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闷的气息散播开,沉寂漫盖住了整座金殿。
“糟了!快去差人备马车,你随我进宫一趟,晚了就来不及了!”宿如雪惊呼一声,拖着烟翠赶紧往出奔——
宇文逸抬起头,先是望向龙风傲,再是将视线落在白无炎的身上,浅浅一笑:“世子,在下所言不虚吧,一定为您寻一门好亲事,门当户对,公主亲自为您保媒。”
宇文逸,你个可恶的男人,我白无炎怎么能这么蠢笨的又中了你的计了。咬着牙,白无炎只得无力的强扯着难看的苦笑回予对方。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不光白无炎暗暗地发誓,连带一旁躬着身子的龙风傲也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对,夫妻真是害人不浅
225:母子巧相认,天下无双一出戏
“世子,您的气色怎么这么差?”冯渺然端着托盘缓步走了上来,将里面凝神固本的茶水端上了桌案,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莫非是今日朝堂之上出事了?!
冯渺然猜的出神时,白无炎狠狠地一拍桌案,将那茶碗震的高高,叮当作响,茶水泼洒了一半,浸湿了男人的手掌:“可恶啊!”
“唉!”冯渺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果然被自己料中了:“计划被对方识破了?”
“奶娘再教我个方法吧。”白无炎无力地垂下手臂,哀求着面前的妇人,
“站住。”宿如雪与宇文逸刚走到门前,便被这样的一声呵斥阻住了去路。
白无炎觉得最近冯渺然发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如今这是怎么了?“奶娘,您怎么了?”莫非那一日,奶娘留下宿如雪与她在房里说了什么吗?!这样的状况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宇文逸艰难地蠕动着嘴角,哽咽地唤了一声:“娘……”泪水再次肆意而下。
宿如雪也早已红了眼眶,膝下一曲,也噗通跪在地上:“兔娘,有首歌是这样唱的,有娘的孩子像块宝儿,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您难道就忍心看兔儿一直如同小草一样随风飘摇吗?”
“哼!”白无炎冷冷的哼了一声:“撞见今日之事,我本是打算把奶娘送回白炎去的,不过……”
“你……”冯渺然一惊,抬起手臂就要去擦眼角的泪水:“没有我不敢的事情,只是……”
宇文逸固执地立在当下,任宿如雪拖着就是撼动不了分毫,膝盖一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抬起头,额头早已磕红了一片:“娘亲……逸儿不要那句对不起,逸儿只想要回自己的亲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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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渺然抬起手臂搌了搌眼角的泪水:“不,只是很早以前一个故事,只记得前因和一些过程,但是结果——我却记不得。”
见白无炎半天都没回话,冯渺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渺然明白了,世子如果要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谢谢那就不会如此执着了。”深深地吸下一口气,冯渺然继续说:“世子,一见钟情那是爱,渺然承认,可是真正的爱更需要的是朝夕相伴,至死相随。”说下这样的话时,冯渺然潸然泪下:“也许有一天世子会发现得来的盼来的,根本不是心中所想的,强求来的永远不会美满。”
“我要你把她让给我。”白无炎手中一指,绕过宇文逸落在宿如雪的身上。
女子在前牵着男人的胳膊,男人恋恋不舍,期期艾艾地一步一回头。
“世子,那龙三小姐真不错的,她跟您也是般配呢,不如……”冯渺然低声劝慰道,计划被打破了,还能为世子出什么主意,那孩子该就是自己的儿子没错了,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聪明。
“我……”冯渺然泪水绝了堤一般:“我不……认识你们,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兔娘,你们走吧!”咽下那哽咽的泪水,冯渺然狠下心来,死也不愿承认这个跪地哀求自己的儿子。
“你做梦。”宿如雪探出头来,狠狠地回了一句。恨不得一口将那男人指向自己的那碍事的手指咬掉。
“好了,奶娘您与宇文公子好好的聚一聚吧,至于如雪,我就带走了!”白无炎说完,抬起手挽在宿如雪的手臂上,带着她就跑了。
“没什么,世子,如果您执意要夺如雪,那这几日就不要与她相见,更不要将她再带进驿馆里,否则——”冯渺然话语悠悠说了一半,不愿再讲下去,因为再讲下去,那自己就再一次作孽,会毁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幸福,所以话说到这里最好,点到为止,一切看天意吧。迈开脚步,冯渺然朝外就走。
听到妇人固执的话语,宿如雪撅着嘴气的无话可说,抬起手臂将外面站着的白衣男子扯了进来:“那好啊,那您就把刚刚说过的话对他再说一次啊?!”
“就是这里。”侍从指着那紧闭的房门,对宿如雪恭敬道。
别过头,正对上目光错愕的两个女人,白无炎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只不过想有公平的对战而已。所以……如雪我还是要争的,至于宇文逸的娘亲么,还是还给他好了。”
“世子,您答应渺然的,不会逼他……”冯渺然大声地问道。
“世子,您怎么可以……”冯渺然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踉踉跄跄地退了两大步。
“你……”宿如雪气的语结无话。
“真的?”白无炎不相信地追问道。
听到这样的话,宇文逸不禁仰天大笑:“你只不过想难为我,看我难堪与窘迫的样子罢了。”
“哦,我把樱葵和白影换回来了。”白无炎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听到冯渺然的问题,白无炎的身躯一颤,这样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确切说自己也不知道该要的,想要的是什么?!固执的只想求点什么,也许只为了给自己的一个安慰罢了。
“世子,奶娘问您一句,您老实回答奶娘,行么?”左右为难一时又让冯渺然拿不定了主意,她双手紧握,恳切地询问道。
“爽快,请吧,宇文公子。”白无炎大手一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奶娘,您……”白无炎问了一半的话,哽咽在喉咙之中,目送着妇人越走越远,忍不住将话大声地咆哮了出来:“明知道他是您的骨肉,为什么还要帮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宇文逸你想好,是要母亲还是你的女人,你只能选一个!”白无炎将手一抱,挑衅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两个女人将错愕的视线投注在宇文逸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冯渺然出口问道。
“奶娘,您记起什么了,对么?”白无炎察觉到了面前妇人的异样。
“不逼他,怎么能报仇雪恨,奶娘,您替我出的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一会儿无炎会好好的谢谢您的!”
推开门,宿如雪一脸兴奋地跃进屋中,边说边朝屋中背着身忙碌的妇人走了去:“兔娘,我又来了,不知您想……”
冯渺然愣怔怔地立在当下,半天回不过神来:“那世子,您让渺然给您出主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话,您不敢对他说,对么?”宿如雪再次折回了房中,目光定定地望着床上悲戚戚的妇人。
宿如雪先站了起来,见过狠心的女人,没见过这么狠心的母亲,抬起手臂去拉扯宇文逸:“我们走吧,兔儿别再跪了!”