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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里面请。”伙计一把扯下肩上抹布往空中啪啪掸了两下,侧身让出楼梯,开始例行一问,“打尖还是住店?”
问完还往秦止腰间扫了一眼,轻咦了一声,又特意多看了秦止两眼。
“两间上房,三天。”关莺顺着伙计的目光直接转身,拍了拍秦止,“先付账,他给。”
秦止:“……”
“你看出来了吧。”店伙替俩人把房门弄开后只撂了句有事叫我,紧跟着人就跑没影了,关莺还没来得及感慨这间店伙计的办事效率高,秦止就贼忒兮兮的闪了进来,关门前还贼头贼脑的往门外张了张,确定店伙已经下楼了才回头盯着关莺,“别给我装,你故意非要来住这间店,就是看出来了,对吧。”
关莺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把包袱甩在床上,“最开始没注意,你一说不住这里我就留心了,后来那些挑剔纯粹逗你玩的。”
停了停,手指敲敲桌面,关莺一指自己对面凳子示意秦止也坐,“不过我原本猜浮生客栈是你家生意,你刚刚说了才知道原来就是这里。”
这话也的确是没撒谎,她原本还以为秦止是打算给她玩欲擒故纵,所以才从善如流的坚持不入住浮生客栈,好方便他晚上偷摸翻墙。
但很明显,大概是秦止和自己都想多了……
秦止觉得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给噎到了。
“不过……”关莺话说一半,又停下来,斜睨了秦止一眼,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不过我对你们家的事没兴趣,你要干嘛就干嘛,别算上我。”
“我知道,你觉得这间客栈怪。”秦止哼了一声,似乎是颇为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我也觉得怪。”
反正晚上如果要行动,瞒是瞒不过了,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认下来,她爱跟不跟。
秦止绝对相信,如果是关莺的话,她绝对拉得下这个脸来跟着看热闹。
“哦。”关莺一脸无趣的应了一声。
秦止顿时有了那么点接不下去话的感觉来。
“原来你家还开黑店?”于是关莺恰到好处的把原本就想说的话重新换了个时机掏出来,一脸挪揄的拿胳膊肘撞了撞秦止,“看不出来,出云山庄的少庄主平时还挺亲民的嘛,一个边境的跑堂伙计都认识你。”
“……我第一次来这里。”秦止脸黑了黑,“我进来时你也看到了,玉佩已经收起来了,一个伙计竟然还能认出我……这些先不说,你说这里是黑店,什么意思?”
就和落日宫宫主在江湖上名声虽然大,但直到她是个女的的人绝对不在多数是一个道理,出云山庄少庄主的名头虽然响,但还没到能靠一张脸就走遍江湖的地步,平时能见到他的不是大管事,就是总管事,还都得是江湖要道重点城里的管事,西泽城地处偏僻消息又不灵通,一个伙计连玉佩都不用看就能认出自己来,绝对有鬼。
关莺摇摇头,拍拍袖子站起来,一把拉开门,刚好碰上先前的伙计上楼换茶。
“你来得正好,晚饭直接送到房里来,我回来的时候送点热水上来。”关莺顺带自己跨了出去,让出门口,“赏钱你回头找那位齐大爷要。”
齐字特意咬重一点,关莺难得好心的还冲房里招招手手,“再问你一遍,到底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伙计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斜眼把关莺除开脸,浑身上下都瞟了个遍,确定没发现任何有关于出云山庄的暗记了,才端着托盘晃晃悠悠的走进房里。
秦止一脸阴沉的从凳子里蹦了起来,走到关莺身边时还特意站了等着小伙计慢吞吞的换好茶,锁门之后才往楼下走。
“你还真放心。”
“包袱里除了换洗衣服就是点散碎银子。”关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鄙视之情油然而生,“不像你,出门还要带着记认,还是说你包袱里放了东西?”
秦止:“……”
所以说大家半斤八两,她还不是确认没泄露身份的东西了才放心大胆的把包袱摊在那里任人翻?
“玉佩在我身上。”秦止抬了抬手,又放下,摇了摇头,“除了玉佩,其余所有的东西我下山之后就重新买了新的,随便他们翻。”
关莺在街口猛的停下来,左右看了半天,又伸手比划两下,往左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毅然决然的迈进了右边的岔路。
“怎么了?”
秦止状似关心的赶紧跟上。
“我不太记得落日宫的暗支到底在哪里了。”关莺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如实以告,“我起码有快十年没来这里了,能记得西泽城里有暗支就不错了,那个主事叫什么来着?”
秦止只想一头撞墙,撞死他算了……
他哪知道落日宫在西泽城的暗支主事叫什么?他能记住出云山庄的就不错了!
“对了,如果你是说为什么我觉得那是黑店。”关莺往右边再走两步,又重新折回街心,一脸诚恳的看着秦止,“密道暗门就在我坐的那张凳子左边的第三块地砖下面,开启机括的地方在哪里还没找到,你嫌麻烦直接砸碎地砖就进去了,不过可能会有暗器飞出来,人我替你引开。”
于是秦止转身跑不见了。
热爱刨墙的少主
当关莺带着一串儿尾巴堂而皇之的踏进青桥街第三家药铺大门,陡然就心生异兆了。
里面抓药的小伙计就像真的小伙计,坐堂药师就像真的药师,缩在柜里算账的掌柜的就真的像个掌柜的。
气氛实在是太……和谐。
和谐得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那就是家药铺。
普通的。
“哎,我说你,去把外面那几个解决一下。”关莺闲闲往红木大台子上一靠,直接从掌柜的手里抽走笔,朝已经站起来冲自己走过来的年轻药师虚点了点。
年轻男人沉默寡言的点点头,走到门口伸头张了张,又转身回来看着关莺。
“人呢?”
关莺:“……”
落日宫什么时候会选这种连背后跟踪的人都看不出的废柴下山当差,白瞎了一张聪明脸。
“没看到不会自己找?”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关莺打了个哈欠,走到一边椅子里翘二郎腿,“人有点多,至少三个,你多带几个人去,要杀要剐随你便,解决完了再回来。”
“……姑娘,这是药铺。”年轻的药师顿时收回了已经踏出门槛的左脚,走回来静静的看着关莺。
“我是药师,只救人。”
关莺被成功的噎到了,连二郎腿都不知不觉的给放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在正襟危坐。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不过一个月又如何?我师父曾在御前侍奉,不论是病理还是用药都无可挑剔。”有了之前要杀要剐的状似挑衅,关莺那句“纯粹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还没猜出我身份”的,不带有任何一丝一毫异样眼光的正常问话,立马就让年轻的药师炸了毛,连声音都高了小半个调。
“我问的是你,跟你师父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药师一眼,关莺摇摇头,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让开,不死心的又凑到了红木大柜前,诚挚无比的看着由于毛笔被抢而已经瞪了自己很久掌柜,“这个……掌柜的,你开这家店,多久了?”
“小店已经开了两三年了。”落日宫的伙食并不差,关莺就算是再没注意打扮,身上衣服的质料总是上等货,还算是把掌柜的镇得没当场发飙赶人,“姑娘,你要买什么药?”
关莺:“……”
落日宫在西泽城里的暗支开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家药铺才开了三年,也就是说,自己找错人了?
“敢问掌柜的,这家店在你盘下之前,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又上上下下扫了关莺几眼,才爱答不理的扔下仨字。
“胭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