佑直接说道:“也好,那我就随你过去,这样朝雨谷若是有事我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李跃棠张了张嘴,正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你随意吧。”
因为玄青需要随时待在他身边,那间本来给玄青准备的屋子也就让齐佑暂时住下了。至于他怀孕这事要不要告诉门内其他人,又或者是何时告诉,李跃棠还没想清楚,总之是能瞒多久先瞒多久吧。
知道肚子里有了个小东西,李跃棠每天也不再辟谷,顿顿都吩咐郁离派人给他送饭过来,只说是想念家常菜的味道了。
玄青倒是借了这次的由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李跃棠贴在一起,即便是齐佑在旁把脉也丝毫不退让遮掩。
李跃棠只得皱着眉将玄青再次推开,“都说了不用挨这么近,你在我旁边站着就好。”
玄青“哦”了一声,听话地站去一旁,忍到齐佑起身后便又贴了上去。
虽然有些抗拒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李跃棠也不得不承认,玄青的气息离他足够近时,他浑身那股不适应的酸胀感都减弱了几分。但过久之后只会让他双腿发软,乃至浑身都有些无力。
本是正欲把玄青推开再教训几句,山外结界却忽然受到一记重创,李跃棠抬手一顿,下意识便准备赶去山门看看。
齐佑按住他,随后便发现这动静只这么一下便没了,“小心动胎,我替你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点点头,刚才那一声响动似乎隔着肚子也吓到了腹中胎儿,本来十分安静的一团灵体竟隐隐躁动起来,只是这么短短几下就撞得他险些站不稳。
玄青马上扶着他的后腰将他送回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一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一手覆在微微鼓起的小腹,缓缓地输送了些灵力进去安抚。
那动静果真只是响了最开始的那一声,此后便一直安安静静的,说不定只是哪只飞禽走兽不小心撞了上去。
片刻后,齐佑面色凝重地回来了,一齐跟在身后的竟然还有郁离和辛天流。
李跃棠匆忙地将玄青推开,又理了理衣服,确认小腹弧度在衣物掩盖之下根本看不出来,这才抬头接上了前面的三道视线,“…怎么了?”
郁离忧心问道:“师尊身体如何了?”
李跃棠一愣,反问道:“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齐谷主说您上次突破太过仓促,致使境界有些不稳,近日正在修养调理,”郁离皱眉道,“师尊这样的事怎么能瞒着我们呢?”
李跃棠轻咳一声:“告诉你们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有齐谷主在这里,没事的。”
见两个弟子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李跃棠倍感心虚地朝齐佑使了使眼色,正想打发他们快点离开,却不想齐佑摇了摇头,将怀中一张金光闪闪的帖子摆了出来。
齐佑满面愁容,“罗天门…发来了请战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战帖?”李跃棠一愣,还来不及反应,这帖子就自己飞到他手下落了手印。李跃棠被吓得一震,虽是对这个词没什么印象,却隐隐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齐佑拧眉回道:“请战帖发了,便别无选择只能收下迎战。罗天门的要求是要万重山在百家会谈上与他们一决高下。但看他们的意思,请战帖一下,那便是…一决生死。”
李跃棠闻言一顿,皱眉问:“那要是不去呢?”
反正他们也不敢攻上门来,看这样子反而像是想引他们出去,说不定还有埋伏。
郁离抢先回道:“师尊受了伤,不去也行。我们本就不屑于那些人的争斗。”
“若是不去,便会被修仙界众人耻笑,”齐佑看了郁离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且以后的百家会谈也都没资格参与……但这些都只是些小事。”
李跃棠:“那大事…是什么?”
齐佑:“请战帖要用下帖人的一成灵力做抵,形成契约,不达到帖上所写的要求,此帖便与门派终生绑定,不死不休。且这帖上时限一到,请战对象没有应战,那帖中做抵的一成灵力便会归还原本的下帖人,随后换成请战对象的三成灵力以做惩罚。”
“这东西也太霸道了,”李跃棠拧眉回道,“那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大门派就能借此毁掉一个小门派。”
“此物极难寻得,”齐佑摇头道,“并且既是契约,那形成之时便会估量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是不会成约的。”
李跃棠深呼一口气,揉着眉心问道:“要我们在百家会谈上与他们一决高下……是我跟他们掌门打,还是两派弟子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两派弟子,”齐佑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辛天流,“但罗天门根基深厚,这个所谓的‘弟子’,只要是下帖人的后辈就行了。”
李跃棠才松了不到一半的眉头又猛地皱起,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东西真的估量过双方实力?天流才修行多久?罗天门那一堆老不死的随随便便挑个出来都是他们掌门的后辈!”
齐佑顿了顿,道:“下帖人……是罗天门长老,张方海。”
李跃棠闻言一怔,倏地抬头看向辛天流,只见后者果然立马变了脸色,才对上李跃棠的视线便瞬间低下头去。
“你们都先出去,”李跃棠沉声说道,“天流留下。”
玄青皱眉:“主人……”
“一会儿就行,没事,”李跃棠拍了拍玄青,扬头催促道,“去吧。”
最开始听见罗天门的名字,他是有猜想过与辛天流那个所谓的前师父有关,但更多还是认为是罗天门中有人与他结怨过深,毕竟跟他结下血海深仇的人数都数不清。
李跃棠冷笑一声,竟是有些好奇,不知是出了怎样的事,才让本来的师徒情分,破裂到了要至自己昔日徒弟为死地的地步。
张方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等到人都走干净后,李跃棠才走去把辛天流拉着坐下。
他还能记起当初救下这孩子的整个过程。当时正在世界里到处乱逛探图,看见有房子就会进去搜刮一番。上到几千米高的蓬莱仙山,下到深不见底的四方沧海,没哪儿没去过。秉着玩游戏全收集的探索精神,就连犄角旮旯里的宝箱也没放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发现那间被藏在密林深处的小屋子,还打了不下五波人才成功进到里面。
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什么高级奖励的宝箱,结果只是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孩,并且一直点对话也没反应。最后只跳出了两个选项,一个是放他离开,一个是带回门派。
后来偶然看见有人说,如果没有建门派就到这里打了剧情,是不会有把他带在身边的选项,也就是只能放他离开了。
李跃棠眯了眯眼,看向有些反常的辛天流,正想开口就被沉默许久的小徒弟抢了先:“这张请战帖是弟子为师尊引来的祸事。”
李跃棠一顿,叹了口气:“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才多大一个人,引不了这么大的祸。”
“是我,”辛天流垂下头,又继续重复道,“是我…就是因为我……”
见辛天流语速越来越快,魔怔般的疯狂重复着自责的话,李跃棠只得抬手按住他,不容置喙地说道:“天流,冷静点。我还有事要问你。”
辛天流闻言抬起头,迷茫地看过去:“师尊……要问什么?”
