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都走干净后,李跃棠才走去把辛天流拉着坐下。
他还能记起当初救下这孩子的整个过程。当时正在世界里到处乱逛探图,看见有房子就会进去搜刮一番。上到几千米高的蓬莱仙山,下到深不见底的四方沧海,没哪儿没去过。秉着玩游戏全收集的探索精神,就连犄角旮旯里的宝箱也没放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发现那间被藏在密林深处的小屋子,还打了不下五波人才成功进到里面。
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什么高级奖励的宝箱,结果只是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孩,并且一直点对话也没反应。最后只跳出了两个选项,一个是放他离开,一个是带回门派。
后来偶然看见有人说,如果没有建门派就到这里打了剧情,是不会有把他带在身边的选项,也就是只能放他离开了。
李跃棠眯了眯眼,看向有些反常的辛天流,正想开口就被沉默许久的小徒弟抢了先:“这张请战帖是弟子为师尊引来的祸事。”
李跃棠一顿,叹了口气:“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才多大一个人,引不了这么大的祸。”
“是我,”辛天流垂下头,又继续重复道,“是我…就是因为我……”
见辛天流语速越来越快,魔怔般的疯狂重复着自责的话,李跃棠只得抬手按住他,不容置喙地说道:“天流,冷静点。我还有事要问你。”
辛天流闻言抬起头,迷茫地看过去:“师尊……要问什么?”
是要问他在罗天门的事,还是他叛出师门的事?又或者是他与张方海的恩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或者,是救下他的那间屋子?
辛天流怔怔地抬头望着,只听见他现在的师尊忧心问道:“若是与张方海境界最高的后辈对上,你至少能有几成把握?”
见辛天流并未立刻回话,李跃棠便轻呼一声,竟觉得轻松了许多:“若是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就不用去了。不过是三成的灵力,送给他了。”
“师尊,弟子要去,”辛天流抓住他的手,坚定回道,“十成,弟子可以有十成的把握。百家会谈比武向来都是同辈打擂,弟子不会输给他们。”
李跃棠摇头:“要真是跟之前的百家会谈一样,那他下这个战帖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师尊若是失了三成灵力,再要修炼回来不知是多少岁月,”辛天流说道,“仙门之中向来对师尊和万重山深恶痛绝,弟子们没了师尊庇护,便凶多吉少了。”
“现下只用弟子与师尊一同出面,接了这张请战帖,不论输赢与否,都可万事大吉。”他说。
李跃棠脸色一黑,咬牙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辛天流点头道:“弟子明白。”
他起身走近,如同先前其他弟子见到师尊时的喜悦模样,抬手环上了李跃棠抱住,“弟子受师尊恩惠,才得以在万重山内心无杂念地修行七载。现如今也该是弟子回报师尊的时候了。”
李跃棠呼吸一顿,一言不发地将辛天流推开,随后一道传声将刚才遣散的人都叫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向郁离,开口的同时掐了一道法术将辛天流锁住,“郁离,将你师弟带去禁阁,关上一个……不,三个月。”
郁离一怔,小心问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百家会谈只剩半月不到,此刻将辛天流关禁闭三个月,无异于是在说这请战帖他们不应了。
“言辞无状,顶撞长辈,”李跃棠理了理衣服,看也不看他旁边的小徒弟一眼,只继续朝着郁离说道,“带他下去。”
郁离迟疑:“可是师尊,那百家会谈……”
李跃棠打断道:“我自有安排,你们不必忧心。”
看着郁离将无法动弹的辛天流带了下去,李跃棠这才放下紧绷的神情,呼了口气看向齐佑,思索道:“只要是后辈就行……那玄青行不行?”
齐佑摇头:“且不说玄青并未拜在万重山门下,只是你的灵宠。龙族寿命少说也有千年才算起步,玄青虽心智还算稚嫩,但年岁恐怕比你还长些。”
李跃棠眨了眨眼,看着不知何时又依偎在他身边的玄青,无声地叹了口气。
“跃棠,那孩子话虽鲁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齐佑顿了顿,也跟着劝道,“你有心栽培他这么多年,不就是该在这种时候让他出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出山是一回事,让他送命是另一回事,”李跃棠瞥了一眼,冷冷回道,“我尚且还对这件事拿不稳,能让他去迎战?”
齐佑并未退缩,继续说道:“这请战帖并不全是因你的缘故。跃棠,你也该明白。他与罗天门的纠葛,终究得他自己来化解。”
“胡闹,他才多大,修行不过多少年,”李跃棠回堵道,“这种事都要他去化解,那我这个师尊干什么吃的。”
因争执得有些激动,他话音刚落便感到腹中一阵隐痛难忍,当即弯腰捂住腹部,又被玄青渡了一缕灵力才缓和了些。
齐佑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垂眼道:“跃棠,你如今有孕,实在是不能……”
“你也下去。”李跃棠冷冷打断。
真是奇怪,明明话中所指都是他那个唯一的亲传弟子辛天流。可李跃棠只觉得这些话与那张请战帖一样,都在步步紧逼地迫使他做出选择,都在逼他。
齐佑无声地走了,如今只剩下玄青还算识趣地一直闭嘴静静待着。良久过后,见李跃棠还趴着一动不动,他才犹豫开口,“主人,不如进屋里躺着吧。”
李跃棠仰头轻呼一声,随后点头以示默许。
也许是因为腹中灵体本就与常人孕子不同,异族之子怀于人体之内,即便这孩子乖巧懂事,李跃棠也每日都被折磨得喘不上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先是被突如其来的请战帖吓了一跳,随后又被辛天流气得不轻,偏偏齐佑还没个眼力见的跟着火上浇油。李跃棠闭眼躺在床上,没去管玄青自作主张地上床把他抱在了怀里。
直至手脚酸软的感觉浸入了骨子里,他才皱着眉动了动身体。难耐于体内翻滚的燥热,正想开口叫玄青下去,却先被自己嘴里的声响吓了一跳。
他一下滑落到玄青身上,臀下正好压在玄青鼓囊的下体,当即没压住心中的燥怒,没好气地吼了一声:“下去。”
玄青呼吸不稳,才回过神般的慌张将他放在床上,跪在床边低头回道:“玄青知错了……”
“起来,”李跃棠余光看向玄青,心中燥热随即也消了大半,轻声叹气道,“没怪你。”
怪他赢了几次就自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全然忘了自己腹背受敌的本质,才会被现在突然而至的几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
修仙讲究超尘脱俗,摈弃凡世杂念,须得至纯至净的心境才能修得大能。他身处的这个修仙界整天喊打喊杀的,根本不得安宁,也难怪他随随便便玩个游戏就快成了这世界里的第一大能了。
不就是打架吗?他之前可是逢人就约战,每一架打的都是个你死我活,没见谁点到为止过。
罗天门想让他的弟子来迎战,那他就去找罗天门的长老约战。请战帖百年难遇?真是不巧了,他包里可多得是百年难遇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当然没想过要让一个后辈为他出头卖命,但这请战帖他也没想说不管了。他人肯定是要去百家会谈上跟张方海对上一对的,顺便还需要去了解一下辛天流曾经在罗天门时的过往。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出了怎样的事,才能逼得一个这样懂事听话的孩子逃离师门,罗天门却一晃过了七八年了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弟子,还一想起来就赶着上门来杀人灭口了。
一边思索着,他也拟好了一张请战帖,随即在乾坤袋里翻了翻,果然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一张。
催用灵力将拟好的文字尽数书写了上去,落下手印,片刻后这张纯金的纸帖发出阵阵刺目光芒,当场又分裂了一份出来,眨眼间就飞去了天外。
李跃棠揉着眼睛看帖子上的字,忍不住感到脸上一整臊,他中性笔写的简体字还算能看,毛笔写的就有些不堪入目了,这一张纸拿去给别人看还是怪丢人的。
“主人何苦再花一张请战帖?”玄青在一旁看完全程,实在是不明白地出了声。
“这叫……礼尚往来。他想害我弟子,我当然也得以牙还牙回去,”李跃棠收好笔墨,把那张难以直视的草稿揉碎扔去了一旁,“他不是想打吗?我跟他打一场。”
“主人如今的身体……”玄青顿了顿,忧心道,“他……齐谷主说过,不能动用灵力,更不能费神操劳。”
“我是肚子里揣了颗蛋,又不是修为废了,”李跃棠瞥了玄青一眼,“打他一个小小的罗天门长老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他若是不应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淡淡道:“我虽然邀战的是张方海,但这请战帖的请战对象却是罗天门掌门。他若不应战,损失灵力的可是掌门。恐怕是我不催,罗天门里就一堆人去催他了。”
“那主人何时与他对战?”玄青问道。
“也在百家会谈上,”李跃棠回道,“齐佑不是说你们龙族孕子是先在腹中怀六七个月的蛋,后面生出来了再孵四个月。再多半个月的时间让我肚子里这颗蛋稳定稳定,我也先习惯一下。”
玄青握上他的手,恳切说道:“到时候主人务必将玄青收在灵珠中带过去,与您共同进退。”
李跃棠皱眉:“请战帖不是不许外人参与吗?”
