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是要帮我把谢家搞垮的话,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
关莺:“……”
于是,自己这是难得好心帮一把有着同样诡异爱好的同类,还被人嫌太高调了么!
都什么世道啊!!!
事实证明,通常对于没有准备的人而言,那些他们总觉得不会发生的万一,往往就会发生。
而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那些为了以防万一而弄出来的备用方案……最后也就真的只是备用而已。
还没等秦止和关莺争论出“到底要不要动用容华楼那些比金子还珍贵的姑娘们来搪塞谢小容”的结果时,后者就已经怒气勃发的一气儿翻墙,撂翻一干原本就不太敢拦着她的出云山庄护院,直冲容华楼后二楼的密室,生生在院子里抓包了话题已经转移到关于“明日该以什么规格,在方炼面前接待前来送生意的落日宫主有关事宜”的关莺和秦止。
那一刻,秦止开始无限膜拜于自己那面具方案的高瞻远瞩。
为了防止有人心血来潮的没事儿乱溜达,他只要是离开自己那间房,就无时无刻不和关莺孜孜不倦的套着那个沉甸甸的特制金子面具,连水都没办法好好喝……
“姓关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关莺:“……”
好吧,就算是她算着谢小容也是这两天该来找自己算账了,但也不需要来的这么凑巧吧,她前面刚和秦止扯完这事儿,后脚你就跳进来……
然后谢小容正打算往下吼的话就陡然一停,目光从关莺身上一溜,转到秦止身上,看两眼,又看看关莺,再扭头看两眼秦止,还似乎是颇觉有些不对劲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才犹豫万分的试探性开口。
“阿止,你怎么在这儿?”
秦止:“……”
关莺差点没被自己一口口水给活活噎死。
先前自己戴着面具洛容认出自己,那是因为手里还拎着象征她身份的玉刀。
但谢小容这回认出的,是不仅戴着面具,身上还没有任何标示物的秦止……
所以说,尽管关莺自己还不开窍,但也不得不发自内心的由衷感慨,陷入了爱情的女人的直觉,果然是既盲目又敏锐,既准确又犀利啊……
自然装逼才是真的装逼
秦止面具转了个小角度,装成不认识的扫过谢小容之后,目光就死活赖在了关莺身上,干脆不吭气了。
开玩笑,光凭一眼就能猜出身份,秦止还真不敢确定自己出声之后,是不是会加速谢小容确认自己就是本尊的进程。
“谢二小姐有事?”关莺冷笑一声,站起来两步跨到秦止身边,刚刚好把已经临近身份暴露的少庄主挡在背后。
谢小容顿时颇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一把揪住关莺衣服,把她拨到了一边。
“滚开,你挡着阿止了。”
关莺:“……”
秦止:“……”
很明显,就像秦止当初错估了关莺的女人属性一样,关莺也同样高估了在看到情郎之后,谢小容的智商。
这位眼中从来就只有出云山庄少庄主的谢二小姐,自进来注意到秦止之后,压根就连眼角也没带着再瞟上一眼关莺。
都是浮云。
于是彻底改变策略,放弃用正常方式把谢小容喊正常的关莺,一巴掌啪的就给扇人脸上去了。
顺带把谢小容那才出口半句的“阿止你怎么会也戴着和她一样的面具”的问话给打回了肚子。
“看来谢姑娘是把容华楼当成谢家了。”凉凉瞥了谢小容一眼,关莺还特意在心中预演了一下后果,才把还没完全放下的手又给举到自己眼前,手心换手背,反复看了看半天,又装模作样的想往秦止怀中掏手帕擦手,以充“打你我还嫌脏了手”的气势。
秦止下意识的就伸手拦住关莺正往自己怀里伸的左手,顺势握住放了下去。
关莺微微侧头,颇觉奇(提供下载…87book)怪的看了秦止一眼。
后者眯起眼睛,握住关莺的手稍稍紧了紧,拇指飞快的在握住的手心里画了个方形。
关莺瞬间了悟。
果然排场就是排场,出云山庄少庄主就连手帕都是特制的。
谢小容才刚刚被关莺一巴掌给扇回了神,下一秒目光又重新紧紧盯住了秦止和关莺交握的双手,只恨不得拿视线把那俩爪子戳出个透明窟窿。
“是我疏忽了,原来容华楼的关姑娘,就是我要找的狐狸精,难怪姑娘当初那么乐意帮忙。”
秦止:“……”
关莺:“……”
她可以说,恭喜你,谢小姐,在继猜出秦止身份之后,连传言中的狐狸精,你也一并猜对了么……
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关莺用了点力把手抽出来,轻轻在秦止肩上一推,表示这里自己来解决,他赶紧能躲就躲。
“原来谢小姐是特意来告诉在下,狐狸精已经被你自己找到了?”
三堂主恰到好处的匆匆推门而入,就像是完全没看到谢小容一样,脚步一错就蹦到了关莺面前,躬身行礼。
“齐先生果然在这儿,主上有请。”
谢小容一愣,下意识的又看了眼秦止。
“你姓齐?”
正领着三堂主出门的秦止百忙之中侧过头来,惊鸿一瞥的最后扫视谢小容一眼,默默的扭头走了。
据关莺猜测,大概秦止在面具之下所想表达的表情一定是“连人都会认错,蠢就是蠢”的无尽鄙视,但谢小容是不是能猜得出,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在下和齐先生十来年的交情,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认识谢家二小姐的事。”顺着往门口方向瞄了一眼,关莺语气中颇带着些挪揄的意思,“不知道在下可否请教一下,谢二小姐是何时认识齐先生的?”
谢小容跟着秦止的脚步往门外走了两步,听到关莺的声音时又停下来,颇觉迷茫的又往秦止背影仔细看了几下,才有些愣神的看向关莺。
“哦,我认错人了,你说什么?”
关莺:“……”
所以说,气势这种东西,和时机也是很有关系的。
等谢小容彻底回过神来打算再次找关莺算账时,才悲催的发现。
她在一路上所想的,冲进容华楼海扁所有人一顿,再质关莺为何容华楼要向自家下毒的一切如意算盘,都随着秦止的出现和自己超出预料的反常,而变得完全没有了说出口的立场。
“关姑娘,你打算怎么和我解释?”当然,泼妇固然是一种气势,但谢小容愣神之后才发现,其实所谓的不怒自威,比泼妇气势实在是要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三堂主喊走秦止过后就随便揪了个人去上茶,谢小容也就顺势在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临坐下前还不忘从怀中抖出条上等丝巾垫上,看得关莺只觉得自己嘴角止不住的在抽搐。
什么是境界,这就是境界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打了谢小容之后要擦手的行为就已经够装腔作势的了。
但很显然,人工装永远也拼不过自然装。
谢小容做这些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示威心态掺杂在里面,纯粹是出于从小到大养成的洁癖自然。
关莺突然觉得,自己生在落日宫一群大老爷们群中,却活活被各色金银珠宝堆成了个泥腿子,简直就是个奇迹……
“谢小姐要什么解释?”其实在关莺看来,谢小容所谓的不怒自威,在她背后都没有站着和她气场足够相当的势力时,显然是只学到了不怒自威的形,而完全没有不怒自威的神。
通俗点讲,就是纸老虎。
当然,有秦止那句“要除也不能太大张旗鼓”的话放在前,关莺决定还是和谢小容再多客气一点,顿了顿,又放软语气,颇为好心的提醒了谢小容一下时间问题。
“现在没到两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