是要问他在罗天门的事,还是他叛出师门的事?又或者是他与张方海的恩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或者,是救下他的那间屋子?
辛天流怔怔地抬头望着,只听见他现在的师尊忧心问道:“若是与张方海境界最高的后辈对上,你至少能有几成把握?”
见辛天流并未立刻回话,李跃棠便轻呼一声,竟觉得轻松了许多:“若是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就不用去了。不过是三成的灵力,送给他了。”
“师尊,弟子要去,”辛天流抓住他的手,坚定回道,“十成,弟子可以有十成的把握。百家会谈比武向来都是同辈打擂,弟子不会输给他们。”
李跃棠摇头:“要真是跟之前的百家会谈一样,那他下这个战帖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师尊若是失了三成灵力,再要修炼回来不知是多少岁月,”辛天流说道,“仙门之中向来对师尊和万重山深恶痛绝,弟子们没了师尊庇护,便凶多吉少了。”
“现下只用弟子与师尊一同出面,接了这张请战帖,不论输赢与否,都可万事大吉。”他说。
李跃棠脸色一黑,咬牙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辛天流点头道:“弟子明白。”
他起身走近,如同先前其他弟子见到师尊时的喜悦模样,抬手环上了李跃棠抱住,“弟子受师尊恩惠,才得以在万重山内心无杂念地修行七载。现如今也该是弟子回报师尊的时候了。”
李跃棠呼吸一顿,一言不发地将辛天流推开,随后一道传声将刚才遣散的人都叫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向郁离,开口的同时掐了一道法术将辛天流锁住,“郁离,将你师弟带去禁阁,关上一个……不,三个月。”
郁离一怔,小心问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百家会谈只剩半月不到,此刻将辛天流关禁闭三个月,无异于是在说这请战帖他们不应了。
“言辞无状,顶撞长辈,”李跃棠理了理衣服,看也不看他旁边的小徒弟一眼,只继续朝着郁离说道,“带他下去。”
郁离迟疑:“可是师尊,那百家会谈……”
李跃棠打断道:“我自有安排,你们不必忧心。”
看着郁离将无法动弹的辛天流带了下去,李跃棠这才放下紧绷的神情,呼了口气看向齐佑,思索道:“只要是后辈就行……那玄青行不行?”
齐佑摇头:“且不说玄青并未拜在万重山门下,只是你的灵宠。龙族寿命少说也有千年才算起步,玄青虽心智还算稚嫩,但年岁恐怕比你还长些。”
李跃棠眨了眨眼,看着不知何时又依偎在他身边的玄青,无声地叹了口气。
“跃棠,那孩子话虽鲁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齐佑顿了顿,也跟着劝道,“你有心栽培他这么多年,不就是该在这种时候让他出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出山是一回事,让他送命是另一回事,”李跃棠瞥了一眼,冷冷回道,“我尚且还对这件事拿不稳,能让他去迎战?”
齐佑并未退缩,继续说道:“这请战帖并不全是因你的缘故。跃棠,你也该明白。他与罗天门的纠葛,终究得他自己来化解。”
“胡闹,他才多大,修行不过多少年,”李跃棠回堵道,“这种事都要他去化解,那我这个师尊干什么吃的。”
因争执得有些激动,他话音刚落便感到腹中一阵隐痛难忍,当即弯腰捂住腹部,又被玄青渡了一缕灵力才缓和了些。
齐佑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垂眼道:“跃棠,你如今有孕,实在是不能……”
“你也下去。”李跃棠冷冷打断。
真是奇怪,明明话中所指都是他那个唯一的亲传弟子辛天流。可李跃棠只觉得这些话与那张请战帖一样,都在步步紧逼地迫使他做出选择,都在逼他。
齐佑无声地走了,如今只剩下玄青还算识趣地一直闭嘴静静待着。良久过后,见李跃棠还趴着一动不动,他才犹豫开口,“主人,不如进屋里躺着吧。”
李跃棠仰头轻呼一声,随后点头以示默许。
也许是因为腹中灵体本就与常人孕子不同,异族之子怀于人体之内,即便这孩子乖巧懂事,李跃棠也每日都被折磨得喘不上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先是被突如其来的请战帖吓了一跳,随后又被辛天流气得不轻,偏偏齐佑还没个眼力见的跟着火上浇油。李跃棠闭眼躺在床上,没去管玄青自作主张地上床把他抱在了怀里。
直至手脚酸软的感觉浸入了骨子里,他才皱着眉动了动身体。难耐于体内翻滚的燥热,正想开口叫玄青下去,却先被自己嘴里的声响吓了一跳。
他一下滑落到玄青身上,臀下正好压在玄青鼓囊的下体,当即没压住心中的燥怒,没好气地吼了一声:“下去。”
玄青呼吸不稳,才回过神般的慌张将他放在床上,跪在床边低头回道:“玄青知错了……”
“起来,”李跃棠余光看向玄青,心中燥热随即也消了大半,轻声叹气道,“没怪你。”
怪他赢了几次就自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全然忘了自己腹背受敌的本质,才会被现在突然而至的几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
修仙讲究超尘脱俗,摈弃凡世杂念,须得至纯至净的心境才能修得大能。他身处的这个修仙界整天喊打喊杀的,根本不得安宁,也难怪他随随便便玩个游戏就快成了这世界里的第一大能了。
不就是打架吗?他之前可是逢人就约战,每一架打的都是个你死我活,没见谁点到为止过。
罗天门想让他的弟子来迎战,那他就去找罗天门的长老约战。请战帖百年难遇?真是不巧了,他包里可多得是百年难遇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当然没想过要让一个后辈为他出头卖命,但这请战帖他也没想说不管了。他人肯定是要去百家会谈上跟张方海对上一对的,顺便还需要去了解一下辛天流曾经在罗天门时的过往。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出了怎样的事,才能逼得一个这样懂事听话的孩子逃离师门,罗天门却一晃过了七八年了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弟子,还一想起来就赶着上门来杀人灭口了。
一边思索着,他也拟好了一张请战帖,随即在乾坤袋里翻了翻,果然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一张。
催用灵力将拟好的文字尽数书写了上去,落下手印,片刻后这张纯金的纸帖发出阵阵刺目光芒,当场又分裂了一份出来,眨眼间就飞去了天外。