“玄青是主人的灵宠,”玄青低头蹭在他身上,回道,“主人应战,玄青自然也可以跟随在侧。”
李跃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龙天天化成人形待在他身边,现在还怀了个种,差点忘了灵宠这回事了。
“也好,”他这才终于舒了口气,“我们过去打一场,也不掺和那些没意思的比拼了,迟则生变,打完就走。”
玄青点点头:“那…那张请战帖……”
“等日后摸清了底细再说,”李跃棠道,“或者等天流足够强大了再去应战也不迟。三成灵力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我抓紧修炼回来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坐胎满两月过后,胎象便稳定了许多,玄青也学会了熟练地运灵为他调理胎气,只是肚子也微微起了许多,一个不注意便容易在外显露出来。
平常坐着倒还好,走动之时便十分明显,李跃棠只恨不得多套几件衣服来遮遮,同时也庆幸离百家会谈开始的时间也不远了。
现在还算好些,细看之下也只会认为是他人丰腴了一点,并不会想到怀孕这事上。但若是再拖一阵,恐怕就不好说了。
玄青这段时间里,夜夜都在榻上与李跃棠抵足而眠。孕中多难,半夜害喜是常有的事,因此齐佑也在榻边铺了褥子歇着,就为了能时时照顾着。
李跃棠短短几天就被折腾得瘦了一圈,脸上气色也大不如前。他本就因辟谷多年不善饮食,如今为了腹中孩子不得不日日都吃,却又被反胃的感觉折磨得没有食欲。
这么翻来覆去地受折腾,竟让他久违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半夜高烧的感觉,一个人睡在潮湿出租屋的冷硬床板上,生病了别说来人照顾,死了都没人知道。
怎么熬过去的他已经忘了,只是忍不住在这时突然想了起来。
干呕一阵过后,齐佑为他擦掉了嘴角的唾液,玄青又将他扶好躺着,随后四肢都缠了上来,缓缓地渡着灵力。
渡灵力哪里需要缠得这样紧密?齐佑抬头看了一眼,冷冷道:“松手,别勒着了。”
玄青瞥了一眼,并未回话,只是松了松手,又继续虚虚地环着李跃棠软趴的身体,轻声说道:“玄青该死,让主人陷入如此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摇了摇头,虚脱地靠在玄青怀里,睁眼望向床帏,默默在心里数起了时间。
“去百家会谈那一日,将我身上的感官都封存起来,”他轻声说道,“要是因为这个露出破绽,就完了。”
齐佑沉默一阵,点头回道:“好。”
几日的时间弹指而过,李跃棠虽身体还未适应,但对害喜的反应几乎已到了麻木的地步。出发之前,他再次细数了一下乾坤袋里的法器,又将两张请战帖看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带着玄青赶过去。
百家会谈的预热早在几日前就开始了,场地之中已是人满为患。放眼扫去,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辈们迫不及待地在各个大大小小的擂台之上互相切磋,也算是个热闹非凡的场面。
齐佑自然也带着朝雨谷弟子来了这里,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便交流,两人便只是互相在人群之中对视一眼。
李跃棠这次的目标不在这里,从入场开始他便尽力隐匿着气息,然后四处搜寻着罗天门弟子的下落。
罗天门在修仙界之中已是资历深厚的一派,所处的地方自然也是百家会谈中心地带,而像李跃棠这种去哪儿都不受待见的,一般都没有属于自己门派的位置,基本上都是靠抢的,先到先得。
罗天门的人好找,罗天门长老张方海自然也好找。在看见张方海的瞬间,李跃棠怀中的两张请战帖便一齐颤动了起来,随后其中一张便从衣领之中飞了出来,不等任何人反应,一道金光闪过之后就将他与张方海两人单独纳入结界,与外界所有人隔绝开来。
人群之中发出数道惊诧之声,随后数百道目光一起汇聚在了结界之外,原本松快的氛围刹那间变得剑拔弩张,只不过这些矛头都是指向的李跃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成,请战双方具已到场,开战。
李跃棠抬手向站在对面的张方海勾了勾,扬头示意,“张前辈,请吧。”
话音一落,他从腰侧拿出一块圆盘状的法器,随手一扔便到了张方海脚下,“这是之前向前辈‘借’的法器,现在物归原主。”
法器边缘已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不知是何时损坏的,更不知是何人损坏的,此刻的“物归原主”,显然是嘲弄的意味更足。
“卑鄙小人,我徒儿呢?!”张方海一愣,随即怒从心起,横眉瞪眼地大喝一声后,抬手便向李跃棠推来一掌。
“我的徒弟们来不了了,”李跃棠侧身躲开,淡淡回道,“所以今日就换我来会一会你。”
“顺便,我也有些事想问一问。”
结界只隔绝两人的身体,并未隔绝声音,两人的字字句句皆会落入外场所有人耳朵,百家会谈何其盛况,人越多越好,人多才热闹。
“张方海,你说辛天流是你的徒弟,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治他于死地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修行之路走得杂乱,并没有专精一条路,而是样样都沾点,也凭着四处搜刮来的资源,把样样都点到了精通。但学的太杂,到精通之后也就是极限了,难得大成。
要说打架,那肯定得是剑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人如剑,剑成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李跃棠并不算一个剑修,他有一把好剑,但却无法与剑中沉睡的剑灵共鸣,自然也使不出这把剑万分之一的力量。
但就算是这万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也足够他用来碾压张方海了。
几番交手下来,刀光剑影在结界之中来回闪现,张方海频频落了下风,终于在力竭之际被李跃棠一道剑气掀翻在地。本以为此番交战会就此落幕,却不想请战帖的结界并没有解开。
请战帖会遵守发帖人的意愿,不达目的是不会解除的,但这可是在百家会谈之上,李跃棠还真想当众杀人不成?
张方海抬起惊惧的目光,看着李跃棠抬手在两人之中又布下一道临时的小结界,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声音,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跃棠抬剑抵在他胸口,垂眼说道:“我不杀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要听真话,”他指尖一勾,对着地上的人使出一道测谎的法术,“你要是敢说谎,我就一剑了结了你。”
张方海惊惧地瞪大双眼,似乎已经知道李跃棠要问什么了。他这次的目的本就是灭掉这件事的源头,却不想李跃棠竟根本不让辛天流前来应战,甚至不惜带着损失三成灵力的风险来与他约战,就为了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他缓缓闭上眼,只听见李跃棠的声音自上方传下来,无波无澜地问道:“辛天流为什么会离开罗天门?”
“他曾是你门下的弟子,”抵在胸口的剑缓缓上移,锋利的剑刃横在颈间,仿佛下一刻就能一剑割破他的咽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张方海蠕动嘴唇,颤抖回道,“他在罗天门的试灵大会上……被测出了玉髓体。”
李跃棠眉头一皱,随后就听见玄青对他传音说道:“传言玉髓仙体是天界圣子转世。不仅仅是普通的绝世奇才,这种体质于他人修行也大有裨益,除去一般的双修,就连吸食血肉都能提升境界。因此,玉髓体降世被发现后,就没有一个是善终的。”
玄青话音未落,只见李跃棠的剑已经割破了张方海的脖颈,干瘪皮肤之中缓缓渗出暗沉的鲜血,仿佛正映照了此人油尽灯枯的模样。
李跃棠继续平静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张方海被吓得僵住,在喉间发出几句害怕到极致的嗬哧声,顿顿回道:“他、他逃出罗天门之前……只、只有我和另外几人知道……”
李跃棠又问:“出去之后呢?”
“有人…去黄昏阁下了悬赏,之后消息就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
黄昏阁都是些亡命之徒,多是入了魔或走投无路的散修,并不是个门派,更像个杀手黑市。消息从这里流传出去,虽然不会被放在明面上,却已是许多人眼中心照不宣的事情。也就是说,辛天流的灵髓体,随时可以招来数不清的祸端。
李跃棠已经忘了自己还想问什么,再回过神来之时,耳边是张方海尖锐的惨叫。临时设下的结界因为他神思动荡已经碎开,他废掉张方海灵根的整个过程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结界之外围了一圈罗天门的弟子,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喊打喊杀地让李跃棠这个冷血魔头放出他们长老。
李跃棠眯眼扫了一圈,发现请战帖的结界仍旧固若金汤,他竟然是在这一瞬间生出了杀意。
正在他犹豫是就这样坏事做到底,还是趁着场面混乱离开,围观的人群却忽然散了一部分。李跃棠扭头一看,在他们的结界旁边,不知何时又生出了一片更大的结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多罗天门弟子都被框选在内,而视线尽头之处,是已经被他关在禁阁快半个月的辛天流。
李跃棠脑中顿时一阵轰鸣,难以置信地看着结界之外的那个青年还扭头冲他笑了笑。而罗天门弟子早已因为方才的事,对李跃棠痛恨到了极点,此刻更是想也不想地就举剑朝着辛天流杀去。
纵使百家会谈最兴盛的时期,也未曾见过这样血腥疯狂的热闹,许多人甚至放下了眼前的切磋,纷纷围在了结界旁边观看起来。
那巨大的结界宛若一座囚笼,里面扭打一团的人们正如同无数发狂的野兽,在忘我地进行一场残忍的斗兽厮杀。
李跃棠心中的杀意在一瞬间攀登至顶峰,剑刃已经指向了张方海的命门,却在余光瞥见一旁台上高高坐起的罗天门掌门魏延坤后,瞬息间解掉了结界。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在众人专注于另一个结界之中的厮杀时,刹那间与魏延坤交手几个回合,趁其不备地用捆仙绳将人擒住了。
玄青化出巨大真身,将周遭百尺以外的人都驱赶去一旁,余威又向外波动了许多,大片人被他猝不及防地掀飞,可这动静却一点也未能惊扰到结界之中的那群人。
起初结界之中还是眼花缭乱的各种法术光效来回碰撞,虽然激烈,却还没见血。打斗一阵过后,众人便轮番换上各自趁手的兵器。长枪短刃,剑拔弩张之间,即便是修炼得有如铜墙铁壁的肉身,也难以抵挡那些裹挟着灵力的铁器刀剑。
厮杀刚开始没多久,李跃棠便难以在人群之中寻见辛天流的身影,他只能频繁看见不知是谁身上飞溅出来的血。数道鲜红的影子来回闪动,跌宕起伏的咆哮声贯穿耳膜。他将手放在魏延坤脖颈鲜活跳动的脉搏之上,咬牙说道:“让他们认输。”
他手下的脖颈虽然一动不动,皮肤之下的血管却跳得欢快,明明淌着与结界之中那群厮杀的弟子一样生动鲜活的血,却不忍让人感到胆寒。
请战帖的契约完成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双方到场便是约成开战。落下结界之后,只要结界之中的请战方达到意愿,契约自然也就算完成了。
而现在结界之中的请战方正是罗天门的弟子,虽然因刚才一事热血上头,奋不顾身地朝着辛天流杀去,却也只是为了门下长老被废而打抱不平。如今真见了血,反而大多都在害怕丢去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在百家会谈众人的注目下,乌泱泱一众人都看着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谁还敢落了下风?而没有掌门的许可,又有谁敢停下脚步?
“李掌门这又是何必,”魏延坤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扫了一眼被人扶起的张方海,“你惜才爱徒,可如今也废了我派一位长老,这也算是扯平了。如今不过是两派的小辈切磋一下。你若再继续下去,可就真要与罗天门结下仇了。”
要是以前孤身一人的李跃棠,可能早就已经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管他什么掌门长老。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干净利落地御剑走人,无论是什么,对他这个玩游戏的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我结下的仇还少吗,”李跃棠掐住手下的脖颈,微微施加了力道,忽然笑了一声,“今天我的徒弟要是有什么事,罗天门才是真的要跟我结下仇了。”
魏延坤笑道:“你真要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是不太容易,”李跃棠点头接道,“魏掌门知道我前阵子突破的事吗?”
察觉到手下的人闻言一愣,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已经忘了自己突破过多少次了。”
这可是一句彻彻底底的实话,李跃棠顿了顿,弯下腰与魏延坤对视一眼,勾唇笑道:“要不你先猜猜我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长发垂落在他身侧,风过阵阵。李跃棠尚且年轻,在修仙界崭露头角也不过百年不到,能到如今这般境地,着实炙手可热。
真是奇怪,他明明才穿越过来没多久,可面对如今这样混乱的场面却并不胆怯。别说害怕了,就连刚才想杀张方海的举动都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仿佛曾经他在游戏里的那些一言一行,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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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自己足够强大之后,让别人也错估一次他的实力,这种事真是挺爽的。当境界差距过大时,仅仅是随便释放一些威压,也足够让敌人望而生畏了。
但面对现在的场面,与其说是看谁的实力足够强大,还不如是说看谁更敢豁得出去。
结界之中显然已有一部分罗天门弟子撑不下去了,纵使他们在门派里算是如何的精英,在这个时候也总是比不过敢疯敢拼的人。
不巧的是,辛天流就是这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点,李跃棠才让郁离把他关去了禁阁,可没想到他的能耐居然大到连禁阁都关不住他了。
然而,辛天流到底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人放出来的,都不是现下最重要的。
直到魏延坤真正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那股杀意,才高声呼唤起结界内外的罗天门弟子。不过多时,那道密不透风的结界终于解开,而李跃棠怀里最后一张请战帖也轰然化为齑粉。
结界解开的瞬间,场中便掀起一道巨大的卷风,蛮横的力道直把周围的一切摧枯拉朽般地席卷上天。待风沙平息过后,百家会谈上也少了许多身影。
李跃棠情急之下本是想将辛天流拎着后脖领提走,发现触手之下一片湿热的滑腻感后,又心惊肉跳地空出两手将人抱在怀里,然后便一刻不停地赶回了万重山。
远远望见山门口时,就已看见郁离翘首望着远方,李跃棠一瞬间心中明了了很多,只丢出一道传音让郁离回去歇着,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回了自己的山峰。
灵池中的灵气太过纯粹,不利于辛天流这样浑身是伤的泡进去,只会伤没治好,人反而先被折磨得断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只能先把小徒弟被割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肉身之伤自然也得用实在的草药来养,好在这方面的东西他用得最多,三两下就包好了伤口。处理好外伤之后,他又运灵为辛天流疗伤,这才让半路就昏过去的人悠悠转醒。
此番疗伤还未结束,李跃棠也还没准备好开口兴师问罪,却不想受伤的那个反而扒着他的手虚声问道:“师尊为什么要废掉他?”
李跃棠皱眉将人重新按下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伤好了再跟你算这笔账。”
辛天流不依不饶:“师尊是不是都知道了?”
