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的错,所以,本宫今天来纠错了。”凤寻毫不在意。理所当然地将话接了下去,她巧笑嫣然,透着虚假的怜悯,“你知道吗?楚歌死了,真的,是真的死了。本宫的心好痛,所以看不得别人美满了。”
这一刻,秦可淮彻底地害怕了。他有些语无伦次,护着画颜叠声说:“不不……不是失踪……活着……一定是活着的,对对对,不是失踪了么。楚歌……不不不,楚将军还活着,肯定活着。”
“死了。一箭贯喉,本宫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死了。”
冰冷的话语,敲碎了冰冷的希望。秦可淮怔愣之间,凄怆哀绝,“殿下,请您放过画颜和她的孩子吧。”他才知道,画颜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也知道,原来他真的是将军的儿子。心中便有了奢望,凤寻会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放过画颜和孩子。
“你跪下来求我啊。”凤寻笑得灿烂,透着蛊惑,“都不想死吧,活着多好啊~跪下来求我啊,从心到身,对本宫膜拜顶礼。”
“你~”秦可淮被眼前的人噎得说不出话来,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跪了下来,拉着画颜跪在她的面前,一下一下磕头,“请殿下开恩,请殿下开恩……”人就是这样,原本以为万念俱灰,忽然就出现了美好,就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变得可以将就。
秦可淮的额头沁出了血,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虔诚地匍匐在一个人的脚下,为了乞求她的怜悯。心有所系,便舍得放下尊严。
凤寻轻步踏在零散的草垛上,站在了画颜的面前,幽冷地俯视着这个女人,冷道:“秋破迦派你来,结果还是惨淡收场。却没想到。你这个棋子,却成功迷惑了一个男人,为你放弃尊严,放弃生命。”
画颜娇弱的身子猛烈一震,她慌乱地抬起头来,“我没有。”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变得僵硬,她拼命抓住秦可淮紧握成拳的手,解释着,“大人,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大人,你要相信我。”
秦可淮自来是个多疑的人,他的眼中散发着阴毒的光芒。凤寻只不过稍加提点,很多疑点顿时豁然开朗,难怪她的挽凤语不纯正,难怪她总是对自己的身世闪烁其词,难怪一个女人!会有这么阴狠毒辣的计谋!他的身体开始变冷,让画颜都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原本你以为,秦可淮会掌控挽凤,所以才让自己怀孕,好牵制住他。可惜,”凤寻冷笑,“那是我的东西,你忘了么?”
“是真的吗?”额头的鲜血流了下来,进了秦可淮的眼中,染成一片鲜红,他看着画颜,这个在他最茫然的时候陪伴他,给他一个男人引以为傲的痴情,“是真的吗?”
画颜泪水涟涟,“不是,不是真的。大人,妾身曾经是望辉陛下的人,可是早就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大人,你要相信我。”蓦然看向凤寻,姣好的容颜狰狞毒辣,“是她,她毁去了妾身的梦想,妾身早就被望辉帝驱逐了。”
凤寻似乎对这样的指责毫不在乎,后退几步,拍拍手掌,笑得干净清纯,“秦可淮,看在你和本宫有些血缘的份上,本宫来替你看看这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秦家的骨肉,也让你死得瞑目。”
“不!!!!!”画颜尖锐地喊出声来,这样她就必死无疑了,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样一个恶毒狠心的丫头,却能得到他的青睐。她一定要解开她伪善的面具,让他知道挽凤的储君,是多么的蛇蝎冷血!画颜哭软在秦可淮怀里,哀求着,“大人,救救我们的孩子,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秦可淮好像死了一般,呆呆楞楞的跪着,没有一点反应。
牢房里凄厉的惨叫回荡不止,画颜四肢被禁锢着,她的腹部被割出了好大的一个血口子,一团模糊的血肉被黑衣的夜家人掏了出来,不过儿童手掌那般大小。这厢,画颜早就昏死过去,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不止,呼吸开始稀薄……
“哎呀”凤寻看着白玉碗中的两滴血合拢在一起,惊讶地喊了一声,然后笑嘻嘻地对秦可淮说,“还真是我们秦家的,最后一支香火呢~”
半天过后,人去楼空。秦可淮看着冰冷的尸体,还有重新放入腹中的那团血肉,发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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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话:好久没有说话了,额,这一章癫狂》,不知道亲们觉不觉得凤寻变态了。不过她的善念,就如沧澜说的,已经无所适从了。他们真的惹怒了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凤寻殿下了。这里的‘癫狂’,既说秦可淮,也说凤寻的。
挽凤大政 第一百零一章 登基
第一百零一章 登基
太历六百一十八年。春。
挽凤储君凤寻,正式登基称帝,成为挽凤第二十二代皇、第七位女皇。改年号‘长乐’,同时大赦天下,上尊谥大行皇帝“高祖恭明钦定宪孝齐康刚静平惠徳皇帝”。
同年三月下旬,墨雅傻帝依礼祭天,不料平地忽起大风,风雨大作,墨雅帝被祭祀香炉砸了脑袋,血流不止,昏迷不醒。不过当夜,墨雅帝忽然转醒,吐字清晰、思维敏捷,宛若常人。全国恭贺,神灵庇佑,让他们的陛下恢复了神智。
同年四月初,日夏帝残暴酷虐、残害忠良、残杀手足,日夏朝被义军推翻,掌控日夏了十几年的外戚萧家,也被株连九族,满门抄斩。夏言欢倒台成了‘废帝’。保皇党一时间鸟兽散尽。。由于百姓对夏氏皇族深痛恶绝,夏家也在无子嗣可以继承皇位。所以义军以及全国百姓的强烈期盼和要求下,在‘国不了一日无君’的巨大压力下,摄政王萧暮晚正式登基称帝,没有改去国号,只易年号为‘平康’。
凤寻称帝已有两月,不过依然住在飞来阁,习惯了这里了。浅音宫里软禁着秦飞扬,她从来没有再去看过他,即使是秦可淮被处决,也是派人通知了一下。贵为女皇,她适合居住,却也不愿意去住。想到才修葺完成储君府,竟然没有来得及住上一天,不觉感慨造化弄人。
“皇帝姐姐,你又在这里了啊。”凤欢喜蹦蹦跳跳出现在花庭里,飞扑过来抱着她。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凤欢喜就在飞来阁住下了,恋雪宫的东西也被陆陆续续地搬了进来,她更是理直气壮地不离凤寻半步,就连原本预定的皇家教育,也不肯再去。
“迷迭见过主子,主子万安。”跟在她身后而来的,是一个年纪更加小的女孩,黑色的琉璃眼睛就像是含了光彩一般,璀璨剔透。迷迭是在去年随着储君侍卫队及时赶回了皇宫,当时见到凤寻便是泪流满面。这几个月受凤寻之命。一直陪伴着凤欢喜,俩人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凤欢喜见凤寻依然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就枯萎的郁香,有些不甘心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摇摇凤寻的手臂,“皇帝姐姐,欢喜饿了,兽兽也饿了,正在地上打滚呢,是不是啊,迷迭?”说着,转向夜迷迭挤眉弄眼。
“啊?”夜迷迭发愣,然后说,“没有啊,兽兽不是在睡觉吗?郡主方才还吃了两碟点心呢。”她从来不会对自己的主子撒谎的。
凤欢喜小脸一拉,没成想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