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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夜流光起身,再是行了一礼。听着凤寻吩咐这几日需要的情报种类以及要注意的情况,等着主子吩咐完,再没什么其他事情,他才恭敬地走出客厅,一到外边,身形一闪,消失在阳光下。
“除了祈夙城,北方的那些郡以外,有多少驻军是掌握在秦飞扬的手中?”凤寻来回再三,只有知道秦飞扬有多少兵马,她才能够依次定下计来。北方的郡驻军这一次被她意外收服了,只是南方的除了南銆郡以外,就不甚明了。
不待听到回答,少女勾唇微笑,“不管他有多少人,反正秦飞扬只有一个,而且是在归悠国寺。那么,让夜家的人把不属于挽凤的将士一并做掉。给你们三天时间!”
“是。”在场的几人领命。她们是替小西夜家的暗杀组回应的,想必这时候暗杀组,应该已经从情报组拿了情报动身了。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秦飞扬和秦可淮联手,挟天子以令挽凤,天下都以为挽凤的陛下和储君都在秦家的手中,可是谁能想到,当初自己有些任性的‘金蝉脱壳’,如今为自己剩下不少麻烦呢。
等待是最错误的选择。既然是从禁军开始的叛乱,那就从禁军结束。秦家人之所以突然发难,肯定也是料到了挽凤人对挽凤皇室的尊崇和景仰到了无可附加的程度。只要她返京振臂高呼。所有的挽凤人都将弃械归附。
问题是,现在的守卫肯定重重戒备,关卡处也是由秦家人一一把守,她想要出现在挽凤国人面前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秦飞扬这些年也没少做地下势力的建设,他的人,应该渗透了整个挽凤的军政体系。
唉,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呢?凤寻苦恼地叹息,也不能确定谁是谁的人,这样看起来好像有些复杂呢。
再一次出门,凤寻装扮成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公子模样,因为身材娇小,所以只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红叶等人也纷纷换了小厮的装扮,紧随凤寻左右。朝着禁卫军的兵营出发的了。
沿路上,一列一列的巡兵来回巡逻,看到行迹有些可疑的,就会进行仔细盘查。搞得祈夙城人心惶惶,生怕惹是非上身,很多人都选择闭门不出。那些小利润的商铺只能开着,但萧瑟可见一斑。
路过最繁华的商街,这个地方才开辟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取代了祈夙城老商街的所有繁华。很多老字号的商家只能相应潮流,纷纷在这里开张,原来的店铺除非实在是舍不得转让、就当作分店开着的;别的可以卖的卖。可以转的转,都一心一意地在这边安家落户了。
说起来,这条街的诞生,还是拜挽凤储君所赐。凤寻六国盟会之后,就致力于挽凤的全面开放。对外宣称要增强国力,和东影各国衔接交流,避免闭门造车。私底下,不过是兑现与夜未央的承诺——将挽凤开放,并减去夜家在挽凤所有贸易的所应缴纳的税款三成,这是作为报答沧澜两年多的照料。凤寻想着,发展商业横竖对挽凤一本万利。她大尺度地对商帝开放,挽凤的商贸业应该在几年内就可以成为东影第二。
也只有这条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凤寻抬眸处,刚好看到一家店铺牌匾上有她熟悉的标记。脚步就不听使唤地往那边走去,眼眸直直地盯着那朵简单的金色三色堇记号。若不是红叶她们在身边挡去横冲直撞的人流,照凤寻不看路、不看人的走法,早就被人流挤倒了。
凤寻却在店铺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里面生意红火,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再度瞄了牌匾一眼,狠狠地踩着步子返身离去。
“小……公子进里面看看吧。”店里面冲出一个伙计,热情地招揽凤寻,“公子去看看吧,我们这家店刚推出几个新菜,道道美味。小的敢打包票,除了我们家,别的就品不到了。”
