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2)

蓝筱依抬头望向北边,目光中有一丝深深隐藏的眷恋。又到了下雪的季节,碧落山的雪景是这世上最美最纯净的雪,他是不是还是喜欢站在桃花树下,独酌?他,可会有一点点想起她?

“依儿!”包包久久不见她进来,提高了声调。

“来了。”她抬脚进屋,且行且看吧。

“赏银又没给?”包包看看她的笑容,知道她又把人吓着了,上次那个叫小卓子的送木炭来,讨要赏银,被蓝筱依修理了一顿。

蓝筱依很无辜地摊摊手:“我给了,是他自己不要。”

包包白了她一眼,也不拆穿,指指拆开的帖子,对蓝筱依道:“依儿,念给我听。”

“你不会自己看?”蓝筱依因为想起了某人,心情有些低落。

“……”包包喃喃了片刻,“我不认识字……”说来令人烦恼,她堂堂中文系的大学生,在这里竟成了了大字不识的文盲。

她承袭的全是包包的记忆,可这本尊似乎就是不识字的主,而她就更加不知道那些画得像甲骨文的字是蚯蚓还是蛇了。

蓝筱依愣了一会儿,竟反常的没有笑话她。而是认真向她解释,用这种乌金烫边帖子的,在全帝辛国只有一个人——帝辛国皇帝。而这帖子写明了是要举办庆贺皇帝的生辰宴。

皇帝办家宴,一般只给皇子们发帖,而皇子是否携家眷或是想携那位女眷赴宴,全取决与皇子们自己。然,这张帖子却是专门邀请平南王妃司马氏。

这事,开国以来,只发生过一次,而那个被邀请的王妃,第二天便被传出暴毙了。

“包包,这皇家宴去不得,”蓝筱依最后敲定了她的判断。

难怪先前即墨玄说她露了脸,原来说的是太子知道她的事!如今皇帝病重,哪儿会有什么心思办宴会。太子当政,这事缘由一想即知,只是太子是想利用天做什么?

包包剜了一眼蓝筱依:“你以为我能拒绝?”

太子是知道和世勒翌绝对不会带包包赴宴,而他,却要确保包包能够赴宴!

看太子温文尔雅,虽暗藏阴晦,但不至于是好色之徒。

退一万步,即便太子是好色之徒,包包自认为也算不上绝色,就是红儿的姿色,只怕都比她媚上几分……那么,太子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她去参加皇帝的家宴?

罢了,身在这男尊社会,以前弃如敝履(lv)的自由,如今却是难以求得半分,进宫去,也许还有其他的契机。

两个月内,帝辛国出来九起刺杀,朝堂重臣多数死于非命,只有右将军萧河侥幸逃脱。都城里的那些往日身着官袍耀武扬威的官吏,人人自危,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些大案?又到底会是谁能阻止这些杀戮?稍微有点远见的,都在疑惑朝廷怎么不做出应对——那个执法严明雷厉风行的平南王,为何在这场风波中,丝毫没有动静?

——有消息说,平南王已经被太子府的人抓起来了,也有人绘声绘色地说,亲眼看见平南王因为莲妃去世,太伤心也病死了。因为平南王是王都十万锦衣卫的都头,皇帝怕引起军中变数,不敢对外宣布。

本来守卫边关的并肩王即墨玄,依旧牵着两只獒犬,带着十二铁衣卫流连在花楼酒肆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平民百姓们不知道底细,便按各自的想像,猜着上位者的种种可能,因此,形形**的谣言在整个都城角落不胫而走。

一个月来,王都那些幽静屋舍,饭店酒家里多了许多陌生面孔的外来客。他们操着不同的口音,似乎来自各自不同的地方,甚至有些穿戴奇特,像是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地域。

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俱都佩戴着刀剑武器。像是所有江湖门派都集中在王都,要召开武林大会的样子。

而城中锦衣卫暗中调动,各路兵马隐秘驻扎在王都城的郊外,或正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从别处赶来——这些,就不是百姓们所能猜想和探听到的了。

