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铃铛,你也别这么着急,反正算起来星寒现今也还小,你就算去了凡间,以你同司空溟约定的六个月来看,估计也打动不了一个小毛孩,还不如你再等等,就几天而已,等身子再好哪怕一点了,咱们再琢磨着下凡去。”三生劝说道。
我看了看三生,值得点头,虽是无奈,但是毕竟三生说的是对的,眼睛转了转“那,三生,就七天吧,这七天我好生修养,七天之后,我便下凡去!”
三生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好吧,就七天!”
我心下一喜,总算是定下来了,现在即便是担心,但是至少有个指望了。
“不过……”三生面色疑惑的出言“倒是这个烟瑟公主,怎么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那日重铸星寒神识结束后,她便回了修罗界,对外宣称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哼!身体不适!?再不适还能有你不适啊!你昏迷了这许久她也没个动静,连一面也没见到!倒真是应了那句过河拆桥!”
我听后眨眨眼睛,烟瑟公主同我却是只能算是因利而聚,各取所需,如今她重铸了星寒的神识自是要同我划清界限的,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便也没往心里去,就这般过去了。
…………………
接下来这几日,我便潜心修炼术法,力求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更多的神力,以免在凡间当真遇到哪个大胆的觊觎我元神的妖精趁虚而入,对我不利,届时还能有个自保的能力。
这期间看望我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其中来得最勤的要数凤苑,每日分一日三餐的来我这里报道,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我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赶他走,便拉着他闲聊,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
出乎意料的是司空溟也曾来过一次,是在深夜时分,我已经准备就寝了,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的气息,待转过身来便见司空溟直直的立在身后。
我虽知他术法高深,但是能躲过层层守卫来到我的寝宫,我还是有些惊异,但是并未从面上表露出来,只是理了理衣裙,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司空殿下驾临我寝宫不怕有人说闲话吗?”我面色淡淡的。
司空溟闻言玩味一笑“放心,我来的很是隐秘,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就算有人知道又如何?我来看自己的王后,有问题吗?”
我心下一怒,但是没有发作,只得冷笑一声道“司空殿下,话别说得太早,这场赌局谁赢谁输还不一定,怎么能妄下结论呢?”
司空溟,没有继续同我争论赌局的问题,不做声的看了我半响,忽然道“身体,怎么样了?”
未料到他如此一问,我有一瞬间的怔愣,继而恍惚的回答道“很,很好。”
“很好?”司空溟挑眉“剖心非同小可,你居然会说很好!”
眼见他有怒气,我一时有些怔愣,脑筋转不过弯来,一方面弄不懂他为何而来,另一方面有弄不懂他因何而怒,如此这般想着,一时间我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似是我这种态度激怒了他,只见司空溟一个晃身上前,站立在我面前,离我不过一拳远的距离,伸出一只手死死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对上他的眼睛,眸色暗沉的说“就为了一个星寒,你当真这般不要命吗!?”
声音中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有些害怕这样的司空溟,而且下颌实在是太痛了,连忙推拒着司空溟,躲闪到一边,轻揉着疼痛的下巴,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司空溟看着自己的双手,似有一瞬间晃神,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半响,恢复那幅高深莫测的面色,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便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司空溟消失的身影,半响才收回眼神,这才警觉自己竟沁出了一层细汗,呼了一口气,暗自纳闷:这司空溟到底要干什么?半夜来到我寝宫难不成就是为了捏捏我的下巴,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他还真是让人搞不懂!
……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站在云端,我回身看了看身后的一众人,不禁感叹还真是一个未缺的悉数全到了,就连轻易不出府门半步的玉屏前辈也来送我了。
转身笑了笑,挥挥手道“放心,都回去吧。”
凤苑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半响,别别扭扭道“阿姐,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我吸吸鼻子,故作轻松的的说道“放心,你阿姐我是什么人,各路妖怪见了我都要绕路走的,哪会有什么危险,安心在家等我,阿姐会给你带好吃的!”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我瞧了瞧大家的面色,吐了口气“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该走的,各位,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一抱拳,转身飞身跃下层层云海。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风鼓起宽大的衣袖,发出咧咧的声响,我强忍着没有回头,害怕眼底的酸涩被云端的一众人发现……
……
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竹绿香气,斑斑驳驳的朝阳透过竹叶的缝隙射在我的脸上,我抬手轻轻遮住眼睛,启唇一笑
……星寒,我来了……你还好吗?
早在天界我便打听好了,星寒如今还是名为星寒,只不过冠以国姓,全名为北星寒,今年十九岁,正值舞象之年,明年弱冠,年纪轻轻便战功累累,被册封为“寒将军”
早几日奉皇命微服前往北朝以西视察民情,今日归来必定路过此地,是以我刚一来到凡间便赶到此地,静候星寒的到来。
碌碌的马车行进声传入我的耳朵,我不由一惊,心跳竟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静耳细听,声音越来愈近了,声响越来越大了,我屏住呼吸,按耐住快速跳动的心脏,缓缓转身……
一辆褐色的马车向我快速驶来,阳光初现,一抹金色的光亮闪耀在马车前,应该是什么装饰吧,倒显得暗沉马车明亮了不少。
我在看见那马车的霎那,瞬间怔愣当场,虽然隔得远,又隔着门帘,但是我凭着直觉,那种熟悉的,令人安心却又心痛的感觉,立刻便断定——星寒,一定坐在马车中!
这个认知一时间让我升起了无边的幸福感,还好,一切努力没有白费,三千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眼见着马车近了,驾车的人挥着鞭子,口中喊着什么我完全不清楚,只是痴痴地望着那晃动的门帘,希望透过它看清门帘后那张让我牵挂,眷恋了这许久的容颜。
直到马车堪堪停在我的面前寸许处,我才回过神来,混乱的眨眨眼睛,后退两步,看清了马车上的人。
只见那人一身深蓝,一身短装,腰间斜挂着一把佩剑,面目俊秀,虽没有长年行走江湖之人的狠厉之色,但是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冷意。
只见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下意识的扶在剑柄上,警惕的打量四周后,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语气无波“你是何人,为何拦在马车之前?”
我眨眨眼睛,思索了一下,明白了此人应该就是星寒的护卫,负责保护星寒。
我一挑眉,脑子飞速的旋转着,忽的灵光一现,计上心来,是了,记得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
我悲悲戚戚的自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挡在脸上,眉目一弯,做出一副哭丧像,想着话本子里的情节哭道
“壮士莫怪,小女子并非有意拦截马车……小女子姓宁,名凤灵,家乡本是我朝东南方的一个小村落,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清苦,可也总算安稳。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家乡竟闹起了水灾,一大家子人除却我都被洪水冲跑了,农田也毁了,小女子无奈之下只得来到朝都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也在不久前搬离了此地,心灰意冷间凤灵只得徘徊此地,未想冲撞了贵人,还望恕罪……”
我拼尽全力的挤出几滴眼泪,尽量装的楚楚可怜,眼睛余光扫了扫至今未动的门帘,心想着应该差不多了吧,这故事应该够真实,够能打动人了吧,如此想着越发哭嚎起来。
“我朝东南方近来未听闻有什么水灾,倒是日头说是毒的很,你的家乡是在哪里?”那蓝衣少年依旧冷着一副面孔,语气没有半分波澜,但是明显可以听出他的怀疑。
我的哭声卡了一卡,不是吧,蒙反了!?
眼睛一转,我连忙结果话来回答“小地方,小地方,壮士应是没有听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虽是东南方日头毒了些许,但是偏就我们那出发了水,遭了难……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了……”
言罢,继续哭哭啼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