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1 / 2)

>    卫琨大叫一声,跨坐在东子脖上,手痛使得他上半身难以用力,只得以一膝紧压东子脖颈,东子喉间格格作响。

挥剑而来的倒影自东子眼孔中惊醒卫琨,他长剑一挥,姜松手中软剑被震飞。

卫琨连连喘气,回头看一眼姜松。姜松拔出靴中匕首,听见东子脖子隐隐发出的断裂之声,他心惊胆战,手脚俱已脱力,不敢真的凭两把匕首攻上前。

“他是最后一个见到先帝的人,先帝的遗言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姜松声音发颤。

“你就不想知道他最后说了什么吗?”

卫琨膝盖顿停了住,东子双膝定住,二人目光对上,卫琨收起脚,改右手掐住东子的脖子。

“他说了什么?”卫琨声音嘶哑,虽力气惊人,左手断臂处依然不停滴出血来。

“说!”卫琨手掌重重一收,掐得东子面色紫胀。

他张了张嘴。

“什么?”卫琨神色恍惚。

“……”东子紧抓着他的手。

卫琨单膝跪地,披头散发靠近东子耳边。

姜松摇晃着身,捏紧匕首。

“先帝遗诏,令……”东子喘了口气,那一瞬的悲悯并未被卫琨看在眼里,他微微恍惚,听清东子说的话。

卫琨浑身一震,摇摇欲坠地抓着东子起身,发出一声绵长悲戚的大叫,目中老泪闪动。

“不可能……这不是他说的……他说过北患一除,便调本王回京。”卫琨失去神智地扼紧五指,“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竟敢矫诏作乱。”他声音犹如钟鼓,震颤得人心肺发寒。

此时卫琨耳朵一动,眼微眯,挥臂向后一摔,东子整个人被甩出,将姜松扫翻在地。

卫琨摇摇欲坠站着,猛然间咆哮一声,按着伤处,栽倒在地。他目光涣散,遥遥望着天空,一颗淡星都无,唯独一轮孤月,冷清映照天际。

东子跪着直起身,弯腰呕出一口淤血,脖子几乎被勒断的剧痛令他难以凝聚精神。

他瞥了一眼,悄然挪去拾起重剑。

剑尖拖在地上,东子悄无声息靠近卫琨,卫琨却仿佛死了一般,直直躺着。

“狗奴才,你挡着本帅的月亮了。”卫琨说,眼角滚出泪来。

“他当真命你杀我?”

东子提起剑。

“他便没有只言片语,是单独说给我听的?”卫琨手一动,便看见东子手中剑轻动,卫琨漠然道:“手下败将,还敢在本王眼前动兵刃。”

那是一颗光彩如昨的明珠,卫琨失神地望着,将它凑近到眉间。

“豺狼或可缓……虎豹……不可留。”他苍凉一笑,三颗明珠夹在指间。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早已摩挲了千万遍的珠子。

“既是如此。你想要的,难不成还有哥哥不肯给的?”

东子瞳孔一缩,猝不及防间卫琨一把抓住重剑,身上挺撞上剑锋,一手紧握剑身重重捅入自己胸口。

第67章 跑路

卫琨一死,废兵马元帅一职,其麾下兵马分三人领管。褚老将军称病不上朝,朝臣一时有些人人自危,京中街头巷尾皆传皇帝私下养了一批死士,探听谁有不臣之心,便暗地里将此人割了头。

已经五日没叫东子当值,苻秋心里还没气过,此时茶凉了,也不想叫人进来。眼前龙案上堆着小山一般的折子,各地送来的,弹劾袁光平的那几个身居要职的学生。

方家水涨船高,其族中不少方姓子弟被送到京城来,想谋个一官半职。连方靖荣叫人收了一本奇闻异录,都有人上折子为他请赏。

苻秋啪一声把折子丢在桌上,仰面倒在席上,翻来翻去打了两个滚。

他想见东子,又拉不下那个脸,也不知道伤好了未。一想到是违抗了自己贸然去暗杀卫琨受的伤,苻秋又不想理他了。

从承元殿出来,已是三更天了,苻秋路过东子住的独院,五次三番过门不入。

他走过去,又退回来,站在那门口,向门缝里想窥一下到底东子在做什么。

“……”东子面无表情立于皇帝身后,他的小皇帝两只手扒着门缝,一只眼睛贴在上面,脚还轻轻垫着,不断变换角度。

苻秋看得脖子都酸了,一扭头就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东子漠然勾住他的手。

苻秋扭了两下,嘴里嘀咕道:“谁准你牵着朕的手了……朕还没要与你重归于好。”

