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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请我坐下,他面无表情,这样能摆脱别人窥探他的内心。这可不好对付。
我不再笑,对着一面墙挥挥手,我知道Reid在那边看着。
Hotch一本正经地翻开资料,开始宣读案子的进展。我正襟危坐,细细听着,以免漏下什么。他用词简略,很快读过,接着抬头看我。
我坦然和他对视。
Hotch盯我两秒钟,移开视线低头说:“你的供词有很多地方模糊不清。你说事发当天下午你们的车开进湖里,然后他把你救了上来?”
我点头,直截了当地回答:“是的。”
“他为什么救你?”Hotch开门见山地问。
果然。我故意作思索状,不确定地说:“我当时攥住他的脚踝,可能是他丢不下我,只好把我带了上去。”
Hotch在我话刚落就又追问:“但他可以把你扔在湖边,或者再丢进水里。”
我毫不惊慌,回道:“也许他没力气了。还不想我被你们找到。”
Hotch步步紧逼:“把你带去瑞兹更加麻烦。”瑞兹是那条黑街的名字。
我感到了Hotch的强势和逼迫,他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些其他的。他知道我隐瞒了什么……不对不对,我没有说错话,但是是哪里出了错误呢?但是不会是审讯室之前,他刚开始还仅仅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细细想着,摇着头。
Hotch静静地审视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是一个无辜者,什么都不知道。他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有什么反应呢?我缺少了一种态度。
啊哈,想出来了。
我霍的站起来,望着Hotch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怀疑我吗?难道我不是受害人?”遇到逼问,正常人会怀疑自己被质疑了,感到委屈不解。而不是我之前的镇定。
Hotch这才放缓了语气,说:“当然不。”
‘我过了一关。’
作者有话要说:
酷炫CP写成逗比真是太让人忧伤了……
BAU会侧写,布兰德在其他组员面前不露马脚简直不科学_(:з」∠)_
抱歉大家评论都没回,快开学最近很忙。
只要想着“作者君把回评论的时间都用在码字上了”是不是感觉被治愈了呢?
我会坚持做日更狗的,=w=汪汪!
第45章 谎话
45。
我暗暗庆幸,但仍然不敢露出丝毫情绪。手指摩挲着,迟疑地问:“你确定吗?”再次得到Hotch的肯定回答,我才重新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握住。
Hotch泰然自若地翻一页文件,上面夹的有照片。我瞥一眼,有点好奇是谁的。
他的提问很快给了我解答:“接着你出现在瑞兹,不明犯罪嫌疑人就丢下你跑了。”我轻轻点头,他瞟我一眼,接着念,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之前试图杀掉你,却反而把你救了。你不觉得这不合常理吗?”
‘对变态来讲什么常理?’
我心里反驳,却不由想到Hotch作为行为分析组的老大,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在套我的话。’如果我就这么回答他,恐怕下一句就是“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变态”。这可不是用“拿错书柜上的书”的理由能够轻松应付的,他不是Reid。
心里默默念着提醒自己。我盯着他的眼睛,摊手说:“我不知道,他或许挺奇怪。”可惜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Hotch把文件翻转着推到我面前,说:“你认识他吗?”
照片上是个40岁上下的白人,男性,卷曲的深棕短发、肿泡小眼酒糟鼻子,短脖子,中等身材,是个走在大街上不会引起注意的人。我想了想,随即摇头回答:“没见过。”
Hotch收回,冷冷地陈述说:“昨晚瑞兹出现黑帮斗殴,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死者是黑人帮派的头头,一击毙命;另一个就是他了,无业游民,正在接受戒除酒精治疗,住在瑞兹附近的旅馆内。”
哦,看来他把戒酒的药都换成酒喝了。我摸摸鼻子,瞬间就想到那天晚上的醉鬼。
Hotch瞧我不吭声,继续说:“我们根据你所说的信息,发现你当时也在场。”
我恍然大悟,大喊:“原来是他。”说完有些不适地皱眉,补充道,“他要打我,我反抗。然后他拿出枪,结果却打死了别人。”
“这是你之前的说辞。”他瞥眼文件,眉头从一分钟前就没舒展开,“我们在案发当场几米外发现了你的血迹,应该是你的伤口。”
我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脑袋,触到绷带反射性地收回手,歪头看他:“所以?”他的口气很不客气。
“所以我认为你隐瞒了什么。”他直视我的眼睛,好像要传给我一种压力,“事实上,是你攻击了他。然后他反抗,却打偏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再次从椅子里弹起。让他失望了,我没有畏惧反而爆发了,怒气冲冲地说,“是他先攻击我的!我有罪吗?”
“有区别,没罪。”Hotch一板一眼地回答,平静道,“但是你的做法很危险,他有枪。”
“我以为这时审讯室而不是青少年教育中心。”身体落回椅子里,我揉着太阳穴,无力地说。
“不用愧疚,冲动在所难免。”他眼神好像柔和起来,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是你确实隐瞒了事实。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声音依旧像是寒冬的冷风,是我神经太紧张了。
“你是对的。”当然不可能。
Hotch默默地点头,正要说什么,有人敲门,然后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Rossi。他微笑着,对我们依次友好示意。Hotch拿着文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出去关上了门。
他们有什么要商量的?要半途换人?因为Hotch对我释放了善意吗?
手放在桌下,缓缓收紧。心烦意乱……我知道他们在外面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得转移注意力。这么告诫自己,我转而观察桌子上面的花纹、脚底地板和鞋子碰撞的声响、和猜测那面墙外面,Reid是怎么看着我的。
他肯定脱掉了外套,放在整齐的桌子上。穿着今早换的白衬衫,进来时好像挺热,也许是空调坏了,他该捋着袖子。当然,手上少不了一杯咖啡。这一点Maeve和他真像。Maeve经常来一个项目,就要忙碌通宵,也是拿咖啡当水喝。这都是Maeve和我在网络上聊的。她前几天还热情地建议我再次开展生物学方面的小实验。她肯定还不知道她的小布兰德在消失的几天里和死神斗争过。这就是Reid和她的不同。
Reid总怀着自责的心情想要独自承担照顾我的责任,且很为避免Maeve仓促中的惊慌和担心而满意自己的决定;Maeve则是坚持我应该同时被她和Reid同时关爱,增加我们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里我不由轻笑出声。
不知道一直感情和谐的两人是否为此吵过架。哦,想想两位博士吵架的场面吧,肯定飞满了学术词汇,无辜的旁观者要为此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正愉悦地想着,有人敲了两声,接着推门而入。我抬眼一瞧,果然是Rossi,一个意大利裔的自负老男人。当然,这不是Reid说的,他从不背后讨论别人。
是我观察得来的结论。他除了永远彬彬有礼,还洁癖——我曾和BAU小组一起打棒球,满身臭汗,他就拒绝我的接近,甚至不屑于掩饰——或者说讲究。哦,这应该不算坏话吧。
我站起来,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挺别扭的成人“Hollo”方式,一沾即走,自顾自坐下。
Rossi依旧笑呵呵的,打开文件说:“我先替Hotch来问问题。”
我懒懒地点头,果然他微不可查地皱眉了。心里偷笑,自负的人最受不了别人轻慢于他。我可不是针对他,只是他们必然发现了一些问题,有了对付我的方案。我必须占据领先地位。
Rossi再次微笑,丢下文件交握着双手,诚恳地注视着我,说:“我们接着说。”
“当然。”我轻松地回答,压抑住想要语言攻击他的欲望。‘不能太过,他们会看出来。’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当时的详细情况吗?”他低沉着嗓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