李跃棠垂眼看着他:“闭嘴,躺好。”
辛天流苍白的嘴唇上扯出一丝弧度,嘴角鲜血分外醒目,他竟然笑着抬起还在渗血的手臂送到李跃棠眼前,“师尊要不要尝一尝弟子的血?”
“辛天流!”
李跃棠拧起眉头,再次把人按去了床上,正要念道法术让辛天流乖乖闭嘴躺着,就听见那道虚弱的声音担忧说道:“师尊不要动怒,伤到腹中孩子就不好了。”
他掐诀的手一滞,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辛天流,张嘴几次才问出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师尊不要怪师姐,是弟子逼她放弟子出来的,”辛天流趁机环上他的腰,全然不顾身上正在疯狂渗血的伤口,“弟子做不到让师尊一人前去赴险。弟子明明可以赢过他们,师尊为什么总是不信?”
李跃棠看了一眼身下浑身是血的人,他身上也被沾染了不少,那双手无处安放地停在空中,梗着脖子回:“就这样赢?”
辛天流顿了顿,转过头换了个姿势,“切磋打斗之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师尊不是亲口说过这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深深呼了口气,将辛天流整个人定住放回榻上,正巧玄青也带着东西赶了回来,没多久后齐佑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他一进门便看向李跃棠,正要把脉却被拦下,“先看看床上那个。”
齐佑一顿,转身去了榻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辛天流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抬手探查起了伤势。
片刻后,齐佑擦掉一手的血,又走去李跃棠身边探起脉息,回道:“没有伤到经脉,都是外伤,养一阵就好。”
他说得平淡,本来平静的表情却忽然顿住,只见按在手下的那只手正在抑制不住地发抖,抬头看见李跃棠的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
“跃棠!”齐佑抓住李跃棠的手,一把横抱将人抱着走去榻边,看着躺在上面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的辛天流,正皱着眉想让玄青把这人抬走,却不想床上那人竟自己往里缩到角落,腾出了一大片空间出来。
齐佑一愣,来不及犹豫太多,只得就这样将李跃棠轻柔地放在榻上,一边腾位置让玄青输送灵力安抚胎儿,一边为李跃棠梳理灵息。
不查不知道,李跃棠这一架打得看似轻松,不见多少磕碰外伤,身体内伤却不少,不仅几处经脉有些受损,体内灵息也紊乱了许多。
调理一阵过后,李跃棠脸上回了不少血色,也终于有了力气开口说话,只是才出一个音就被齐佑堵住:“此番风波暂时过去了,接下来你定要好好修养,不可再运灵动气,否则几月后的生产会十分凶险。”
李跃棠虚脱地点点头,对刚才浑身无力痉挛的疼痛感还有些心有余悸。他疲惫地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辛天流,伸手去拍了拍,好让这孩子睡得舒展些,随后自己也精力不济地阖眸睡了过去。
一晌无梦,再醒来时还是深夜,玄青趴在一旁睡得正沉,似乎是耗灵太多昏过去了,连脸上的鳞片和龙角都暗淡了许多。
而睡在他旁边的辛天流却不知什么时候贴了过来,还勾起脚缠在了他身上,距离亲昵得有些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好在那一身的伤终于不再渗血了,李跃棠抬手想将缠在他身上的辛天流挪开一些,结果反而被缠得更紧,连胸口都有些被勒得喘不过气。
看着辛天流睁开朦胧的睡眼,他低声说道:“睡不好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辛天流一愣,连眼神都清澈了许多,讪讪地松开手,小声道:“是弟子又惹得师尊生气动胎了。”
李跃棠偏头闭上眼,淡淡回道:“不是你。”
“弟子私自离开禁阁,还去百家会谈上给师尊添了麻烦,”辛天流垂头道,“师尊现在就罚弟子吧。”
李跃棠就看出这小子根本没有在认错,句句都在说自己有错,可又句句在辩自己没错。
“关禁闭的事等你伤好以后再去,”李跃棠不咸不淡地回道,“至于在百家会谈上的事……你过来之后是添了点麻烦,搅乱了场面。但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走得这么轻松。”
他顿了顿,接道:“这些账都以后再算,现在好好休息。”
辛天流“哦”了几声,又亲密地攀上李跃棠的肩,将头靠了上去,轻声说道:“弟子已经许久没有跟人同榻过了。”
李跃棠扭头看他:“不习惯?”
他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弟子喜欢同师尊亲近。”
李跃棠一顿,眯眼问道:“你在外人面前似乎不太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天流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有些幽怨地出声回道:“是师尊不让弟子在外人面前与您太过亲近,说是本就偏心弟子了,怕同门之间生出怨怼。”
李跃棠愣了愣:“那你们同门之间可有怨怼?”
辛天流轻笑一声,摇头道:“没有,弟子们都很感激师尊。”
“那就好,”李跃棠舒了口气,“你们在万重山里不要拘束,随心就好。”
“弟子可以随心吗?”辛天流问道。
“当然。”李跃棠答他。
“那弟子日后可以随心亲近师尊吗?”辛天流作势挨得更近了,低声道,“弟子喜欢师尊。”
孩子心性。李跃棠笑了笑:“可以,但是也要分场合。”
“那现下可以吗?”
“现下该好好休息。睡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一大早,齐佑就在门口看见了跪着的郁离,思忖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将李跃棠叫了起来。
“郁离?”李跃棠睡眼朦胧,眯眼望向门口,“她跪着做什么?”
话音未落,李跃棠才猛地反应过来,匆匆下床想去将人扶起,偏偏郁离也是一副倔骨头,只跪着不罢休地说着“有错”,并不愿意就这样起来。
她望了一眼,见榻上躺着的师弟一身伤,又想到昨日里师尊怀里抱着的那个血人,甚至此刻连师尊的脸色都是惨白的。于是便跪得越发坚定不移,戒鞭也主动递了上去。
郁离垂头道:“弟子一念之差害了师尊和师弟,该罚。”
“你们两个都该罚,”李跃棠简直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天流伤得不重,只是看着骇人。等他伤好了你俩一块儿罚。”
郁离低头不语,默了半晌,直到又被李跃棠扶了起来,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有孕了,是真的么?”
李跃棠一顿,顺势坐去了椅子上,偏过头揉起额角,“是天流给你说了这个,所以你才放他出去的?”
郁离点了点头,又听李跃棠问道:“这事现在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了,”她摇头,“师尊既然有意隐瞒,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弟子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那就好,”李跃棠松了口气,“请战帖这事一过,暂时也能安稳一阵子。我有孕在身,不到非必要的时候就不现身了,门中许多事就要麻烦你了。”
“这些都是弟子该做的,”郁离点头回道,犹豫一番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师尊这样怀孕……是同寻常女子一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闻言一怔,别扭地收了收肚子,含糊回道:“……差不多吧。”
“那……”郁离眨了眨眼睛,脸颊飞上一抹红,“弟子……可以摸摸吗?”
李跃棠浑身一僵,只得偏头去看着远处的小亭子,还在心中纠结该说些什么,听见郁离自己先说了“弟子逾越”,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等这孩子出生了……给你抱抱。”他僵硬地转过头,有些不敢与人对视地垂着眼,却听见郁离欢喜地回了句“好”。
郁离走后,李跃棠心绪始终有些不稳,想回屋躺着才发现早就醒来的辛天流还赖在床上。他掀开那床被子,看了看这孩子的伤势,竟没想到短短一夜就恢复了许多,果真如齐佑说的那样,都是皮肉伤。
将辛天流赶下床后,李跃棠躺上去,闭目养神,“你这几日都去灵池那里修养,也好早日恢复。”
“恢复之后弟子就该去关禁闭了,”辛天流跪在榻边,抬头看向他,圆溜的眼睛异常精神,“师尊,弟子要关多久?”
“之前说的是三个月,”李跃棠睁开眼,对上辛天流隐隐希冀的目光,平静说道,“可你不听话跑出来,那就翻倍,六个月。”
辛天流闻言一怔,本来上扬的嘴角缓缓垂了下去,抿着嘴回道:“好……”
“可以晚些再去吗?”他扯了扯李跃棠的衣袖,抬头恳求道,“弟子想陪着师尊生产。”
李跃棠浑身一僵,险些当场被说红了脸,立马抽回手转身回道:“不行。那种场面,你一个小孩子看什么。”
辛天流低低“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却在沉默之后又突然开口:“师尊还总是把弟子当小孩子……可是弟子已经二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不也是个小孩子。李跃棠毫不犹豫地想着。
“等你修为赶上我再说吧,”他拍了拍辛天流的脑袋,坐去床边眯眼靠着,“该去灵池了。之后就回你自己院子里歇息,别再来赖我的床了。”
“好……弟子都听师尊的。”
催走粘人的小徒弟后,李跃棠这才感觉身边清净了不少。自从知道自己有孕以后,玄青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鼓噪了,也许是明白不久之后自己也要为人父,总算开始有了些稳重的气派。
熬过最开始两月,异族胎儿与身体的排斥反应也渐渐少了。李跃棠只要不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要去动用灵力,身体大概都是无恙的。
现在他平常就呆在院子里浇浇花、散散步,累了就坐着躺着喝口自己制的花茶,要是有闲心的话还会练练字,过得也算是惬意。
只是白天胎动少了,夜里却总是有股燥热。特别是玄青偷偷从身后将他抱住的时候,心底那股无由来的燥热便如同洪水猛兽般地冲破闸阀,直直随着尾椎爬上头顶,一片发麻。
李跃棠将溢出的喘息压在舌根之下,忍无可忍地一脚把玄青踹下去,不停抹着额间的热汗,咬着牙一顿一顿地颤抖喘息着。
玄青半梦半醒地跌坐在地上,看向依旧背对着他的李跃棠,怔怔问道:“主人,怎么了?”
李跃棠绞紧双腿,言简意赅地回道:“热。”
玄青闻言爬到床边,握上李跃棠发烫的手,“龙族体凉,玄青可以为主人降降温。”
就是因为你才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李跃棠甩开手,微微弓起了身体,试图将勃起的下体藏在腹部的阴影里去。
也许是空中那股燥热的气息隐隐有些不同寻常,玄青微微皱眉,动起鼻尖嗅了嗅,随后猛地起身罩住蜷缩在榻上的李跃棠,低头看见了那处已经洇湿的裤头。
玄青猛地怔住,抿了抿嘴,又忍不住舔了嘴角,沉声道:“主人……”
李跃棠深呼一口气,睁开湿润的双眼看向玄青,“出去。”
玄青一顿,皱眉道:“玄青不能离主人太远。”
“那就回灵珠里,”李跃棠蜷起双腿,腿根处已经开始发抖,轻喘着催促道,“快点。”
等到玄青终于被催着磨磨蹭蹭地回了灵珠里,李跃棠便迫不及待地扯下一截裤头,就着龟头上溢出的湿滑粘液,缓慢撸动了起来。
他许久没有自慰过了,手法有些生疏,又加上过重的情欲燥热之感,有些手忙脚乱地套着肉柱反复撸动,却没能缓解多少,反而越来越难耐。
毫无章法的快感堆叠时断时续,李跃棠手都酸了,发软的双腿来回变化了四五个姿势,才终于抖着一身黏腻的汗射了出来。
明明没有怎么大的动作,他却感觉浑身浸过水般的大汗淋漓,脱力地仰躺在榻上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里衣已经湿透了,李跃棠皱眉看着有些透色的白色布料,连带着身下湿黏的感觉一齐让他倍感疲倦,正在苦恼之中,玄青竟一声不吭地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中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他看不清玄青的神色,只看见那双手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鳞片散发出荧光的质感,一路从手腕延伸到了臂弯里去。
李跃棠抓住那双准备为他换衣服的手,皱眉探查起玄青体内的灵息,“又失控了?”