李跃棠揉着眼睛看帖子上的字,忍不住感到脸上一整臊,他中性笔写的简体字还算能看,毛笔写的就有些不堪入目了,这一张纸拿去给别人看还是怪丢人的。
“主人何苦再花一张请战帖?”玄青在一旁看完全程,实在是不明白地出了声。
“这叫……礼尚往来。他想害我弟子,我当然也得以牙还牙回去,”李跃棠收好笔墨,把那张难以直视的草稿揉碎扔去了一旁,“他不是想打吗?我跟他打一场。”
“主人如今的身体……”玄青顿了顿,忧心道,“他……齐谷主说过,不能动用灵力,更不能费神操劳。”
“我是肚子里揣了颗蛋,又不是修为废了,”李跃棠瞥了玄青一眼,“打他一个小小的罗天门长老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他若是不应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淡淡道:“我虽然邀战的是张方海,但这请战帖的请战对象却是罗天门掌门。他若不应战,损失灵力的可是掌门。恐怕是我不催,罗天门里就一堆人去催他了。”
“那主人何时与他对战?”玄青问道。
“也在百家会谈上,”李跃棠回道,“齐佑不是说你们龙族孕子是先在腹中怀六七个月的蛋,后面生出来了再孵四个月。再多半个月的时间让我肚子里这颗蛋稳定稳定,我也先习惯一下。”
玄青握上他的手,恳切说道:“到时候主人务必将玄青收在灵珠中带过去,与您共同进退。”
李跃棠皱眉:“请战帖不是不许外人参与吗?”
“玄青是主人的灵宠,”玄青低头蹭在他身上,回道,“主人应战,玄青自然也可以跟随在侧。”
李跃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龙天天化成人形待在他身边,现在还怀了个种,差点忘了灵宠这回事了。
“也好,”他这才终于舒了口气,“我们过去打一场,也不掺和那些没意思的比拼了,迟则生变,打完就走。”
玄青点点头:“那…那张请战帖……”
“等日后摸清了底细再说,”李跃棠道,“或者等天流足够强大了再去应战也不迟。三成灵力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我抓紧修炼回来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坐胎满两月过后,胎象便稳定了许多,玄青也学会了熟练地运灵为他调理胎气,只是肚子也微微起了许多,一个不注意便容易在外显露出来。
平常坐着倒还好,走动之时便十分明显,李跃棠只恨不得多套几件衣服来遮遮,同时也庆幸离百家会谈开始的时间也不远了。
现在还算好些,细看之下也只会认为是他人丰腴了一点,并不会想到怀孕这事上。但若是再拖一阵,恐怕就不好说了。
玄青这段时间里,夜夜都在榻上与李跃棠抵足而眠。孕中多难,半夜害喜是常有的事,因此齐佑也在榻边铺了褥子歇着,就为了能时时照顾着。
李跃棠短短几天就被折腾得瘦了一圈,脸上气色也大不如前。他本就因辟谷多年不善饮食,如今为了腹中孩子不得不日日都吃,却又被反胃的感觉折磨得没有食欲。
这么翻来覆去地受折腾,竟让他久违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半夜高烧的感觉,一个人睡在潮湿出租屋的冷硬床板上,生病了别说来人照顾,死了都没人知道。
怎么熬过去的他已经忘了,只是忍不住在这时突然想了起来。
干呕一阵过后,齐佑为他擦掉了嘴角的唾液,玄青又将他扶好躺着,随后四肢都缠了上来,缓缓地渡着灵力。
渡灵力哪里需要缠得这样紧密?齐佑抬头看了一眼,冷冷道:“松手,别勒着了。”
玄青瞥了一眼,并未回话,只是松了松手,又继续虚虚地环着李跃棠软趴的身体,轻声说道:“玄青该死,让主人陷入如此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摇了摇头,虚脱地靠在玄青怀里,睁眼望向床帏,默默在心里数起了时间。
“去百家会谈那一日,将我身上的感官都封存起来,”他轻声说道,“要是因为这个露出破绽,就完了。”
齐佑沉默一阵,点头回道:“好。”
几日的时间弹指而过,李跃棠虽身体还未适应,但对害喜的反应几乎已到了麻木的地步。出发之前,他再次细数了一下乾坤袋里的法器,又将两张请战帖看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带着玄青赶过去。
百家会谈的预热早在几日前就开始了,场地之中已是人满为患。放眼扫去,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辈们迫不及待地在各个大大小小的擂台之上互相切磋,也算是个热闹非凡的场面。
齐佑自然也带着朝雨谷弟子来了这里,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便交流,两人便只是互相在人群之中对视一眼。
李跃棠这次的目标不在这里,从入场开始他便尽力隐匿着气息,然后四处搜寻着罗天门弟子的下落。
罗天门在修仙界之中已是资历深厚的一派,所处的地方自然也是百家会谈中心地带,而像李跃棠这种去哪儿都不受待见的,一般都没有属于自己门派的位置,基本上都是靠抢的,先到先得。
罗天门的人好找,罗天门长老张方海自然也好找。在看见张方海的瞬间,李跃棠怀中的两张请战帖便一齐颤动了起来,随后其中一张便从衣领之中飞了出来,不等任何人反应,一道金光闪过之后就将他与张方海两人单独纳入结界,与外界所有人隔绝开来。
人群之中发出数道惊诧之声,随后数百道目光一起汇聚在了结界之外,原本松快的氛围刹那间变得剑拔弩张,只不过这些矛头都是指向的李跃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成,请战双方具已到场,开战。
李跃棠抬手向站在对面的张方海勾了勾,扬头示意,“张前辈,请吧。”
话音一落,他从腰侧拿出一块圆盘状的法器,随手一扔便到了张方海脚下,“这是之前向前辈‘借’的法器,现在物归原主。”
法器边缘已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不知是何时损坏的,更不知是何人损坏的,此刻的“物归原主”,显然是嘲弄的意味更足。
“卑鄙小人,我徒儿呢?!”张方海一愣,随即怒从心起,横眉瞪眼地大喝一声后,抬手便向李跃棠推来一掌。
“我的徒弟们来不了了,”李跃棠侧身躲开,淡淡回道,“所以今日就换我来会一会你。”
“顺便,我也有些事想问一问。”
结界只隔绝两人的身体,并未隔绝声音,两人的字字句句皆会落入外场所有人耳朵,百家会谈何其盛况,人越多越好,人多才热闹。
“张方海,你说辛天流是你的徒弟,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治他于死地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修行之路走得杂乱,并没有专精一条路,而是样样都沾点,也凭着四处搜刮来的资源,把样样都点到了精通。但学的太杂,到精通之后也就是极限了,难得大成。
