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破坏了。紫流苏阴沉着脸,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实在不想看见匡松了,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恶心。
紫流苏的情绪越来越坏,但是又不敢发作,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惧怕匡松的拳头,可是一味地听从他,自己又不甘心。
“我想一个人先回家,晕车。”
“是不是又想你的老情人了?”
“瞎说什么啊,匡松,你不会那么无聊吧!”
“无聊怎么样,不无聊又怎么样?”
“送我回家,我头痛。”
(三)
紫流苏确实感觉有点儿头痛,天天坐在汽油味浓郁的车子上,身体没有一点伸缩的自由,总是固定着一个姿势蜗居在那里,肌肉都要老化了。好长时间没有写字了,紫流苏的心里痒痒的,记忆又成为一潭活水,开始自由泛滥起来。
匡松不知道是心疼紫流苏,还是怂恿紫流苏,看见紫流苏痛苦的样子,忽然起了恻隐之心,也不记挂跑车了,立即掉转车头,朝回家的方向开去。到了家里,紫流苏一脚踢掉脚上的脏鞋子,光着脚板到客厅倒了一杯冷开水,仰起脖子就喝。喝完水后,连看也不看匡松一眼,径直走到了卧室,打开电脑的电源插座开关,静等机器的启动。匡松一直跟在后面,不时打量着她。
“我准备出去找工作了!”紫流苏坐在椅子上,头也没回一下。
“找什么工作,不是想和你的老情人私奔吧?”匡松阴阳怪气的。
“你也应该为我的后半生考虑吧,现在我没有工作,就意味着以后没有养老的资本,家里的财产全部是你的,没有我的份,我们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我拿什么去度过我的后半生?”
“我的就是你的,你担心什么?”
“法律不承认你的非正常逻辑,离婚协议上黑纸白字地写着:房子、存款和孩子,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我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拾荒的还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坯子,而我呢,有什么?死在马路上连块裹尸的席子也没有。”紫流苏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三村隐瞒下来的那套房子,她真的就是一个流浪人了。
“工作不要找了,我们两个人带着阿梅,好好过日子,我的钱全部给你。”
“我还没有习惯用别人的钱,你的就是你的,我不会用你一分钱的,如果你当初还有一点人味儿,就是给我一间房子,哪怕是放一张床,我也有理由住下去啊。”
紫流苏越想越伤心,语气也越来越呛人。电脑已经启动,页面提示正常。泪水顺着她的腮帮子,一个劲地流泻下来,匡松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他也后悔过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他原来只是简单地想:留下家里的一切,不怕紫流苏不回头。现在,看来他的想法的确错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合法的婚姻里,男人可以为所欲为地主宰这个女人,既可以让她上天堂,也可以让她下地狱。可是,婚姻一旦土崩瓦解,女人就是男人的天,男人的地了。
如果让匡松重新选择一次,他一定会留下紫流苏,而放弃一切,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丢失自己深爱的女人叫人更加伤心绝望了。
爱是一把自私的利箭,穿越女人的心脏,直达男人的胸臆,彼此伤害着,却无法理智地说声再见。离婚后,匡松失去的不仅仅是紫流苏的心,还有她的整个身体。在一种灵魂的争斗中,他知道,离婚协议的不公正,已经彻底宣告了他的失败,判定了他的精神死刑。
(四)
在紫流苏的面前,匡松已经没有了自尊,他卑鄙地使用着原始人的伎俩,用拳头竭力遏制着紫流苏对生命的自由和向往,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紫流苏,我们复婚吧……。”匡松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底气。
“既然我用跳楼的代价走出了婚姻,我就不会再选择回去。”
“那么我告诉你,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留住的是我的人,留不住的是我的心……。”
“除非你离开南京,否则,永远不要想逃过我的手心。”
“逃你还不容易,关键看自己想不想逃了。”
“紫流苏,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妈啊,我累啊!”