一番检查下来,玄青体内并无任何异常,只是说话有些吞吐,“主人……换件里衣再睡吧。”
李跃棠顿了顿,迟疑问道:“是我让你回灵珠里……吓到你了吗?”
玄青摇了摇头,仍然执着地说道:“主人换件衣服吧。”
李跃棠点点头:“你去给我拿件干净的。”
拿到衣服后,他背过身去将身上的体液清理干净,又拿着干净衣服换了起来,再转头时,那件换下来的湿衣已经没了踪迹。
玄青朝他问道:“主人似乎有些累了?”
李跃棠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就睡了过去。
还未完全睡沉的半梦半醒之间,他能清楚地听见睡在床边的玄青重重的呼吸声。不久之后,又在夜里窸窣的响动之中冒出了一些细微的水声。李跃棠只以为是山间冷暖交替,素来多雨,没多久后就沉沉睡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醒来后,李跃棠找到齐佑问了问昨晚的缘故,结果只在两人一起泛红的脸色中得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孕中多欲乃是常事。”
“但也不可过分纵欲,”齐佑目不斜视地收好书,推着一碗安胎药送到李跃棠面前,“行医之中也有些缓解这种症状的法子,你若是不愿……可以来找我。”
李跃棠一口闷掉那碗安胎药,又掐了几颗甜果子进嘴里压压那股苦劲,勉强抑制住脸上的羞臊,含糊不清地回道:“嗯……还好。”
其实还是不太好的。那日过后,纵使是明白了“孕中多欲”的道理,他也对自己频繁来袭的欲望感到难以接受。要是晚上还好,若是白天休憩的时候来了,可真是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
自顾自地折腾几日后,只是简单地弄弄身下那根东西已经不太够了,李跃棠常常感到身后那处地方也经常湿痒得紧。腹中的那颗龙蛋一日比一日大,沉甸甸地压在他腰上,浑身酸痛不说,竟还压得他身后那个地方也有些难以言喻的空虚。
比起去找齐佑问那个所谓的特殊手法,李跃棠还是选择在一个深夜的春梦里惊醒后,提着榻边的那只龙压到身下,一个跨步就骑坐了上去。
左右他现在这一身难以忍受的毛病都是拜这条龙所赐,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先靠玄青撑过这一段时间再说。
低头对上玄青迷糊的表情,李跃棠两指挑开闷热的衣领,胸口随即散出一股热气。他仰头轻喘一声,长发沾湿在脸侧,双腿在玄青腰侧微微收紧,垂眼往下看去,指着玄青命令道:“脱衣服。”
玄青一顿,眼神瞬间精神了。他抿嘴咽了口气,迅速地解开了腰带,接着又两手扒开胸口的衣领,一路向下地脱了大半,正欲扯掉上衣时,又被李跃棠一手拦住。
“别动。”
龙族果然不同凡响,仅仅只是隔着衣裤便能感觉到身下那两根东西的蓄势待发,鼓鼓囊囊的一团软肉更是在臀峰触碰挤压的瞬间变得热挺,就将直白的欲望那么暴露无遗地朝着冲魄门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饥渴许久的肉穴只是被隔着两层布料顶弄一下就剧烈翕张起来,那股久久不散的湿濡感更是越发浓烈。隔靴搔痒之后这症状并未减轻,反而有如虫蚁过身,又是一阵的百般折磨。
李跃棠不再忍耐,褪下了短短片刻便被汗液洇得微润的衣裤,两条修长的腿上细汗密布,被闷得红透,他低喘几声,掏出身下那两根中的一个便往臀缝里塞去。
肉穴紧密地吸附住肉茎上跳动的脉络,印象中滚烫的气息变得飘渺,他无法察觉自己身体现下的火热程度,但也顾不上其他。
他本能地撅起臀腚,一边努力地让肉茎沿着臀缝来回磨蹭,一边将手指插入肉穴,足足将两指一插到底才算勉强满意。
壁内嫩肉绞上指节,不知餍足地将手指疯狂吸咬住,他只是浅浅插弄了几下便冒出“咕叽”的水声,于是便撤出手指,扶着那根肉茎缓缓坐了下去。
过大的尺寸惹得李跃棠呼吸一滞,但好在并不是第一次了,心中也有些准备。随后那股撕裂感便被撑满时凶猛的潮欲吞噬,他再反应过来之时,后穴已经匆忙地将那根东西一吞到底了。
穴肉久违地被粗长的硬物破开、挤压,仅仅只是插进去就痉挛地颤抖起来,随即那柱身上的倒刺也逐渐开始硬挺,体感逐渐明显,他忍不住仰头长吁一口气,双手撑住玄青赤裸的胸口,缓缓地抬腰抽动起来。
身下翘起的阴茎反复拍打在隆起的肚皮和玄青的小腹上,粘液沾身,李跃棠十指深深陷在手下那两块柔软的胸肌里,这手感极好。他就这么随着自己腰身的起伏无意识地抓揉着,低头忘我地呻吟起来。
肉棒在反复的抽插之中被磨出热意,且越发肿胀,倒刺愈陷愈深,骑乘姿势带来的长度让每一次下腰都能够直捣深处,虽然并不激烈,但相比自慰时的感觉也足够解缓太多太多了。
夹着那根肉茎挺过一波汹涌的情潮过后,李跃棠才得空喘息地停下来,他双目渐渐回神聚焦,撩开黏在脸侧的头发,望向身下一动不动的玄青,顿了顿,哑声喊道:“玄青……”
玄青重重地喘着,艰难地开口回了一声:“嗯…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被叫得耳红,这声沉默许久之后的“主人”仿佛是他拉着玄青在玩角色扮演。他偏过头,哑了一声才说出一段完整的词句:“你动一动……快点——啊!”
李跃棠本意是想催促玄青快点了事好休息,不想话才说了一半,玄青就急不可待地抓着前半句话挺起胯来,他剩下的半句话支离破碎地咽回嘴里,险些没跪稳栽倒下去。
“哈……”
先前只觉得自己将臀压在玄青胯上时的深度已然足够,没想到玄青上手之后,先是死死握住那截精瘦的腰,虎口恰到好处地卡在腰间,宽大的手掌直直包住了大半的臀肉,然后往下一摁。
他被按得动弹不得,仿佛被钉死在了这根肉柱之上,随后身下的胯挺动起来,深入浅出地往更深处操去。前所未有的深度顶得李跃棠胃部痉挛,咽喉中冒出一阵干呕,甚至体内那团被灵力包裹的肉团也隐隐颤动起来。
“别……”李跃棠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慌,浑身紧绷,掐着玄青的胸口低声喊道,“太深了…唔……孩、孩子……”
玄青一顿,听话地撤出了一些,又浅浅地插回去,最后索性撤出一大截,再重重地捅进去。看着身上之人被干得有些神志不清,反复颠簸在他身上,玄青舔了舔嘴唇,试探着询问道:“主人,另一根…也想进去。”
李跃棠本能地摇着头,架不住这个姿势下被玄青掐着腰猛干,歪着身子倒向旁边,两人便顺势换了个姿势。
玄青整个人将他罩住,殊不知这个姿势下他更是失了主动权,不仅双腿被玄青架在臂弯,两条腿无助地吊在空中,就连臀部也被微微抬起,肉体交媾的动静也越发清脆激烈。
酥麻的过电感直冲头顶,在临界之处爆发,随后迅速地渗入四肢百骸,爽得李跃棠浑身无力,就连手指都是软的。
体内那根肉棒还在缓慢且沉重地往里插着,玄青还未出精,想到这里,李跃棠猛地睁开疲软的眼皮,抬手勾下玄青的头,声气虚浮地凑在耳边说道:“嗯……别射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再怀第二颗龙蛋了。
玄青“嗯”了一声,顺势埋下头在他颈间蹭了蹭,随后就抽出那根蓬勃欲发的肉茎,贴在李跃棠隆起的腹部蹭着。而下面那根竟在进出的动作之间滑到穴口,意外准确地插了进去。
“唔……”李跃棠一愣,下意识夹紧了双腿,皱眉看向还埋在他耳侧的那颗头。只见玄青的耳朵已失了人形,化出一块突出的耳尖,腮部到耳根之间也生出了几片透明的鳞片。
“又有些失控了?”他拨开玄青的耳发,将那几缕柔顺的长发捋到脑后,指腹抚摸上那几道层叠的鳞片,触感上竟有些意外的柔软。
玄青摇摇头,依旧不停地耸着腰胯,语气颤抖:“没有,呼……是、是太舒服了,主人……”
话音刚落,压在李跃棠肚子上的那根阴茎就射出一股浓精,而玄青动作未停,两具身体相贴的触感便变得越发湿滑、黏腻。
才高潮过的身体实在抵不住玄青另一根肉茎的操干,但插都插进来了,李跃棠只能无力地轻喘着,抬手推了推靠在肩上的头,“另一根也快点……唔…累了。”
玄青点点头,比身体更滚烫的气息铺洒在李跃棠汗涔涔的颈间,随后一只细长的舌头缓缓舔弄在皮肤上,配合着细细的低吟一道传入耳中,直叫李跃棠头皮发麻。
他险些被玄青弄得再度起欲,只能一掌别开这只脑袋,仰头配合地喘了几声,又略微夹紧了魄门,这才终于在天边露光之前安稳地睡了下去。
李跃棠这觉睡得不沉,醒的也早,天亮之后没多久便自然地睁开了眼。这次没了平常醒来时浑身酸胀不得力的感觉,昨夜虽折腾得有点累,现下却是神清气爽。
见玄青还在旁边睡着,他便先起身收拾好出去,趁着日头还不烈去把那堆花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晨间的鸟叫颇为清脆,余音绕梁地盘旋在山间,李跃棠看着一院子的花花草草,顿感满足。不顾额间生出的细汗,埋头照看了快一半的花草,转头忽然看见辛天流从灵池方向走了出来。
“伤还没好?”他抓住想走的辛天流,拧眉看着落下的袖口处那几道深红的伤痕。
“快了,”辛天流垂下头,“又让师尊担忧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几日就能痊愈,现在都过去多久了,”李跃棠眉头越皱越深,眉心之中拧出一个“川”字,就着这手去探查起辛天流体内的状况,“也没什么问题……那这些外伤怎么还迟迟没有痊愈?”
辛天流猛地抽回手,长袖下垂,将那些骇人的伤痕完全遮住,他低头不肯对视,只是轻声回道:“是弟子学艺不精,再过几日便痊愈了。”
李跃棠垂眼看着他,问道:“真的?”
他点点头:“真的。”
“那……”李跃棠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遇到问题就来找我,知道了吗?”
“弟子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昨晚舒缓过后,李跃棠再不见往日里难以压制的燥热,就连夜里也没什么难耐之感,又想起白日里辛天流的异常,他便准备趁夜去灵池看看这小子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玄青不肯与他分开一刻,便也紧随其后地跟着。两人在灵池外看了一阵,只见辛天流正在池中规规矩矩地修炼,浓郁的灵气将他团团围住,几乎看不见其他。他们整整看了一刻钟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就回去了。
一连去看了三日,都未见有什么意外,又见辛天流身上的伤也确实快要痊愈了,李跃棠这晚便让玄青待在房中等他,他只过去看一眼,就不用一同跟去了。
再加上自那晚亲近也过了好几日了,眼看着体内气息又隐隐有些压制不住的躁动,李跃棠便琢磨着今晚再来一次。而玄青的气息如今于他而言本就带些催情的作用,要是还跟在他身后,只怕走在半路就要出事。
今日来得早些,辛天流正站在灵池边上脱衣服,精绣的天蚕白衣在灵池丝丝绕绕的灵气围绕之下宛若仙人。他脱下上衣,露出伤痕斑驳的后背,李跃棠看得呼吸一滞,还来不及惊诧这些旧伤是从何而来,便被接下来的景象气得险些口吐鲜血。
那肩膀之上的几道伤痕还算新,应当是上次伤的,手臂上也零散地分布着几道差不多的,都已经褪去了血痂。
眼看着这些新伤就要毫无痕迹地痊愈了,蹲在池边的青年却忽然拿起脚边的佩剑,锋利的剑刃寒光凛凛,在持剑人迅捷的动作下将那些伤再次一道一道割得深可见骨,鲜血横流。
李跃棠惊愕地愣了一瞬,一时间怒上心头,当即飞奔过去夺下辛天流手中的剑,赶忙用灵力护住喷血的伤口。他横眉瞪着一脸诧异的徒弟,冷声道:“原来伤不好不是‘学艺不精’,而是你学艺过‘精’了。”
辛天流脸色煞白,干裂的嘴唇频频颤抖,慌张地问道:“师尊、师尊怎么来了?”