要说打架,那肯定得是剑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人如剑,剑成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李跃棠并不算一个剑修,他有一把好剑,但却无法与剑中沉睡的剑灵共鸣,自然也使不出这把剑万分之一的力量。
但就算是这万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也足够他用来碾压张方海了。
几番交手下来,刀光剑影在结界之中来回闪现,张方海频频落了下风,终于在力竭之际被李跃棠一道剑气掀翻在地。本以为此番交战会就此落幕,却不想请战帖的结界并没有解开。
请战帖会遵守发帖人的意愿,不达目的是不会解除的,但这可是在百家会谈之上,李跃棠还真想当众杀人不成?
张方海抬起惊惧的目光,看着李跃棠抬手在两人之中又布下一道临时的小结界,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声音,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跃棠抬剑抵在他胸口,垂眼说道:“我不杀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要听真话,”他指尖一勾,对着地上的人使出一道测谎的法术,“你要是敢说谎,我就一剑了结了你。”
张方海惊惧地瞪大双眼,似乎已经知道李跃棠要问什么了。他这次的目的本就是灭掉这件事的源头,却不想李跃棠竟根本不让辛天流前来应战,甚至不惜带着损失三成灵力的风险来与他约战,就为了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他缓缓闭上眼,只听见李跃棠的声音自上方传下来,无波无澜地问道:“辛天流为什么会离开罗天门?”
“他曾是你门下的弟子,”抵在胸口的剑缓缓上移,锋利的剑刃横在颈间,仿佛下一刻就能一剑割破他的咽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张方海蠕动嘴唇,颤抖回道,“他在罗天门的试灵大会上……被测出了玉髓体。”
李跃棠眉头一皱,随后就听见玄青对他传音说道:“传言玉髓仙体是天界圣子转世。不仅仅是普通的绝世奇才,这种体质于他人修行也大有裨益,除去一般的双修,就连吸食血肉都能提升境界。因此,玉髓体降世被发现后,就没有一个是善终的。”
玄青话音未落,只见李跃棠的剑已经割破了张方海的脖颈,干瘪皮肤之中缓缓渗出暗沉的鲜血,仿佛正映照了此人油尽灯枯的模样。
李跃棠继续平静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张方海被吓得僵住,在喉间发出几句害怕到极致的嗬哧声,顿顿回道:“他、他逃出罗天门之前……只、只有我和另外几人知道……”
李跃棠又问:“出去之后呢?”
“有人…去黄昏阁下了悬赏,之后消息就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
黄昏阁都是些亡命之徒,多是入了魔或走投无路的散修,并不是个门派,更像个杀手黑市。消息从这里流传出去,虽然不会被放在明面上,却已是许多人眼中心照不宣的事情。也就是说,辛天流的灵髓体,随时可以招来数不清的祸端。
李跃棠已经忘了自己还想问什么,再回过神来之时,耳边是张方海尖锐的惨叫。临时设下的结界因为他神思动荡已经碎开,他废掉张方海灵根的整个过程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结界之外围了一圈罗天门的弟子,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喊打喊杀地让李跃棠这个冷血魔头放出他们长老。
李跃棠眯眼扫了一圈,发现请战帖的结界仍旧固若金汤,他竟然是在这一瞬间生出了杀意。
正在他犹豫是就这样坏事做到底,还是趁着场面混乱离开,围观的人群却忽然散了一部分。李跃棠扭头一看,在他们的结界旁边,不知何时又生出了一片更大的结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多罗天门弟子都被框选在内,而视线尽头之处,是已经被他关在禁阁快半个月的辛天流。
李跃棠脑中顿时一阵轰鸣,难以置信地看着结界之外的那个青年还扭头冲他笑了笑。而罗天门弟子早已因为方才的事,对李跃棠痛恨到了极点,此刻更是想也不想地就举剑朝着辛天流杀去。
纵使百家会谈最兴盛的时期,也未曾见过这样血腥疯狂的热闹,许多人甚至放下了眼前的切磋,纷纷围在了结界旁边观看起来。
那巨大的结界宛若一座囚笼,里面扭打一团的人们正如同无数发狂的野兽,在忘我地进行一场残忍的斗兽厮杀。
李跃棠心中的杀意在一瞬间攀登至顶峰,剑刃已经指向了张方海的命门,却在余光瞥见一旁台上高高坐起的罗天门掌门魏延坤后,瞬息间解掉了结界。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在众人专注于另一个结界之中的厮杀时,刹那间与魏延坤交手几个回合,趁其不备地用捆仙绳将人擒住了。
玄青化出巨大真身,将周遭百尺以外的人都驱赶去一旁,余威又向外波动了许多,大片人被他猝不及防地掀飞,可这动静却一点也未能惊扰到结界之中的那群人。
起初结界之中还是眼花缭乱的各种法术光效来回碰撞,虽然激烈,却还没见血。打斗一阵过后,众人便轮番换上各自趁手的兵器。长枪短刃,剑拔弩张之间,即便是修炼得有如铜墙铁壁的肉身,也难以抵挡那些裹挟着灵力的铁器刀剑。
厮杀刚开始没多久,李跃棠便难以在人群之中寻见辛天流的身影,他只能频繁看见不知是谁身上飞溅出来的血。数道鲜红的影子来回闪动,跌宕起伏的咆哮声贯穿耳膜。他将手放在魏延坤脖颈鲜活跳动的脉搏之上,咬牙说道:“让他们认输。”
他手下的脖颈虽然一动不动,皮肤之下的血管却跳得欢快,明明淌着与结界之中那群厮杀的弟子一样生动鲜活的血,却不忍让人感到胆寒。
请战帖的契约完成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双方到场便是约成开战。落下结界之后,只要结界之中的请战方达到意愿,契约自然也就算完成了。
而现在结界之中的请战方正是罗天门的弟子,虽然因刚才一事热血上头,奋不顾身地朝着辛天流杀去,却也只是为了门下长老被废而打抱不平。如今真见了血,反而大多都在害怕丢去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在百家会谈众人的注目下,乌泱泱一众人都看着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谁还敢落了下风?而没有掌门的许可,又有谁敢停下脚步?
