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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仁理快速的环视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二人的亲密举动时,松了一口气,“我自己来!”
这里可是酒楼,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她怎么就不能避讳一下?
两人正吃着,听到小二扬声道:“哎呀,陈员外,来来来,里边请!”
陈员外?二人同时抬头,看到陈员外携带妻女走进酒楼,同行的还有一老一少,老的虽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少的约莫二十岁,着一身蓝色锦袍,相貌端正俊雅,一派的风流潇洒。
在她打量的同时,那一老一少也在打量她,蓝衣男子凝视她思索片刻后,带着疑惑偏头和旁边的老人说了两句话,随即双眼发亮的盯着万人迷不放。
这一老一少好面熟啊!万人迷暗道,心念一转,随即想起来二人正是秦家堡的二堡主秦少歌和大总管罗叔。
她无意和两人打招呼,本想装作不认识继续低头吃饭,可那秦少歌和陈员外等人一起朝她这边走来。
万人迷只得放下碗筷起身和几人打招呼,“罗叔,小歌儿,好久就不见,别来无恙啊!”
相比较她的云淡风轻,秦少歌激动多,脸上的笑容扩大,神采奕奕的打量她,“万姐姐,几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小屁孩,嘴巴还这么甜!”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十三岁的毛头小子,每天上蹿下跳的老惹是生非,换来不少秦少卿的责罚。万人迷捏着下巴玩味的打量他:“一转眼,黄毛小子竟成了翩翩少年,恩,不错不错!”
看两人熟稔,陈员外道,“没想到小女的救命恩人,和少歌是旧识!”
原来罗叔和秦少歌是上门求亲的,看的出来这陈员外甚是满意着乘龙快婿,嘴巴一直呵呵的笑着合拢不上。
只道好好答谢救命恩人,陈员外力邀万人迷一起入席。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万人迷无所谓的摆手,“我和夫君还有事,饭后就走!”
她提到夫君,秦少歌和罗叔才注意站在万人迷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梅仁理。16022286
万人迷道:“忘了介绍,这是我夫君!”
梅仁理不急不躁的施一书生礼,彬彬有礼道:“在下梅仁理,诸位唤我汝良即可。”
好一个俊俏的书生!秦少歌瞧他和自己年纪相仿,眉清目朗,浑身散发着干净舒爽的书卷气,相比较阳刚强硬的大哥,他显的过于阴柔温和。
在他打量梅仁理同时,梅仁理也在打量他,他审视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他在拿自己和谁在做比较。
离的最远的陈明珠,幽幽怨怨的眼神一直锁在梅仁理身上,后者感受的到,一直刻意的回避着。
万人迷瞧出梅仁理的不自在,朝那陈明珠扫过去,并送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陈明珠立马低下头,双手拢于袖中,再也没有抬头。
“在下秦少歌,汝良兄可唤我少歌!”秦少歌没留意到陈明珠和此二人的异常,有礼貌的介绍自己。
秦少歌来陈家求亲,陈明珠喜欢的却是梅仁理,梅仁理无二心,眼中只有大自己几岁的娘子,而万人迷因为突然遇到秦少歌,忆起几年前发生的某些事情,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
万人迷收敛隐晦不明的的心思,道:“陈员外,小歌儿,我们吃好了,现在要赶路,就不打扰了。”
见她要走,秦少歌立即开口邀请道:“万姐姐,这儿离秦家堡不远,抽时间过去坐坐吧!”
她没有一口应下来,而是说:“再说吧!”
她这是变相的拒绝,秦少歌想进一步要邀请,她却一摆手,“我们告辞,诸位留步,不必相送!”
考虑到他徒步的确辛苦,万人迷找人给阿毛套上一板车,两人并坐在上面,由阿毛拉着慢慢的向前走。
自见到秦少歌后,她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平躺在板车上,一腿屈起,一腿翘在上面,双手枕在脑后,双目望着头顶的游云,眼皮眨也不眨的。15e7Y。
驴车走在僻静的小路上,梅仁理四处打量确定无人后,这才抱起她躺在自己怀里,手指轻轻的抚平微皱的眉心,柔声问道:“想什么呢?”
