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点头,小脸是崇拜无限:“嗯,欢喜知道了。他是狐媚子,储君姐姐是仙灵,不一样的。”
血眸漾起得意,笑颜妍妍:“孺子可教也。”
“那是因为欢喜和储君姐姐是一家人。”长乐郡主扬扬得意地表示着自己的阵容,骄傲地瞥过下首处较远的秦氏兄妹。
很快,欢喜便被乳娘惊慌失措地接了回去。
晚宴进行了大半,凤寻也有些腻烦了,不外乎使臣代替国君贺喜,进献贺礼;或者是官员洋洋洒洒地感慨万千,喜赞挽凤大业;又或者是各位官家千金、公子大展才艺,博取名利。
忽然间,喧哗的宴会有一瞬间静寂,随后恢复如常。凤寻顺势抬眸,看到萧暮晚正一步一缓地走向自己,桃花眼妖娆无比。
“萧暮晚恭喜储君殿下及笄礼成。”萧暮晚稍稍一礼,算是行过了,然后提袍坐在了凤寻身边。
一时间,晚宴上风华各异的倾世俩人相映生辉,同着火红衣衫,风华万千,好像一枝枝火鸢花和漫天桃花一同轻舞飞扬。
凤寻挑眉,血眸斜看,单手支额,散漫闲适:“谢谢萧将军。”正当她打算好好和让她好奇的萧暮晚联络联络感情之时,不远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笑颜是那样的干净,透彻沁骨。就连萧暮晚一时凝眸怔愣,毫无气息,连少女特有的幽香也没有半丝半毫,纯粹的让人心动,让人不安。
“储君客气了,你还是唤我暮晚吧。”萧暮晚眼带桃花,慵懒闲适地紧盯着凤寻,眼底冒着醉人光芒,透着猎人的兴奋和残冷。
“萧萧暮晚,落落惜朝。”凤寻展笑,道,“暮晚,可是表字‘惜朝’。”这样的男人,妖娆带毒,怎么舍得放弃朝晖,只留暮晚呢。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有掌控全局的yu望。
萧暮晚倾城的容颜微滞,片刻后,在血瞳脉脉注视下,邪肆放笑:“小凤儿,灵慧极致,暮晚表字正是‘惜朝’。”
凤寻拊掌,眉眼微笑似画。
太历六百一十七年,凤寻以挽凤储君的身份和日夏鬼神萧暮晚正式交集,毫无悬念地开始书写历史。
挽凤大政 第六十四章 都是故人
“拜见挽凤储君。”一位皮肤有些黑的年轻男子有礼地朝凤寻抱拳请安,表情恭敬从容。
凤寻凝眉微思,然后笑道:“子乐,有半年未见了吧。”子乐是沧澜秋水的贴身侍卫,自从漠北回来之后,沧澜清夜虽然仍经常带着她四处走商,但还是在沧碧度过了大部分时间,期间也同沧澜秋水见过几次面,自然的就熟识沧澜秋水身边的子乐。
一旁的萧暮晚浅酌不语,桃花眼波光流转,挑起眼梢略略打量子乐,妖魅的容颜泛过一抹思索。子字一辈,这么看来应该是沧碧国的暗卫,挽凤储君不是一直都在国寺里带着吗,怎么会熟识沧碧的暗卫?他似乎遗漏了什么,看到挽凤的储君,总觉得哪里遇见过,到底,在什么时候?
“这是主子让我给您带来的礼物。”说着,子乐奉上一个精美的盒子,然后再度施礼,“殿下,子乐告辞了。”他虽然在使臣团名单中,却是刚刚才赶来,如今任务完成,就该回去复命了。
凤寻知道大概是沧澜秋水又要出海了,所以子乐才会这般着急。只是看到他,不由想起那个冷冽的少年,总是默默在身后保护自己的子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惟舒一口长气,挥走心头的阴郁,自从心魂善魄回来之后,她开始变得悲春伤秋起来了,便逗道:“子乐不给我礼物吗?”