“李掌门这又是何必,”魏延坤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扫了一眼被人扶起的张方海,“你惜才爱徒,可如今也废了我派一位长老,这也算是扯平了。如今不过是两派的小辈切磋一下。你若再继续下去,可就真要与罗天门结下仇了。”
要是以前孤身一人的李跃棠,可能早就已经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管他什么掌门长老。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干净利落地御剑走人,无论是什么,对他这个玩游戏的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我结下的仇还少吗,”李跃棠掐住手下的脖颈,微微施加了力道,忽然笑了一声,“今天我的徒弟要是有什么事,罗天门才是真的要跟我结下仇了。”
魏延坤笑道:“你真要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是不太容易,”李跃棠点头接道,“魏掌门知道我前阵子突破的事吗?”
察觉到手下的人闻言一愣,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已经忘了自己突破过多少次了。”
这可是一句彻彻底底的实话,李跃棠顿了顿,弯下腰与魏延坤对视一眼,勾唇笑道:“要不你先猜猜我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长发垂落在他身侧,风过阵阵。李跃棠尚且年轻,在修仙界崭露头角也不过百年不到,能到如今这般境地,着实炙手可热。
真是奇怪,他明明才穿越过来没多久,可面对如今这样混乱的场面却并不胆怯。别说害怕了,就连刚才想杀张方海的举动都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仿佛曾经他在游戏里的那些一言一行,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错估实力这种事,李跃棠经历的不少,不管是估大还是估小,总之没少吃亏。
终于等到自己足够强大之后,让别人也错估一次他的实力,这种事真是挺爽的。当境界差距过大时,仅仅是随便释放一些威压,也足够让敌人望而生畏了。
但面对现在的场面,与其说是看谁的实力足够强大,还不如是说看谁更敢豁得出去。
结界之中显然已有一部分罗天门弟子撑不下去了,纵使他们在门派里算是如何的精英,在这个时候也总是比不过敢疯敢拼的人。
不巧的是,辛天流就是这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点,李跃棠才让郁离把他关去了禁阁,可没想到他的能耐居然大到连禁阁都关不住他了。
然而,辛天流到底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人放出来的,都不是现下最重要的。
直到魏延坤真正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那股杀意,才高声呼唤起结界内外的罗天门弟子。不过多时,那道密不透风的结界终于解开,而李跃棠怀里最后一张请战帖也轰然化为齑粉。
结界解开的瞬间,场中便掀起一道巨大的卷风,蛮横的力道直把周围的一切摧枯拉朽般地席卷上天。待风沙平息过后,百家会谈上也少了许多身影。
李跃棠情急之下本是想将辛天流拎着后脖领提走,发现触手之下一片湿热的滑腻感后,又心惊肉跳地空出两手将人抱在怀里,然后便一刻不停地赶回了万重山。
远远望见山门口时,就已看见郁离翘首望着远方,李跃棠一瞬间心中明了了很多,只丢出一道传音让郁离回去歇着,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回了自己的山峰。
灵池中的灵气太过纯粹,不利于辛天流这样浑身是伤的泡进去,只会伤没治好,人反而先被折磨得断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只能先把小徒弟被割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肉身之伤自然也得用实在的草药来养,好在这方面的东西他用得最多,三两下就包好了伤口。处理好外伤之后,他又运灵为辛天流疗伤,这才让半路就昏过去的人悠悠转醒。
此番疗伤还未结束,李跃棠也还没准备好开口兴师问罪,却不想受伤的那个反而扒着他的手虚声问道:“师尊为什么要废掉他?”
李跃棠皱眉将人重新按下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伤好了再跟你算这笔账。”
辛天流不依不饶:“师尊是不是都知道了?”
李跃棠垂眼看着他:“闭嘴,躺好。”
辛天流苍白的嘴唇上扯出一丝弧度,嘴角鲜血分外醒目,他竟然笑着抬起还在渗血的手臂送到李跃棠眼前,“师尊要不要尝一尝弟子的血?”
“辛天流!”
李跃棠拧起眉头,再次把人按去了床上,正要念道法术让辛天流乖乖闭嘴躺着,就听见那道虚弱的声音担忧说道:“师尊不要动怒,伤到腹中孩子就不好了。”
他掐诀的手一滞,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辛天流,张嘴几次才问出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师尊不要怪师姐,是弟子逼她放弟子出来的,”辛天流趁机环上他的腰,全然不顾身上正在疯狂渗血的伤口,“弟子做不到让师尊一人前去赴险。弟子明明可以赢过他们,师尊为什么总是不信?”
