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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永日府上的门槛都快被来往的人群踏平的时候,宫里总算透出了点消息,翰林院上下彻查了近五十年的地方从朝堂下拨的银两,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得出了地方上真正用下的款银,数量之庞大,确实少见了,像是树根一样交错的,被拔的时候还带上了泥土。只是永帝接过了名单,扫了一眼,而后淡定的伸手撕了去:“嗯,就这样吧,名单上的让他们把银两补上,继续留任。”

永日淡淡的行了礼,退至一边只是袖中的手指紧握成了拳。

没过几日,永帝传出了旨意,大意是二殿下身染重疾,需要调养,于是寻找名医的队伍送出了京都,顺便带上了据说重病的二殿下。只是真正知道渉东离京的人很少,少的大约就只剩当初的太傅。

“此去大约是不会回来了,想来以后见着太傅的日子也不会有的了。”渉东快出城门时才让人通知了张太傅,所以等到了人来,已经出了京城的门,做了这么多年学生,要说没感情,那不是可能的,只是比起即将得到的自由,渉东实在不敢去赌。

“出门在外的自己多小心。”张太傅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从袖中掏出了些银票:“这些,你就留着用吧。”

渉东点了点头,再次踏上了马车,从窗口对着张太傅摆了摆手后,马车哒哒的远去了。徒留站在原地的张太傅,这会已经是盛夏,路边的野草茂密,中间隐约缀着点点红黄。虽然一直没想明白过,渉东的离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是……既然分来了,大约,也就没什么需要再在意的了。

刚刚平静的朝堂,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翻滚,那些交了银两留任的官员,一个两个的下马,好似秋后算账般,不过到底都是在背地里,所以明面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朝堂上的官员出现了一张又一张的陌生面孔。永帝称病,所以大小事务都由永日做主,一来二往的,底下的人也没觉得有差别,也就没什么响动了。

这个皇宫,本来就让不喜欢人多的永帝陛下清理的清光,自然也就没什么人知道永帝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就算有不同意见的,也不敢说的太大声,毕竟很早就没有了三皇子,二皇子刚刚不久前就已经消失了,而所谓的四皇子是个连玉蝶都没有上的,反正早晚都是大殿下继任,那么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差别。

“哎,走了云南就不好找了啊,小二,你怎么就这么不让父皇省心呢,哎,等父皇找起来,不是要难上许多?”永日进了卧龙殿,就看到自己的父皇坐在塌边,拿着笔在偌大的地图上写写画画,一边放着的是暗位呈上来的一张又一张的小纸条,无数的纸条,现在是永帝唯一的乐趣。

“父皇,朝上已经妥当了,今日剩下的几个也处理了,只是还是无人问起父皇您的踪迹。”

“那是正常的,哪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敢问起我,这群朝臣已经让朕给磨的没有一丝为人臣子的品性了,呵呵。”说着,又夹起一张纸条,看了之后,又在地图上点了一点,而后画上一线:“你二弟这会是放出笼子的小鸟,玩的疯了,前几日自己偷偷的跑了,哎,朕就知道那个张太傅,总是拆朕的台,哎,这几日大约是受了冻了,早晨起来一直打着喷嚏,天可怜见的。”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永帝自个乐呵了半天,倒是把永日给忘在了一边。

永日不自觉的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地图,上面开始是一条有着弧度的曲线,顺着官道,而最近的就有些曲折了,似乎来来回回绕了许多,大部分走的都是小道,这个二弟,实在不是个能出门的人,光是上面重复的来回几条,就说明他在路上废了多少的劲头。

“父皇这次怎么舍得让渉东出了京了?“永日实在没熬住,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永帝听了,偏头想了一会:“大约是厌了?”养着了这么个娃娃,一直反抗着,就算后来好歹乖顺了些,可到底不是自愿的,一手拖着腮,扫了一眼站的笔直的大儿子,抬眼,扫到窗外争相绽放的夏花:“要是再不让他出去走走,朕怕他熬不过明年的冬天。”

好好的一个玩具,要不是以前折腾的太过,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能下了重手,可又不能放着不管,所以乖乖的把空间留出来,而后让他自己生长。“当初,只是觉得若是一直少年的样子,自然是比长成了的要柔嫩些,只是没想到,这会……却是舍不得了……”最后的几句,永帝是含在嘴里说的,不过永日却是听清了,想来当初渉东没完成的成人仪式,是有后遗症的,只是这个时间不短自然不会显出来,没能想到这个向来喜新厌旧的皇帝到了现在还舍不得放手,却是在没什么力气去计较对方能不能回应的事情了。人死如灯灭,如果渉东这次真的熬不过,永日不自觉的想要看看自己父皇会是什么反应,就像一直见着这个没有弱点的帝王,只要是个人,就想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样,如果真的崩溃了,又是个什么场景。血好像沸腾了,永日直到这会才幡然觉得自己果然是永帝的种,一样的劣行,而不把血缘放在眼里。如果对方能这样要死不活,他大概会不自觉的发笑吧。啧,要忍不住了——永日恭敬的低着头,慢吞吞的退出了宫殿,而后看着早晨初升的太阳,不自觉的有些幸灾乐祸:“小二,你可别那么没用啊。”至于他到底是希望渉东能活下来,还是死去,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渉东出了京城,就乖乖的坐着马车,只是路过几个热闹些的镇上的时候,会下车走几步,所以几个侍卫也就没怎么在意,更何况永帝一开始就有了一些吩咐,所以大家也就把这前期的路程当了放假,到了后来,等渉东偷偷溜了以后,他们就没什么好日子了,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前前后后的打点还不能让当事人知道,都是些麻烦的事情,所以这次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有些身手。

完结了

等着涉冬睁开眼睛,他便知道自己又昏迷了。为什么是又,因为这种情况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又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间,白色的正是研究院分配给自己的屋子。然后他知道再过五分钟自己就会起来,然后洗脸刷牙。

到楼下食堂吃过早点之后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早晨带了一节高数,下午去研究所继续攻克算数难题,然后一天就跟还没有穿越之前的那天一摸一样。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回去——还是因为这辈子过的实在不如意了,所以一直想着上辈子的事情。

对他来说这辈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其中的难处都不知道该说给谁听。那个据说生了自己的人的情绪各种神经病,那个据说是自己哥哥的人各种圣母玛利亚,那个据说是自己太傅的人各种小白加十三点。

这辈子过的真的好辛苦,所以还如此在梦里继续过着上辈子。曾经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一直过着梦里的日子,直到他吃早点吃吐了才醒了过来。你要直到一直吃油条智商会低的。

涉冬觉得自己摇了摇头,可是这是在梦里,那么自己到底有摇头吗?真稀罕,好吧作为一个一天到晚算算算的人,去分析这么抽象的玩意实在太难为鬼了。

他从来没觉得这辈子自己是人过,所以他一如既往的看轻了这辈子遇到的所有事情。只是这会他发现原本五颜六色的世界变成了黑白,黑色的线条开始扭曲,等到他发现自己下班到了自己房间再次躺上床之后,只能感叹居然只让自己过了一天就要回去,太凄惨了。

等着他张开眼睛,又是那张看厌了的脸,五官分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划几刀。一旁似乎还有自己大哥跟小弟,都齐全了。

永帝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就在他还笑着自家儿子离家出走都不认路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淋了一场小雨便发烧至这会。

看着涉冬睁开眼睛,他凑到了前,看着这个二儿子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似乎之后睡着的时候才能看见对方微笑的样子了。

外头的太医跪满了一地,大部分的人都束手无策,哪怕这会醒来的一炷香都是从阎王那处抢来的时间。

永帝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儿子想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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