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墨黑的夜里,用下肢做着自己特殊的行为语言,与爱情有关,与欲望有染,在一种朦胧的第四感中,淌着远古的河流,散发出一种疼痛的味道。
“流苏,让我怎么爱?”流连的心里隐约感觉到一种真切的痛楚,这种痛楚已经憋了将近一年,随着一年期房契的临近越来越强烈。
“流连,真爱不需要语言。”迷朦中,紫流苏微张着嘴,带着一种致命的渴望。
沙发床很宽,绿色的荷叶图案,素花的蕾丝边静静地垂悬着,像暗夜里悄然游荡的一张小船。流连的下肢充满了血腥的张力,隔着厚实的藏青色休闲裤,野蛮地匍匐在紫流苏的股骨上,如蛇一样蠕动着季节的敏感。
紫流苏喜欢在黑夜里闭着自己的眼睛,静心感受没有灯光的夜晚。借着街角斜射进来的余光,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流连的影子,在下肢的涨潮中,对她咆哮着一种艰难的迷恋与渴望。
他们的身子慢慢地绞合在一起,语言成为一种空洞的摆设,被丢弃在灵魂暂时看不到的地方。流连的身体很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爆发力,在一种相对斯文的假象中,流连笨拙得像一个孩子。
“流连,热。”紫流苏推开了流连发烫的身体。
“你一个星期两天时间在这里,还有五天在哪里?”流连翻了一个身,把紫流苏平放在沙发床上,轻轻地揭开了她的紫罗衫。
“和匡松在一起。”紫流苏一个惊颤,电流通遍了全身。
“你的前夫?”
“恩。”
“离婚了,怎么还在一起?”
“他现在离不开我。”
“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匡松离不开我。”
“性奴!”
流连一句话,差点把紫流苏咽着,她翻了一个身,把流连压在了身子的底下。平躺在流连身体的上面,换了一个体位看男人,感觉着一种原始骚动的绵柔,紫流苏竟然领悟了一种熟悉的陌生。
在漆黑的夜里,流连已经成为一种幻象,代表着一个简单的符号,名字叫:男人!在这个男人身上,紫流苏体会着一种文字之外的丰富感性。
平时,在北面的屋子里,流连天天挂在网上写字,没完没了地给报纸、杂志写专栏文章,一筒挂面,两个荷包蛋就是他一天的食粮。在两间敞开的门洞里,他们往往一个在南屋,一个在北屋,行进着自己的写字人生。
(四)
他们很少有时间说话,很少在一起晒太阳,很少到楼下结伴逛超市,文字成为一种世纪的毒瘾,毒害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难以割舍。
在一种以写作为生的文字循环里,流连一直背对着紫流苏,他沉默到不会微笑,不会说话。在业已形成的文字习惯里,他只会在文字里呼吸。一旦走出文字,他必定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流连的背影中,紫流苏曾经有过无数次非分的幻想,每次走过客厅的走廊,看见北屋的流连在笔记本电脑上拼命敲击键盘的身影,紫流苏会瞬间萌发出一种理性的冲动,想一步冲上去,给他的肩膀添加一种致命的温柔。
流连的个子偏中上,墨黑的头发永远分着三七开,眉型苍劲有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巧对着一副高鼻梁,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文儒的英俊之气。尽管已经三十有五,流连的外貌还是极具杀伤力。
在南屋,紫流苏使用的是台式电脑,因为不小心,贪图无线上网冲浪,经常会染上病毒,网页打不开的时候,她会在自己的屋子里朝北屋大喊:“坏蛋,电脑死翘翘了。”
三分钟后,流连会起身来到南屋,示意紫流苏让开。在线杀毒的过程中,紫流苏无所事事,有时会饶到北屋的笔记本电脑前,看显示屏上流连的文字,看那些专栏文章的未完稿。
“不要动我的东西。”流连会隔着南屋的墙壁高声地嚷嚷。
“恩,我在看你的字。”
“没有保存,千万不要动我的东西。”
“我在阳台上和铁树说话!”
他们经常这样对话,每次都是相同的四句,以紫流苏和铁树说话结束。紫流苏不喜欢这些中性语言,命令式的,看不见情绪弥漫的热点。在流连的世界里,他的感性语言全部给了文字,到了紫流苏这里,就剩下文字的傀儡和躯壳了。
每次电脑修复后,紫流苏会礼貌性地请流连到楼下的小饭店吃饭,流连也不拒绝,只是结帐的时候,提醒紫流苏安静地走开。
“谁请谁啊?”回去的路上,紫流苏会抱怨。
“如果你的专栏稿写到人家肯出一篇一千元,你请我没意见。”
“我的专栏已经出到一篇三百了,这个房子还是靠它砌起来的呢。”
“这个不是理由。”
“财主轮流做的好,一个人老是做主,会厌烦的。”
“我不是财主,没有耕地,偶尔到别人的田里抓把土,给自己的庄稼垫个铺,仅此而已。”
“奴性!”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六章 “奴性”与“性奴”
(一)
“奴性是光辉,性奴是堕落!”流连努了一下嘴,很愤青的样子。
紫流苏陌生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总是用一种文字的酸腐味道远视着她,令她不寒而粟。
在沙发床的沦陷中,绿色的荷叶流淌着茎的枝蔓,紫流苏忽然有一种愤怒的情绪,当这样的情绪在陡然间爆发的时候,流连在她的身子底下自然成为一个发泄口。
“你这个家伙。”紫流苏把自己的唇一下子倒扣在流连的唇上,在舌尖的缠绕中,追随着流连的舌根。
在一种奴性的翻滚中,他们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流连把自己的脸不住地往后退,引逗着紫流苏饥饿的唇一路跟踪而来,这个动作看起来带有一点女人的贱,有一种厚颜无耻的霸道。
流连的唇肉很厚实,舌尖灵动撩人,当紫流苏湿润的唇猛地贴上去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随后就像吸食了鸦片一样,中了流连深重的毒瘾。在流连的挑逗中,紫流苏呻吟着,愉快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别跑,流连。”紫流苏一口咬住了流连的舌尖。
“我不是你的性奴!”流连无声地反扑过来,一把掀起了紫流苏的长裙。瞬间,紫流苏修长的双腿裸露了出来。
“不好。”
“美丽的粉腿,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