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佑移动目光犹豫着问我:“你真的没事儿?”
“怎么?你也觉得我有病?”我白了一眼赵继佑,有些吊儿郎当的将香烟叼在嘴里。
“你说你没病,你既然没病的话为什么好端端的晕倒?我们这样也是关心你,案子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不一样也重要么?”赵继佑无奈的摊了摊手和我一起站在走廊上。
我吸了一口烟有些头疼的说:“道理我都懂,那病例我也看了,就只是简单的低血糖,我真的没什么事儿。是江冰小题大做了。”
“你就知足吧。她那是在关心你,你哪次出事儿不都是她照顾你?换个人谁管你是谁?”赵继佑无语的看了我一眼。
我张口哑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根烟的功夫梓依和江冰也吃完了早餐,从会议室出来江冰闭口不谈刚刚的事情。
隔着门我看到了放在会议室桌子上的口服液和一颗冰糖,我犹豫了下走进会议室将口服液喝掉,然后又将那块冰糖塞进嘴里。
医生给开了一些针对低血糖的药,闲暇无事的时候可以吃一些冰糖缓解头晕的痛苦。这些药被江冰随身携带,可想而知她是真的关心我,我要是不吃的话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吃药的时候我听到赵继佑在门外调侃着说:“他就是嘴硬,硬说自己没病,这不还是乖乖的去吃药了?”
我自动屏蔽了赵继佑的话,吃完了药从容的走出会议室对着他们说:“药也吃了,休息也休息好了,现在天也亮了,我们直接去孤儿院吧。”
现在的时间是早晨的七点半,现在出发到孤儿院的时候也是早上八点钟的时间。
不管如何案子的事情还是要放在第一位,毕竟现在已经是三条人命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后面我们还不知道还会有谁相机而亡。
按照仇睿德所说后面肯定还会有人出事儿,但是具体是谁他却完全记不起来,说是有人会被杀也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告诉我们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候才良的事情迫在眉睫,卧龙孤儿院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如若不然的话医院那边也没有办法交代。
医院的做法虽然不能得到我们的肯定,但是医院也并非是慈善机构,没理由让一个孤儿无条件的接受治疗。
正如医生所说的那句话一般,植物人真的不如一死了之。
去孤儿院的路上车厢内相对而言较为孤寂,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面。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情完全没有心思与他们闲聊。
赵继佑有意想要将气氛活跃起来,他随意的找了个关于案子的话题,脱口而出道:“凌晨的时候我和准正去审讯室见了仇睿德,他……”
赵继佑坐在前座,听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不妙,想要捂住他的嘴,但无奈于胳膊不够长。
好在赵继佑说话的时候还知道回头看看我,但是他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不能收回。
“你昨晚没有休息?”梓依在开车,江冰理所应当的坐在我身边,听得赵继佑那么一说她立即转过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继佑无奈的解释道:“昨天睡得太多,所以就不怎么困,从医院回来就和佑子呆在会议室里看着关于案子的资料。”
“你是低血糖,医生特地嘱咐要让你多休息少操劳,你怎么就不听呢?”江冰有些责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心想要反驳却无力说出口,江冰是关心我我要是反驳她那就成了没良心,只好敷衍着点头说一定会注意休息。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爱惜,还想让别人帮你爱惜?”江冰从后座拿出一瓶奶茶拧开递到我面前道:“真不知道当初让你进入龙局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苦笑着将奶茶接过来喝了一口,我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江冰则是充当着慈母的角色。
“你刚刚说什么?继续说啊。”梓依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俩一眼,憋着笑拉回话题问向赵继佑。
赵继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凌晨的时候我和准正找仇睿德质问他关于候才良身上纹身的问题时,仇睿德直言不讳的告诉我们说候才良身上同样有纹身。”
“是的。”我将奶茶拧上一本正经的道:“张阳荣和候才良的事情都发生的毫无预兆,所以我怀疑之后还会有人遇害,所以在我问仇睿德以后还会不会有人遇害的时候仇睿德的回答则是说有,但是他却记不清是谁,只能凭借着直觉告诉我说还会有人遇害。”
“而且……而且凶手的最终目的就是纹身!”
“凶手的最终目的是纹身这件事情能够肯定么?”梓依边开车边疑惑的问我们。
我沉吟了一下说:“仇睿德在回答是否还会有人被杀的时候说的话是凭借着直觉说的,至于凶手最终的目的是否为了纹身一事他却回答的很肯定。”
“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我们的搜索范围似乎又小了许多。”江冰会心的一笑。
我不明白的看着江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抛开仇睿德是真是假不谈,仇睿德是孤儿而且是卧龙孤儿院的孤儿,那张阳荣呢?”
“张阳荣也是孤儿!”
“候才良呢?”
“候才良也是孤儿。”
我恍然大悟,舔着嘴唇面色有些欣喜。案件发展到现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和卧龙孤儿院有着密不可少的关系。案件起初的发生来自于仇睿德,仇睿德是真是假抛开不谈,但是不管他是真是假至少一个身份他没有去掩饰,那就是他是孤儿院的孤儿。张阳荣虽说有意要隐瞒,但是到了最后还是发现他是孤儿院的孤儿,还有就是候才良,候才良同样是卧龙孤儿院的孤儿!
“没错。”梓依兴奋的开口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从卧龙孤儿院下手调查。”
“卧龙孤儿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年领养走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从何时查起,要真是查的话谁知道会查到猴年马月?”赵继佑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
梓依撇嘴说:“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
“不对。”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道:“或许我们还可以缩小搜查范围。”
第023章死亡许愿树
仇睿德十年前因为坠崖身亡,而张阳荣被领养走的时间也恰好就是十年前。
不管这两个人有没有实际性的联系,我们都大可从十年前被领养走的孤儿身上开始调查,如果真是找到了身上有纹身的孤儿,我们大可以将他们保护起来,这样的话凶手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得逞。
“那候才良呢?候才良可不是被领养走的。”梓依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冷静的回答说:“不管候才良是如何,但至少仇睿德出事和张阳荣被领养是在十年前。我们缩小范围从十年前的时候开始调查,一定会有结果!”
“孩子被领养走会有孤儿院的证明,等会见到秋院长找她要一份十年来被领养孩子的证明信息就清楚了。”江冰沉稳的说。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卧龙孤儿院所在的山脚下。
我们如同上次那般顺着台阶一层一层的往上攀爬着,江冰生怕我身体有样特地让赵继佑搀扶着我。
事实上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不适,如果不是突然会感觉到阵阵头晕、骨酥,我完全就像是一位正常人一样。
但,这也是事实上。
一路上我就宛如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被赵继佑持续搀扶着,他的小心翼翼被我看成了好笑,他那般模样就像是一不小心我就会化为一摊水流下去一般。
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还有心情欣赏远处朦胧的山脉,而如今却提不起半点兴趣。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张阳荣的命案只是一个开始,但绝对不会是一个结束。
虽然被赵继佑搀扶着但是等我爬到了孤儿院山门前还是累的气喘吁吁,我发现自己不光时不时头晕眼花体力还比以前差了许多。
这个时候我终于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倘若有一日我真的出了问题,还会有谁比我更在意自己?
我心里暗想这次案子结束后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到底有什么毛病。
卧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