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简单朴素的全白布袍,清秀的眉眼更显真实纯良,他眼眸灿烂地看着凤寻笑,露出憨憨的虎牙。
少女俏皮地眨着眼,拊掌笑道:“你们倒是会享受。”抿抿水粉色的嘴唇,转而回头和红叶吩咐,“红叶,你送我上去。” 红叶闻言,道了声“请殿下恕罪”,便托着凤寻的要飞身上了屋顶。
“红叶,你先下去吧。”凤寻本身也是有些底子的,所以在屋顶上尚能行动自如。
“属下告退。”红叶没有自称“奴婢”是因为凤寻告诉过她,在沧澜清夜面前是不需要掩饰的,因为他是夜未央,只要他想知道,他就会知道。
凤寻在楚歌担忧不安的注视下,轻快安全地走到他们旁边,就这屋顶的琉璃瓦片坐了下来。自己拿了一只玉盏,斟了酒,一口气便干了。享受地迷了眯眼,皱皱小巧的鼻子,随后笑叹道:“入口绵软、落口香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是‘翠烟’!”
沧澜浅笑不已,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束发的银绸带轻轻飞扬,挽起月华般的清淡。凤眼含着宠溺看着凤寻:“知道你偶尔贪杯,就特地给你带来了。”
“唉,回来后就再也没尝过,想得慌呢。”凤寻‘哀怨’地重新倒了一杯,只见杯中酒液清澈见底,透着碧玉的淡绿色,色泽均匀,在月光下轻轻晃动,缓缓流动,清香淡淡。“沧澜,这回你可得给我留一坛下来。”
翠烟,沧碧名酒之一,以其翠如玉,碧如烟,入口绵甜,余香悠长闻名。“一口翠烟十两金”的说法并不为过,一年只出产三坛,即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据说是沧碧的现任皇后偶然酿制所得,只因酿制条件甚高,所以产量甚少。
“知道你爱喝,已经带来了。”沧澜清夜低首微笑,奇怪的是楚歌也跟着闷闷发笑。凤寻奇怪地看着俩人,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被戏弄了,顿时小嘴嘟的老高,血玛瑙般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楚歌一看,急了。连忙解释道:“其实是沧澜大哥说,若是夜儿你回来,喝了这‘翠烟’,定会问他要一坛酒。我不信,觉得……嘿嘿”楚歌不好意思地笑着,“没想到真让沧澜大哥猜到了。”楚歌觉得沧澜清夜是个和善的人,那样神仙般的人物,月华为神玉为骨,风华绝世。
凤寻一听原来是这事,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又喝了一盏,说:“沧澜当然知道我的脾性了,榆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看到楚歌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心中萌生一股莫名的悔意。
沧澜自顾地看着天边的一轮月儿,凤眼里皆是璀璨的月华之色,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身边俩人一闪而过的不协调。
“夜儿,别喝了,后劲大,我们还要守岁呢。”楚歌制止凤寻刚要入口的酒,满含关怀地劝导。心中却是一痛,似乎又被沧澜大哥说中了,沧澜大哥和夜儿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凤寻听话地放下酒杯,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喝到第五杯就会醉。看到楚歌神色又是难受又是愧疚的,觉得这时候开口并不好,递了一杯过去,对着少年灿烂一笑。就转而托腮赏月吹风,闻着凉风中透着丝丝清水的味道,熟悉而温和,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夜半时刻,离跨年还有三刻钟的时间。夜色深重,这是一晚之中最黑暗的时候,红叶在这之前上来过一趟,给凤寻罩上厚厚的披风。
“砰!”天际突然炸开一朵烟花,绚烂之极,缤纷的颜色照亮了黑重的天幕,将屋顶上三人的眉眼映地清晰无比。凤寻和楚歌站起身来,兴奋不已地注视着烟花越来越多,好像要开满天际似的。
随着第一声烟花放像,皇宫之外的民宅,就好像约定好了一样,纷纷点亮了灯火,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人声,在欢呼,在欢庆一年就要美美满满的过去了。
