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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过了这个冬季。”

“我会不习惯的。”

紫流苏终于忍不住弯下了身子,肩膀也在不住地颤抖,泪水瞬间流了一地。流连从身后环腰抱住了她,轻轻地伏下自己的头,把温暖的唇迎面贴在了紫流苏浓密的黑发上。

“记住,我还会回来的。”流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丝受到热气的引力,瞬间飞扬了起来。

“有一些东西失去了,是注定追不回来的。”

“我的左手牵着记忆,右手牵着文字,一个流浪的人走的再远,还是走不出自己的心底。”

“漂流的日子太寂寞,流连,我多么希望你能安静下来,在北屋构建你文字的大厦。”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只是一种状态,不是生命的终结。当我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滑向了文字缔造的深渊。北屋是生命的一个过程,你是一个曾经,流苏,它们永远装在我的记忆深处,磨灭不掉。”流连说完,一下扳过了紫流苏的身子,紫流苏面对着流连,久久无语,任感动的泪水注满眼帘。



(三)



在南屋,流连和紫流苏忘情地拥抱在一起,灯光的暗淡带着一种忽明忽灭的情绪,犹如紫流苏不断动摇的意志,暧昧而迷离。

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是上帝派送给男人最好的礼物,当男人像圣经一样把女人从半空中接住并视为宝物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灵魂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肉身。女人的存在,仿佛是为了填补男人这个空洞,当世界没有声音的时候,男人的空洞因为女人而满实,丰富,妖娆。

“流连,你还记得秋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到楼外的野地里捉蟋蟀的情景吗?”紫流苏的眼睛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记得,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夜。乱草丛中,你为我打着手电,一边叫我不要惊动了蛇,一边用瓦罐帮我收集逮到的蛐蛐。”

“那天,我们一共捉到了六只蟋蟀,全部是成双成对的,你说小时候你最喜欢逮虫子了,知了和刀螂也是你的宿敌,只要听声音,你就能够准确分辨出公虫和母虫了。”

流连惊异地望着紫流苏,不敢相信她至今还记得他的原话,一字不漏地重复着。每天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翻滚,忙着给杂志写固定的专栏稿件,等着汇款单雪花似的飘然来临,流连已经疏忽了一切,包括身边的这个女人,只记得双休日他们才会见上两个白天,而且多数时间是一个在南屋,一个在北屋,两个人各忙各的,最多紫流苏的电脑系统中毒了,过去帮她加个补丁,忙完后再回来继续码字,做自己的事情。唯一留在记忆中的是北屋的那张沙发床,绿色的荷叶图案,素花的蕾丝边仍然静静地垂悬着,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撂浅在行进的旅途中。

流连从小就喜欢虫子,在苏州就是玩虫好手。每年秋天,他和虫友会相约聚结到中国蟋蟀之乡山东宁阳取虫。历史记载,宁阳是历代进贡皇朝蟋蟀的取宝之地。宁阳的土质肥沃,酸碱适度,土壤富含磷、钾,地产的蟋蟀个子大,成色好,骁勇善斗,古代就被誉为“江北第一虫”。宁阳是蟋蟀“圣地”,流连每年入秋都要亲自去“朝圣”一番。宁阳的虫子,最好的价格要卖到一万元一只,中档的货色也要抛到八百左右。

流连去宁阳捉虫的时候,经常看到泗店镇罗河村的村民在村口卖虫,一条母虫最贱的时候,一元钱就出手了。流连从来不在村民的手上买虫,“三尾”母虫更是不屑一顾。拿宁阳蟋蟀优秀的血脉去做绝后的交易,和流连惜虫的性格极不相符。

最近几年,泗店的虫子已经给虫迷逮了三分之二,村子里的“撬子手”包着拖拉机,跑到一百公里外的济宁和微山湖一带捉虫,流连也自然很少去宁阳了。苏州的虫子没有猛劲,留在家里自己观赏还可以,如果拿出去的话,和南京的虫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

(四)



南京的虫子是会叫的野兽,在瓦罐里只会不断煽着自己的尾翼,一边战斗一边撤退。在野外,捕捉蟋蟀不需要动多大的脑筋,南京的蟋蟀因为天生的斗性不足,逮起来很方便,巡着声音望去,加上几道手电光的直射,五分钟就可以搞定一条虫子了。



