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了我身边的人,”我在他耳边极轻地说着,“就一起走。”
萧临云眼中顿时射出狂喜的光芒,整张脸瞬间夺目地让我无法正视。
然后他手一挥,窗外便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一声“轰”鸣人直往下坠去,眼前更是一片黑暗。
唉,怎么忘了他是个建暗室、地道的高手呢,想必他早已策划好了的,只等着这暗道挖好,才跑来现了身。
随着他的身形起伏,我竟不知道这地道究竟有多长,只觉得道路甚是弯曲、起伏,有几处甚至还渗着水,想来也是为了赶时间仓促挖就的。而他在黑暗里竟然也未点燃火褶子引路,径直就往前跑着、毫不停歇,显然是对这地道十分熟悉。
等终于重见了天日;才发现自己已不知隐在了哪座山里。此刻依旧是冬日,望着满山不同深浅的黄,竟有股说不出的萧索。
身上已多了件外套,带着他淡淡的气息,显得格外温暖。
“吃点东西吧,马上还得赶路。”身侧递来精巧的干点和水,居然还是暖的,想是花了他不少内力,心下感激。
“不必那么费心帮我准备,出门在外也没那么讲究。”我想脱下外套披回到他单薄的外衫上,却被他轻轻压住了。
“我喜欢这样的费心,”他的眼睛里仿佛是黑晶宝石,随着他的话、慢慢折射出瑰丽的光华、让我晕眩。
“如果你能一直让我这么费心下去的话……我会、感激。”
唉,临云,总是让我心痛的临云。
未再说话,他回转身向地道的出口连拍数掌,“轰隆”声中,无数巨石碎裂、牢牢地封锁住了出口。
为了尽早离开这附近和避人耳目,我不愿意多停留休息,夜晚来临的时候就只选择了露宿野外。好在是找到了个大小合适的山洞,虽入口的地方有些潮但还能避风,看着他忙碌地整理着临时找来的干草、树枝,我转身一笑:“行了,就凑合一晚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火堆“噼噼啪啪”地爆着响,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在了我身边。
“临云,那晚究竟是谁伤的你?”我依旧是不死心。
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微抿,我坚定地回视他,非要他亲口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某某某。
终于,他开了口:“其实,……是他给了我最好的理由和机会离开那里,所以、我甚至应该感谢他。”说罢,他扯了下嘴角、算是笑吧,又回过头去似陷入了沉思。
听他这么说,心里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久久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再抬起头时,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雪,小小的雪子粒儿一会儿竟变成了鹅毛、飘飘荡荡地越来越密,片刻便将满目的黄色染成了白。我不禁皱眉,若明天还是如此的下法怕是走不了了。
“你先睡吧,半夜或许雪就会小了。”他见我担心,抬头望着天说道。
“恩……临云,你说我们明天该去哪里?”走是走出来了,可是接下来去哪里?又要避开找我们的人,又要能安全自由地过活下去的。
而且,真的不和母亲大人打招呼了么?虽然由于前世的原因让我对母女亲情比较冷淡,但好歹这个母亲大人八年来待我还是很好的,还有……
“……我们可以往南方,然后出海……”他轻轻地说着,然后看向我,“或者,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回都城。”
回都城?他也是觉得我舍不了母亲吧。可回去后,要解决的事也一样不少,他的身份、秦无伤……还有、沈言楷……
原本熟悉
我相信,母亲大人一定已知道沈言楷的身份。最早她让大小姐去沈家埋伏或许是为了他家的良药、功夫和在商界的人脉财力。但到了大小姐拒婚而逃的时候,这位“师兄”的身份已揭了开。这让她如何能容得下他?!如今,她的大女儿为了这个男人叛家还困了她许久,差点覆了王家满门,如此的男人即便现在救了她,恐怕她也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我若回去对她说:母亲,这个男人你不能杀,因为他是你女儿的夫郎……呵,这不是在报她的养育之恩,只会逼得她气血攻心,然后速战速决。两个女儿都与这个她深恶痛绝的男人扯上了关系,让她如何再忍……
风越来越大,卷夹着雪花窜入洞口,又在火焰上方消融无踪。
“冷么?”他往火堆里又添了些干草,过来握住我的手。
“恩……还好。”我拉回了思绪嘴硬着,他的外袍早已在我身上,再喊冷,怕他就得只穿单衣了。
他抬手,将我揽入他的怀里,“这样更暖和些……”
“……嗯,”思想斗争了两秒,人还是放松了靠过去,不是贪图他身上的好味道,而是怕他冷了。
暖意聚拢,困意渐渐涌上,我打着哈欠,揽在身上的手更紧了些。
“于兮……”
“……嗯……”
“我想你……”暖暖的气息吹在了脸上,随之是柔软的触觉,自额角慢慢而下,在两眼间徘徊。
我挥手过去,却被轻柔地握了住,十指交缠地按回了身侧。那纤长五指带着的蛊惑自我的指缝渗到了体内,让我的心跳加速。
“唔……”手甩不开,只好侧过脸躲开他。他的唇便落在了我的耳后,轻啜着这层薄薄的肌肤,一点点地勾出轮廓。
我的脸烫了起来,他这是在……?倏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
眸光微闪,他垂下了眼睑。
“你……”我试图组织出合适的词句,可未等我说出第二个字,他的唇已覆了下来,辗转着、舌尖轻舔,纠缠的手指扣得更加地紧、微微发着颤,象是在努力锁住我的心。
我终是闭上了眼,静静体会他想要给我的甘醇与浓情。
他立刻感应到了我的变化,温柔的浅吻深入起来,气息越加灼热。
等这个吻停歇,我整个人已倒在了他的两腿上,我深呼吸着,抬手捋过垂在他眼前的些许散发。火光映上他如玉般的脸,如此的完美。
“临云……日后,你会不会觉得不值?我其实是个挺没用的人……”
他没有说话,只拉过了我的手探入他的衣襟,“想看看那伤么?”
我知道他是在打岔,但还是连忙点头、坐了起来。他带着我的手慢慢放到了右锁骨下,那里深陷的、与周围肌肤完全不同的触感让我心惊,我的手有些不稳,手指哆嗦着沿着粗糙慢慢划过他的胸口、下肋……
“很丑,是么?”他的声音很轻,让人抑制不住心痛。
“不,怎会丑。”我坚定地看着他。
“……那如果,它已不是……处子……于兮还会要么?”
“……”不是处子?他们说他是成亲那晚遭遇灾祸的,原来是已礼成了的。我的心被他的这句话重重地捶到了,不是为了他的清白与否,而是为他今天如此的主动,——是因为这件事而困扰了他么?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眼眸里的伤痛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