烟花按照时辰燃放着,先是一个,接着是两个……到了最后一刻,皇宫四门顿时蹿出八条金色火焰,在空中绽放,竟然是一只金色的凤凰优雅高贵地在空中盘桓,久久不散。
人声越加欢腾了。“陛下万岁,储君万安!”等等不时的遥遥传来,这是凤寻第一次在皇宫里守岁,少女立在皇宫之巅,干净如雪的脸庞映衬着纯真的笑容。
烟花逐渐由多到少,由繁到简,随着最后一道烟花的消散,一切又归于平静。
“殿下,徐嬷嬷来了好一会了。”红叶随着烟花的消散出现。
沧澜清夜也在这时候起身,浅笑着说“夜了,早点睡吧。”便下去了。楚歌跟着凤寻一同下了屋顶,俩人说了一小会话后,楚歌也去客房歇下了。
“哎呦,我的殿下,您这是去哪了?更深露重,可别凉着了才好。”徐嬷嬷一脸福气,一见凤寻带着凉气从外面进来,便心疼不已。
凤寻请了徐嬷嬷坐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嬷嬷,新年快乐。”
“呵呵,储君也新年快乐。”徐嬷嬷乐呵呵,忽然一拍大腿,懊恼地说,“瞧我这记性,老奴是替陛下给殿下送红包的,是‘压岁’的。”说着掏出好几个红包,递了过去。“老奴也准备了一个,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凤寻直说不会,才说了几句,徐嬷嬷见储君面露疲乏,便告辞了。
凤寻一看天都有些微微亮了,想着又是一年了,便自去睡了。
挽凤大政 第九十二章 朝堂之上(上)
第九十二章 朝堂之上(上)
新年的前三天,按挽凤国的惯例,休朝三日,文武百官可以在家中踏踏实实陪着家人。当然,若是有什么加急奏折,相关品级的官员也可以直接进宫面圣,由女皇批复。
这三天来,凤寻除了陪陪凤仁玉,就是带着沧澜清夜,出宫和楚歌逛遍祈夙城的大街小巷。名义上凤寻是东道主,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楚歌向他俩介绍特色、风景区等等。
相较于凤寻的新奇,看看这,摸摸那。沧澜清夜总是淡淡的,在一旁浅眸清澜,浅笑如水。起初楚歌还以为是自己的失职,倒是凤寻不以为意,就算挽凤闭关锁国,也不代表沧澜的手伸不到。
元月初四,祈夙城吹着阵阵湿润的风,虽然是冬天,吹拂在人脸上却别有一番温柔。祈夙城外,有一行人特别引人瞩目,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位像精灵一样的少女和一位清秀少年在给一位好看的不得了的年轻男子送行。
而那男子身穿淡金色织锦长袍,长袍上绣满了华丽繁琐的金色花纹,黑发用一根浅金色发带束起,二十来岁年纪,浑身上下却透着月华般清冷的气息,但他唇角若隐若现的浅笑,出尘温和,能徒徒让人生出信任来,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怎么这么快就走,还以为你。会多留些时候呢。”凤寻有些不舍地拉拉沧澜清夜,小脸满是不乐意。习惯,才习惯在沧澜清夜身边寸步不离的时候;却要她重新习惯挽凤储君这个身份和身份带来的一切。
沧澜清夜浅眸清如琥珀,浅浅笑。着。“因为哈吉大年三十夜突发奇兵,征讨达努族,所以我要回不夜城一趟。而且很久没回沧碧了,也得回去看看。”别人没听懂漠北的纷争怎么就和沧澜清夜的回去有关,凤寻自然是晓得沧澜说的事,因为,沧澜清夜是东影最大的武器经营商,战争,与他关系大着嘞。
“哈吉怎么这几年都这么忙?”凤。寻有些迷糊地看向沧澜,哈吉想要干什么,让整个萨克族渗透漠北,消灭所有其他的草原民族吗?一想到哈吉有可能真的那样做,少女神情便变的亢奋。
浅眸若有所思,若秋水流转透着别样的深意,“你不。知道他为什么着急这样做吗?”清悦如玉石相扣,带着月华的干净和清冷。夜儿,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少女老实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其实统一漠北。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哈吉为何如此心急呢。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对眼看到手的东西没有耐心等?想想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