凤寻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惊得伙计一愣。看到对方的表现,凤寻反而笑了起来,甜声甜气、张扬跋扈地说:“这可是你要我去的哦。”深褐色的闪着妖魅的光芒,明明是张平凡无奇的脸,莫名地给人一种明亮灵动的感觉。
“是……是……是”伙计忙不迭应着,心里去打起了鼓,他怎么觉得这位小姐……不……要算‘公子’,刚才好像是看着牌匾生气呢。难道是竞争对手来了,不由打眼偷瞄缓步走着的凤寻。
谁知凤寻走入店内,就没再理会前面带路的伙计,直接走到了柜台,手中的纸扇一嗒一嗒地敲着桌上,低声笑问:“这么大的酒楼,动工建造都要好久,怎么才没几个月就开张了,实力不容小觑啊。”火药味十足。
“不敢不敢,公子谬赞了。”掌柜的恰好今日在柜台打点,就碰到了凤寻来刁难。
掌柜一脸富态,白白胖胖的,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不过这样评价一个商人。就是极端错误的。凤寻‘扯出’一个微笑的,“听你们的伙计说,刚推出了几道新菜,看他这么卖力推销,也不知道好不好。”望着掌柜招牌式的笑容,看着很不爽,凤寻立刻没了耐心,沉声说,“得了,就算你是夜家的,也不要这么对我笑。看了不爽,我照打不误!”完全有种小孩子迁怒的感觉。
“公子好眼光。”掌柜的笑容在凤寻的要求下减了几分,眼中精光四射,让自己看起来谦卑有礼,小心地问道:“公子是否上雅间?”
“我要见他。”也不理会掌柜说什么,凤寻自顾着说道,“我要见他。”心中堵得慌,就算找不到沧澜,为难为难他的下手,还是可以的。她想知道,沧澜是为什么生气了,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
她很介意,介意地做不好别的事情!一直以来,早就习惯了沧澜的有求必应,习惯沧澜对她笑,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为什么明明答应的事情,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
心中空落落的,她忽然想着,是不是沧澜厌烦她了?
“我、要、见、他。”固执地重复了一句,两只眼睛就像是长刃一般,盯着掌柜不放。
听的人自然是知道凤寻口中说得‘他’是谁,掌柜冷汗涔涔,在挽凤能找主子的,除了那位喜怒无常、脾气古怪的殿下,还会有谁?神情间多了十分尊重,倒不是因为凤寻的身份,而是因为主子为了她的事情,特地嘱咐过。
可是,这样的事,怎么就让他碰上了。祈夙又不是独他这一家是夜家的,掌柜哀怨地想,小心谨慎地说:“若是公子想做买卖,自然可以去不夜城。呵呵。”擦着冷汗,掌柜的一口气提着不敢出。
“我要是去了,找你干什么。”凤寻鄙夷地嗤道。却不再纠缠,转身就走出去。想来也不会从掌柜的得到什么消息,看来沧澜是真的生气了。一个个都是这样,不搭理就不搭理,谁稀罕。凤寻忿忿地踩着步子往外走。
“前面的几个,站住。”才一出酒楼,就听到巡兵喝道,大步走过来挡在凤寻前面,“你们是哪家的,怎么看着面生?”
“城西西三街的夜家。”‘小厮’很有礼貌地回答,不动神色地将凤寻护在身边。
巡兵上下打量了一番,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
“等一下!”凤寻出言喊道,成功地看到巡兵停下了脚步。‘少年’伫立在那里,等着巡兵的人走到面前,才清甜威严地开口,“巡视京城,治安平定是你们的职责。但是你们这样无辜扰民,搞得人心惶惶,影响了百姓生活,这样拿着俸禄不觉得心有不安吗?”
“你什么意思?”巡兵的人有些恼了。他们心中,一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却没想到被一个黄毛小子当街教训。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身为挽凤人,却要被挽凤兵横加责问,最后也没有给我什么解释。心中不痛快罢了。”是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他们还不是时候地撞上来,心中就更加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