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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我知道他是答应了去陛下那里为我游说,至少不让她动作太快,顿时心里安了半边。“谢谢爹爹!兮儿还想请爹爹派人看住水牢,以免……”
“爹爹知道,你刚醒不宜劳神。乘风都时常念着他,爹爹自会安排妥当的。”我的脸顿时一红,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全部猜中。他也是在告诉我,他还念着沈言楷当年接周乘风出府学艺的情,所以这次他会尽力的。
说完这些,他拍拍我的手急急走了,想来是安排这些事去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屏息分立两侧的侍卫丫鬟们,床前就剩下了萧临云、秦无伤两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为什么秦无伤不同爹爹一起出去?我有些忿忿,但又无法真的忽视他面容的憔悴、眼里的欣喜,想起他先前的那场按摩,我脸上热度急升。深吸口气、努力调整心态,“咳……步丫头,”我浅咳一声,润了润嗓子,“带两位……公子去休息。”
“于兮!”两人同时急唤着,又几乎同时伸了手。顿时下定决心;以后若非绝对必要、不能让他们同时在非公众场合站在我面前;尤其是秦无伤、最好任何非公场合都不要在我身边。坚定地扫过他们的脸,我毫不动摇,“去睡,睡饱了再说!我这里有丫头们。”
我难得的坚持让这两人有些难以适应,在床前又站了不少时间,才见萧临云一礼退了出去。秦无伤却是难请动,我只好又瞪了眼骂到:“想累出病来让我照顾?!”
他顿时笑了,“哪能呢,那我去睡一个时辰,他们便留在这儿、有事你让人叫我。”在我又一次瞪眼后,他终是转身,没走几步却又回头:“展太医也留在这里吧,好歹能照应下。”
“……!”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
难以承受
周围终于只剩下了屏息的四女七男,除了挥弦、步丫头、展太医外,其他的我都不认识。挨个让他们自己报了名字、归哪里的,再加上挥弦和步丫头的解释,我才弄清楚了其中四女二男是我现在这个承坤殿的,剩下的四男一半归萧临云的文华阁、另一半是秦无伤德华殿的。
实在也没时间熟记这些人和地名,那秦无伤既然说了一个时辰回来,定会准时,我可不愿在这里真候着他。迅速打发掉五个人,两个丫头去重新给我弄新鲜的饭菜、两个侍卫去给我备药浴汤水——自然连同站那的展太医也一起与这二人打发了,回头看看最后剩下的挥弦、步丫头以及那两边的四个侍卫,实在想不出该让他们做什么。招手让挥弦过来,耳语几句,她浅笑着点头。
“几位先在殿门外候着吧,殿下要起身更衣。”挥弦抬了手向他们走去,口里边说着,手也已连请带赶地将人弄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呼……”我长出口气,“好歹是清静了。”
却见挥弦压着笑意凑了过来,“殿下如今是在宫里,不方便同民间那般让公子们在外各置府宅,所以平日是会、热闹些个。尤其您最近受了伤,他们自然都想着法子往这里挤。等以后您大好了,立了规矩,便不会如此了。”
听她说得如此高兴,我顿时更没了好气;眼睛一瞪,“过来扶我起来!”
两人忙围了过来一个扶肩一个抬腿,倒也配合地不错,一转身,我终于双脚着了地。尝试着往地面压了两下,虽然胸口的痛依旧,但腿上似还有点劲,便借着两边的力站了起来。
“殿下,您这一睡二十多天,血脉却一点没问题呢!公子每日四次给您推拿揉捏果真是有效,您今天才醒就能下地了!”挥弦依旧发挥着她叽叽喳喳的特性,我考虑是否也该将她弄到门外去,却又顾及步丫头人小力弱,怕扶不住我。
在床前走了三圈,二十多天躺着不动的身子骨终于被自己全部接收完毕,我已可以不用扶着她们自己慢慢地走,只要小心不牵动胸口的伤便行。只是自己这般要如何才能到水牢去呢?走出去、那么多人都看着,半道就会被人拦,难道靠自己这模样杀过去?
“挥弦,你带我去水牢!”我转脸朝她严肃地看着。
“殿下……”她惊叫了起来,我忙打断了她。
“现在非去不可!再大半个时辰秦无伤就过来了。”我皱眉说着,“你将那外面的两个两个地唤进来,然后……”我手掌虚切,挥弦顿时被我这动作震到无语,“我们换过他们的衣服就走,丫头留在这里看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那去备膳、备汤水的人呢?”步丫头倒不反对我即刻就走,已一起在想细节了。
“你让他们先都在偏殿待着,只说我练行走累了又睡下了,别让他们进来,但要小心那个太医。”我低声关照着,让她一个小丫头看着这么多人实在是有点难为了她,但我不放心让挥弦在这里、怕她走了消息,而我对那个展太医也实在没把握,一旦他回了这里、如今我的体力一定对付不了他,只有趁他不在赶紧走人。
“那、两位公子若来了呢?”
我实在无法给她这问题一个完美的答案,沉吟片刻只能说,“那你就装着一起晕了吧、坚持到我回来……再不行就实话告诉他们我去了哪里。”她耸肩,我却也无他法,只希望他们来前我已顺利回来。
之后的计划执行地很顺利,挥弦先后去门口唤了两人进来扶我行走,趁着他们不备又距离很近,我连连将这四人点倒,喘着气让她们给换上半甲的外袍、鞋子,戴了头盔低头走了出去。
“殿下,”挥弦低着脸挤了点声音出来,“水牢在西面,有点远,您可撑得住?”咬牙忍住没骂人,一鼓作气、一鼓作气啊。
…………………时空转换……………………………
我猜铁定是爹爹知道我立刻要过来而做了安排,这一路上居然毫无任何地阻拦、盘问,进牢门居然也只是瞧了我和挥弦一眼就低了头开门让我们进去,心里顿时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坐轿子过来不是又舒服又快很多!
潮湿、阴冷、霉烂……我不能形容这扑面而来的气味,掩鼻扶墙而下,心已寒到不知何处。这样的环境,即便是健康的人待个二十天也未必活得下去,何况他有伤中毒?如今、是因为他快不行了才这么容易地放我进来么?!我顿时不敢想,只竭力凝神注意脚下的石阶好让自己的速度加快。
直下到第三层,我才看到了那个被吊在池水中央的人,早已看不清颜色的衣服同头发黏结着,污水直漫到他的胸下。我扑了出去,边上的挥弦大惊之下同守卫一起伸手拉我,“殿下!池水太脏!”
他怎会那样的毫无生气!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即便是在地下被困多日、即便是身中剧毒、即便是那日在战场!我顿时疯狂,“拉他上来!拉他上来!”可带路的两人并未动手,只指着水牢的上两层说,“殿下,机关都在地面,此处实在无法控制”。
我闭眼,没有那陛下的命令,他们能让我见到他已是极致。定神聚气,将头上身上的盔甲长袍一一脱下抛在地上。“殿下!”挥弦跪在地上抱住了我的腿,“您身上有伤!您才醒啊!您去见陛下,陛下定会恩准的,您不能下去!”一指点去、抽出两腿,侧身扫一眼那两个守卫,“去备几桶清水、再拿件干净的棉袍!”他们互望一眼、点头出去了,哼,但还算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