她眼珠动了动,向上翻看他如玉俊颜,“胡思乱想,具体也说不上想什么。”
风吹来,她的发丝飞扬,有几根落在红唇上,似是贪恋那美好的味道,怎么都不肯离开。梅仁理抬起手,把发丝拨开,然后用指腹轻轻的描绘她的唇形。
想起昨晚的激情,他涨红一张脸,俯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你,还疼吗?”
她咧嘴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和他来了一记火辣辣的吻后,才道:“不了。”
看她故意伸出舌头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轻浮样,梅仁理羞赧无比,别过头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再去看她。
他羞答答的模样,惹的万人迷心花怒放,闹不够他死的,来了一句:“夫君小嘴好滋味,让人回味无穷啊!”
她她她。。。。。。太恶劣了,怎么能这样,“娘子,你莫要戏弄为夫了!”明知他脸皮薄,还说着这样的话。
他脸上火烧一样,红的火辣辣,在她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遁形不见。
“昨晚的勇气哪儿去了?”她捏他的下巴,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
“娘子,你莫要再说了!”睨她一眼,看她那可亲不可笑的小嘴一张一合的,梅仁理有捏针缝上去的冲动。他还不是想着把她拴在身边,才做出那样大胆的行径,她不解他心意,竟还取笑,真是可恶!
“就说就说我就说!哈哈。。。。。。难得你威风这么一次,我得谨记在心!”
她说话。。。。。。真是拿她没办法,不过如果让他威风的话,这个还是可以办到的,凑到她耳边,轻如蚊讷的说了一句话。
万人迷大笑,掐着他的脸颊大叫:“哇哇,你好色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小夫君学坏了!”
“。。。。。。”梅仁理的脸黑下来,嘴角和眼角不停的抽搐。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她在一起久了,竟也沾染上她口无遮拦的毛病,这毛病,不好,他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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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驴车在山间的小路上吱吱呀呀的晃荡着,两人躺在板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连就要天黑都不知道。
主子在睡觉,它却累死累活的拉车,阿毛似是不满意这公平待遇,在一大树旁停下,不停的刨蹄子,晃动驴身甩得板车上的两人差点从上面滚下来。
“臭阿毛,你找死啊!”万人迷惊醒,抓住板车稳住身子,同时伸手拉住快要滚下去的梅仁理。
阿毛嘶鸣,不停喷着粗气,脖子不停的甩来甩去。
板车晃来晃去,梅仁理怕掉下去,一直紧紧的抱住她不放,“娘子,阿毛这是怎么了,为何发疯啊?”
“它不是发疯,是在闹脾气!”拎着他跳下马车,她过去把板车卸下来,拍拍它的肚子,“去吧!”
“这。。。。。。”看阿毛撒开蹄子蹦跶,撒欢的孩子一样,梅仁理吃惊又好奇,突然想起那起绑架事件中,她被络腮胡带走,就是阿毛引路找到她的,“阿毛,似乎很有灵性!”他如是说道。
“是啊,的确很有灵性!”万人迷笑着,“不过也很有脾气!”驴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会来。
“上次你被山贼带走时,就是它带我们找到你的。”他只知道狗鼻子灵,能循着气味找到要找的人,可这驴。。。。。听着有点匪夷所思!
“很奇怪吧?我也奇怪,但它就是能找到我!”记得有次她追着人跑了十几里地,不想折回去找它,就找了客栈落脚,谁知隔天一早,就看到它在客栈门口等着。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她指着道:“今晚就在这儿过夜,你去捡些木柴生火,我去打猎!”
半柱香后,万人迷拎着打来的野味回来,梅仁理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堆点不着的枯枝发愁。
“你连火都不会生吗?”梅仁理闻声扭头,看他一脸的黑灰,万人迷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连火都不会生!”
梅仁理垂下头,“我没生过火。”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拿书写字、抚琴作画、对弈外,他这双手什么都没干过。
万人迷摇头叹气,嫌弃的挥挥手,“一边待着,瞧我的。”
她很快把火生好,然后把野鸭褪毛,野兔剥皮,动作利落干脆,一气呵成般,“看到没,我告诉你,想要跟着我,以后这些都得学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