李跃棠看了一眼身下浑身是血的人,他身上也被沾染了不少,那双手无处安放地停在空中,梗着脖子回:“就这样赢?”
辛天流顿了顿,转过头换了个姿势,“切磋打斗之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师尊不是亲口说过这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深深呼了口气,将辛天流整个人定住放回榻上,正巧玄青也带着东西赶了回来,没多久后齐佑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他一进门便看向李跃棠,正要把脉却被拦下,“先看看床上那个。”
齐佑一顿,转身去了榻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辛天流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抬手探查起了伤势。
片刻后,齐佑擦掉一手的血,又走去李跃棠身边探起脉息,回道:“没有伤到经脉,都是外伤,养一阵就好。”
他说得平淡,本来平静的表情却忽然顿住,只见按在手下的那只手正在抑制不住地发抖,抬头看见李跃棠的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
“跃棠!”齐佑抓住李跃棠的手,一把横抱将人抱着走去榻边,看着躺在上面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的辛天流,正皱着眉想让玄青把这人抬走,却不想床上那人竟自己往里缩到角落,腾出了一大片空间出来。
齐佑一愣,来不及犹豫太多,只得就这样将李跃棠轻柔地放在榻上,一边腾位置让玄青输送灵力安抚胎儿,一边为李跃棠梳理灵息。
不查不知道,李跃棠这一架打得看似轻松,不见多少磕碰外伤,身体内伤却不少,不仅几处经脉有些受损,体内灵息也紊乱了许多。
调理一阵过后,李跃棠脸上回了不少血色,也终于有了力气开口说话,只是才出一个音就被齐佑堵住:“此番风波暂时过去了,接下来你定要好好修养,不可再运灵动气,否则几月后的生产会十分凶险。”
李跃棠虚脱地点点头,对刚才浑身无力痉挛的疼痛感还有些心有余悸。他疲惫地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辛天流,伸手去拍了拍,好让这孩子睡得舒展些,随后自己也精力不济地阖眸睡了过去。
一晌无梦,再醒来时还是深夜,玄青趴在一旁睡得正沉,似乎是耗灵太多昏过去了,连脸上的鳞片和龙角都暗淡了许多。
而睡在他旁边的辛天流却不知什么时候贴了过来,还勾起脚缠在了他身上,距离亲昵得有些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好在那一身的伤终于不再渗血了,李跃棠抬手想将缠在他身上的辛天流挪开一些,结果反而被缠得更紧,连胸口都有些被勒得喘不过气。
看着辛天流睁开朦胧的睡眼,他低声说道:“睡不好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辛天流一愣,连眼神都清澈了许多,讪讪地松开手,小声道:“是弟子又惹得师尊生气动胎了。”
李跃棠偏头闭上眼,淡淡回道:“不是你。”
“弟子私自离开禁阁,还去百家会谈上给师尊添了麻烦,”辛天流垂头道,“师尊现在就罚弟子吧。”
李跃棠就看出这小子根本没有在认错,句句都在说自己有错,可又句句在辩自己没错。
“关禁闭的事等你伤好以后再去,”李跃棠不咸不淡地回道,“至于在百家会谈上的事……你过来之后是添了点麻烦,搅乱了场面。但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走得这么轻松。”
他顿了顿,接道:“这些账都以后再算,现在好好休息。”
辛天流“哦”了几声,又亲密地攀上李跃棠的肩,将头靠了上去,轻声说道:“弟子已经许久没有跟人同榻过了。”
李跃棠扭头看他:“不习惯?”
他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弟子喜欢同师尊亲近。”
李跃棠一顿,眯眼问道:“你在外人面前似乎不太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天流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有些幽怨地出声回道:“是师尊不让弟子在外人面前与您太过亲近,说是本就偏心弟子了,怕同门之间生出怨怼。”
李跃棠愣了愣:“那你们同门之间可有怨怼?”
辛天流轻笑一声,摇头道:“没有,弟子们都很感激师尊。”
“那就好,”李跃棠舒了口气,“你们在万重山里不要拘束,随心就好。”
“弟子可以随心吗?”辛天流问道。
“当然。”李跃棠答他。
“那弟子日后可以随心亲近师尊吗?”辛天流作势挨得更近了,低声道,“弟子喜欢师尊。”
孩子心性。李跃棠笑了笑:“可以,但是也要分场合。”
“那现下可以吗?”
“现下该好好休息。睡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一大早,齐佑就在门口看见了跪着的郁离,思忖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将李跃棠叫了起来。
“郁离?”李跃棠睡眼朦胧,眯眼望向门口,“她跪着做什么?”
话音未落,李跃棠才猛地反应过来,匆匆下床想去将人扶起,偏偏郁离也是一副倔骨头,只跪着不罢休地说着“有错”,并不愿意就这样起来。
她望了一眼,见榻上躺着的师弟一身伤,又想到昨日里师尊怀里抱着的那个血人,甚至此刻连师尊的脸色都是惨白的。于是便跪得越发坚定不移,戒鞭也主动递了上去。
郁离垂头道:“弟子一念之差害了师尊和师弟,该罚。”
“你们两个都该罚,”李跃棠简直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天流伤得不重,只是看着骇人。等他伤好了你俩一块儿罚。”
郁离低头不语,默了半晌,直到又被李跃棠扶了起来,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有孕了,是真的么?”
李跃棠一顿,顺势坐去了椅子上,偏过头揉起额角,“是天流给你说了这个,所以你才放他出去的?”
郁离点了点头,又听李跃棠问道:“这事现在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了,”她摇头,“师尊既然有意隐瞒,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弟子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那就好,”李跃棠松了口气,“请战帖这事一过,暂时也能安稳一阵子。我有孕在身,不到非必要的时候就不现身了,门中许多事就要麻烦你了。”
“这些都是弟子该做的,”郁离点头回道,犹豫一番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师尊这样怀孕……是同寻常女子一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闻言一怔,别扭地收了收肚子,含糊回道:“……差不多吧。”
“那……”郁离眨了眨眼睛,脸颊飞上一抹红,“弟子……可以摸摸吗?”