剑被扔去一旁,鲜血自上滑下,缓缓滴落到了池水之中,泛起几圈浅淡的涟漪,很快没了踪影。
李跃棠气得脸都僵了,张口便想骂人,话到嘴边却又忽然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为何,想起了曾经网络上认识的一个朋友,虽然早就因为没有交集而断了联系,可那次他得知朋友在与家人的争吵中用上了刀。并不怎么锋利的刀刃却能轻而易举地划破手臂,血肉之躯何其薄弱,皮肉外翻裂开,鲜血上涌,这才让他们的争执暂时中断。
这个世界里大概没有精神疾病的概念,李跃棠也不清楚到底什么程度才算是病了,可是这剑那么锋利,这伤口那么深,那得多痛啊。
李跃棠原本愤怒的情绪转而变得慌张,那剑被他一脚踢得更开,手中灵力源源不断地往辛天流身上伤口送去,直到看见血终于被止住,他才呼了口气地瘫靠在身后石壁上去。
孕中灵力本就虚弱,过度运灵导致他现下有些头昏脑涨,腹中更是一阵一阵地泛起疼。他咬牙咽下喉中苦涩的呻吟,只是沉沉地喘出几口气,抬头便看见辛天流套了外衫小心翼翼地站在面前,手臂伤口被藏入袖口,小徒弟低头不语只是站着。
“你……”李跃棠抬起的手一顿,看见那些遍布的伤口之后又垂了下去,只是一脸疲倦地说道,“不想去禁阁那就不去吧……别再自残了。”
辛天流闻言抓住他的手,动作牵扯到伤处惹得他嘴角一抽,他颤抖回道:“不是的……弟子不是不想去禁阁。弟子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
“那你是想干什么?”李跃棠叹了口气,就这样揽着人抱住,“既然不是因为关禁闭,那为什么还要这样?”
怀中的人沉默良久,直到李跃棠感到胸口有了湿意,正想掰开看看这人是不是哭了,却被环手抱得更紧,辛天流的声音沉闷地传出来:“因为……我怕……”
李跃棠一愣:“怕什么?”
辛天流将头埋得更深,哭着说道:“怕弟子出来之后……师尊就不要弟子了。”
李跃棠捏了捏眉心,有些无法理解:“你在说什么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天流抽泣几声,问道:“等师尊的孩子出世,那弟子又算什么呢?”
“你是我的徒弟,”李跃棠叹道,再次强调,“我唯一一个亲传弟子。”
辛天流闻言抱得更紧了,似乎是不太满意,“……不够。”
“什么够不够的?”李跃棠顿感无奈,“不管是你还是万重山里的其他孩子,我哪个不疼的?我疼你还更多,再说这事哪儿有什么够不够的说法。”
辛天流沉默良久,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师尊,我喜欢你。”
李跃棠闻言一怔,听得心头一跳,只觉得这话中语气有些奇怪,却也并不敢去深思太多,只是点头答道:“……我知道。”
“师尊不知道,”辛天流回道,“或者说,师尊是不愿意知道。”
“你先好好疗伤,”李跃棠试图推开他,“伤口就这么放着不管只会越来越痛。”
辛天流摇着头,死死将李跃棠抱住,缓缓说道:“师尊总觉得弟子还是七年前那个被您救下的孩子……可弟子早就与师尊一样高了。”
李跃棠一顿,只见怀中之人缓缓抬起头,直起腰,平常辛天流总是垂头缩肩,看着总让人觉得要矮小些,如今整个人完全直直站着,竟然比他还略高了一点。
辛天流只这样站直了一瞬,随后又一头扎进他怀里,带着哭腔问道:“即使这样,师尊也还要说弟子是个孩子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别过头:“你若不想,那就别这么孩子心性地抱着我,起身站好。”
“弟子是想的,”辛天流抬起头,发顶蹭得李跃棠颈间一阵瘙痒,趁着李跃棠因为这股痒劲回过头来,他便猛地吻上去,“弟子这样想了很久了。”
李跃棠瞪大双眼,抬手想要将人推开,误碰到那些伤口之后便是一手血肉模糊的粘稠感。他吓得愣住,可辛天流即便是痛出闷哼,也依旧要紧紧贴着他的嘴唇亲吻。
“你……!”李跃棠张嘴想呵斥住辛天流,却不想正好遂了他的意,一条温热的软舌瞬间钻进了嘴中,灵巧地在口中肆意纠缠。
胸腔之中冒出一阵气血翻涌,李跃棠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腹中钝痛越发明显,他想也不想便掐诀将辛天流定住,擦掉嘴角的津液和额间冷汗,有气无力地往后靠着,齿间发抖:“你疯了?!……混账!”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才多大?我是四处烧杀抢掠,不算好人,但也不是禽兽!”
辛天流抿了抿嘴,抬眼对上李跃棠怒而不威的眼神,“那师尊当初不该管我,就让我死在那里才对。”
李跃棠气得翻了个白眼:“我救你还成错了?”
辛天流顺势点头:“在世之人无人爱我,我活着也只会造出祸端,是个累赘。师尊当初本就不该救我。”
“无人爱你,无人在意你,”李跃棠听着这道天煞孤星式的言辞,咬牙反问,“那你的师兄师姐们呢?你的师弟师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最后,他顿了顿,又艰难地补了一句:“那我呢?”
“师尊爱我么?”辛天流闻言看向他。
李跃棠一愣,迟疑了一瞬,但就这么一瞬,辛天流便滚下两行清泪。那嘴唇不再因为受伤而惨白,还是那样鲜红如血,他轻声答道:“师尊不爱我。”
眼前人长相清隽俊逸,披的那一身白衣血迹斑斑,哭得无声,扑面而来的情绪却炽烈。李跃棠看得动容,想去为他揩泪的手却一顿,抿嘴回道:“你是我的徒弟,我当然……疼爱你。”
“那别的呢?”辛天流问道。
李跃棠再次拧眉,纠结许久才缓缓走过去,抬手用袖口擦去那满脸的泪痕,轻叹了口气:“天流,你……”
他语气温柔,眼神却落在别处,他抬起的手伸去辛天流身后,似是准备将人抱住。
“师尊……”辛天流呼吸一滞,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便感到脑后钝痛,一头昏了过去。
李跃棠抱住软倒下去的徒弟,又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和那柄剑,沉默地走了回去。
玄青久久不见他的踪迹,忍了许久还是出来寻人,两人便在半路撞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李跃棠怀中一身血的辛天流,玄青一愣,“主人,这是……”
李跃棠摇摇头,抱着人继续往回走去,放在榻上处理了伤口,又将那一身血迹的衣服换了。然后便拉着玄青去了屋外。
“出了点事,”李跃棠坐在亭中,倒了杯隔夜茶呷了一口,玄青的气息给他带来短暂的舒缓,他闭上眼说道,“天流往后得看着点,我怕他想不开。”
“他怎么了?”玄青皱眉问道。
李跃棠顿了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他……算了,没什么。”
“主人脸色很差,”玄青握上他冰凉的手,下意识地探查了脉息,惊觉得倒吸一口凉气,“主人——”
李跃棠捂住玄青的嘴,他早已被腹中胎动折磨得没了精神,哪里不知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但事发突然,他只能叹了口气,“你为我运灵调息一下吧。”
玄青紧张地点点头,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李跃棠皱眉一顿,随后还是任凭玄青抱着他调息了。
夜深过后,屋外一人一龙仍旧无眠,而屋内榻上躺着的青年却缓缓睁眼。他卷过榻上的被褥,埋脸进去狠吸几口,双腿并拢,微微发着抖,贪恋地拱进了被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跃棠一夜未眠,只是回房去看了几眼躺在床上的人,见辛天流呼吸平稳,睡得正沉,便继续在外面坐着了。
他并不困,心绪还因方才的事有些纷乱,看了一眼身边的玄青,“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回灵珠睡。”
玄青摇头:“不困。一夜不睡也没什么。主人才该好好休息。”
李跃棠叹了口气:“我睡不着。”
夜晚太过漫长,又无事可做,李跃棠靠在玄青身上发了会儿神,忽然心中一动,喊道:“玄青。”
玄青歪头看着他,伸手用外袍挡住夜间寒气,回道:“怎么了?”
李跃棠问道:“我以前待你如何?”
玄青皱眉,有些不明所以:“主人一直都待玄青很好。”
他追问:“跟现在没有过什么变化吗?”
玄青认真地想了想,回道:“硬要说的话……主人相比之前,温情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换李跃棠皱眉不解了:“温情?”
“主人曾经四处奔走,难得有现在这样从容的休憩时间,”玄青说道,“主人曾经初入仙门,活得紧迫,且又肆意。如今安定下来了,过得也更随心自在了,就多了些温情。”
李跃棠哑言一阵,无声地笑了,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吧。
“你想过家吗?”他又问。
玄青一怔,随后垂下眼去,摇了摇头:“主人在哪儿,玄青的家就在哪儿。”
龙族成年至少需要百年光景,若是资质过差的,千年也不是没有过。玄青自然是资质上好的,在被关入沼泽池之前,已经在那处深海龙宫过了不下百年的时光了。
虽然能大概猜到他已与家族断绝关系,但从小生活的地方,也难说会有些怀念的东西。
“等日后有机会,去龙宫逛逛吧,”李跃棠偏头看了玄青一眼,“我还没去过呢。”
玄青点点头,少有的默不作声。
天光乍现之时,李跃棠蓦然睁眼,竟不知觉地靠在玄青怀里睡了一下。他眯眼看着远处山边的一线白光,轻声说道:“天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等了几刻钟后,他回房看了看辛天流,解了之前下的定身诀,看见那双浓密的眼睫轻颤了几下,便开口道:“醒了的话就起来。”
榻上的人一顿,随后翻身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伸着手便要抱过来,“师尊……”
李跃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丢去一套干净衣服盖在辛天流头上,“穿好衣服出来。”
说罢,他就转身去了屋外,片刻后便看见辛天流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然后一本功法便飞到了门口青年的面前。
“这本功法对你疗伤有用,这几日就在这儿练吧。”
辛天流接下书,随意翻看了几页,抬头望向亭中坐着的李跃棠,又顺着师尊的目光看向了对面一块可供一人盘坐的石台。
李跃棠没再多说什么,低头看起了书,等到太阳彻底出来以后,才抬头对上迎面走来的齐佑。
等到把完了脉,他趁齐佑开口之前先堵住:“昨夜有些意外,没有休息好,以后不会了。”
齐佑闻言叹了口气,只是握着他的手道:“你要注意身子。”
李跃棠点点头,他自觉还是很遵医嘱的,只是意外这事谁说得清,只能有口难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了一眼对面认真练功的辛天流,他顿了顿,拉了拉齐佑的衣袖,低声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缓解的法子……是什么?”
既然短时间没办法解决辛天流的事,也就只能先把这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看着。只是这样,他跟玄青那事就不太方便了。
齐佑抬眼看他,视线略过一旁的玄青和辛天流,回道:“这里不太方便,去屋里吧。”
李跃棠一愣:“这有什么不方便?”
