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为帝解毒
和世勒翌眼角有晶亮的水渍在烛光的映射下。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震撼力。
冷面王居然哭了。
包包心底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王爷。皇上的病也不是没得救……”包包脱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和世勒翌扫过来的目光吓了回去。那一刹那。包包有种错觉。他似乎不希望治好皇帝。
皇帝原本闭着眼睛。正低低对他交代着什么。闻言也忽地瞪眼看来。眸子里的光芒在那一刻凝聚。似乎此前所有的虚弱嗜睡都是包包的错觉。
“父皇。让她试试。”和世勒翌眸子莫测的光芒散去。复又冰冷如霜。“如果她治不好父皇。儿臣让她陪葬便是。”
听了他的话。包包悚然一惊。看看他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了大祸。
皇帝中毒。可见下毒者绝非平常人。而今眼看大事将成。如若包包解了毒自然有皇帝撑腰。可若是没能救了皇帝。以下毒之人的手段。只怕是和世勒翌也护不了她。
彼时的帝辛皇宫。正处在风雨交加的时刻。一旦玄午门关闭。这皇宫便会立即变成被束起口袋的杀戮场。修罗地狱。
包包根本不知道这宫中的险恶彼时太子碍于和世勒翌一身武功。又因为即墨玄明着不插手实则暗中相助的形势。才不得不做出表面上的让步。
皇帝自从发病后。一直没有上朝。对外宣称是养病。其实是被太子软禁在宫中。只等时机成熟。便会逼着皇帝把皇位禅让给太子。
而这时机。便是和世勒翌的命。
在平南王府见过包包后。太子翌日便派人来传皇上口谕。看似在提醒他说皇上一直念念不忘要见他的二儿媳。实则是赤果果的威胁和世勒翌他看出了包包在和世勒翌心中的份量。
太子单独下旨给包包。却刻意交由和世勒翌的手。此番作为。太子胜券在握。没有顾忌。
如果和世勒翌拒绝让包包赴宴。便是抗旨不尊;如果带着包包赴宴。皇宫中进得去。却没那么容易出来。和世勒翌虽然武功高深。但如是有了包包做人质。想让他束手就擒就没那么难了。
凭借在战场上的几番生死经历。和世勒翌早就嗅到了宫中隐藏着的杀机。然而。身为臣子。他不能反抗。任何不当的言语或者是退拒。都有可能被安上谋反的罪名。
然而。若是一个关心父亲的儿子。想在父亲的生辰宴上。亲眼见到生病的父亲。这个借口虽说不甚高明。但却合情合理。
太子没有想到和世勒翌竟会用以前他最不屑的亲情当借口。仓促之下。一时没有应对之策。而包包又被即墨玄保护起来。他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而。和世勒翌借着和太子一言不和。盛怒之下大开杀戒。换得皇帝在生辰宴上出现。
太子此前想在宴会上。联合司马禄。以一万死卫围杀和世勒翌的计划。因为和世勒翌提前发难。被他反制。
托病在家不出席皇宴的司马禄。其实是去调兵遣将的。然而皇帝出现在皇宴上。此时他若是发动政变。便是背上了帮助太子弑君的罪名。即便是成功了。也会在历史上担上大逆不道的臭名。
而。司马禄是绝对不会让这这种事情发生的。他停止了暗中部署的所有计划。太子想趁着皇宴杀掉和世勒翌的事情。便没了下文。
宴会后。太子假意受了惊吓。不能侍奉皇帝。而让和世勒翌代替。他这是想变相的把和世勒翌留在皇宫中。他已经得了消息。司马禄的死卫已经混进宫中了。
就算是用车轮战。也能让和世勒翌累死。这样的机会。太子怎么可能放过。只苦于司马禄方面迟迟未给他想要的回应。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子不敢轻易动手。
当下。皇帝的神志浑浑噩噩。代理国务的是太子。而即墨玄碍于皇宫禁军统领的身份。不能明着帮助和世勒翌。这种时候。不管是谁。走错一步。便会输了全局。
以和世勒翌对包包的了解。他知道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她出事。太子的为人他太清楚了。他为了当帝辛国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种时候。包包只要好好呆着即可。
包包看看和世勒翌。起身凑近他。低低道:“我有解药。但我没有带在身上。”
此前。她只是想凭借蛋糕。能让皇帝吃着龙颜大悦。赏赐她点什么。她便可以开口。求皇帝收回赐婚的旨意。
以前没有地方去还有过犹豫。但如今却是不同了。只要离开了平南王府。她就能和沐离好好发展一下赚钱的门道。
“没有带在身上。你嚷嚷什么。”和世勒翌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话语。带着恨不能揍她一顿的愤怒。“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不会等回到王府的时候说。”
和世勒翌看一眼守夜太监。眼里的威胁警告极为强烈。那老太监是从小就呆皇帝身边的。本也算忠诚。在皇帝发病后。受了太子的威胁。做了细作。当下见被和世勒翌察觉。吓的瑟瑟发抖。
见到那太监颤着身子像狂风中的小树。包包心下明白了几分。只是皇帝的情况甚为严重。过了今夜。或许她也没有把握救他。她现在好后悔当初没有跟爷爷好好学中医。
然而若是皇帝出了事。今日不管是和世勒翌还是包包。想离开皇宫更加不可能。
看和世勒翌一眼。包包下了决定。道:“我回去取。”言罢转身就要走。
手却被和世勒翌拉住。包包回首。他从榻旁的龙案上取了一方净手布巾。细细为她擦拭着双手方才在小宫女身上沾染上的血迹。
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擦着。神容淡淡。低垂的眉眼。褪去往日的冰冷寡情。有一种叫做温柔的情感。从他掌心穿透包包的小手进入心脏。
看着他。包包只觉的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心跳的没有了节奏。连呼吸都快忘记。脸瞬间烫了起来。
他抬眸。原本如冰凌般的凤眸里。漾起一抹异样的柔情:“自己小心些。把这个带上。”他在包包手中放上一块牌子。放手。转身。再不看她。
还以为他会说要陪她去。包包撇撇嘴。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接过牌子揣进怀里。走到门口。却忽地停了片刻。似乎在思虑什么。
少顷。她又疾步返身。回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角:“你脖子上的玉能给我看看吗。”
方才。她站着而他坐着。因为帮她擦双手。他身子略略前倾。脖子上有熟悉的莹润光华。亮了包包的眼。
和世勒翌呼吸一滞。神色间有一丝赫色。他虽然不明白包包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提这么不着边的要求。但还是探手。从胸口掏出一块色泽温润的古玉来。
见到那块玉。包包的心。瞬间收缩。她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伸手摸了摸。没错和世勒翌脖子上的这块古玉。正是那个该死的暴发户送给古艺的那一块。除了没有那一点污渍。
没想到她最想要的一直就在身边。看来。有些事情得稍微改变一下方向了。
“王爷。我去去就来。”包包疾步出了屋。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扯断那根红绳。
她前脚刚跨出门槛。和世勒翌对着身后一摆手。有一道黑影一晃。快的让人以为是眼花了。那守夜公公不知是不是惊惧过度。竟双脚一软。昏厥过去。
出了寝宫。便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