匡松忽然一把抱住了紫流苏,重重地扔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从上到下一个劲地狂吻起来。紫流苏竭力反抗着,头脑里不断闪过“性奴”两个字,潜意识里,紫流苏强烈抵触这两个字眼,可是又不得不默认这个事实。
自从被匡松劫持后,紫流苏感觉自己一直在充当着“性奴”的角色,在事实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包括对家庭经济的分配,权利和义务的分担和实施。除了匡梅和她藕断丝连着,唯一和匡松发生关系的,只能是自己的肉体了。
然而,紫流苏不甘心,当理智告诉她自己不仅失去了外在的一切,还要面临继续失去自己的身体时,她的内心世界倾覆了,她不想做匡松的“性奴”,她想反抗。
“老婆,乖点,把身体放松了。”
“谁是你老婆,看清楚了!”
“明天,我陪你去找工作不就得了,来,老婆。”
听见匡松同意她找工作,紫流苏的躯体不自觉地舒展开来,肌肉也不那么僵硬了。匡松喜欢漫长的前奏曲,喜欢用唇不断地挑逗紫流苏的敏感地带,喜欢在欲望的驱使下,剥离她的裸体。
匡松对紫流苏的身体有一种深刻的迷恋,这种迷恋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跑个体出租车这么多年,在带客途中经常遇到各种风流女人,火车站拉客做皮肉生意的妖艳女人也不少,一个女人五十元就可以拉上床了,可是,他对这些女人没有激情,也没有反应。
匡松已经习惯了紫流苏身体的香味,没有她的体香,他的睡眠质量自始至终是惨不忍睹的,每天夜里,他喜欢捉住紫流苏的手,放在他的小弟弟上面,感觉那种从软到硬的突变过程。这个动作的完成通常是强迫性的,非紫流苏所愿,匡松喜欢那种温暖的紧握感,很饱满,也很殷实,给他的精神和肉体带来一种变相的冲动。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三十二章 胜利大逃亡
(一)
紫流苏已经不大习惯匡松身体的气味了,她正以一种非常速度去习惯流连。当匡松每次强迫性地靠近她的身体时,她是极度反感和厌恶的,匡松对她来说,是无足轻重的,是陌生的男人,而不再是她的爱人了。
苟且偷生中,紫流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在无谓地牺牲自己的色相,去成全匡松精神和肉体的欲望。在床上,她经常幻想自己是一个下贱的妓女,区别的对象只不过是男人的多寡问题。妓女服务大众,而她服务一人。如果换在婚内,也许她还愿意认命,现在已经抽身婚外,让她再继续这样一种肉体的亲密关系,无论如何都让她心不服,气不顺。
紫流苏被动地接受着匡松的爱抚,这种被动隐含着一种下意识的抵抗。匡松是无理而野蛮的,在他的面前,除了服从还是服从。紫流苏知道,自己是一个熟透的软柿子,就是匡松不捏,也总会有一个男人伸出手来捏的。
“明天我准备去找中学同学杨明霞,她在南京味家超市兜兜便利店担任过店长,可以通过关系直接把我招进去做理货员。”紫流苏跳过了杨明霞在兜兜平价店任经理的事实。
“一个秘书,失业去做一个超市的理货员,你是穷疯了,还是怎么的,你这辈子没有看过钱啊?”匡松鼓起了金鱼眼。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的确喜欢钱,难道你不喜欢钱吗?如果你不喜欢钱的话,离婚那天为什么把我钱包里的钱全部拿干净了?”
“还不是因为爱你……。”
“爱我就有理由摧残我,甚至掠夺我?”
“我承认自私,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不要这么刻薄了,匡松,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这个臭三八……。”
匡松感觉到自己在紫流苏的面前很失败,一种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让他顿时喘不过气来,在这个时候,只有身体才是压倒一切的力量源泉。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不是为了让他们在无休止的争斗中耗费自己的生命,最后打个平手了事。平衡的策略只有一个,不是男人战胜女人,就是女人战胜男人。在一种力量的悬殊对比中,紫流苏知道自己永远不是匡松的对手。
在床上,紫流苏确实是一个软体动物,匡松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对她实施性侵犯。在一种逆来顺受中,匡松永远是紫流苏的掌面,把她牢牢地捏在手心里。婚外的匡松是一种残暴的硬体动物,紫流苏稍微有点违抗,巴掌就会迎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