李跃棠浑身一僵,只得偏头去看着远处的小亭子,还在心中纠结该说些什么,听见郁离自己先说了“弟子逾越”,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等这孩子出生了……给你抱抱。”他僵硬地转过头,有些不敢与人对视地垂着眼,却听见郁离欢喜地回了句“好”。
郁离走后,李跃棠心绪始终有些不稳,想回屋躺着才发现早就醒来的辛天流还赖在床上。他掀开那床被子,看了看这孩子的伤势,竟没想到短短一夜就恢复了许多,果真如齐佑说的那样,都是皮肉伤。
将辛天流赶下床后,李跃棠躺上去,闭目养神,“你这几日都去灵池那里修养,也好早日恢复。”
“恢复之后弟子就该去关禁闭了,”辛天流跪在榻边,抬头看向他,圆溜的眼睛异常精神,“师尊,弟子要关多久?”
“之前说的是三个月,”李跃棠睁开眼,对上辛天流隐隐希冀的目光,平静说道,“可你不听话跑出来,那就翻倍,六个月。”
辛天流闻言一怔,本来上扬的嘴角缓缓垂了下去,抿着嘴回道:“好……”
“可以晚些再去吗?”他扯了扯李跃棠的衣袖,抬头恳求道,“弟子想陪着师尊生产。”
李跃棠浑身一僵,险些当场被说红了脸,立马抽回手转身回道:“不行。那种场面,你一个小孩子看什么。”
辛天流低低“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却在沉默之后又突然开口:“师尊还总是把弟子当小孩子……可是弟子已经二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不也是个小孩子。李跃棠毫不犹豫地想着。
“等你修为赶上我再说吧,”他拍了拍辛天流的脑袋,坐去床边眯眼靠着,“该去灵池了。之后就回你自己院子里歇息,别再来赖我的床了。”
“好……弟子都听师尊的。”
催走粘人的小徒弟后,李跃棠这才感觉身边清净了不少。自从知道自己有孕以后,玄青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鼓噪了,也许是明白不久之后自己也要为人父,总算开始有了些稳重的气派。
熬过最开始两月,异族胎儿与身体的排斥反应也渐渐少了。李跃棠只要不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要去动用灵力,身体大概都是无恙的。
现在他平常就呆在院子里浇浇花、散散步,累了就坐着躺着喝口自己制的花茶,要是有闲心的话还会练练字,过得也算是惬意。
只是白天胎动少了,夜里却总是有股燥热。特别是玄青偷偷从身后将他抱住的时候,心底那股无由来的燥热便如同洪水猛兽般地冲破闸阀,直直随着尾椎爬上头顶,一片发麻。
李跃棠将溢出的喘息压在舌根之下,忍无可忍地一脚把玄青踹下去,不停抹着额间的热汗,咬着牙一顿一顿地颤抖喘息着。
玄青半梦半醒地跌坐在地上,看向依旧背对着他的李跃棠,怔怔问道:“主人,怎么了?”
李跃棠绞紧双腿,言简意赅地回道:“热。”
玄青闻言爬到床边,握上李跃棠发烫的手,“龙族体凉,玄青可以为主人降降温。”
就是因为你才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李跃棠甩开手,微微弓起了身体,试图将勃起的下体藏在腹部的阴影里去。
也许是空中那股燥热的气息隐隐有些不同寻常,玄青微微皱眉,动起鼻尖嗅了嗅,随后猛地起身罩住蜷缩在榻上的李跃棠,低头看见了那处已经洇湿的裤头。
玄青猛地怔住,抿了抿嘴,又忍不住舔了嘴角,沉声道:“主人……”
李跃棠深呼一口气,睁开湿润的双眼看向玄青,“出去。”
玄青一顿,皱眉道:“玄青不能离主人太远。”
“那就回灵珠里,”李跃棠蜷起双腿,腿根处已经开始发抖,轻喘着催促道,“快点。”
等到玄青终于被催着磨磨蹭蹭地回了灵珠里,李跃棠便迫不及待地扯下一截裤头,就着龟头上溢出的湿滑粘液,缓慢撸动了起来。
他许久没有自慰过了,手法有些生疏,又加上过重的情欲燥热之感,有些手忙脚乱地套着肉柱反复撸动,却没能缓解多少,反而越来越难耐。
毫无章法的快感堆叠时断时续,李跃棠手都酸了,发软的双腿来回变化了四五个姿势,才终于抖着一身黏腻的汗射了出来。
明明没有怎么大的动作,他却感觉浑身浸过水般的大汗淋漓,脱力地仰躺在榻上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里衣已经湿透了,李跃棠皱眉看着有些透色的白色布料,连带着身下湿黏的感觉一齐让他倍感疲倦,正在苦恼之中,玄青竟一声不吭地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中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他看不清玄青的神色,只看见那双手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鳞片散发出荧光的质感,一路从手腕延伸到了臂弯里去。
李跃棠抓住那双准备为他换衣服的手,皱眉探查起玄青体内的灵息,“又失控了?”
一番检查下来,玄青体内并无任何异常,只是说话有些吞吐,“主人……换件里衣再睡吧。”
李跃棠顿了顿,迟疑问道:“是我让你回灵珠里……吓到你了吗?”
玄青摇了摇头,仍然执着地说道:“主人换件衣服吧。”
李跃棠点点头:“你去给我拿件干净的。”
拿到衣服后,他背过身去将身上的体液清理干净,又拿着干净衣服换了起来,再转头时,那件换下来的湿衣已经没了踪迹。
玄青朝他问道:“主人似乎有些累了?”
