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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里面就说:“好吧,开始。”
“你帮我查找芙洛儿广场附近的小区,女,那么两年后她是7岁。”
“有20个人。”
Reid念叨着:“绵羊,绵羊,什么意思呢?”
我也在想:“绵羊一般指性格,当然不行。绵羊……叫声是,咩。”
“Mary!”我和他异口同声地说。
“查到。Mary Hope,在中心小学上学,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小学教师。”
“他们有没有领养手续?”Reid补充道。
“你真聪明,确实有。”Garcia在电话那头说。
Reid和我对视一笑。
“熊英雄的脸庞,落着前春光。熊英雄,这词不像是本地语,也许是指男性。脸庞……跳过,前春光,这句话读不通。”Reid摇头,很焦躁。他犹豫了一瞬,然后问:“Garcia,你帮我看看,现在能不能联系到Alex Blake?我需要她的帮助。”
“哦,好吧,希望不会被骂。”过了有一分钟,接通了,“ Blake,我很抱歉打搅你,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帮我想一下熊英雄可能指代的含义,它除了代指性别,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呢?”
“熊英雄是英格兰姓氏Hart的另一种涵义,在美国,也可以代表名字harter。”我能听出她是女的。
“哈,太感谢你了。”Reid又转接回Garcia,“男,姓Hart或者是名字叫harter。”
那边很快回道:“125个。”
“太多了。”Reid摇头,在纸上写写划划。
“Did before,如果只是从字面意思呢?Did之前不就是do?”我说。
“那do?在音乐上也可以是1或者是7,那么就是7岁!”Reid对着电话大呼小叫,“Garcia,查下9岁的。”
“还有五个。领养手续,OK,中了。Harter Read,小学,只有一个养父。”
我们都不由得笑出声来,而小杰瑞爬到我脚边握着,看起来要睡觉了。
Reid关掉天花板的大灯,打开桌子上的台灯,小杰瑞哼唧两声就闭上了眼睛,脖子靠在我脚踝上,耳朵扑棱下。
这时他已经在分析第三句了:“石头贴在墙上,国家的辉煌。石头……”Reid翻着字典,快速浏览着,“很显然你当时是抱着字典写出这首诗的。不过隐藏的信息确实不容易看出来。”他扭头看我,笑笑。
他指头一顿,念出来:“有(演讲、文章的)语气,调子,基调的意思。重点应该是演讲,文章。职业?可能是教师、演说家、学者、作家。”他摇摇头,“太多了。贴在墙上?”
我脑子转得飞快,跟着回答:“照片,画?”
“谁的照片会贴在墙上?演说家,作者?都可以。不过国家的辉煌,这可不是一般人会在小孩子面前说的。党员?竞选?国家的辉煌也可以指7月4日。”Reid若有所思,对着电话说:“生日7月4日,两年前养父参加竞选的人。”
“哦,Reid,你又要挑战权威吗?两年前倒是邻市市长竞选很热,候选人的演讲内容几乎遍布每个媒体报纸、电视。所有参选者有着领养手续的只有一个,他现在是邻市市长。猜猜看她的养女生日是多少?美国独立日!现在11岁。”那边静默了一阵,“上帝,这些都是该死的恋童癖吗?”
我忍不住翻白眼,要知道我这个当事人可是在场呢?都不注意一下。
Reid锲而不舍地继续:“蝴蝶落在水上,六月有了指向。蝴蝶,水……没有父母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的。难道是喜好?六月应该是六岁,指向,indicate……有很多单词,为什么要用这个一点也不简单的。”他继续翻字典,“应该是这个,在医学用语上有特指。那么就是医生。Garcia,八岁,父亲职业是医生。”
“是的,有领养手续的,哦,0个!”
“错了错了。”Reid手撑着下巴,想,“排除领养手续。”
“很多,230个。”
“蝴蝶、水……”
电话里提醒道:“为什么不是地点呢?我可记得每年夏天有个州的景点非常著名,瀑布边会有成群的蝴蝶,非常美。我一直想去呢。”里面发出键盘的敲击声,说,“有两个,一个母亲是医生,父亲是……”
“另一个呢?”
“父亲是医生,一直单独抚养女儿,今年12岁。他女儿的文章曾经得了杂志社的一等奖,在当地轰动一时。题目是“我的爸爸”。说实话Reid,即使你当面指出我也不会认为他们父女间有什么问题的。”
Garcia在那边咔嚓咔擦,好像在吃薯片。
Reid坚持道:“不可能,除非是斯哥德尔摩症,这种几率很小的。是当地人吗?”
“不是,5年前搬过来的。”
“你把文章发过来我看一下。”Reid去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读完之后说,“这不会是一个10岁孩子写的。应该是他父亲的手法。”
“下一句。”Reid好似不知疲倦,电话那边也没有抱怨的话,但是我确实很累了。
我抱起小杰瑞,他醒了,并没有挣扎,而是乖巧地舔我的下巴。小尾巴一摇一摇的。我忍不住笑了,很痒。我把他放在自己床下临时搭的小窝,轻声说:“先在这里睡吧。等你伤好了给
你洗澡,就可以跟我一起睡了。”他“汪汪”两声,趴在我的旧衣服上睡着了。
我去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Reid还在奋战,对着电话说着信息。我看表,已经0点13分了。没办法。只好给他接杯热水放桌上,就上床睡了。
“晚安,小杰瑞,Reid。”
第二天醒来,小杰瑞正在门边嗷嗷哼唧,我打开门,他连忙夹着尾巴出了门,然后冲进了洗手间。我好奇地跟过去,正看见他在马桶边撒尿……
‘他可真聪明。是在霍普阿姨那里养成的习惯吗?“我摸它的脑袋,刷牙洗脸,在镜子边发现了一张便签:
钱放在抽屉里,你自己去买早餐吧。抱歉了,带你去游乐园的计划只能推迟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请你的好朋友布莱克来家里玩。 ——愧疚的Reid
我好笑,把便签撕下来塞裤兜里。
等收拾好,我给小杰瑞喂狗粮,然后回房间换衣服。
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小时候给Reid写的信件的复印件,根据日期排好,几个小夹子夹着。我把便签掏出来,背面写上日期,放在了第一张的位置。
我总想着,等我成年Reid会把我赶出去,那时候不在他身边的日子,我就可以看这些东西来回味了。
我把盖子合上,又塞回去。
然后去抽屉拿零钱,抱着小杰瑞去买早餐。
今天是个阴天,小杰瑞却很兴奋,伸着舌头扑棱着小爪子要下地,我只好把他放在地上,他爪子刚一沾地就撒欢跑起来,没跑多远又回来跟着我的步伐。
有晨练的人不时擦身而过,惊呼四起。
“这毛茸茸的是什么!”
“小狗崽小心我踩着你。”
我只好叫他的名字,把他带到小路上走。我想着我过会儿要学习,就不太约束他了。有了小杰瑞的陪伴,这条路很短。
回来的时候我抱着他,他的绷带有点开了,我有点担心。检查一下伤口都结痂了,没有缠的必要,就是伤口周围毛秃的。
“别担心,你还是一个帅小伙!”昨晚Reid买的狗玩具派上了用场,我坐在书架旁的桌子边看书,他就在我脚边玩儿,有时候趴我脚边叼我的袜子。真是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