“这样坐着不太方便,”齐佑回道,“你去榻上盘腿坐着,我为你梳理经脉。”
李跃棠点点头,按住玄青,扬头指向旁边打坐的辛天流:“你在这儿看着,用不了多久。”
“最多不过两刻钟。”齐佑在旁补充道。
进屋上榻坐好之后,李跃棠余光瞥向坐在他身后的齐佑,有些紧张,“然后呢?我还要做什么吗?”
齐佑温声回道:“外衣脱掉就好,其他的让我来。”
李跃棠点点头,褪去了外衣,随后一双温热的手穿过他颈后的长发,略带湿意的掌心贴上后颈,随后一股轻柔的灵力缓缓摩擦在皮肤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只手自颈椎后分开,掌心一刻不离地贴在皮肉上,分别滑去两侧的肩胛骨,又缓缓上移,在肩头停顿了一会儿。
被灵力拂过的皮肤之下发出阵阵苏爽过后的松弛感,竟真的缓解了身上一部分的酸痛。李跃棠忍不住闭上眼,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而后那两只手又向下动去,拢过后背肌肉,慢慢加重了力道,直到揉到了腰间,李跃棠才猛地挺身,被那股骤然袭来的酸痛疼得一抖。
齐佑稳住他的腰身,掌心的温度隔着里衣传入,灵力似乎也变得灼热,他低声劝道:“跃棠,别动。”
李跃棠咽下一口水,点了点头,又重新尝试着放松身体。
齐佑掌心重新覆上后腰,解释道:“胎儿长大之后,腰腹负担增大,痛些是自然的。我慢点弄。”
李跃棠小口呼着气,即使那阵痛过后身体明显舒畅了一点,但也对刚才的感觉心有余悸。那实在是……无法描述的一种痛感。
虽然之后有了准备,但他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的本能反应总是让他忍不住向前扑去。几次三番过后,齐佑便一手将他揽住,只留一只手覆在腰间,再次放缓了力道,复又凑到耳边劝道:“没事的,我轻点。”
李跃棠一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腰间那股无法抗拒的痛感激得浑身一震。他鲤鱼打挺般地往上翻了一下,但奈何被齐佑揽在怀里,并没有动弹多少。
那一阵酸爽的感觉只让他心惊肉跳,还来不及反应,齐佑便又是汇起灵力一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李跃棠浑身一抖,只感觉额间已经冒出了冷汗,颤声喊道:“慢、慢点……”
“好。”齐佑回道。
这声音近在耳边,就连呼吸的热气都铺洒在了耳后,李跃棠一怔,猛地发觉这姿势实在是过于亲昵了,只能偏过头逃开了一些,继续咬牙忍下去。
好在齐佑确实慢了许多,不再只怼着那一个地方捏,掌心反复在后背和腰身上往返,或轻或重地拢着那层瘦薄的皮肉梳理,只是仍旧能在间隙之间听见李跃棠的几声闷哼。
那截腰身几番在他怀中起了又落,每每梳理到腰间就止不住地颤抖,终于熬过了这阵之后,两人竟都是一头的大汗。
李跃棠近乎是瘫软地往前倒去,更是想试图掩盖住身下勃起的阴茎,却被齐佑半路一把捞起。
身上梳理过一通后,的确是轻松了不少。可不知为何,体内本没有多躁动的感觉却在不知不觉间汇去了身下,在他完全没有察觉也没有感觉的时候,自顾自地硬了。
李跃棠慌张地躲开,挪着腿想下床,又被齐佑一把拉住,“跃棠,还没完。”
他扭头看过去,齐佑便解释道:“腰间往下的负担也不少,我再为你梳理一下双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摇摇头:“……下次吧。”
齐佑没有说话,伸手往他腰上又捏了一把,他便猛地一抖,来不及下床,那只手也毫无预料地伸入了双腿之间。
李跃棠浑身一僵,看向齐佑,只见后者俨然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反而还熟练地隔着衣裤揉了揉,柔声说道:“梳理之中这也是常事。我帮你。”
李跃棠夹紧双腿,扯开齐佑的手,扭头回道:“……不用。”
齐佑一顿,手转而握上他的大腿,掌心之中爆出一股稍显蛮横的灵力,一阵酸软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双腿也承重许久了,该放松一下,”齐佑叹口气,劝道,“跃棠,我是大夫,这些情况因何而起我最是清楚。你不必担忧。”
李跃棠顿了顿,犹豫回道:“那……我自己来吧。”
“让我帮你一次吧,我们不还是道侣么,”齐佑低声恳求道,“你就这样躺下,我顺带也为你梳理腿上的经脉。”
在心中挣扎了许久,李跃棠最终还是认命地躺了下去。齐佑的掌心覆上他高高隆起的腹部,力道温柔,可陌生的气息却还是让腹中胎儿不适地动了动。
“孩子大了许多,”齐佑平静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已有些认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腰后才被梳理过一番,此刻躺下竟真比平常躺着要舒服不少,李跃棠眯起眼,不自觉地并拢了双腿,脚心相碰,轻轻摩擦起来。
原本托在腹部的手终于向下摸去,脱去长裤,套着那根硬了已有一阵的肉茎缓缓撸动起来,动作并不激烈,恰到好处地挑起了他本能的欲望。
另一只手则分开了他紧闭的双腿,托着囊袋揉了揉,转而用虎口卡住了腿根,随后缓缓往下滑去,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灵力,轻柔地梳理起他腿间酸痛的经脉。
灼人的掌心烫过他每一寸皮肉,就连脚心也不放过。李跃棠高潮过后失神地望着床帏,早已浑身苏软,无力去做出什么反抗。
这么一次梳理经脉,竟然让他浑身过水一般的大汗淋漓。整个过程虽并没有多激烈的时候,余劲却经久不息,事后更是浑身轻快了不少。
李跃棠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件里衣,只是套了外衫之后并不太看得出来。
他随意望向了还在认真练功的辛天流,意外对上视线过后又有些慌张地扭头去看向了玄青,在齐佑的搀扶下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稳稳坐下。
“主人梳理了好久,”玄青有些委屈地靠过来,自然地环上他的手臂,“腹中可有不适?”
“没事。”李跃棠摇摇头,感到些口干舌燥,于是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为不放心辛天流离开视线过远,李跃棠便直接让他在院子里歇下,将旁边另一间屋子打扫出来给他住了。
三天后,辛天流身上的伤已尽数痊愈,那本功法也已学完。
李跃棠又给了他一本静修的功法,一样让他每日在眼皮底下静心修炼。而那晚的事却一直绝口不提,即便是辛天流主动开口,也是直接回绝堵住。
直到一日晚上,辛天流跟着他的师尊又去了灵池,几天前的血迹早就消失殆尽,这块地方还是跟往常一样干净得有些清寂。
他听话地去掉外衣入了池中开始修炼,抬手刚汇了一半的灵骤然散开,慌乱地看向一起下池的李跃棠。
李跃棠看着对面的徒弟连退了好几步,自己则贴着石壁坐下,缓缓开口:“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吗?”
“想什么?”辛天流问道,转头又低声回道,“弟子自残是不对,以后不会了。”
李跃棠没有出声,似乎是不太满意这个避重就轻的回话,只撑着额角闭目养神。池中过浓的灵气缠绕全身,五脏六腑隐隐有些排斥作痛,他轻轻拧眉,闷哼了一声,“嗯……还有呢?”
见辛天流不语,他顿了顿,便先开了口:“这几日我总在想,是不是往日对你的教导过了界。可细想一番,也谈不上越界。”
他睁眼看向对面的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道:“论修炼上的天赋,万重山里你一骑绝尘。所以上等的东西我都给了你,是对你有心栽培,也是因为那些东西只有你才用得上。百家会谈上你也夺了头筹,风头占了,面子也争了。我也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要说悉心指导、拨点迷津这些,我是没有的,”李跃棠缓缓叹了口气,“这些都是靠你自己领悟的。这样看来,其实我也担不起你的那一句句‘师尊’。”
“师尊,”辛天流一怔,划开一道道波纹走向他,“没有师尊,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呢?”
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青年,李跃棠将滑落的身子撑着坐了起来,继续道:“但我还是疏于对你的教导,才让你现在误入歧途。”
“师尊觉得这是歧途么?”辛天流歪着头反问,“可弟子不这样觉得。师尊对我好,我喜欢。这不是理所应当?”
李跃棠纠正道:“理所应当的是师徒和睦,而不是你现在这样。”
辛天流垂下头去,轻声道:“他们可以借着灵宠和医者的身份与师尊如此亲近,可我却因为弟子的身份,与师尊的关系止步于此,为什么呢?”
“如果是这样,那弟子宁愿当初没有跟着师尊来万重山。”
“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李跃棠皱眉叹了口气,“你还小,感情这种事最容易混淆。再过几年心性变了,感情也就变了。”
辛天流摇头,垂眼看向那件被打湿的雪白里衣,衣物紧贴皮肤,透出大块的肉色,轻柔地罩在隆起的腹部。他看得喉间一紧,回道:“没有混淆。”
已经在无数个幻想的夜晚里梦遗了一次又一次,靠着那点模糊的画面到达高潮,甚至这具肉体也已经被他亲密无间地触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额头到下颌,脖颈到胸口,又从小腹到身前身后,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路到了脚趾,都被他仔细舔过。
插在肉穴里时,一点一点感受着手中皮肉从紧绷到瘫软,还有那根本来软垂的阴茎逐渐在交媾的快感里立起来,最后颤巍巍地淌出一道淫液,沿着小腹的沟痕滑落腰间,又被他俯下身尽数舔净。
妄想的东西都已经尝过甜头了,还怎么可能混淆呢?
辛天流默不作声地收起眼底阴翳,重新抬头看向李跃棠,问道:“师尊怎样才肯信我呢?或者说,师尊怎样才肯接受我呢?”
李跃棠回道:“我相信你的感情,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的修行之路往后还很长,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你如今不过占了二十年出头。明白吗?”
别说是这里了,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让他突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告白,这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说什么也得拎着教训一顿。
但又想到那天血淋淋的伤口,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只能不轻不重地说教几句。
辛天流点点头:“弟子还有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跟师尊在一起,不是很好么?”
李跃棠险些吐出一口血来,咬着牙问:“你以后要是对现在的选择后悔了,又该怎么面对我?”
“那时候师尊就该打我、骂我,让我清醒一下,”他回道,“师尊这样问,是可以接受我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就是在让你清醒。”李跃棠咬牙叹了口气。
“师尊只问弟子日后变心该如何自处,那师尊呢?”辛天流抬头,“师尊是不是不会变心?会一直爱我么?”
“我现在是想告诉你,你该清醒清醒,”李跃棠一指点上他的眉心,轻吼一声,“你若去闭关个几年,念想大概也就断了。”
“不会……”辛天流摇摇头,“弟子的心已经无法控制了。师尊要我断了念想,不如把我赶出门去,让我死……”
“死什么死。”李跃棠皱眉打断。
“可是弟子的心好疼,”他抓着眼前人的手覆上自己胸口,砰砰的心跳隔着单薄衣物传入掌心,火热赤诚,“是弟子哪里做得不好吗?是弟子还不够优秀吗?师尊为什么不肯喜欢我呢?”
李跃棠感到烫手般的抽回手,“你当然很优秀,不止我,肯定很多人也喜欢你。只是喜欢不一定都关乎情爱,明白吗?”
“可我对师尊的喜欢就是关乎情爱的,”辛天流皱起眉尖,满心忧伤地望着,“师尊难道要让我去跟别的人亲近么?”
李跃棠闻言一怔:“……这是你的自由。”
话音刚落,那双清透的浓睫大眼闪出水光,一道清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落到他的手背,如此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师尊喜欢怎样的人?弟子去变成那样好不好?”
