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又要向何处去呢?环顾四周,似乎都是死路。
我们似乎居住在一个大笼中,怎么撞壁都无济于事。既然一切都是无用功,那我们又为何要来到这个世上?还是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我们就像困在笼中的蚂蚱,再怎么蹦跶都跳不出。
是否有一双眼睛在观看着我们,就像我们在看蚂蚁一般,无论怎么表演都像小丑一般。在那双眼睛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自以为精彩的人生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出滑稽的演出,可自己却在台上洋洋得意,孰不知看戏的已经笑翻了天。
自己以为很重要的,却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笑料罢了。
人生,你真正的出路在哪里?李若水知道,这就像一个囚笼一般,所有人都像逃出去,获得真正的自由。可天地的监牢堵死了所有可能的出路,任何一个想跳出这囚笼的家伙都要与这个看守这个监牢的家伙斗智斗勇,要么强横地打破它,要么巧妙地欺骗它。反正不管如何,都要在审判来临之前逃出去,不然便一切归于虚无。
李若水十分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如何达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便是大智慧者最大的悲哀。明明知道出路,却无法找到,或许任何一个达到这个境界的在最后看不到希望,都会在璀璨中结束一切。不是对生命放弃,而是太热爱生命了,在找不到出路后,才会融入生命的来处,或许这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延续。
李若水在离岛上苦苦思索生命的出路时,却发生了一件改变李若水一生的事…………纪惜惜死了。
在这个八月十五,全天下人团聚时,惜惜死了,那个有着绝世风华的女子死了,这个李若水刚刚认得姊姊死了,这个似乎聚集了天下所有灵气的女子死了,就在八月十五这一天死在了洞庭湖上,也带走了一片光华,令整个天地叹息。
李若水是知道纪惜惜死在八月十五这一天的,但李若水不知道是哪一年。更何况李若水在怒蛟岛小住时,还特意用长青真气探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当时,李若水还暗喜道:难道是自己这只小蝴蝶扇动了原本的历史轨迹。呵呵,原来自己还是挺有能量的吗,不要小瞧穿越者。
可历史的惯性是如此可怕,即使在强若浪翻云的眼皮下,纪惜惜还是死了,像那个时空所记载的一样。在八月十五的夜空下,在明月的见证下,在她最爱的浪翻云怀中,死在孕育浪翻云的洞庭湖上,像一颗耀眼的流星一般划过江湖的上空,最终暗无声迹。
李若水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为什么世间最柔软和最坚硬的特性会出现在同一个事物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阴极阳生,还是生死同体。在最灿华处便是死亡,在最惨淡处便是生命。可黎明前的黑暗又有谁能熬得过去呢?
纪惜惜的死极大的震动了李若水,李若水突然感觉时间紧迫起来了,死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若水恐慌起来了。
难道自己终会就这么结束么?一切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就像奔流的河水,自己再怎么挣扎还是无事于济,翻腾起的几朵浪花终会落入水流中,打着转儿在叹息中沉寂下去。
纪惜惜的死打乱了李若水原本悠闲自在的生活,一时愁云笼罩,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灰暗。
丫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痛不出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离开时还是一切还好好的,却突然仿佛天塌了一般,将人以下砸晕了。
直到再三确认后,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可无论怎样丫头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每日心痛无比,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浑浑噩噩的,整个人没了精气神。
李若水看在眼里心痛无比,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丫头好转起来。只好对丫头说道:“丫头,别太悲伤了。收拾一下,我们尽快赶到怒蛟岛,祭奠一下纪姊。唉,人事无常啊。”
“少爷,纪姐姐怎么就这么去了。明明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琴语只觉得心好痛好痛。”丫头痛不泣声的说道。
李若书一把搂住丫头,摸着丫头的头说道:“好了,丫头,别这样。纪姊在天上看着呢,她会祝愿我们生活的好好的。”
“嗯,少爷,琴语知道,琴语要坚强。可为什么琴语还只想哭呢?少爷,琴语是不是很没用。”丫头哽咽道。
“丫头,想哭就哭吧。唉,是少爷没用。”李若水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却没说什么。
第二天,李若水便和丫头乘船赶向怒蛟岛,这时离纪惜惜死去已经三天了。
浪翻云或许已经成神了,现在的覆雨剑才是真正的覆雨剑吧。呵呵,我也算亲眼看到一个武林神话诞生吧,李若水心想道。
第十一章 无上天道
沿汉江南下,过武昌府,在这里小憩一夜,第二天便顺长江直向岳州府。
终于在八月二十六赶到洞庭湖,稍作整理,李若水便和丫头直奔怒蛟岛南端的山居。
黄昏时分,李若水和丫头来到深藏的山谷外。
只见斜坡尽处,一座孤零零地简陋小屋,初升的明月让大地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疏影横斜的溪流旁,一点昏黄的油灯火焰在微风中摇曳着。
穿过长满花树的小径,李若水来到篱门前,正要推门,一个淡然地声音自内传出道:“可是李兄来了,还不进来!”
李若水一愣;浪翻云的声音如此平和;恐怕浪翻云籍着纪惜惜的死;终于突破先天至境,踏入无上天道的境界;离破碎虚空只有一步之遥。
你不得不承认浪翻云在武学上是一个绝顶天才,仅次于百年前的无上宗师令东来和大侠传鹰。以浪翻云的年龄和他无师自通的武学潜质,都不得不说浪翻云得天之宠爱。
李若水心头有股酸酸的感觉,浪翻云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看来覆雨翻云的大戏要开场了。
李若水推开篱门,缓缓步入屋内。
只见屋内还是一台一椅一席和一个酒壶,只是地上杂乱地堆满了一堆断竹,其中一些被破了开来,削成一条一条长若六尺许的扁竹窄条。
浪翻云以前从不离身的“覆雨剑”,这时也离开了剑鞘,和鞘壳随意地横放在地上。看来浪翻云就是以他名震天下的“覆雨剑”削出了这些扁竹条,又随手放下地。
浪翻云站在门内,随口道:“李兄快进来,郎某还有少许杂事要做,请稍等。”
然后浪翻云毫不客气地伸了个懒腰,跌坐地上,继续刚编织了小半个的竹箩,细心地继续织箩大业,头也不抬地说道:“要赶在睡前弄好它,明天还要用它装石夹龙眼,请坐。”
李若水看着浪翻云雪白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挥动着“覆雨剑”编织着竹箩,终于明白,浪翻云已经悟通武道上最可怕的对手………无形无影的命运。
浪翻云终于打破自身的最后一个障碍,开始向无上天道进军,进而打破天地的局限,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怕,李若水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太可怕了,李若水无语了,浪翻云的才识智慧,李若水本来已经看得够高了,没想到李若水还是低估了浪翻云。
古往今来,像浪翻云这个年龄取得这样成就的,恐怕十个手指可以数的过来。而浪翻云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专情,对生命的专情,你无法想象他对生命的热爱,从这一点上来说,不管是后来的厉若海,还是庞斑都要稍逊一筹。
浪翻云终于踏上了成神之路,并且会一直走下去,可我的路又在何方呢?李若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和这些绝顶大神相比起来,自己只能算是还不太蠢。
浪翻云看似无谓淡然的模样,似乎纪惜惜还没死,又或许是这个世界从来没出现过纪惜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