话音刚落,苻秋便被东子一把扛起在肩头,皇帝甩着他的两条腿,进了屋,东子把他抱着,脚向后,轻悄悄踢上门。

“唔……”苻秋两手紧抓在东子肩头,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东子胡子扎人得很,苻秋手在他肩头乱抓,顺着东子修长的脖颈摸到后领子,猴急地扯了下去,两腿已被提着。

苻秋眼角噙着泪,紧紧抱着东子的肩背,身体没个重心,生怕要滑下去,终还是滑下去,一瞬之间,舒服得难以克制眼泪,由得东子像一头野兽,他依旧冠服齐整,板着张脸,将苻秋狠狠顶着。

“不……朕……还没说饶了你……”苻秋边挣边试图爬上去点,却整个腰悬空着,只能凭依着东子。

“我想你。”东子贴着他耳畔,沉声道:“控制不了自己。”

东子发狠地亲他,任凭苻秋说什么就是不松手,将他手腕按在床板上,屋内砰砰作声。黄猫蹲在窗户上,不耐烦地盯了眼屋内,无可奈何跳出窗户去。

苻秋失神地躺着,无意识摸着东子长出来的胡子,嘶哑的声音说:“再不刮胡子,这后宫里就无人不知你是个假太监了。”

东子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贴着自己心口搭着,不太在乎,便没吱声。

“我说……”苻秋脑袋靠着东子刚洗过好闻的肩窝里,抽了抽鼻子,他顺势啃了两口,幸福地抱着他的手臂,心说,再也不和他闹脾气了。为了些与己干系不大的事情,与身边最重要的人置气,岂非辜负了一番得之不易。

东子侧过身,将苻秋压着,让他枕在自己手臂上,扯过被子替苻秋擦去胸口腻着的汗,东子洗的冷水澡,怕苻秋身体弱要染上风寒,没让他洗。

“嗯,说。”东子亲了亲苻秋的嘴唇。

“让我看看你的伤。”

东子道:“没受伤。”

“说实话。”

“……一点小伤,已无事了。”东子无奈地翻身过去趴着,苻秋老不安分,点亮烛,过来看他腰腹上的伤痕。

“都是内伤,吃药练功可以纾解,这些……”东子拉着苻秋的手抚过他精壮的腹部,“都不打紧,不很疼。”

苻秋一看他纵横交错着伤疤的背就很心疼,新伤旧伤,这背为自己遮挡过太多。

苻秋动情地吻了吻东子背上伤痕,只觉他姿势怪异,反手抓住苻秋的手,将他扯到怀中,不再让苻秋乱动,沉声道:“不想累着你。”

“……”苻秋又躺下了,睁着双眼睛不住看东子,东子倦极,已睡熟了。他触碰这人的每一寸,心里有种难言的亲密,毫无保留,严丝合缝的亲密,直似这人是自己身上不能割去的一部分。

于是翌日苻秋开始发愤图强了,大刀阔斧改革官员制度,到得晚膳几乎就已处理完国事,晚间一定要去东子院中,去得早睡得早,睡得早就爬不起,这么执行了三四天,苻秋还是挑子时将近才去找东子。

淑妃的假肚子越来越圆,再到下雪时候,宫中设宴迎接初雪。淑妃起身时忽然捧着肚子又坐了回去。

当晚淑妃诞下个小皇子,因早产,见不得风,只留下贴身照看的产婆和太医,旁人一律禁止入殿内探视,连皇后来探,都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皇后娘娘请回。”

皇后示意身边宫女拿银子出来。

熊沐看了看十两银子的元宝,咬了口,收进钱袋子里。

方殊宛抬步想要入内,又被熊沐的刀阻了去处。

“你……”忿忿不平的宫女被方殊宛摇手阻止辩驳,她拔下头上金步摇,凤凰口中嵌着颗拇指大的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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