“南京的虫子脾气太温和,留在家里逗逗女人还可以,如果拿到市场上去下赌注,就亏大了。”流连望了一眼紫流苏,忽然把她从半空中抱了起来。

“晕,给人看见。”紫流苏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羞赧中带着单纯的复杂。

“流苏,今天不回去了?”流连看着紫流苏的娇羞劲儿,抱着她疯狂地打着转儿。

“我失业了。”

“满好,明天我多加一双筷子。”

“日子不会这样简单吧,筷子一旦架起来了,就不那么容易放下来的。”

“横竖就是一双筷子的事情,房租续签的时候,你记得截留一部分做柴薪就行了。”

“流连,我怕。”

“怕什么?”

“怕过日子!”

“一个南屋,一个北屋,中间有一堵墙,女人码字,男人也码字,这个还不简单?”

流连笑弯了腰,终于忍不住把紫流苏放了下来,笑声过后,空气仿佛忽然凝固住了,两个人只是安静地互相对望着,彼此屏着呼吸,渐渐地两张脸越靠越近,最后终于贴在了一起。



当天夜里,南屋的灯一直没有熄灭,紫流苏恬静地卷缩在流连的身边,看他浓密的眉毛,看他性感的嘴唇,看他整一张生动的脸盘。这是一张典型的苏州男人的脸,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肤色写满了苏州河小桥流水的清醇与细腻。在苏州的文人墨客中,流连是圈子里有名的写字好手,粗略统计,仅一个月为七家报纸、杂志社所写的固定专栏稿费,就把流连的两个口袋撑得钵满金蝓了。

流连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通,编辑的约稿短信有时一天要来催稿三十几次,接的电板焦心烫手。按照流连现在的码字速度,连续奋斗两年在南京买套经济实用房还是绰绰有余的。

流连是流动的,流浪是他的性格。关于这一点,流连的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在苏州,流连原来有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业,在一个大学教授的位置上,教书育人。每周,除了享受正常的双休日外,每年还享有两个带薪的寒暑假,为了始终丢不下的文字,终于走出了学校的大门,投奔到流浪作家的行列。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十三章 追讨稿费的代价

(一)



第二天上午,流连和紫流苏是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流连匆匆披了一件长睡袍,走出南屋,打开了防盗门暗锁。



随着风声无影无形的倒泻回灌,门洞里唐突地伸进一个年轻男邮递员的脸,并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流连,汇款单!”

“我在。”

“请在这里签个名。”

“谢谢。”

流连用半分钟的时间完成了签名,目送邮递员离去,再进南屋的时候,已经是一蹦三尺高了。紫流苏睡眼惺忪,仍然沉浸在昨夜的美梦里,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着自己的睡眠。

“明年的房租到手了。”流连看着汇款单自言自语,轻轻掀开被子,又钻进了南屋温暖的被窝。

“你不是为了这个汇款单回来的吧?”紫流苏瓮声瓮气地从身后憋出一句话。

“我说过了,一个月最少要码到一万元。”

“所以,你要一边码字,一边忙着收帐。”

“这笔帐不能算,准备填房租的,迟早要进你的帐户。”

“不是给我加了一双筷子吗?”

“两回事儿。”

“流连,你真幸福!我怎么拿不到这么多稿费,报社已经欠了我几十篇文字的稿费了。有时,我真的不想再写了。”

“船是水涨的,写字也会淹死人的。”



在紫流苏的心里,忽然极端地羡慕起流连来了,她回转身看了一眼流连手里接近五位数的汇款单,感叹写字人的命运不一样。她想问流连是怎么做到这个价位的,但是,感觉有点难为情,这个话头实在不好开,仿佛看见流连拎着裤子朝卫生间跑,还要明知故问他要到哪里去似的。

“我要起来了,想写字了。”紫流苏伸了一个懒腰。

“满好。”流连习惯用这个口头惮。



当紫流苏梳理好一切后,流连拦腰一抱,把她提到了客厅。桌上,一个蓝色彩碟里平躺着几片萨拉酱面包,里面裹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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