李跃棠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就睡了过去。
还未完全睡沉的半梦半醒之间,他能清楚地听见睡在床边的玄青重重的呼吸声。不久之后,又在夜里窸窣的响动之中冒出了一些细微的水声。李跃棠只以为是山间冷暖交替,素来多雨,没多久后就沉沉睡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醒来后,李跃棠找到齐佑问了问昨晚的缘故,结果只在两人一起泛红的脸色中得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孕中多欲乃是常事。”
“但也不可过分纵欲,”齐佑目不斜视地收好书,推着一碗安胎药送到李跃棠面前,“行医之中也有些缓解这种症状的法子,你若是不愿……可以来找我。”
李跃棠一口闷掉那碗安胎药,又掐了几颗甜果子进嘴里压压那股苦劲,勉强抑制住脸上的羞臊,含糊不清地回道:“嗯……还好。”
其实还是不太好的。那日过后,纵使是明白了“孕中多欲”的道理,他也对自己频繁来袭的欲望感到难以接受。要是晚上还好,若是白天休憩的时候来了,可真是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
自顾自地折腾几日后,只是简单地弄弄身下那根东西已经不太够了,李跃棠常常感到身后那处地方也经常湿痒得紧。腹中的那颗龙蛋一日比一日大,沉甸甸地压在他腰上,浑身酸痛不说,竟还压得他身后那个地方也有些难以言喻的空虚。
比起去找齐佑问那个所谓的特殊手法,李跃棠还是选择在一个深夜的春梦里惊醒后,提着榻边的那只龙压到身下,一个跨步就骑坐了上去。
左右他现在这一身难以忍受的毛病都是拜这条龙所赐,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先靠玄青撑过这一段时间再说。
低头对上玄青迷糊的表情,李跃棠两指挑开闷热的衣领,胸口随即散出一股热气。他仰头轻喘一声,长发沾湿在脸侧,双腿在玄青腰侧微微收紧,垂眼往下看去,指着玄青命令道:“脱衣服。”
玄青一顿,眼神瞬间精神了。他抿嘴咽了口气,迅速地解开了腰带,接着又两手扒开胸口的衣领,一路向下地脱了大半,正欲扯掉上衣时,又被李跃棠一手拦住。
“别动。”
龙族果然不同凡响,仅仅只是隔着衣裤便能感觉到身下那两根东西的蓄势待发,鼓鼓囊囊的一团软肉更是在臀峰触碰挤压的瞬间变得热挺,就将直白的欲望那么暴露无遗地朝着冲魄门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饥渴许久的肉穴只是被隔着两层布料顶弄一下就剧烈翕张起来,那股久久不散的湿濡感更是越发浓烈。隔靴搔痒之后这症状并未减轻,反而有如虫蚁过身,又是一阵的百般折磨。
李跃棠不再忍耐,褪下了短短片刻便被汗液洇得微润的衣裤,两条修长的腿上细汗密布,被闷得红透,他低喘几声,掏出身下那两根中的一个便往臀缝里塞去。
肉穴紧密地吸附住肉茎上跳动的脉络,印象中滚烫的气息变得飘渺,他无法察觉自己身体现下的火热程度,但也顾不上其他。
他本能地撅起臀腚,一边努力地让肉茎沿着臀缝来回磨蹭,一边将手指插入肉穴,足足将两指一插到底才算勉强满意。
壁内嫩肉绞上指节,不知餍足地将手指疯狂吸咬住,他只是浅浅插弄了几下便冒出“咕叽”的水声,于是便撤出手指,扶着那根肉茎缓缓坐了下去。
过大的尺寸惹得李跃棠呼吸一滞,但好在并不是第一次了,心中也有些准备。随后那股撕裂感便被撑满时凶猛的潮欲吞噬,他再反应过来之时,后穴已经匆忙地将那根东西一吞到底了。
穴肉久违地被粗长的硬物破开、挤压,仅仅只是插进去就痉挛地颤抖起来,随即那柱身上的倒刺也逐渐开始硬挺,体感逐渐明显,他忍不住仰头长吁一口气,双手撑住玄青赤裸的胸口,缓缓地抬腰抽动起来。
身下翘起的阴茎反复拍打在隆起的肚皮和玄青的小腹上,粘液沾身,李跃棠十指深深陷在手下那两块柔软的胸肌里,这手感极好。他就这么随着自己腰身的起伏无意识地抓揉着,低头忘我地呻吟起来。
肉棒在反复的抽插之中被磨出热意,且越发肿胀,倒刺愈陷愈深,骑乘姿势带来的长度让每一次下腰都能够直捣深处,虽然并不激烈,但相比自慰时的感觉也足够解缓太多太多了。
夹着那根肉茎挺过一波汹涌的情潮过后,李跃棠才得空喘息地停下来,他双目渐渐回神聚焦,撩开黏在脸侧的头发,望向身下一动不动的玄青,顿了顿,哑声喊道:“玄青……”
玄青重重地喘着,艰难地开口回了一声:“嗯…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被叫得耳红,这声沉默许久之后的“主人”仿佛是他拉着玄青在玩角色扮演。他偏过头,哑了一声才说出一段完整的词句:“你动一动……快点——啊!”
李跃棠本意是想催促玄青快点了事好休息,不想话才说了一半,玄青就急不可待地抓着前半句话挺起胯来,他剩下的半句话支离破碎地咽回嘴里,险些没跪稳栽倒下去。
“哈……”
先前只觉得自己将臀压在玄青胯上时的深度已然足够,没想到玄青上手之后,先是死死握住那截精瘦的腰,虎口恰到好处地卡在腰间,宽大的手掌直直包住了大半的臀肉,然后往下一摁。
他被按得动弹不得,仿佛被钉死在了这根肉柱之上,随后身下的胯挺动起来,深入浅出地往更深处操去。前所未有的深度顶得李跃棠胃部痉挛,咽喉中冒出一阵干呕,甚至体内那团被灵力包裹的肉团也隐隐颤动起来。
“别……”李跃棠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慌,浑身紧绷,掐着玄青的胸口低声喊道,“太深了…唔……孩、孩子……”
玄青一顿,听话地撤出了一些,又浅浅地插回去,最后索性撤出一大截,再重重地捅进去。看着身上之人被干得有些神志不清,反复颠簸在他身上,玄青舔了舔嘴唇,试探着询问道:“主人,另一根…也想进去。”
李跃棠本能地摇着头,架不住这个姿势下被玄青掐着腰猛干,歪着身子倒向旁边,两人便顺势换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