“子乐和文驰文骋的礼物一并在里面了。”早就习惯了凤寻的不时“刁难”,子乐从容不迫的回答着,面无波澜,心下却是一惊,好在出来之前文驰特地嘱咐了几句,不然这次又不知道会被小姐给讹去什么。
“嗯,你替我谢谢他们。”看出子乐大概是连夜要赶路的,凤寻便不加多留。
子乐碍于萧暮晚在场,不知应不应该把主子的话传达,寻思了一会,还是决定说了,当然不可能是原文叙述:“主子说,这回要去打海盗,殿下(小夜儿)要是有可能(本事),请把挽凤南边的港口借停一下(大开),对各国都有利(好做生意嘛)。”
海盗是海上贸易比较大的危险因素,经常抢劫船队;有时候还会骚扰海边的百姓。就像挽凤百年来实施闭关锁国,也不堪其扰。当然他们是不会主动招惹海之主宰,相反,还常常给沧澜秋水进献安全费。只不过如今,是沧澜秋水看他们不顺眼了。
“行。”凤寻笑眯眯的答应,沧澜秋水是想自然而然地争取挽凤的港口贸易权吧。这两年来,沧澜清夜有意无意教授她的都是开放国门的观念,所以凤寻自然不会排斥,相反,她也觉得挺好的,唯有融会贯通,取长补短,才能强大。闭门造车的行为,免不了固步自封。
子乐得到承诺后,弯腰一礼,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咦?小凤儿深居在国寺,却有这么好的异国朋友了,令暮晚艳羡不已。”低哑沉醉的声音撩拨的人心神荡漾。这个挽凤储君似乎不简单,据他掌握的资料,凤寻确实十六年来未踏出归悠半步,甚至连归悠国寺的人也没见过她的真容。本来以为不过是一位天生尊贵的小女娃罢了,不过依现在看来,似乎更好玩了。
凤寻拈起酒杯,放在指尖把玩,血眸亮如星辉,意有所指道:“都是故人。”随即悠悠道,“迷迭,还不来为将军斟酒。”只有学会面对,才能克服恐惧。
萧暮晚闻言开怀大笑,原本就偷偷注意着他们的人们皆抬头看,储君和将军似乎相谈甚欢。
小女童身着淡红色裙衫,扎着冲天鬓,眼裹白绸,手执玉壶,哆哆嗦嗦地来到萧暮晚前,颤颤地将酒满上。极力保持镇定的她,还是将酒洒出了外面。迷迭心中默念:主子在,不怕,不怕……
“妖童也在这啊。”萧暮晚很是妖孽地说道,红唇艳若桃花,反复没看见女童听闻后的剧烈害怕抖动,迷迭因为没有凤寻的吩咐,只能待着不能躲,“本王(萧暮晚已是日夏摄政王)之前可甚是担忧妖童的安危呢,如今总算可以放心了。”
桃花眼闪过了然,媚笑道:“原来是你啊,小凤儿。”蓦然间,他记起一年多前那个让他误以为是妖童的少女了,干净纯粹,就像是冰雪凝成的山涧精灵。如若不是顾忌到夜未央,早就当场把她带走了,哪知一别就是经年。
初见挽凤储君,一开始虽然也怀疑过,世界上怎么可能一下子造就气息如此纯粹的两个人儿,但是却被挽凤储君深居国寺的观点给禁锢了。如今看到迷迭,凭着萧暮晚的思维,自然就猜到了。
“小凤儿不喜欢我的玉簪吗?”不再纠缠妖童的话题,没有用的东西他一向不爱。玉颜随着问话幽怨顿生,顾盼生怜,令人看着,不觉愧疚横生,哪怕自己根本没做什么。他很好奇香雪玉到了她手上发生了什么,连凤尾蝶都找不到踪迹。
凤寻显然不是怜香惜玉之辈,对于萧暮晚妖娆生魅的样子视若无睹。血瞳愧色弥漫,微微一叹,真挚道:“当日因为不耐烦,赌气拿了你的簪子,本该还你的,可惜一直没机会。一拖就是这么久。”
不耐烦?萧暮晚漂亮的眉毛微挑,心中不由苦笑,挽凤储君的脾性倒是让他有些无力呢。从她一入关,自己就注意上了,那玉簪还是为了配她的衣服特地打造的,故意制造了相遇。想不到她却是因为不耐烦才匆匆收了玉簪。
“那可是特地为你打造的。”萧暮晚贴近凤寻,桃花眼带魅惑,倾世的容颜妖娆,一股清甜的桃花香顿时钻入鼻中,沾染在凤寻无味透彻的气息之中。
凤寻眼睛惊讶圆瞪,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暮晚,道:“真的,不是给妖童的吗?”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指责萧暮晚不过是误认她为妖童,才制了这玉簪,并非是为了她。
“倒是暮晚的不对了。”萧暮晚黯然离身,漫天红艳瞬间收敛,飘零四散。那颓然坐于一边的高大身姿独斟独酌,像极了一枝临寒展蕊的桃花,凤寻凤瞳沉寂,那抹妖娆的火红为何让她无端悲凉,生出寂寥萧瑟的味道。
有的人的孤独是不可以碰触,不允许怜悯的。凤寻迷眼观赏歌舞,许是受了萧暮晚的影响,竟在丝竹声声中,曼妙舞姿中看出了刀光剑影的凉意。
“小凤儿,似乎你的周遭也不消停啊。”桃花眼有意无意瞟上上首,眉梢染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再度欺身上前,温润的气息吹拂着少女侧脸,红唇状似无意地滑过丁香耳垂,悄语着,“我想以后的东影少了你兴风作浪,我会很孤单的。”
“无须担忧,我会一直活着。”凤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