“天流,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察觉到辛天流周身灵力有些紊乱,李跃棠抬手捏了个静心诀送入眉中,看着那满脸的泪痕一直不停,这法诀居然毫无作用。
“天流?”他拧眉一惊,连忙稳住辛天流的身形,探查过脉息才发觉,刚才这人竟险些入魔。
搭在腕间的手忽的被握住,十指相扣地靠在了辛天流的胸口,李跃棠抬头对上那双模糊泪眼,在徒弟那几道啜泣中猛地感到心里一抽。最后只叹了口气,并未抽回手。
“师尊,弟子一直都听话、懂事。除却这次的百家会谈,从未给师尊添过麻烦,”辛天流眨眨眼,闭掉眼中那团热泪,视线逐渐清晰,声音却仍旧凄婉哀求道,“师尊要弟子做的事,弟子都会去做,从不忤逆。可独独这一件事……师尊也给弟子一个机会,好不好?”
李跃棠沉默良久,深呼一口气,回道:“给你一次机会,不论结果如何,你往后都要好好修炼,别浪费了这一身的天赋,做得到吗?”
辛天流一愣,随后连点了十余下头,拨浪鼓似的甩出几道泪珠,哽咽回道:“可以,师尊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去赴汤蹈火,弟子也愿意。”
“不用你赴汤蹈火,”李跃棠叹气,虚虚揽过他,“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万重山也好好的。”
辛天流终于如愿将人这般团团抱住,手下亵衣单薄,浸水之后更是紧紧贴身不留间隙,这样抱住师尊,仿佛两人赤诚相待,亲密无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得到承诺过后,辛天流竟好似连修行上都卖力许多,每日天不亮就自己先爬到修炼的石台上坐着。不等师尊吩咐就自己去藏书阁上层拿了一堆功法,排排摆好,一个一个学过去。
李跃棠看了几天,忍不住劝道:“你不用这样卖力,跟往常一样就好。别累垮了身体。”
辛天流摇头,擦去一头的热汗,喘气回道:“师尊给了弟子机会,弟子一定要好好把握。师尊放心,弟子都明白的。”
玄青在一旁听得没头没尾,不忍问道:“什么机会?”
“没什么,”李跃棠别过玄青凑上来的头,心虚地看了这一人一龙一眼,目不斜视地朝着辛天流说道,“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不要累坏了自己……惹我担心。”
辛天流眨了眨眼,抿嘴勾唇,那唇色艳丽,实在夺目,青年笑着应道:“好。”
随后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李跃棠常常走几步就感到乏力。他又心心念念外面一院子的花草,只能每天坐在亭里,指挥着玄青去浇水施肥。
齐佑也时常过来帮忙,他身为药修,自然对这类事更为上手,没几天就彻底揽下了这一圈的活计。
而因为院子里多了人,李跃棠为了压制心底躁动,只是每隔几日去找齐佑梳理经脉。玄青便除了每天趁机偷抱他几下,也没什么事做了。
辛天流如今是不仅住在了旁边屋子,偶尔还会半夜抱着玉枕过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只是一双澄亮的眼睛背光望过来,说:“师尊,弟子今夜想跟你一起睡。”
李跃棠常常是犹豫几下,不过几句话就松了口,玄青便要么睡灵珠里,要么去辛天流那间屋子里睡,没几天就气得脸上龙鳞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佑若无其事地在李跃棠的请求下给这只龙诊了脉,药也没开,只是擦了擦手说:“去冷水里泡泡就好。胎至中期,已经不太需要龙息平复胎气了。”
玄青气得险些当场发疯,一头黑发炸毛似的飘起来,脸上鳞片微微颤抖,又在李跃棠温热掌心的抚摸下才缓缓平息。
他听见怀着他孩子的主人忧声劝道:“要不你去后山冰洞缓缓?”
玄青:“……”
后山的寒英洞当然还是没去的,那处的记忆实在算不上好,好在随意安抚几下玄青便安稳了不少。是夜,他好不容易抓到燥热的机会同李跃棠亲近,人才压下去,衣服还没脱,门就又被敲响了。
辛天流小心喊道:“师尊……”
李跃棠脸上表情也是一滞,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玄青慌忙推开,理好衣服应道:“咳……进来吧。”
玄青愤愤坐在一旁,面露不善地看着走进来的辛天流,目光犹如利刃,仿佛要把这个不速之客洞穿。
辛天流毫不在意旁边那道锐利的目光,只是揉着眼角,糯声问道:“师尊,今晚……”
李跃棠意会地点点头,拍了拍玄青,“玄青,你……去旁边屋子睡吧。”
玄青一愣,瞪着眼睛,难以置信:“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一晚,”李跃棠劝道,“我有些事跟天流说说。”
待到玄青离开后,辛天流也爬上了床,没了旁人在侧,他极为娴熟地攀上师尊的半边身体,亲昵地喊了声:“师尊。”
李跃棠没有挣开被扣住的手,只是换只手拍了拍,缓缓道:“你伤早就好全,功法也学得差不多了,也该去禁阁领罚了。”
他怀胎越久,就越感到每日里精力不济,现在连看书练字的闲心都没了,每天坐久了就犯困,实在是没精力去处理这纷乱的感情。到不如让身边暂时清静一阵。
抱着他的人明显一顿,随后回道:“师尊说的是……那弟子关禁闭,应该是……”
李跃棠面不改色地接道:“当然是六个月。”
“可是师尊……弟子不想跟你分开太久,”辛天流环紧手臂,哀声道,“能不能关一阵就放出来,让弟子看看师尊,然后再继续回去关?”
李跃棠皱眉回绝:“不行。让你去禁阁就是想你好好心无杂念地修行一阵,这段时间你虽然学得多,却因为杂念也多,修为上并没有精进多少。忘了你当初跟我承诺的那些话了吗?”
辛天流闻声不言,只将头埋了下去,闷声问道:“那……师尊想让弟子何时过去?”
李跃棠回道:“你要是愿意,明日就能过去。六个月时间看似有些长,但只要在禁阁潜心修炼,也不过弹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年一顿,明白这话的意思不是看他愿不愿意。他只能将头埋得更深,嘴唇隔着里衣贴上那片柔软的胸膛,缓缓吸取着这具躯体的味道。
李跃棠感到胸口热意,浑身一僵,刚想把人推开,便听见怀中人闷声问道:“师尊……弟子想亲你一下,可以么?”
他顿了顿,点点头:“……好。”
得到应允,辛天流便将嘴唇压得更低,贴得更紧,吐着热气在胸口上徐徐游离,沿着胸口一路亲到了嘴角。
李跃棠踟蹰片刻,还是张开了嘴,主动探出舌尖迎上那片湿润的唇角。
辛天流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直接跨腿坐了上去,腹部紧紧贴上那隆起的肚皮,他感到腹中胎儿一颤,抬手环上了师尊的脖颈,迎面吻得更深。
互相伸了舌头,涎水交缠之中,很快就发出“啧啧”的水声。李跃棠伸在嘴边的舌尖被辛天流卷入口中,在滚烫的纠缠中被吸得发麻。退回自己嘴里之后,又被不依不饶地伸了舌头进来,在嘴里搅得一阵翻江倒海,险些没喘上气。
他顾不上惊诧辛天流接吻的技巧,慌忙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咽了口水,抬头后却对上了一双迷茫的眼睛。
辛天流坐在他大腿上,身下男根隔着裤子戳上他的肚子。这根东西接吻之时就已经在上下攒动,此刻裤头已经洇出浅淡的水迹,而他的主人满眼恍惚,嘴唇水亮,似乎还没能从刚才激烈的吻中退出情绪。
李跃棠轻咳一声,身上人才恍然梦醒地一抖,红着耳朵低头道:“师尊…我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不由得看得心中一动,伸手去捏了捏那只红透的耳垂,往后靠去床头,轻呼一声,招手道:“过来。”
辛天流挪着膝盖蹭过去,双手撑在两侧,身下肉棒直直顶在高高隆起的小腹,软硬程度刚刚好,蹭得他眯起双眼。他仰头看向李跃棠,满眼的期待与羞涩。
李跃棠抬手捧着他的脸,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张脸真是不管做什么都好看,很难能对着它生起气来。
“师尊……”辛天流难耐地低声喊道,抬腰又蹭了蹭。
“别急。”李跃棠按住他的肩,探下一只手去扯开腰带,在滑落的裤腿间握住了那根尺寸不凡的肉茎,心下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撸了起来。
他没给别人手撸过,总是担心力道,时不时就得问一句:“疼吗?”
“不疼…好舒服……师尊……好舒服……”辛天流每次都是摇着头,力道刚好时还会挺腰往里面顶一顶,紧接着喟叹地发出几声呻吟,听得李跃棠险些擦枪走火。
那声音里总是透着满足,刻意地“嗯哼”出声,小猫般地挠在心间。人也缩着身体靠在他身上,极为贪恋似的,闷热的呼吸打在颈侧,跟着这具身体一起颤抖。
辛天流在一声加快的哽咽中射了出来,人软在怀里,抽着气,泪眼朦胧,连眼尾都是红的。他怔怔地抬头看着李跃棠,缓了片刻才起身,低头看着身下的狼藉,慌张道:“师、师尊……”
“没事,”李跃棠揩掉手心的精液,回道,“换件衣服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天流仍旧没有抬头,视线一直停顿在那处,直到李跃棠准备起身去换衣服,他才伸出双手按住,一手隔着衣裤上粘稠的淫液握住那根半硬的阴茎,眨眼问道:“那师尊呢?”
李跃棠浑身一震,连忙拍开身下那只手,稳了稳呼吸,有气无力地呵道:“……别乱碰。”
辛天流又将手伸了过来,伏在身侧,抬头望着他,认真乞求:“弟子还不太会弄,师尊教教我,好不好?”
这人才餍足地尝了甜头,嗓音还有些沙哑。那一声“师尊”喊得哝哝软软,尾音稍稍吊起,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在仗着余情索求。
李跃棠本来是不想教这种东西的,但不知为何被那一声接一声的“师尊”喊得心间发颤,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他再次靠去床头坐着,裤子尽数脱去,双腿光裸着朝辛天流大大敞开,有些难堪别过头去,探手握上了自己还没能完全勃起的阴茎。
那道注视太过明显,李跃棠弄了许久也不能完全勃起,憋出一头大汗,正想说放弃了,另一只手就突然握了上来。
辛天流五指嵌入他的指缝,带着试探的力道捏了捏,轻声询问:“是这样么,师尊?”
另一股陌生的感觉闯了进来,辛天流欺身上前,腿裤摩挲在他赤裸的皮肤上,发出丝麻的痒意。身下的动作转眼间变得不可控制,明明被攥住命根的是他,可辛天流却趴在他身上,喘得更大声。
两只手叠在一起,几乎将肉茎完全包住,手心湿热的感觉将欲望团团裹住,配合着耳边紧密的低喘,李跃棠终于忍不住仰起头,轻喘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尊……舒服吗?”辛天流吻上他暴露的脖颈,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将那一块湿咸的汗液都卷入口中。
“嗯……”李跃棠轻颤一声,用手肘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慢点……别压太紧,小心孩子……”
辛天流闻言一顿,眯了眯眼,稍稍起开一些,又继续低头亲上那双湿润的唇。
“唔……”身下欲望翻腾之时,亲吻对于李跃棠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犯规,他失了分寸,忍不住抬腰去迎合,又在浑身酥麻的过电感中塌下腰去,过激的快感在脑中炸开,本能地喊起停。
辛天流还贴着他的耳廓问道:“师尊有多舒服?是因为弟子才让师尊这么舒服么?”