肃杀的气氛一天天的累积,皇宫中也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给皇帝操办生辰皇家宴。欢哥燕语下的帝辛皇宫上空,几日不见阳光,浓密的云层,有凛冽的战意囤积。

今天是十二月初九,帝辛国国主和世勒湛的生辰和他登上帝位的日子。

按皇家规矩,包包穿上了和世勒翌派人送来的华服,束了发髻。包包本来不想从正门走,但熬不过冷面王冰冷目光淡淡洗礼,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却见心兰国主的凤辇也停在王府门口。

第四十章 我是不是私生女

包包本来不想从正门走,但熬不过冷面王冰冷目光的洗礼,只得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头出了正门,却见心兰公主的凤辇早已停在王府门口。

对于包包的盛装华服,心兰公主只怔了怔,便装作没看见,只优雅招手,娇声唤和世勒翌与她同坐。

和世勒翌上了凤辇,坐在她身边软言安抚半天,心兰才撅起嘴,狠狠瞪了坐在马车中,正脱掉一只鞋子的包包一眼,才悻悻坐辇先走了。

包包刚好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被她瞪的一愣:我有做什么惹恼这小祖宗了?脱鞋抠脚?不会吧,窗子这么小,心兰的眼睛能穿透马车,看见她在干吗?

正嘟囔着,车帘掀开,和世勒翌也已上了马车,包包看一眼他眼下那一圈青影。

蓝筱依十分八卦,没事就爱到丫鬟中间去听消息,然后回来在包包耳边嘀咕着:冷面王非常迷恋苏华羽,几乎是夜夜都宿在芳华院,天天过的都是软玉温香,夜夜笙歌的日子。

这是包包继红儿离开之后,第一次看见他。今日他外披镶着银线边的黑袍,里面则是紧身黑衣,束着黑缎宽面腰带,和往日一样还是永远的黑。

即墨玄的容貌较之和世勒翌更为柔美,加上他喜爱红衣,便更显得妖魅风情勾人魂摄人魄;而冷面王是冷酷坚硬的,面部轮廓如冰凌般冷峭,散发着剔透若冰晶花一般凉凉冷冷的风华。

看看他疲惫的颜容, 包包嘴角扯了扯,呃!应该是纵欲过度!这么一想,不由得又很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和世勒翌是危险的!她再次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和世勒翌像是累及,一上车就在软软的椅榻上斜斜躺下,背靠着软枕闭上了双眸,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包包一眼。

当马车在皇宫前停下,掀帘下车的时候,包包便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皇宫长长的青石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还有马匹,珠宝,身着舞衣的美艳女子,甚至还有画着奇怪妆容的杂耍小丑,看到那个如拇指般大小的小女娃时,包包不得不感叹着造物者的巧妙——居然真有拇指人。

正想上去见识一下,手却被人牵住。

包包看看拉着自己的人,不以为然地嗤笑:“王爷的手竟然有温度!”故作吃惊的语调,却没能引起和世勒翌半点的回应,他双目直视前方,彷佛和包包牵手,不过顺便而已。

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

包包目光四下里乱飘,对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少不得要唏嘘一番,和世勒翌除了不让她上去触碰,倒也宽容地由着她走走停停的观看,不知不觉竟走完了原本以为怎么也走不完的长阶。

二人刚迈进殿,便有人迎了上来。

“翌,怎么这么晚?”即墨玄一身红衣,在那一殿官服中,尤为惹眼。

他带着惯有的笑容,见到二人相牵的手,他似是愣了愣,只一瞬便笑意仍然,“翌,你是怕她乱跑?一路就这么牵着上来了?”一如既往满不在意的语气。

“嗯!”他不置可否的轻答,依旧是冰冷的音调,却因了某些东西,让包包的心,动了动。

和世勒翌把包包的手放在即墨玄的手中,那动作神情——就像是她以前参加过的婚礼,父亲走过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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