李跃棠胡乱地点点头,大口呼气,终于久违地射了出来。
射过之后,他浑身乏力,软躺在床上徐徐喘着气,看着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处理完手里的精液后,又亲昵地贴了过来,双腿夹着他的一只腿,来回磨蹭。
李跃棠伸手拍了拍,刚想说“别闹”,门便被人大手推开。
夜间无风,也无月。漆黑一片中,这次是玄青逆光站在门口,作愣良久,颤声喊道:“……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玄青一个龙在偏屋坐了许久,心底那股怒气久久不下,就连身下原本高昂的性器都歇了下去,而他还在闷声发那股无名的火。
明明他每天跟主人一起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塞了一个辛天流进来?
现在他不仅没了亲近的借口,就连睡一个屋子也得看一个毛头小子的脸色。他活了几百年?那小子才活了多少年?着实是气得不轻。
怒火中烧,玄青只感觉心底越发燥热不安,沉重的呼吸从鼻翼喷薄而出,似乎有些要失控了。
他抬起手,只见手背爆出数道青筋,大片的龙鳞沿着肌肉脉络层叠出现,在无灯的夜里闪出异样的光。
玄青愣了许久,骤然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好”,当即就想着去找李跃棠,却不想他急匆匆赶过来地推开门后,见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光景。
床帏半落,榻边衣衫凌乱,虽没有脱光,但极为私密的地方已然裸露在外,还贴得十分亲密。
玄青脑中思绪断了片刻,本来澎湃的情绪忽的心如止水,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辛天流推开,把下半身赤裸的李跃棠压在了身下。
心底的焦躁实质化地展现在了他的外表上,不仅是皮肤上的鳞片剧增,就连他身后的尾骨上也缓缓长出了一条极长的龙尾。
衣摆之下的龙尾缓缓伸出,焦躁地四处乱拍,最后又缩成一团,圈住了身下的人。
腿间一片冰凉,李跃棠顾不上太多,胆战心惊地望着突然失控的玄青,偏头朝一旁的辛天流喊道:“天流,你先别动……免得他伤到你了。”
“可是他就要伤到师尊了,”辛天流双目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师尊忘了上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青还能维持人形,不算彻底失控了,”李跃棠抖着咽下一口水,抬手按住玄青脸上疯狂翕张的大片龙鳞,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手侧,他对上那双无神的竖瞳时心下一滞,轻声喊道,“……玄青?”
龙尾的毛发扫过他的脸颊,妖兽体内天生的腥气直冲口鼻,李跃棠呼吸一顿,也跟着想到了那日……他强忍住心底的颤意,继续去抚平那一道道鳞片,一字一顿地问道:“玄青,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失控了?”
玄青动作一愣,似乎真的听进去了这些话,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主人……很难受…很痛……”
李跃棠听得皱眉,继续问道:“怎么了?哪里痛?”
趁着玄青发愣的这片刻,李跃棠连着画了一道阵法将玄青困住,又捏了一诀让他强行冷静昏睡过去,这才终于成功脱身。
“师尊!”玄青倒下的瞬间,李跃棠便落入了辛天流的怀里,他正劫后余生地喘着气,浑身冷汗,拍了拍辛天流以示慰问,然后才得空穿戴好衣物。
将玄青抱到榻上过后,他沉思一阵,看向辛天流:“天流,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叫齐佑过来看看。”
辛天流拉住他,“师尊不宜走动,让弟子去吧。”
李跃棠摇摇头,拿出怀中一块月牙状的白玉,握在手心,“他不在万重山,我去找快些。”
出了门,迎上夜间清透的凉风,吹得他一身冷汗瑟瑟地抖起来。再将手中的白玉握紧后,李跃棠尝试着送出一道传音:“能听见吗?齐佑。”
传音发出不过几瞬,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抬脚走出几步路,便接到齐佑回话:“跃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跃棠一愣,没想到这传音速度如此之快,“我这边出了点事……你若是没事……”
话还没说完,手中白玉便亮起一道温润的绿光,随后齐佑就站在了他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头,面色凝重:“怎么了?胎气不稳吗?”
“不是……”李跃棠摇摇头,转身看向后面屋子,“是玄青,他刚才又失控了。不过压制得及时,他还没开始暴走。”
“……又失控了?”齐佑一顿,竟是松了口气,拉着他往里走去,“我去看看。”
进去之后便瞧见辛天流就站在一旁,齐佑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并未多问其他,低头探查起了榻上躺着的那只半人半龙的家伙。
片刻后,齐佑神色不挠,收回手看向李跃棠,回道:“还是之前的问题。他受损的那缕神魄想复原需要极长的时间,但龙族天性蛮强,好好修炼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心智不够坚定,一遇波动便容易走向失控。”
“那该怎么办?”李跃棠着急问道。
齐佑回道:“现下需时刻稳住他的情绪,不过直接外力压制也是可以的。譬如你后山那处冰寒的洞府,本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极佳苦修场所。”
李跃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下决定,便被搭上了手腕,“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失控伤到?”
他摇了摇头,刚想撤回手说“没事”,又听见齐佑补充:“现下虽然胎象稳定了,但也不可疏忽。朝雨谷的事我明日就能处理完,不若这段时间我就在你身边贴身照看吧。”
李跃棠正想说“不用”,刚开口便又被玄青的一阵动静打断。只见榻上之人皮肤上的鳞片虽然已褪去大半,但脸色发烫,眉头紧锁,梦呓般的说着细碎的话,随后就剧烈挣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与齐佑合力才将玄青重新按住,又在齐佑的帮助下补了养神的术法,这才让玄青安稳地睡过去。
指尖碰上玄青仍旧发烫的脸颊,李跃棠心中一阵刺痛,垂眼问道:“他……是不是很难受?”
齐佑点点头:“神魄受损于修仙者来说也不是小事,更何况他还未修成真龙。”
李跃棠叹气:“送他去后山吧……现在就去。”
“主人……”玄青低声喃道。
“玄青,”李跃棠下意识应了一声,对上那双紧闭的眼睛后又一顿,轻声补道,“你先养好伤。”
虽然都是意外所致,但追根究底来说,玄青神魄受损也是那次为了快点恢复与他双修导致。本以为自己肚子里突然冒出个蛋这件事已经够复杂了,却没想到玄青受的伤也不简单。
将玄青安置好后,今晚也这么折腾到了深夜,李跃棠眉间尽显疲态,沾枕便困,睡意汹涌之间听见齐佑在问:“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李跃棠偏头望了那两人一眼,才发觉辛天流这一路都不曾出声,又想着明日他就要去禁阁关上半年,便抬手挥了挥,道:“没事,就让天流待在这里吧。今晚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话还没说完,他便困得没了声儿,垂下头就睡了过去,只隐约感觉到不久后传来关门声,随后有人上榻环着他,依偎得亲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亮过后,李跃棠睁眼便看见辛天流缠在他身上,头埋得看不见脸,也不知道醒还是没醒。
他尝试着动了动,环在身上的手猛地收紧,这才叹了口气,道:“醒了就起来。”
辛天流模糊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师尊能送我进去么?”
“自然,”李跃棠点点头,“你准备一下,等会就过去。”
事情当然没有回转的余地,辛天流也不再拖沓什么,利落地穿好衣服,翻了翻身上的东西,随后动作一顿,迟疑地看向李跃棠。
察觉到徒弟的目光,李跃棠转头对上视线,问道:“怎么了?”
“师尊……”辛天流顿了顿,“弟子的佩剑……”
“你是剑修,剑是该给你,”李跃棠看着他,“但你要保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拿剑自残。”
辛天流连连点头:“弟子明白,弟子不会了。”
“若是让我再看见了,你就……”李跃棠话语一顿,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有威慑力的话,最后只能勉强地憋出一句,“你就别想再同我一起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辛天流闻言一怔,似乎还真被吓住了,李跃棠只觉心中感受复杂,随后将自己那把剑拿了出来,“你的那把剑虽然是上等陨铁打造,但终究只是个凡物。这把‘浮欢’是一位剑修大能的昔日佩剑,早已生灵,但自大能身陨之后还没人能驯服它。”
这样的极品好剑自然得要一样难得的绝世天才来配,李跃棠虽然靠蛮力把剑逼出了鞘,却从未得到剑灵的任何回应,再留着也是糟蹋了,不如给辛天流这个剑修。
“你这次闭关若是能驯服它,那它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佩剑了。”
辛天流一愣,即便真正入道还没几年,也能肉眼看出这把剑的不凡,“可这是师尊的佩剑……师尊就这样给我了,那师尊怎么办?”
李跃棠摇头:“这不算是我的佩剑。剑已生灵,有灵便会认主。我从未真正成为它的主人。”
“况且我也不是剑修,”他道,“这把剑交给你了,才不算糟蹋了这位昔日大能的佩剑。我修道杂乱,不适合用这样的至灵之物。天流,别让我失望。”
辛天流抬手接过“浮欢”,握住剑柄的瞬间便感到一阵嗡嗡剑鸣,似乎是它对此有所抗拒,却又无能为力。
李跃棠看着这阵反应,欣然笑道:“你看,它喜欢你呢。”
话音刚落,剑中动静就瞬间停歇,仿佛是故意来拆台似的,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李跃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扯了扯嘴角,把剑扣去辛天流手中,一把拉着人走往了禁阁。
站在禁阁之外向门内望去,只见里面是一片无法看清的虚无,不黑不白,不糊不清,直直地望着,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禁阁之中几乎无法感受到时间流逝,也并无环境可言,这里本是极佳的闭关场所,李跃棠曾经玩游戏时就在里面挂机刷修为。只是因为万重山弟子们向来都用不上这个,而修为没到一定境界,也容易在此件迷失,这也就成了没人来的禁忌之所。
目送着辛天流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去,沉重大门在那双不舍的眼神中缓缓合上之后,李跃棠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刚送完辛天流,转头就对上了走来的齐佑,“孕中多多走动是好的,但也要小心别累着了。”
李跃棠点点头,被齐佑扶住之后浑身也作势一松,放下了一直撑在腰后的手,道:“去后山看看玄青吧。”
后山之中树丛杂乱,小径交错,几乎保留着最原始的山林生态。但又因在结界之中,危险自然也被排除得干干净净,实在不失为一个闲逛的好场所。
不过李跃棠现下难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笔直地走去了那处冰洞,看着洞口的森森寒气便浑身一激灵。
齐佑在旁说道:“孕中体热,不宜在此久待,更不宜进去。你就在外传音与他对话吧。”
李跃棠摇摇头:“他看不见我更急,我还是进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捏了一个法诀隔绝周围寒气,但上古洞府的寒气岂是一道小法术能够抵挡得住的,才踏进去的第一步就冻得李跃棠一抖。
齐佑见状便伸手抱住他,源源不断地将体温传递过来,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昨晚布下的结界面前。
因担心玄青再暴走乱跑,便设了个结界让他好好待在里面。此刻李跃棠便就这样隔着一道结界看向里面的玄青,只见角落里缩着一大团黑色的影子,听见动静之后才猛地抬起头。
看玄青见到他的瞬间便扑了过来,又被结界硬生生挡着,整个人趴在上面都快压得变形。李跃棠于心不忍,解了结界,随后便被玄青满怀抱住。
“主人……”玄青语气委屈,抱得极紧,却姿势熟练,一点也没压到肚子。
李跃棠拍了拍他,安慰道:“你神魄受损不好修复,就在这儿好好养养。我每日都来看你。”
齐佑忍不住在旁说道:“跃棠,这里寒气过重,你不可频繁到此。”
玄青垂头,问道:“玄青昨晚有伤到主人么?”
李跃棠回道:“没有。”
“那玄青要在此修行多久?”玄青又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多不过三个月,”李跃棠无声笑道,“等我肚子里这颗蛋出来了,还得让你来孵呢。你好好修炼养神,不然到时候伤到孩子了。”
玄青抿嘴点头:“此地阴寒,主人不要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又马上补充:“但主人不要把玄青忘了。”
李跃棠应了一声:“那我每隔一阵来看看你。”
齐佑又在旁补充:“既是修炼,还是不要有人打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